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兌去外衣,縴白的手臂上傷痕累累。
沾著藥膏,荻夫人手指毫不溫柔的落下去,「永遠的不听話!我的徒兒那麼多,就你讓我最操心!」
葉珈瑯皺著眉,疼的吸冷氣,「師父……我知道我錯了……可我真的不想回宮了,我不會和龍斬夜在一起了也不行嗎……」
涂了藥膏,荻夫人扔給她一身新衣服,「穿上,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啟程下山。」
她咬住嘴唇,紅著眼眶,「師父要逼我去死嗎……我寧肯死也不回去!」
懇荻夫人冷哼一聲,「別以為你打的主意我不知道,你想賴在月宮里,躲過風頭了,就可以任你為所欲為了——」
葉珈瑯跪在她跟前,鄭重磕頭,「我不是那個意思,師父不知道,我在宮里差點被承光帝賜死了,兜兜轉轉,我也經歷了很多,再也不想過勾心斗角的日子了,雪山才是我該呆的地方。言-情-小-說-」
荻夫人繞著她走了一圈,逼問,「姝兒,同我講實話,你知不知道六王爺來月宮,是為了要拿走符凰琚開地宮。」
葉珈瑯抬頭,「我並不知道……符凰琚,不是先祖押在月宮的聖物嗎?開地宮干什麼?」
「地宮里有未亡人——這是他的原話,你可知,里面是誰?」
葉珈瑯搖搖頭。
讓「講真話,你是不是要幫他騙為師?」厲聲逼問讓人心頭一顫。
葉珈瑯再度搖頭,她怎麼可能騙師父……
問了一番,荻夫人警告她不許耍花招,休息一晚就帶她下山回宮去。
她開始後悔回來這一趟了,逃到別地方還有一線生機,回來被師父親自押送,哪還有逃走的機會。
師父走後,她在屋里躺著發呆。言*情*小*說*
兩位先前和她很要好的師姐偷跑進來,她轉頭,擠出笑,「三師姐,五師姐。」
兩個人坐在她旁邊,看她臉色難看,撫了撫她的臉頰,「姝兒,師父打你了?」
她還從未挨過這麼狠的責罰,身上到處都疼,想著師父狠厲的下手,她不禁有些眼楮發脹。
「姝兒別難過了,師父也是愛之深責之切。」三師姐拉著她的手,「是因為什麼打的這麼狠啊?跟你一起回來的六王爺?」
「六王爺還好,另外那位就討人嫌了!」五師姐皺皺鼻子,「看就不是好人!」
「那兩人還在宮外呢,趕也不肯走,晚上風雪一刮起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葉珈瑯一顫,他還沒走?這會兒都要天黑了,雪山上一到了晚上,就連她也不敢在外逗留。言-情-小-說-
沒有阻擋遮蔽,寒風一夜就會把人凍僵。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才不肯走,是她,還是能打開地宮的寶物?
兩位師姐又叨咕了幾句,她也無心听,無非是眾師姐妹如何想念她,師父如何想念她……
她看著外面一點點暗淡下來的天色,心里面愈發焦急。
月亮終于爬上來。
風雪開始加重。
裹著斗篷,露出一雙眼楮,玄天冷的發抖,「被你害死了——剛才就該讓我大開殺戒,竟然被一群女人趕出來了,真是丟臉,現在想動手也進不去了!」
龍斬夜靜坐,調息身體抵抗寒冷,可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今晚。
太冷了,這冷簡直叫人絕望。
「她師父不許你們見面,也怪你勾.引人家小女孩,我看你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符凰琚沒要到,連女人也賠了。」玄天邊跳動邊取笑他。
龍斬夜仍舊閉目不語,風雪沒落到他身上,就已經化成了蒸汽。
他身上有一層無形的氣息護著。
他很靜,臉上也帶著篤定和沉穩,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里。
後半夜,玄天眉毛上掛了霜,縮成一團,嘀咕,「我沒有打仗戰死,沒有和敵人火拼拼死,我竟然被一群惡婆娘關在門外我凍死……」
龍斬夜慢慢張開眼,這時,一只泛著紫色光芒的白虎幽然落地。
那虎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玄天凍僵的臉,隨後朝著龍斬夜甩了甩腦袋。
「它是不是要吃我的頭?」玄天縮著脖子,「告訴它老子好幾個月沒洗澡了,都是泥,臭死了……」
龍斬夜起身,扶起沒有知覺的玄天,「放心,獸類聞得出你是真的臭——它叫我們騎它到背上。」
巨大的白虎馱著兩個男人也絲毫不費力,騰空一躍,御風而去。
月宮巨大,臨近懸崖的宮牆有個不為人知的破口。
那是葉珈瑯溜出去時候必經之路,走了這幾年,也沒有人補上,可見這里是多麼隱蔽。
從白虎背上跳下來,隨著它進入破口,立刻就感覺到風雪停歇,一片鳥語花香。
捧著熱茶,素衣的葉珈瑯梳著兩個包子一樣的發髻,聲音冷淡,「喝了暖暖身子。」
玄天瞥了她一眼,那發髻真滑稽。
他冷哼了一聲,對她始終沒有好態度,「你師父趕我們出去,你又叫我們進來,被你們耍著東陵的英雄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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