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斬夜面色冷然,「少廢話,六部只剩殘余,平了境內禍亂指日可待。倒是雲國,勾上了羯蒼做靠山,不好對付。」
玄天懶得和他說那些,指著不遠處一位舞姿婀娜的少女,「喂,別說兄弟不想著你,這些年何其干渴,是一點葷腥沒沾到,對身體也不好,今晚就叫她安慰你孤寂的心——」
沒甚興趣,龍斬夜拿著酒壺起身,「既然干渴,賞給你開葷——」
玄天瞥他一眼,「守身如玉為誰呢,人家可沒等你——」
龍斬夜停下,回頭看著他,目光鋒利。
懇玄天仰頭喝了口酒,「都嫁人了,又恨你入骨,想也知道她肯定和太子好上了。你以為誰還會記著你嗎?」
氣氛有些冷。
天長水遠消息閉塞,宮里的探子來一次信報要很久。
每次來人都只說一說朝中大事,並不細數宮中個人。言-情-小-說-
玄天知道龍斬夜也刻意的回避了太子殿那里的消息,他大概也知道自己會得知什麼,所以寧願不听也不煩。
他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讓短暫的休憩,戰事沒有因為他的生辰就停歇。
人,仍舊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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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腳步聲雜亂。
進進出出的御醫個個面色如臨大敵。
抱著鳳歌,葉珈瑯心底也揪起。
看著一旁的葉珈墨,對方只是握著她的手,臉色也不好看。
承光帝難得上一回朝理政,都以為他身體並無大礙了,可是卻在忽然間吐血昏厥。
他年紀不算大,可是頭發卻全白了,近些年也沒什麼大事要他操心,可是他的身體就是一日不如一日。言-情+
鳳歌平日里沒少得到爺爺疼愛,所以這會兒有些害怕,抱著母妃的脖子,安靜的不敢說話。
「姝兒。」葉珈墨看著告老退休的姚松都被請回來,在妹妹耳邊低聲說了句,「宮里要大變了——」
葉珈瑯心底莫名的慌張。
承光帝會死嗎?
雖然知道老人隨時會走,可是當真的要面臨,仍舊覺得無法接受。
承光帝在,這個朝廷還會維持平衡,他不在,勢必會產生眾多分歧。
頭一個問題,就是無嵐能不能順利登基。
他這些年仍舊是個沒什麼人擁護的孤寡太子,反觀皇後,簡直有女帝的風範——
兵權,人脈,氣魄,五一不凌駕在皇帝和無嵐頭上。言-情-小-說-
無嵐不能一輩子做傀儡皇帝,他是男人,他要有自己的勢力和作為。
惡斗,必然難免。
她愈發覺得自己身處個能撕裂自己的奇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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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寢宮,除去無嵐,姚家父子也面色凝重。
承光帝靠在枕頭上,從竇公公的手里接過葫蘆形的瓷瓶,倒了兩顆丹藥扔進嘴里,笑著,「緊張個什麼勁兒啊,這不是沒事了嗎?」
姚樟看著他吃完那藥立刻精神好轉,不由得懷疑,「皇上,能不能讓微臣看看你吃的藥。」
承光帝不答應,「這是祖上傳下來的靈丹,等無嵐登基我還要讓他吃,等鳳歌長大了也要傳給鳳歌——我們東陵的皇帝,世世代代都要靠它來提氣增精神呢。」
姚松嘆息,「可皇上,你的身體吃這丹藥是沒法根治的,這東西只能短時間有效——」
無嵐始終沉默,他在想,是不是承光帝去世了,他在這世上就一個親人也沒有了。
「無嵐。」承光帝叫他,「在想什麼?」
年輕的皇子輕輕一笑,走到床前跪坐在地上,「父皇,兒臣在想,你前些天答應鳳歌,帶他看一看真正的鳳歌鳥是什麼樣子,他一直吵著。你可不能食言。」
「那小鬼……」承光帝抿唇笑笑,「我也不想食言……竇公公,去擬旨,召六王爺回朝。」
無嵐眸子一緊。
承光帝靠在枕頭上,「女子與小人難養——所以無嵐,你該知道誰更可怕。你和老六,好歹是同根同姓,他對你,總不會下殺手。」
無嵐攥緊拳頭,「我不會輸!不會輸給皇後更不會輸給龍斬夜!」
承光帝握著他的手,「你又犯傻了,退一步不代表認輸,你最該清楚這一點。如果我咽氣,皇後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控制皇宮,你登基,也注定受她控制做個傀儡皇帝,能不能完好無損,誰敢肯定?」
言下之意,不將他身體徹底廢掉,讓他沒有反擊能力,皇後斷然不允許他上位。
無嵐冷哼一聲,讓他求助龍斬夜,他寧願和皇後正面相拼。
竇公公將聖旨擬好呈上,承光帝過目後叫人傳下去。
「你的根基還不夠,差的太遠了,現在強出頭,必然損傷自己。」承光帝搖搖頭,「可是兩虎相爭,誰敢說那只山羊就不是贏家。」
無嵐听不進去,他唯獨不願向龍斬夜屈服,他最想打敗的人,就是他。
咳咳,這一章六叔在路上了,囧。……明天出場。明天見!
對鳥,鳳歌對六叔夫婦的稱呼啊,我查了好多啊,有說叫叔公叔婆的,有叫六爺爺六女乃女乃的……囧,各地稱呼不同,我覺得叔公更合適些。有異議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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