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江的地質結構很快引起克格勃的注意,此處極有可能出產鑽石的說法引來大批的蘇聯專家進行勘探,鑽石的開采無外乎露天開采、地下開采、沿岸開采及海底開采四種方法,在這里,蘇聯人采用了地下開采的方法,畢竟不是他們自己的版圖,一切都需要掩人耳目。
開采的過程中,還是出現了意外,鑽石沒有,普通的寶石倒是發現了不少,就在蘇聯人準備放棄的時候,發現了民國時期孫傳芳和岡村寧次留下的蛛絲馬跡,幾番試探之後,蘇聯人吃盡了苦頭,從那些蛛絲馬跡入手,蘇聯人很快把這里變成了細菌武器的試驗場,得天獨厚的條件,非常適宜進行這方面的實驗。
天坑地縫,漏斗溶洞,溫濕度都很合適,蘇聯人興致勃勃的忙乎時,卻引發了災難。
這里其實已經在燈盞天坑的最底部,是天坑中的漏斗地縫,在沒被地下水淹沒前就已經存在了千百年,而我們這麼多人都是從新安江水庫中穿越湖底而來,因為要想從天坑的頂上下來,是無路可走的,並且從空中也是看不到這個深淵地縫和城樓建築,四圈都是茂密的原始叢林,最頂上被巨型山石封閉,根本想不到下頭還有這麼大一個漏斗坑。
蘇聯人踫到什麼麻煩呢?其實是一個非常詭異的事件,他們押來的戰俘勞工,因為各種原因死掉後,總是莫名其妙的失去蹤影,而周圍的叢林中,就老是有人發現這些死去的人還在活動,克格勃派出特工去叢林中追查,發現是個真事,還疑神疑鬼的感到有無數的死人在周圍窺探,驚恐之下,從蘇聯調集來重型武器支援,包括高射炮和潛艇,還有坦克裝甲車,卻沒來得及交手,就發生了意外,整個基地沒有一個人活著逃出來。
之後,蘇聯人不敢再試,因為孫躍華的失蹤,已經引起了我們國家的注意,于是編造一套謊言,堅稱要把這里修建成水庫,妄圖把所有秘密都沉入水底,我們不答應,他們就以邦交和援助相威脅,最後才達到目的,而我們就蒙受了巨大損失,水庫建成之日,就是蘇聯撤走專家,兩國關系全面惡化之日,也是慘重自然災害發生之日,這些事情,內里其實都是有聯系的。
說完這些,陳將軍一轉身說道︰「那麼,孫傳芳和岡村寧次在這里又做了什麼手腳?你們猜出來沒有?先想著,我說說這些人的事情。」
陳將軍沉默了一會兒,走到水池邊,瞅瞅謝爾蓋緊張的表情,一笑回頭,踢了踢老古那栽倒的尸體說道︰「古近平,身份是一個常山道士,屈身在這個水庫二十年,就為了得到日本人留下的東西,死在這里一點都不冤,我們注意他很久,就算他今天不死,回去也得坐一輩子牢。」
轉身看著謝爾蓋,陳將軍的聲調提高了不少︰「至于你,謝上校,你是一個美國的CIA,中央情報局的特工,中美蘇的三料間諜,我說錯沒有?」
謝爾蓋的腦門上立刻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哆嗦著嘴唇不敢應聲。
陳將軍冷冷一笑說道︰「你想干什麼?我一清二楚,你和古近平勾手還是最近的事情吧,以為你是自己逃出來的?別傻了!不是我故意放你,你能帶我們來這里?只是可惜劉春這孩子了,警惕性太高,不得已只好殺了他.」
陳將軍假惺惺的嘆口氣說道︰「唉,你也是糊涂,古近平要干什麼你根本不知道,你還真以為他圖謀的是蘇聯人來不及運走的寶石?不,不,不,他要的是你身邊的東西,那面銅鏡!」
我心中的疑問已經解開了大半,這會又被這個新的疑團勾起了好奇心,看來泉台上安放的這面銅鏡,就是日本人和孫傳芳留下來的東西,但到底是什麼呢?
