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會兒,感覺到身邊有涼氣慢慢飄過來,發著燒的葉珈瑯感覺身子舒服了很多。
一覺醒來,看著身旁有個裝滿冰塊的銅爐,雲姜拿著扇子,輕輕的朝她扇著涼氣。
她慢慢坐睜開眼,揉著眉心,「誰搶到那只旗了?」
雲姜抿唇笑笑,「太子妃猜呢?」
葉珈瑯白了她一眼,「我要是猜得到還問你?」
雲姜抿了下唇,「一人一半——葉將軍搶到大旗的時候,被六王爺一刀斬斷了旗桿。」
葉珈瑯努了努嘴唇,沒有吭聲。
打平了?那就是說,不會有人為了他而肆無忌憚歡呼?而他也不會因為輸了而折了面子?
可是他武功那麼好,竟會和葉飛廉打平?那麼葉飛廉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可是怎麼看,葉飛廉都比龍斬夜欠缺了什麼。打平,著實蹊蹺。
狩獵正在進行,西山除了擁有眾多奇珍異獸之外,也是個風景清幽的地方。
皇後在另一個帷帳里和幾位權臣把酒聊天,她不願意參與,一個人在帳子外轉了會兒,她驀地看到不遠處拴在木欄上的馬匹——
看著她往馬匹走過去,雲姜急忙攔著,「太子妃要做什麼?」
葉珈瑯拍拍她的肩膀,「我騎馬去跑一圈兒,不要擔心,我在雪山上學會的東西可不光是念經抄書——別吵,我去去就回。」
雲姜苦勸了好半天,到她解了韁繩,斥退阻攔的侍衛,她也實在沒辦法了,只好交代葉珈瑯千萬別跑遠,西山太大,很多地方連在這里守衛的駐兵都沒有到過。
葉珈瑯揮揮馬鞭,雙腿一夾,那匹馬就邁著小步,昂首闊步的帶著葉珈瑯朝著廣闊的林野跑去。
雲姜看著太子妃嫻熟的騎術,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她的年紀,要她安分的坐在那里背書識禮,實在太過殘忍。
馬小步的奔跑,微弱的風從鬢邊滑過,衣衫和發絲一起揚起,這難得的自由和從容讓葉珈瑯心情大好——
跑著跑著,逐漸遠離了營帳。不知跑了多久,叢林愈見茂密,回頭的時候,身後蒼茫一片。
有那麼一瞬,她很想狠狠的給馬抽上一鞭子,叫它帶著自己離開這毫無自由的地方,載著她回到聖雪山才好。
正黯然著,遠處忽然竄過一道紅光。
她定楮一看,一直矯捷的紅狐狸光一樣的竄入了樹叢。
「火狐?」葉珈瑯勒住馬韁,掉頭追過去。模過馬肚子上的箭囊,她搭箭彎弓。
火狐顯然被追的累了,縮在樹叢底下,有氣無力的抽*動著四肢。
拉動弓箭的手指慢慢的松懈下來,披風她有的是,可是一只生靈的命卻只有一次。
正要放下弓箭,耳後忽然傳來一聲清朗的笑,「這火狐只能落在我箭下!」
葉珈瑯听到那熟悉的聲音,心里一動,就听見弓弦彈動的聲音,羽箭破空而來!
弓弦重新被挽起,少女的秀眉緊蹙,半身一旋,轉瞬間第二只羽箭也飛速射出——
兩箭在半空相擊,一聲脆響,一只斷做兩截,另一只直飛到樹干上,發出‘奪’的一聲——
龍斬夜眸子一凜,看著自己射出的那支箭被攔腰截斷,嘴角冰冷抿起,看著葉珈瑯,「太子妃可是希望這只火狐落在令兄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