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幾個小孩在那里玩的開心,她始終在一旁看著,跟著一起笑,看著摔倒也跟著一起緊張。
這些孩子是誰的呢?
她心里一陣緊縮,莫不是龍斬夜的,他的女人多,孩子也沒理由少。
雖然自己沒听說,可是他的年歲也不輕了,有三五個孩子也不稀奇。
郎想著想著就低落的厲害,那人是個混賬,他缺什麼,非要揪住她不放,一會兒說不許她死,一會兒又不許她放棄。
可是她堅持什麼呢,堅持的結果又是什麼呢?
他連個希冀都不給她,憑什麼要她堅持,憑什麼要她守著。
韻越想越難過,她打算離開,小孩子傳來一陣吵鬧,她回頭,看著雞毛毽子被踢到了高高的假山上。
幾個矮個子的小孩想爬上去又不敢,一個個的在底下干著急。
葉珈瑯嘆息,轉身走過去,爬到假山上把毽子拿了下來。
幾個小孩見她和藹可親的樣子,紛紛圍上來。
蹲下來,葉珈瑯拿著毽子逗幾個小孩,「幾歲了?」
為首的小孩伸手來搶,被她躲開。
沒辦法,小孩只得實話告知,「我們都同樣大,都是四歲半。」
葉珈瑯伸手捏住小孩的手,果然和她的孩子一般大。
捏了捏小孩的手,葉珈瑯微笑著問,「你們的父母呢?怎麼會在王府里玩?」
小孩仰起臉,「這就是我們的家啊,我父王是當朝的六王爺!怎麼樣,威風吧!」
葉珈瑯心里一沉,果然是,她真是把他想的太簡單了。
手里一空,毽子被小孩搶走,幾個孩子一哄跑開,朝著她做鬼臉。
她呆呆的起身,頭一陣發昏。
她看的這幾個都是他的孩子,看不到的呢……
她不敢再想了,她從來都不是她想象中那樣,好的,壞的,她永遠無法預料。
如今,她更加茫然。
他想怎樣,她越發不確定。
恍惚的離開了庭院,她幽魂一樣的飄。
也許王府是留不下去了,龍斬夜,葉珈瑩,趙良媒,全都懷疑她的身份,就算她抵死不承認,卻也無法抹掉自己身上的氣味和感覺。
她必定報不了仇,且不說她下手殺龍斬夜有多難,單單說她如何去殺龍斬夜都是個問題。
表面上他吊兒郎當,可是她此番回來,他必定心有警覺,對她好寵溺她是一回事,心里面有沒有防備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們之間,再不是最開始只想排除萬難在一起的時候了。
閑晃中,走到了偏僻的地方,身後的腳步聲她並沒有注意到,待到注意到了,整個人只覺得眼前一黑,劇痛從後頸迅速擴大。
真糟糕,她剛剛才從亂葬崗爬出來,難道現在又要重來一次?
昏死過去之前,她這樣想,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人卷進麻袋里扛走了。
城郊小村落,這時候農家小院里已經飄出了炊煙,天已經接近傍晚。
看著床榻上的女人還不醒,姚樟有些急,伸手又給她診了一回脈,確定沒大礙才起身走開。
走到門口,門外是幾個侍從樣子的男人。
姚樟怒視幾個人,低斥,「搞什麼!你們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嗎!竟然下這麼重的手!」
幾個人低著頭,「屬下當然知道這是貴妃娘娘,屬下幾個真的也不曾下重手。」
姚樟不耐煩的揮揮手,「行了,一個個的蠢的要命!她有事我的腦袋也得一起搬家!」
斥責著,就听見屋里傳來一聲嘆息似的聲音。
他急忙轉頭進去,就看見葉珈瑯捂著脖子緩緩坐了起來。
姚樟急忙走過去給她遞了杯水,緊張的問,「娘娘,屬下該死,派去的人沒輕沒重的傷了你,請娘娘降罪!」
葉珈瑯揉著僵痛的脖頸,看著姚樟,詫異了一下,「怎麼是你?!」
姚樟低著頭,「是微臣。娘娘一去這麼久,微臣怕娘娘出事,所以一時心急,就出此下策將娘娘救出來。」
葉珈瑯哭笑不得,「救我出來?我還以為自己又被人當成尸體丟去亂葬崗呢!你這人是不是迂腐過頭了,我說了我去報仇,你這樣把我抓出來我還怎麼回去了!」
「娘娘還要回去?」姚樟詫異的看著她,勸阻道,「萬萬不可,娘娘,王府里形勢復雜,娘娘一個女兒家實在不能承受這樣的風險,如果要復仇,也要留給我們這些舊臣,被先帝知道要靠一個女人復仇,我們這些人都沒臉去見他了!」
葉珈瑯不悅的蹙眉,「女人女人的,女人怎麼了?起碼我混入王府,你們這群男人都在哪里?」
姚樟無言以對。
「趕緊送我回去,趁著還不太晚,被人發現我才真的說不清,你們幫不上忙還要壞我的事情!」
姚樟才不會放她走,攬著她,「娘娘甭想再回去,微臣帶你回府,復仇的事情不該由你來做。」
葉珈瑯惱火的想打人。
和他對峙了會兒,她知道自己沒法強辯,這里到處都是他的人,她說破嘴皮也沒用。
從懷里掏出一方手帕,葉珈瑯攤開來,遞到他面前去,「喏,你幫我看看這是什麼藥制成的。」
姚樟狐疑了一下,伸手接過來,攤開,里面是幾粒黑色的丹藥。
嗅了嗅,他蹙起眉頭,「這里面的藥材都不常見,娘娘想知道,不如和微臣先回復,微臣研究幾天必然能給出答復。」
葉珈瑯瞪他一眼,擺明了是不跟他回去就不告訴結果,可是眼下,她又沒有別的選擇。
王府。
