穿過了一排茂密的草叢,翻過了一道土和碎石形成的低坎,白骨漸漸的減少了,溪水的聲音明顯的放
大了。
「哇塞!」張立不由的暗嘆他已經來到了這條溪流的源頭。
這又是一出落差瀑布。從隱蔽在雲霧中的第三層平台飄落,似乎被沿途的風吹散了,到這里,已經變
成了絲絲的溪流。那水順著綠色的爬山藤蔓植物輕絲低落著,就好像仙女在梳洗她的長發。這如畫的美景
似乎讓那顆負重的緊縮的心慢慢舒展。周圍的紅色山石和綠色樹木圍成了一個環狀坑。它們包裹的是一顆
碧綠的明珠。明珠映照著周圍的一切景物,四周的風沒法灌入這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盆子,暖暖的氣流在
盆子里安靜的流動著。
可是在張立的眼中,周圍的一切美景都失去了顏色。
他目瞪口呆的緊盯著明珠的中央,時空仿佛靜止了,仿佛自己的靈魂離開了自己的身體。
在這譚碧綠的湖水之中完全月兌離現實的一個女孩,不不一個美麗的女孩不不那是一個仙女!她正在沐浴她背對著自己,緩緩的從水中站起來。那烏黑秀麗的長發,如絲般的柔順像一匹巨大的黑絲錦緞披在她的肩上;那羊脂白玉一樣的肌膚混若天成像是一個精美的藝術品找不出一絲的瑕疵;那柔滑的曲
線不只是那位神的手在不經意勾勒出這樣的完美的動人的軀體,讓人感到恰如其分的好,多一分少一分都
不行。那仙女微微的一甩頭,無數顆晶瑩剔透的珍珠撒下半空。那皓首峨眉,那瑤鼻朱唇,那玲瓏的臉,
那有若星辰的雙眸,那微微上翹戴著落水珠的睫毛。悉數被張立收在里眼中。
他的心髒不爭氣地加速地跳了起來「砰砰~~砰砰~~~」。就算是背著五十公斤連續不停走上二十公里;
就算是面對著無數的小強。張立的心也沒有如此激烈的跳啊。
「要是能近一點看,」張立的心里這麼想著︰「這一輩子就沒什麼遺憾了!要是仙女能立刻和我說一句話,我我立刻死都值!」
張立的心里這麼想著,不自覺的取下了遮在眼前的通訊器,向前靠攏。
仙女的雙手微微的揚起,她臂如荷藕,手指如蔥。她已經天地煉色,風自輕柔;她一動翩若驚鴻,矯
若游龍。她一起眉,那野風吹皺了一江碧水。她明眸一亮,天地間大放光芒。不笑不怒不聞不憐,那眉宇
間自由萬種風情!
張立看的是如此的痴迷。甚至一時忘記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張立站立不穩,咕咚一聲栽倒在地上。
張立的臉貼在冰冷的地面,嘴角磕除了血,不過他絲毫都不覺得疼。他的第一反應是︰「我我在做
夢我在做夢在做夢呢」
的確在和香巴拉各種怪物搏斗了一個多月,陡然間見會見到一個同類,還是這樣的性質的類。張立如
何也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實的一幕。此時,當他再度抬起了頭,看到了那水中歡快游弋的精靈。他確
信的揉揉了揉眼楮,當確信到自己成立奇異的主角的時候。不知道觸動了什麼,那民間流傳的董永七仙女
的事情跳入了他的腦海,而且是揮之不去。
張立的眼楮開始不安分地在打量著岸邊有沒有仙女的玉披。
在矮小的灌木叢的旁邊,整齊的疊放著一套衣物。
突然,悄無聲息的一只顫顫巍巍的手帶著五根指頭從斷木叢旁邊齊刷刷地伸上來了。
「啪」另一支果斷的手握住了這只罪惡的手,那是張立自己的左手握住了自己的右手。
他的心里在掙扎。
「不行啊!你不能這樣做的!這是不道德的行為!」善良的張力這樣說著。
「呃!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快下手吧!你還猶豫什麼呀?」邪惡的張立也開始在鼓動。
「沖動是魔鬼!沖動是魔鬼!沖動是魔鬼!」張立的心中在不斷的默念著,而那只伸出去的手卻沒有縮回來。
「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你的行為是墮落的表現。快回來!你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善良的張立有些急了。
但是邪惡的張立,明顯有更大的優勢︰「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呢!什麼叫天賜良機呀!難怪你一輩子都沒
有女人青睞!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敢去做,還算是一個男人嗎?要是我,我早撲到水里了!管她是仙女還
是女神?一定不會讓她逃月兌了!」
「唰」最上面的一件衣服突然就從灌木叢消失了,下一刻它已經出現自張立的懷里。