我突然想起老古說過,有關上古神物照海鏡的一些傳說,頓時心頭朦朦朧朧的,有了個大概的框架。
陳將軍說出來的話解開了我心中的疑問︰「泉台,哼,照海鏡!日本人想的挺美,還什麼生我者猴死我雕,淨他媽胡說——八道!說穿了,這里的地理環境非常特殊,特殊到中國再也沒有第二個,孫傳芳和日本人妄想一面銅鏡,就能讓他們在戰場上的士兵不受傷害,所向無敵,就算死了也能用亡魂打仗,都什麼時代了,還信這個?」
丁根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听到這里頓時笑了︰「呵呵,有趣有趣!要真有亡魂,日本人還要那個神廁干嘛?」
謝爾蓋听的呆怔著不動,見到陳將軍慍怒的看向丁根,飛快的把疫苗瓶子蓋上塞進口袋,一轉身,就抱起了那面銅鏡,大笑道︰「我終于找到保命符了,哈哈!原來陳將軍是為了這面鏡子來的,哈哈!你也不是個好東西,這些當兵的不是咱們的人吧?」
陳將軍大吃一驚,鐵青著臉手一揮,就想讓士兵開槍,謝爾蓋大吼道︰「都給我住手!我看他媽誰敢動!退後退後,老子拼著打爛鏡子,咱們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得到!陳將軍你得不到,不怕被身後的主子吃了你!」
陳將軍緩緩揮揮手,幾個圍著我們的士兵,立刻退到了他的一邊,因為看的出來謝爾蓋已經豁出去了,一旦用強,絕對敢把銅鏡摔個稀巴爛。
陳將軍正要說話,就見謝爾蓋搖晃著那個銅鏡,要把它從泉台上取下來,頓時慌了︰「別動!那個鏡子不能取!千萬不能取!那下頭連著東西的!」
謝爾蓋獰笑道︰「我不取下來怎麼背著逃跑?別他媽騙我了,我就取了,你看著辦吧!快給老子讓開道,大爺我不陪你們玩了!」
陳將軍給嚇的面無人色,幾乎是立刻掉頭逃跑。我們一看情況不對,趕緊躲開。
謝爾蓋有點疑惑的看著陳將軍驚慌失措的表情,雙手一用勁,已經把那銅鏡摘了下來,抱在懷中。
一股炙熱無比的空氣,立刻從那個泉台中吹出來,升騰起一條暗紅色的火柱,謝爾蓋猝不及防,半個臉龐頓時被燒焦,狂叫著向我們這邊跑過來,而山洞就變的跟地獄一樣,一座炙熱的火爐熊熊燃燒,溫度極高的熱風不斷的從泉台下噴涌而出,牆壁和洞頂都在顫抖著搖晃,腳下隆隆的震動聲更是震耳欲聾。
地面霎時間霍拉拉裂開幾條大縫,陳將軍的手下,猝不及防陷進去幾個,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就沒了聲息!
丁根拖著傷腿,爬到了小戰士虎頭的身邊,端起沖鋒槍就是一梭子彈暴雨般打出去,這輪掃射直把子彈全部打光才停下來,看看洞內,已經只剩下我們三個和嚎叫著的謝爾蓋還是活人,那個廢話多多的陳將軍已經變成了篩子,永遠的留在了這里,想問問他身後主子是誰,也沒了機會。
我跑過去抱起丁根,撕下衣服給他把腿上的槍傷使勁扎緊,大喊道︰「快走!這里要完了!我背你!」
我們三個人小心的跳過地上的裂縫,看看裂縫里,全都是暗紅色的熔岩,在極深的地下緩緩流動,並且這裂縫也是不停的在向兩邊擴大,形勢十分危險,這個燈盞天坑中的地縫天坑,竟然是一座火山,那麼大的水量全都從裂縫里灌了進去,被蒸發成高溫水蒸氣,這一旦爆炸的話,我們成為殉葬品那是在劫難逃。
還好,我們終于逃出了這個屋子,隆隆聲暫時安靜了一下,似乎在醞釀更大的噴發,那個泉台上的照海鏡不知道連接了什麼機關,一旦被移動,竟然可以引爆這個火藥桶,我們都是面無人色,不知道往哪里跑才能逃出生天。
張麗恆突然大喊到︰「那個疫苗!還在謝爾蓋身上!」說完扭頭就往里頭沖去。
我大吃一驚,忙不迭把丁根放下,讓他先咬牙撐著往前走,我不能丟下小姑娘!
屋子中,到處紅彤彤的,張麗恆掏出了手槍,正在搜索謝爾蓋的蹤跡,我緊張的跟著她,心想這疫苗如果能夠拿到,不止我可以獲救,丁根的後遺癥說不定也能化解,毀掉了實在是可惜的很。
大喊大叫的謝爾蓋卻沒了蹤跡,我一陣煩躁的大喊︰「謝爾蓋,快出來,我們救你出去!」
就見張麗恆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掉進地上一個裂縫里,我竄過去一看,裂縫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腳脖子,正是謝爾蓋,眼楮已經全都瞎了,那面銅鏡就擺在裂縫旁邊的地上,我趕緊撥拉過一邊,去拉張麗恆。
張麗恆卻蹲下來,吃力的要把謝爾蓋拽上來,我怒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要什麼疫苗,這里馬上就要毀了,快給他一槍,走,走啊!」
張麗恆倔強的說道︰「我不走,我要治好你的病,你答應過要永遠做我的司令的,沒有疫苗,你怎麼辦得到?」
我都快哭了︰「你他媽別傻了,就算我死了,你也沒必要搭上一條命的!再說那疫苗是真是假還不知道!」
下頭的謝爾蓋大吼道︰「拉我!那疫苗是真的,是我從飛機里拿到的,我一上去就給你!絕不騙你!」
張麗恆也說道︰「他能拿來威脅我們,我就知道那疫苗是真的,快,拉他上來!」
我擦擦眼淚,和張麗恆一起把謝爾蓋拉了上來。
屋子中已經再不能呆下去了,空氣炙熱的要把人烤焦,我們倆一左一右的把謝爾蓋連推帶搡的弄到了門口,看到丁根卻沒有獨自逃生,依然等著我倆,剛要去掏謝爾蓋的口袋,就是一聲霹靂大震,後面的整間屋子都塌了下來,我背起丁根就拼命的往外跑,頭頂不斷有落石砸下來,個個都挨著我們的腳後跟!而張麗恆就牢牢拽住謝爾蓋,在她心中,疫苗比她的生命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