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痛意蔓延。
葉珈瑯趴在地上,神智恍惚的看著自己被踩在腳下的手掌。
「說,孽種是誰的,說出來就饒你一命!」
承光帝低頭看著她,目光冰冷毫無溫度。
懇葉珈瑯痛的咬了咬嘴唇,卻不說話。
孽種……
她腦子有些亂,一時間沒明白承光帝緣何突然暴怒的對她如此。
讓俯身,皇帝揪著她頭發,毫不憐惜的低斥,「說出來,朕免你不死。不說,朕讓葉家陪你一起覆亡——」
痛的蹙緊眉頭,葉珈瑯睜眼看著承光帝,聲音有些虛弱,低笑,「皇上要我說什麼呢?或者,希望我說什麼?姝兒不太明白。」
眯起眼楮,承光帝一臉陰森,回手給了她一個重重的耳光。
跌倒地上,嘴角立刻流出溫熱的血絲。
承光帝繞著她慢慢的走,聲音冰冷,「朕真是小看你了——做太子妃還滿足不了你嗎?你還要什麼?告訴朕你想要什麼?」
她癱在他腳下,扯著嘴角艱澀的笑,她如果說什麼也不想要,只想離開這里得到自由,有人信她嗎……
看著她嘴角帶著笑,承光帝再度惱怒的揪著她頭發,陰冷的道,「別以為你還能活著,你將太子玩弄在股掌之中,現在又不知羞恥的懷了孽種,不將葉家連根拔起,你以為朕還能咽下這口氣嗎?」
葉珈瑯眼底一閃而過幾抹驚詫,仿佛這才反應過來他在說的是什麼——
懷孕???
她腦子轟地一響,她懷孕了??
呆呆的撫上自己的肚子,那里一點變化也沒有。言-情+
她腦子亂糟糟,怎麼可能,她不是一直帶著龍斬夜送給自己的五彩石。言-情-小-說-那東西在身上,就不會懷孕的不是嗎……
她閉了閉眼楮,努力的回憶,只有那晚,那晚在青木觀,她本想著要還給他,可是到底還是糾纏到一起。
那晚,他拉著她的手放在心口,說,那里,有她……
想起來覺得悲涼,同樣是他的女人,郁兒懷了孕,大擺筵席人人慶賀,她懷了孕,卻是個見不得光的孽種……
本來就心碎了,可是這會兒,她還是為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感到痛心。
沒機會來看看這世界,還要因為父母的罪過而背上骯髒的名聲。他是全天下最可憐的小東西。
不知不覺,臉上早已一片濕涼。
承光帝見她發著呆,收緊了手上的力道,揪著她頭發,警告著,「別耍花樣編故事騙朕——你和無嵐成親後一直沒有圓房,這一點你宮里的侍女嬤嬤都可以作證。言-情+你額頭上的十字星,成親後就不見了,那會兒皇後還跟朕說,是你怕長輩追究自己掩飾掉了。可是葉家丫頭,你自己說,早在成婚之前,你是不是就不是清白之身了?」
葉珈瑯咬著嘴唇,他的目的,不是處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而是她背後的那些人——
皇後,葉家,亦或者,是龍斬夜。
無論哪一種,她都無法承受。
「說話!說那男人是誰!」承光帝凶狠的揪著她頭發,看著她痛得皺起眉頭卻不肯吭聲,惱火的逼問,「說出那男人,朕饒你葉家,不說,連同你一起,全家削爵流放——」
葉珈瑯痛的顫抖,苦澀哽在喉頭,燈光刺眼,她的眼角一陣灼燙。
她還有什麼選擇呢……
除了死,她還有什麼選擇呢……
看出她嘴角滲出血液,承光帝連忙捏住她下巴,怒吼著一巴掌甩下去,「自盡了就沒事了?葉家人一樣要下地獄陪葬!」
門口傳來嘈雜聲,他側頭,看著無嵐從門外沖進來。
一進門,第一眼就看見葉珈瑯頭發散亂,嘴角流著血,臉上慘白毫無表情。
他心頭一揪,撲過去抱過葉珈瑯,抬頭看著承光帝,痛心的哀求,「父皇!姝兒是我的妻子了!你總要顧念我啊!你怎麼可以傷害她!」
承光帝蹙眉,沒好氣的低斥,「你被帶了綠帽子還護著她,你是傻了還是被她施了魔咒了!」
無嵐用袖子擦掉葉珈瑯嘴邊的血,摟著她,她鼻間微弱的氣息幾乎難以察覺,他緊了緊手臂,「父皇……姝兒是被人糟蹋了……她是無心的……」
承光帝瞪著眼楮看著自己的兒子,「你腦子壞了!你知道自己說什麼嗎!」
無嵐摟著葉珈瑯痛哭,「她是無辜的……那晚……就是她落水的那晚,她飄到宮外去,昏迷的時候被人輕薄了去,她並不知情的,六叔將她救回來,她換過衣服才送到我身邊,那時候我才知道她受了傷害……我知道她一時無法接受我再踫她,所以才遲遲沒有和她圓房……父皇體諒兒臣的一番心意,姝兒是我一生的摯愛,我活著就不能讓她離開我!」
承光帝看著他哭著,分明知道他在說謊包庇這女人,他焦躁的在原地踱了幾圈,惱怒的指責他,「無嵐!你這扶不上牆的爛泥!你也學會忤逆朕了!你以為自己多有本事嗎!錯過了這次,也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朕還能護著你多久,也許明天就閉眼楮蹬腿走了!你覺得你自己能制衡其他勢力嗎!你這個不分輕重的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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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