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奈的低下了頭,「我只想試試看,若是不試一試就那樣等死,我寧願自己去死!」
他盯著她,無奈的搖了搖頭,「你以為這是什麼,是藥三分毒,就算是想要試,也不該用如此冒險的辦法,你死了,就什麼都沒了,你以為誰會贊頌下你偉大的母愛嗎?不,你這樣只會讓那些看不起姬家的人,更嘲笑我們的愚蠢!」
九媛愧疚的低下了頭,大哥真是,一回來就訓斥她,一會兒,她听見姬幕凡走了下來,然後,就見一個香囊遞到了面前,「毒雖解了,怕是一時半會,還清不了,這個香囊里是藥包,日後若是犯了,就含一顆,能減輕些痛苦!」
她抬起頭來,見他看也沒看她一眼,眼楮里,都是冷漠,可是她卻知道,他心里是疼她的,只是他從來都只會用這種方法來表達對她的疼愛,她捏著藥包,輕聲問,「大哥回來了,還走嗎?」
他搖頭,「暫時不走了,朝中已經下了任命,我已被封為三品懷化將軍。只是這一次,我也是想了許多辦法才進來的,下一次,怕是就沒那麼容易了!」他垂下了冷眸,盯著她,「九媛,不入宮門,什麼都可以隨性,大哥也可以將你保護的好好的,只是,既入宮門,我們便已經身不由己,大哥身在朝中,想要來見你一面實在不易,日後想要見面,還要靠你自己,別將自己縮在殼里了,別宮已經不安全,此次僥幸活命,可是,還會有下一次,既然已經開始,想要停止,是不會那麼容易的,九妹從來都是個聰明人,你好好想想,怎樣才是你和昱兒的活路!」
九媛被他幾句話,澆的渾身冰涼,她明白大哥的意思,就是因為太明白了,所以竟然有些恐懼,有時候習慣是很可怕的,她早已習慣了退縮,卻好像已經忘記了怎樣向前邁步……
抬起頭來時,只看到了大哥遠去的背影,他倒是瀟灑,將選擇的苦惱留給了她,自己就這樣走了,可是,其實她有選擇的權利嗎?
虛弱的走進了昱兒的房間,看著床上正在熟睡中的昱兒,雖然他已經解毒了,可是臉上仍舊有傷痛的痕跡,蒼白的小臉,干癟的嘴唇,還有不時皺著的眉,好像在睡夢中,還在做著痛苦的噩夢,她不禁撫上了他的額頭,邊看著他稚女敕的臉龐,邊想起那麼多從前的事。
從入宮,司空希對她惡毒的說,「比想象中還要難以入眼」,到妍禧宮,被太後甩在外面站了幾個時辰,從祭天,她被人絆倒在地的嘲笑聲,到太後命她跪在太陽低下的炙熱,從與司空希被迫關在一起,被他無恥的羞辱,到送走了他,看著剛剛與自己纏綿的男人,去與別的女人歡-好,從她走出宮門時,那如啼哭般嘶啞的關門聲,到那一天侍衛對她無盡的愚弄,她眼中漸漸燃燒起了仇恨的火焰……最可恨的是,他們竟然要害死昱兒,他的命運,就在她的手中,難道她還想再經歷一次這樣的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