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休旬道,「正是,方才微臣與人在此切磋畫藝,那位公子仿佛是認得娘娘的,他與娘娘一同走了!」
司空希的臉上露出危險的訊息,與一個男人走了?那個男人,是認得她的?心中無數猜想便升了起來,「那個男人是何人?」
李休旬搖頭,「並未見過,是剛剛相識的一人,不過此人舉止灑月兌優雅,畫計一流,定不是常人,或許是哪個大家後裔!」
司空希臉上更露出了奇怪的神情,她什麼時候認識過這樣一個男子?
可想了一下,他對李休旬道,「此事不可與任何人說起,記住了!」
李休旬听了,點頭道,「微臣遵命!」
說完司空希便向外走去,走到外面,邊牽著馬,邊想著,不管怎麼說,她是來過這里,這說明什麼?他心頭那個希望又漸漸充盈,想了一下,他躍身上馬,向遠處奔馳而去。kjfs18
是*
遠山青白相間,烏蒙蒙的天,仿佛隨時都會陰沉的砸下來一般,讓人心里困頓,她站在那里,望著結了冰的河水伸向遠方,心緒卻不知已經飄向了哪里。
現在他正在做什麼呢?或許,正在發脾氣吧,或許,正在咒罵她,或許已經派了許多人到處找她。
天空不知什麼時候飄起了雪花,慢慢的雪花變成了鵝毛大雪,她身出手來,看著雪花落在手心里,一會兒,就融化掉了,她臉上更加傷感起來,仿佛她的心,也隨著這雪花一同融化成一灘水了一般。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听見身後一陣馬蹄漸進,仿佛帶著磅礡的士氣,在大雪中,重重的傳來,她一驚,猛的回過頭去,卻見一匹棗紅的駿馬,越來越顯眼,大雪紛飛,他坐在馬上,白色袍子飄散在身邊,他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卻又耀眼的讓人移不開眼球。
一聲嘶吼,馬停在不遠處,他伶俐的躍下馬來,大步向她而來,那一瞬間,她身上激蕩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有一瞬間,她覺得他仿佛是要撞在她身上一樣,或許,會一把將她摟進懷里。
然而,他卻停在了面前,距離她一步之遙,看著她,鳳目中隱著激動,卻瞬間,又轉為一潭古井,深不見底,他幽暗的眼神盯著她,「誰許你跑出來的!」他聲音里帶著難以壓抑的怒氣。
她卻只是淡然一笑,看著他,「皇上給我令牌時,不是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想用這一句來堵他?
他哼了一聲,「現在是睜著的那只眼不許了!」
她咬著唇,無話可說,他是皇帝,自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他看著她,她的發上沾滿了雪花,睫毛因為濕潤黑亮著,鼻尖凍的紅紅的,瑩潤的臉頰,白里透著映紅,好不可愛,櫻唇輕抿,似是有無限的委屈卻說不出口。
他哼了一聲,「看看你的樣子,穿著男裝出來亂逛,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她抬起頭來,嘲弄的一笑,「別忘了皇後的身份嗎?」
他眉頭微皺,卻听她轉過頭,喃喃道,「我寧願不要這個身份……」
他一把抓起了她的手腕,「你說什麼?」
她望著他,「我根本不想要什麼皇後的身份,若是有人想要,給她去便是。」她輕蔑的一笑,「這個皇後,當的太累了,太讓人反感了……」
這本就是對男人的一個極大的侮辱,尤其這個男人還是不可一世的帝王,他怎麼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的手越來越緊,「太累?反感?你反感什麼,反感朕嗎?」
「沒錯!」
「你……放肆!」
她卻甩開了的手,不看他怒氣的臉,「皇上,天下男人,沒有一個能比你無情,天下女人,沒有一個能比後宮女子更可憐,皇上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跑出來?」
他眉頭微皺,看著她,眼中帶著疑問。
她道,「昨夜我想了許久,入宮後,我本想要努力做好皇後這個角色,可是只是皇後的角色而已,我並未想過,有一日,這個角色中會摻雜著感情,我想每一個入宮的女子都警告過自己,萬萬不能動情,因為動情的結果,便只有一個,萬劫不復……」
他一驚,身為帝王,他只知道,對後宮每一個女子,都是有責任的,縱然不是他真心想要收進門的,可是,已然如此,他便唯有應付,可是他卻從未想過那些女人,究竟有何感想,或許,他不過是將她們,當做了沒有感情的木偶,而忘記了她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她看著他,「可是,人的心並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住的,從前,我或許可以很坦然的面對皇上,可以很灑月兌的看待皇上雨露均沾,與別的妃子纏綿悱惻,然而昨夜,我發現,我現在已經不能了……」她抬起頭來看著他,清澈的眼中,寫滿了傷感。
