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結束的熱鬧,葉珈瑯一直神思游離,到無嵐拉著她起身,她才回神過來。
那時候,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今晚人聚的很齊,葉珈墨和葉飛廉都在,皇後帶著一行人在御花園悠然行走,看看,都是葉家人。
葉飛廉送了無嵐一把獸骨柄的小刀,那個傻瓜高興的擺弄來擺弄去,也不怕傷到自己。
懇葉珈瑯提醒了他,他才听話的收了起來,高興的拉著葉飛廉的袖子,「葉將軍和六叔一樣厲害!無嵐也想像你們一樣上陣殺敵去!」
皇後瞥了他一眼,眼底帶著幾分鄙夷,一哼,「你當打仗是家家酒嗎?武功你抵不過飛廉,足智你比不過你六叔,去了戰場,你就是給人當箭靶的命!」
無嵐被斥,有些失落的低下頭。
讓葉珈瑯伸手握著他,柔軟的小手讓無嵐臉上重新掛上了微笑。言-情-小-說-
葉珈墨看著小夫妻感情甚好,捂嘴笑了笑,「看這兩人,真是如膠似漆。殿下怎麼去戰場,只怕我家姝兒還舍不得。」
無嵐臉有些紅的看了看身邊的女孩。她沖自己抿唇笑笑。
「娘娘。」葉珈墨收起笑容,看著皇後,「這次戰事突然,不知道定了誰領兵出征沒有……我哥,他這些天腿傷犯了,他的腿曾經中過毒箭,他……」
「珈墨!」葉飛廉厲聲打斷,「國事女人別多嘴!」
葉珈瑯看著自己的兄長,他的那種不屑被人求情,不像是裝的,提到戰事,他眼底反而有些隱隱的火光,仿佛那就是他的天性,好戰,渴望勝利。
皇後走在前面,嘆口氣,「現在不比從前,眼下形勢隨時都有大變,飛廉你不能離開。言*情*小*說*」
承光帝的身體,她最清楚,有人在的時候,那人仍舊裝的好好的,可是私下里,他的身體已經快走到盡頭。
吐血昏厥,是常事。那樣一個快燃盡的皇帝,他一旦死去,身後若是沒有個穩固的人撐著,必定發生大亂。
眼下,她最大的敵人就是龍斬夜。
他隱藏著鋒芒,表面上溫良平和,與世無爭,可是他死死掐著自己的勢力不松手,況且他從來都沒放棄過要報仇的念頭,他活著一天,她就無法安生。
蔻丹指甲敲著欄桿,皇後目光悠遠。
「飛廉,你想立戰功有的是機會,日後東陵必定要開疆闢土一統九州,那時,你是當之無愧的先鋒。可不是現在,姑姑需要你。」
葉飛廉抿唇沉默,他大概猜到皇後接下來要說什麼了。言-情+
葉珈瑯被無嵐纏著,也豎起了耳朵听著。她還是關心,關系到那個人,她就不自主的想打探。
「他現在也無非是借口妾室有了身孕,倘若那孩子沒了,或者成為了他的恥辱——」皇後偏頭,然後笑笑,「我听說那位郁兒,出身名不見經傳的小官家,老六不過在宴席上隨口贊了句她的舞姿,她父親就推掉了原本的婚約,將她直接送給了老六。」
頓了頓,她仍舊笑,「你看,現在的人多麼現實,知道那是高枝,就擠破頭的去攀。那女人也不反抗,嫁了老六做妾也歡歡喜喜。哎,女人哪。」
听了皇後的話,每個人都沉默。
葉珈瑯卻在打鼓,她是不是要去害龍斬夜,是不是要去害他的孩子?
雖然心里罵了自己千百遍不要多管閑事,可是她仍舊放不下他……
她真沒用。
和葉家人聊了些,葉飛廉帶著葉珈墨告退回府。
剩下無嵐和她,面對著皇後有幾分不知所措,那個女人雖然是她姑姑,可是實際她一直怕她。
宮人都站得遠遠的,皇後忽然轉頭看著葉珈瑯,語氣有幾分不滿,「姝兒,你和無嵐,是不是還沒有圓房?」
葉珈瑯臉通地紅了,腦子里一片混亂——
她怎麼忽然問這個?
這種事情,是她和無嵐兩個人的私事……
羞怯和不滿一起涌上心頭,她咬著唇低下頭。
皇後看了眼面色茫然的無嵐,又看了眼紅著臉的葉珈瑯,「無嵐是不是不懂?卞嬤嬤不是教過他嗎?」
葉珈瑯無法回答,她怎麼知道無嵐到底懂不懂,她也不想知道,一輩子也不想……
皇後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一個別扭一個茫然,有些惱火,「真是胡鬧!成親一個多月竟然沒有圓房!這事兒要是被皇上知道,肯定狠狠罰你!他本來就對你印象不好,你還做這種蠢事給自己惹麻煩!」
葉珈瑯咬著嘴唇,抬起頭,「姑姑……我又不能做什麼……」
「笑話!宮里的女人有不知道怎麼伺候男人的嗎?今晚回去好好伺候你的男人,嫁給他那天,你就不是扭扭捏捏的大小姐了!」
葉珈瑯仍舊不喜歡她稱呼自己為女人,尤其听了伺候男人那幾個字,本能的排斥並且反感。
無嵐看著葉珈瑯臉色不好,拉著她的手,「娘娘,是無嵐的錯,不要罵姝兒,怎麼圓房,你教我,我來做就是了……」
葉珈瑯在他手臂上擰了下,翻眼楮罵他,「不許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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