燈籠升起來,龍斬夜懶散的坐在凳子上,面前的案上擺著豐盛的晚餐。
派去找她的人走了好久,到現在還不來,他蹙了蹙眉,有些不耐煩。
又過了會兒,他正要催,就看到人從門外急匆匆跑進來。
邊跑邊回報,「王爺,顧姑娘怎麼都找不到,她常去的廂房,寢宮,廚房,到處都問過了,她哪也沒去!」
龍斬夜放下酒杯站起來,「怎麼可能找不到!她那麼大個人,還能丟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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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不敢看他凶惡的樣子,垂著頭,「王爺,小的們已經四處問過了,姑娘真的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們仍舊再找,可是她好像已經離開府里一樣……」
「混賬!」龍斬夜怒斥,「能不能不這麼無能!她怎麼出府,你們當我這里的守衛和你們一樣都是死人嗎!」
來人被他罵的羞愧不已,見他大步奔出門外,才敢跟上去。
出了門,龍斬夜從人手里奪過火把,帶著怒火,「給我搜,翻過來王府也要搜!我還不信了,她能上天入地不成,竟然能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一邊帶人四處尋找,他心里卻帶著無法抑制的恐慌。
好不容易把她盼回來了,就算她復仇也讓他心里感到踏實。
她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時候,天知道他心里經受了怎樣的煎熬,寧願死也不想再經受一次,他無法忍受她消失,最無法忍受的就是看不到她各自天涯。
找到偏殿附近,有侍衛早早就等待在那里,看他過來,急忙上前回報,「王爺,顧姑娘下午的時候來過這里!」
龍斬夜眉頭擰的緊緊的,「繼續說。」
「是。顧姑娘下午來這里,看到了幾位小少爺在踢毽子,小少爺描述了下,確定是顧姑娘沒錯。」
龍斬夜歪了歪頭,「還說什麼?」
「小少爺說,顧姑娘問起他們的父母,他們就說了父王是六王爺的事情。」
龍斬夜一听,臉色頓時一黑。
很好,她就是為了這件事跑掉的是不是?
有了矛盾懷疑,她連確定一下都不用,直接就給他判刑了。
這次走,是打算永遠不回來還是再換個方式來復仇?
他氣得狠狠的摔了火把,如果她現在在他跟前,他一定氣得扭斷她脖子!
死女人,就會折磨人的死女人!
被姚樟帶回去之後,葉珈瑯跑不出去,好說歹說也沒用。
她被葉珈瑩打的那一巴掌臉上還有消退殆盡的印子,她不說是怎麼回事,可是姚樟卻已經斷定她在那邊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了。
可想而知,他不會再讓她走的。
沒辦法,葉珈瑯只得先老實呆著。
晚上,她又跟姚樟問起那藥丸的情況。
姚樟看她不再吵鬧,就靜下心來給她研究那東西。
過了好久,他才面色嚴肅的說,「娘娘,這東西哪里弄來的,你吃過?」
葉珈瑯被他的樣子弄得心里咯 一下,搖著頭,「不是我吃的,我在王府里看到的,隨手拿了,怎麼,不能吃嗎?」
姚樟狠狠搖頭,「豈止不能吃!簡直是禍害!娘娘,這里面有三十多種藥材,每一種單獨拿出來都是提神醒目的好東西,可是湊到一起,就是害人的了——況且,這里面有種花的種子,那東西簡直是毒藥,吃過後讓人產生幻覺,會讓人變得亢奮,短期內瞬間恢復精神,可是那是虧空精力造成的假象,這是毒物,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存在世上!」
葉珈瑯心底一揪,急問,「那經常吃會怎樣?」
姚樟看著她,「常吃會耗損壽命的,嚴重的,恐怕會活不到四十歲。」
葉珈瑯手一抖,「那怎麼辦,如果常吃,能停下來嗎?不吃了會好嗎?」
「這可不是想停就停。」姚樟搖頭嘆息,「這里面的花種,是會讓人產生依賴的,服用慣了的人,一旦精神上受了壓抑和刺激,立刻就會產生服用的沖動,用藥就可以平復一切負面情緒,這就是可怕的依賴。」
「如果他意志力很強,再也不吃了,會不會好點?」她堅持問道,龍斬夜應該可以做到的,他那人說好听是堅韌,說難听是冷血,他對誰都可以無情,何況是對自己。
姚樟看著她,猶豫著點了點頭,「會的,停下來的話,毒素就不會再疊加了,我想可以好的,不過,既然長期服用過,想必對身體已經造成了傷害,總之,這東西還是不要踫為好,娘娘,微臣這樣解釋你可滿意?」
葉珈瑯點點頭,看著他,「我問完了,我要回去王府一趟。」
姚樟無奈一笑,「不可能,微臣絕不能再讓娘娘去犯險。」
更完,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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