張立偷偷模模的四下張望,在沒有任何異常狀況,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湖心
,那里是讓人熱血沸騰的存在;那里有千萬年來男人為之瘋狂的原罪。
但是他沒有發現就在他頭頂的上方一個巨大的黑影,已然將他悄悄的籠罩了。
善良的張立急了,在張立的耳邊大聲的喊著︰「停下!停下!你已經走到了犯罪的邊緣!你違背了你做
人的原則!你想淪為惡魔嗎?你怎麼忍心看著這麼可愛的女孩驚慌的面孔呢?」
而邪惡的張立偷偷的笑︰「好極了!好極了!繼續拿!一定要一件不剩的全部拿走。不要在去想什麼道
德、什麼良知。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在這發生的一切都好像在夢中發生你應該遵循你本來的意願。
你想做什麼就大膽的做吧!不要猶豫!不要遲疑!」
「唰」又一件衣裳消失了。
那碧水潭中的漂亮的美人正溫馨的仰躺在水面上。她似乎很享受這種被水包裹的感覺,涼爽的冰涼的
,那的皮膚就像是落水的豆腐吹彈皆破,張立只覺的自己的一顆心要跳出胸膛了。
「天哪!你干什麼呢?你干什麼呢?你知道自己干什麼了嗎?你可以選擇一種溫柔的方式去認識這個女
孩子呀!你應該溫文爾雅的呀!你應該彬彬有禮呀!難道你不知道什麼是羞恥嗎?你的紀律、你的品格都
到哪去了?」善良的張立有些抓狂了。
「yes!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別停!別停!你沒有時間去思考!必須在她警覺前拿走她所有的衣服。當她跪在你面前苦苦的哀求你的時候,你一定要鐵石心腸的告訴她︰‘除了嫁給我,做我的老婆!你是沒有第二條路可走的。’想一想,想一想,她跪在你面前那楚楚動人的模樣吧!男人要有征服的一面!」邪惡的張立已經穩穩的佔據了上風。
「唰」又一件,「唰」又一件。
張立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什麼了,他把這歸咎于自己的身體。
「自己怎麼會想干這樣的事情呢?很明顯是手不受身體的控制。對,對,是我的手去拿的,不是我想拿
的。」張立在安慰著自己,心里覺得坦然多了。
突然,一股熱烘烘的氣息噴在張立的背上。
「是風嗎?不像啊!」他轉過頭︰「啊?」兩眼一瞪,差點沒翻了個跟頭。
一個巨大無比的頭顱橫在了他的眼前,幾乎和他鼻尖對鼻尖。
這張嘴起碼可以裝下五個張立。
「什麼什麼是什麼怪物?」他跳起來,往後跌倒。
張立在後跌的時候,才看到那是一只成年的梁龍。這種體型三十余米的巨獸,他們在林中見到過,它
們只吃樹葉。
這只巨獸正瞪著一雙好奇的大眼楮在打量著這個陌生人。
張立不知道那來的勇氣趕快把手指豎到了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可是這一跌還是驚動了在湖里
面洗浴的仙女。只听她的身後發出了詢問的聲音。
張立趕緊丟掉了衣服,像一只鬼鬼祟祟的老鼠從草叢中爬出去。只覺得那仙女似乎在大聲的說些什麼
,好像還看見了自己,可是張立的腦子在「嗡嗡」的響,身體的血都在往上沖。他已經什麼都听不見了。
張立爬回了自己先前隱身的地方,距離湖岸邊已經有一段距離了,這里應該是安全的不會被發現的地
方。
張立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心髒還沒有從狂熱的跳動中恢復過來。而這個時候一聲細微的顫動
驚動了張立,他這才發現是原子表在響。
張立這才知道是其余的隊員找他來了。他重新戴上了通信器,一看上面的數字,其余隊員一斤離這里
很近了。
張立一陣心慌意亂︰「倒不是因為自己被發現了,而是這只隊伍里存在了太多的不良因素。除了亞拉法
師和兩位女性可以排除。哼!其余的四個人都是危險分子,特別是那個什麼姓卓的,張立已經把他列為頭
號恐怖分子了。」
岳陽在通信器里喊著︰「張立!你沒事吧?你干嘛去掉了通信器?呼叫你你也不回答?呵!還以為你被
怪獸吃了呢!」
「沒有啊!我這偵查呢!」張立慌忙答道。
這個時候,在環形石坡的下面已經可以看到卓木強巴的身影了,張立趕快迎了上去,他可不希望他的
仙女被這麼多人看到。
「沒事吧?啊?」看到張立迎過來,卓木強巴才放了心。但是張立可不放心了。
唐敏一眼就看到張立手臂上那長長的傷口︰「喲!手臂劃傷了。是被那些東西弄上來了吧?」
「呃……可能是吧!」張立早就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他滿腦子想的是山皮的另一側,一看到岳陽準備往坡上走,他趕緊說︰「嘿,嘿,嘿,別上前!危險!」