雪花還在繼續散落著,荒原寂靜無聲,雪花也是無聲的,她鼻息間飄著白霧,她的睫毛上落上了雪花,慢慢的融化,仿佛融入了她的眼中,變為淚水……
她並沒有流淚,可是,他卻看到比流淚還要傷感的目光。
他不解的搖著頭,「朕不懂你是什麼意思……」
她微微一笑,如此悵然,「皇上懂得,我不能愛皇上,因為若是愛上了,我便無法容忍皇上的三宮六院,無法容忍與別人共享一個男人,無法容忍擁抱著我的那個胸膛上,有他人的味道!」她眼中帶著堅定,「所以我才想要逃走,縱然知道,這不過是我的一時任性,我總是要回去的,我總不會拋棄的昱兒自己就那麼遠走高飛了,可是我卻任性的給了自己一個放空的一天,來問自己,到底能不能為愛情,犧牲一把!」
她眼中流光微轉,帶著對自己的嘲笑,「可惜,我沒偉大到那種程度,所以我想問皇上一句,你可偉大到,願意為了我一人,放棄整個後宮?」
司空希愣在了那里,從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問他,婦德女戒,不是都提過,女子,萬不能有私心,不能嫉妒,不能強勢,別說的皇宮中,就是外面,男人三妻四妾,又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問一句呢?
看著他微皺的眉下,鳳目中帶著震驚,她一笑,轉過身,「好吧,算是我白問了,就這樣吧,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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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跟了上來,「你是故意的嗎?」
她挑眉,「皇上的話臣妾不懂啊。」
「你定是故意想要以此來吸引朕,讓朕覺得,你是最特別的一個女子。」
她輕蔑的一笑,「皇上覺得怎樣就是怎樣吧!」
那語氣讓他更加惱火,「否則怎麼可能,你從前為何不這樣說。」
「皇上難道沒听懂我的意思?從前我不過是想好好做一個皇後,而非皇上的愛人!」
「胡說,你明明早就已經心儀與朕!」
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說,回頭好笑的看他一眼,「皇上是在宮中被那些女人‘心儀’習慣了吧?」
她真是越來越放肆了,膽敢嘲笑他嗎?
他拉起了她的袖子,讓她看她手腕上的字,「這個,朕已經看見了!」
她不解的眨著眼楮,「皇上是什麼意思?」
他哼了一聲,「這便是你仰慕朕的證據!」
她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哈哈的狂笑起來,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原野上,與安靜的大雪十分不相稱,因此也更顯得諷刺起來。
他眉頭輕輕的抖著,似乎在隱忍著怒火。
她不屑的將袖子收回了,輕聲道,「這上面是個忍字,皇上該是認得的吧,忍字,與皇上並未有任何關系吧,莫非,皇上的意思是,我刻下這個字,是說我要忍住對皇上的愛,那麼我只能說,皇上的想象力太豐富了!」
他怒目圓睜,被她那無所謂的口氣,激的直想掐死面前這個不知心里到底裝著什麼的女人,他再次暴怒的將她的袖子扯開,隨即將自己的袖子也挽了起來,九媛看著,一驚,卻見他手腕上,亦有一個清晰的忍字,與自己手腕上的那一個,不偏不倚,不大不小,仿佛是雙胞胎一般。
這下輪到她瞠目結舌,不知該說什麼了,半晌,只能詫異的望著他,「皇上……皇上莫非暗戀我許久了?」
他氣結,「明明是你,見朕刻有此字,才學著朕,刻下了此字,看這字,也該刻下多年了,這便說明,你早已偷偷仰慕朕多年了!」
她無語望蒼天,到底什麼跟什麼啊。
「親愛的皇帝陛下,請您收起您發達的想象力,這個忍字,早在我入宮之初,便已經刻下了,這個字並不為任何人,只是我警告自己,一入宮門深四海,往後,我或許會遇到許多許多阻礙,會有很多人針對我,欺辱我,但是,我要忍,爹爹臨終囑咐我,不可與人爭辯,只要忍讓,平安度過一生,他才能安心,可是,我明白,那個忍,說的容易,做的難,忍字頭上一把刀,我想要忍住,便要承受著這把刀的力量,但是,這一把刀,有一日,也會成為刺向敵人的利器,所以,我定要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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