雖然他和岳陽的關系一直不錯,不過現在這個岳陽可是僅次于強巴少爺的危險。
「怎麼了?怎麼了?啊?上面有什麼啊?」岳陽吃了一驚,聲音也小了。
張立抬起了胳膊讓唐敏檢查傷勢,一臉驚恐的表情說︰「相當的恐怖!恐怖!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巴桑和胡楊隊長幾乎同時檢查了自己身上的武器,如果是什麼怪獸沖出來槍可千萬別卡殼。
呂竟男神色嚴肅的說︰「什麼東西?有多可怕?」
張立的腦袋里一團漿糊︰「我我說不出來呀!我總之十分可怕!非常可怕!」
大家都知道在這個地方確實有很多怪獸,那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形容出來的。不過看張立這樣的惶惶不
安,卓木強巴已經在考慮應該怎樣的撤退了。
在岳陽的記憶里,那次遭遇暴龍無疑是最可怕的事了。而張立這個時候已經口不擇言了,他說:「額……那比暴龍可怕可怕一百倍呢。」
「那比那些蚊子呢?」在唐敏的心里,那些蚊子是最可怕的。「額,那也根本不能比,不能比,」張立心里想,嘴上卻說︰「比蚊子可怕一萬倍。一萬倍。」
他說著,腦子里卻總是在回想剛看到的那一幕。說著,說著,就覺得有兩股熱流從嘴唇上方劃過。
「呀!你怎麼了?你的鼻子流血了!」岳陽指著張立說。
張立用手指擦了擦,心中還在熱血沸騰。他咬著牙說︰「哎呦!厲害呀。真厲害呀。我就看了一眼,就嚇的流鼻血了。我看咱們還是繞道吧。繞道走比較好。」
可是臉上卻出現了依依不舍的表情。突然之間,覺得氣氛陡然不同了,連唐敏都停止了清理傷口。其余
的人眼里流露出了一種常人無法讀懂的信息。好像先是驚異,然後又充滿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好像是悟
出了什麼。最後全都是鄙視的目光。張立惴惴不安的回過了頭。
頓時,張立魂飛魄散。只見那位仙女她已然穿好了衣服,正站在環形土堆的上方打量這群人,而打著卷
的那發髻還在滴著水呢。那慌張穿好的衣服還沒有完全扣牢呢。憑著張立這群同伙的精明,怎麼也會想得
到張立剛才在干什麼。
「哼,」呂竟男用不冷不熱的話說︰「是啊,比暴龍可怕一百倍。」
張立的臉 變成了熟透了的番茄,連耳根都在發燒。
只听那仙女開口說︰「你們夏戈巴族人嗎?」標準的古漢語,那脆生生的嗓音,讓人想起了開春的冰凌。她心里想,怎麼可能呢,按他們的服飾的確是夏戈巴族的打扮,可是他們的背上背的是什麼呢?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形狀的背簍啊,而且夏戈巴族人不是早就死光了嗎?已經好多年沒有人從下面上來了。村里的苯波說過,穿越白骨森林的人,都是勇士呢。
張立的一顆心喜歡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呢。他竟然能夠听懂他竟然能夠听懂仙女的話,張立趕緊屁顛屁顛的跑上去,用結結巴巴的聲音勉強的說︰「我們我們是下面上來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這是他說古藏語的最高水平了。雖然亞拉法師說得上一口流利的古藏語,可
張立可不打算讓他開口。
仙女愣了一愣,似乎對張立的發音她得想一會才能明白。
張立一看卓木強巴等人都朝這邊看,又趕緊補充說︰「這個……額……剛才……這個……額……秘密!哎,那個……秘密……」
憋了半天才找到自己想表達的詞,這個仙女似乎听懂了。一看眼前這個滿臉通紅,手足無措的小伙子,
似乎明白了張立的意思。
她臉微微的紅了。不過馬上就恢復過來。她居高臨下,臉色傲然的盯著張立。雖然沒說話,那表情依然
是很明顯了,原來是你這個小子,是你小子。盯的張立心里只打鼓。
卓木強巴等人走近了,仙女又問了他們張立剛才那個沒有直接回答的問題。夏戈巴族人嗎?她的眼神滿
是懷疑。
亞拉法師核實到︰「我們是從外面來的,姑娘說的夏戈巴族人可是下面那個荒廢的村子?很可惜村里已經沒有生靈了。」
仙女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頓時亮了起來,哦。外面來的,你們是從外邊來的。
仙女一笑,張立感覺在他心中的荒野上,頓時開滿了各色各樣的小花。
呂竟男心中奇怪呀。這小姑娘咱們會知道外面和里面的區別呢。
唐敏首先看到仙女身後那俯臥著的巨大梁龍︰「好大的恐龍啊,是你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