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邊緣 第十章 窗戶上的女人

作者 ︰ 北嶺鬼盜

第十章窗戶上的女人

鄭一桐告訴我,御玫瑰山莊的保安副隊長是道上的自己人,自己現在就過去。

前面的小車開的飛快,我也只好加大馬力,把頭盔的面罩全放下來,遮住了面孔還有呼呼的風聲……一路把我給顛的前仰後合跟馬殺雞似的,很是後悔為啥不開自己的車來跟蹤呢?真他娘自找這份活罪。

往西去的路,一邊是面對大海,有很多水田或者甘蔗林,一邊是低矮連綿的山坡,靠山一邊建成了一個挨一個的新興工業區,落戶的工廠雖然不多,卻也星羅棋布,還都是些有名氣的大工廠。

目標飛馳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速度才慢了下來,然後就拐進了旁邊一個工業區,下公路進去大概一百多米,新修的水泥路,屬于工廠專用的那種。

目標進去工業區停好車,左右看看就直奔辦公樓,我心里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靠近了去看看。

這種工業區的保安一向不好說話,沒有合適的借口很難混進去。

我的尾箱里放著一整套道具,包括一個大大的挎包,裝著不少快遞信件和空白信封,當然還有價格表、工作證、收據之類,都是偽造的,所以我準備故技重施,裝成一個送快遞的,去打探打探。

我把摩托頭盔的面罩推上去,背著快遞的挎包,站在門衛那里問道︰「這里是聯東工業區嗎?……我是方通快遞的,有文件要送。」

門衛看著我,不耐煩的說道︰「你弄錯了,這兒不是聯東工業區……快走快走。」

轉頭離開的時候,我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大門里頭的環境,一瞅那辦公樓的位置,心里有了主意。

騎上摩托,我跑到離這兒不遠的地方,那兒的地形稍微高點,我取出相機,三下兩下的爬上了樹,不過,我在地面放了一個小小的三腳架,還有個一本攝影雜志,再把帽子一個反戴,看起來挺像個業余的攝影愛好者。

透過相機背面的伸縮鏡頭,我失望了,只能觀察到跟蹤的汽車停在辦公樓前,而人卻找不到具體位置了………等等!正在失望之余,我看到了跟蹤的目標!

那兒好像一間小小的辦公室,目標就坐在桌子的旁邊,桌上還放有一個紙杯,看起來像是約談的場所,不過,我可不相信這事兒有這麼簡單。

又等了一會兒,穿西裝的目標站了起來,走過桌子另一邊,糟,看不到了。

只見此人彎下腰,兩只手伸在前邊,似乎抓住了什麼東西,雙腿都在使勁……。

情況有點不妙!

但是我鞭長莫及,只好摁下快門,連續拍下了幾張照片,終于,桌子那邊出現了一個人……一個人影?!還是快速的移動著位置,象是要從房間內逃走一樣。

但是這個人影是隔著窗簾的,我只能看到此人最後站在窗戶口,直直的看向我的位置,我頓時心頭一顫,一種危險的感覺變的非常強烈,慌亂的又是幾下連摁快門,就決定打道回府。

下樹的時候,出了問題。

可能是手生的緣故吧,畢竟好久以來這個差使都是鄭一桐的,加上我有點心虛,竟然從樹上掉了下來,好在我爬的並不高,這一跌倒是沒有斷了胳膊斷了腿,只是渾身發軟,仿佛剛剛跟人大吵了一架。

渾身大汗淋灕,我坐在樹下喘了好久,才把相機什麼的都給收攏好,哆嗦著腿騎上摩托車,倉皇的準備逃走。

要是我知道我拍下的是什麼東西的話,我相信我這會兒恨不得去一頭撞死,可惜,當時,我並不知道。

穩定了好久情緒,我才推著摩托走上大路,就看見一輛黑色的小車從身後駛了上來,無聲的停在我的身前,擋住了我的去路,正是我跟蹤了一路的小車。

我一陣慌亂,暴露了嗎?

要不要加大油門跑路?

只見汽車的玻璃搖了下來,那個穿西裝的人臉上淌滿了汗水,盯住我面無表情,的冷冷說道︰「……李雙湖,不要再參與這件事兒了,幽冥地獄不是凡人可以接觸的,別看你精通祝由術,也照樣死無葬身之地!……」

這是威脅嗎?

听著陰寒的語氣,我皺皺眉頭,怎麼如此無聊而且無稽的話語,難道這廝是看多了西游記和封神榜?還幽冥地獄什麼亂七八糟的迷信思想?

車里的人根本就沒有管我的反應,說完話就關上窗戶走了,剩下我獨自發了陣呆,等回過神來,我知道自己暴露了,而且目標人物也跟丟了,更離譜的是,這人知道我名字,還知道我的職業!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思,我回了住處。

王林、鄭一桐還有舒麗都還沒回來,我窩在沙發里,苦惱的想了半天,為什麼我會暴露呢?

想不明白,卻想起了自己的照相機,我精神一振,跑去王林的房間,準備用打印機給打出來仔細瞅瞅,我照了那麼多,也不知道是否留下了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等我吃完飯回來,相片已經全部打印出來了,我數了數,總有十來張,基本都是那個目標進了房間後拍攝下來的情景。

看了一會兒,我就索然無味,有價值的實在不多。

不過,最後一張那個站在窗簾後面的人影,勾起了我的濃厚興趣。

不知道是我手抖的緣故,還是相機的曝光出了故障,這張相片的顏色顯得特別鮮亮、清晰,應該不會和打印機有關系,我又試著打了一張,還是一樣。

這是為什麼呀?

我拿起放大鏡,仔細看那個窗簾後面的背影,卻是看不清楚。

舉起相片,我站到窗戶旁邊,因為我覺得,圖像上好像有個地方沾了灰塵,呈現出一小塊污漬,所以我就迎著陽光仔細看那一小塊污漬。

這一小塊污漬在光線的穿透下,竟然發生了變化!

那是一個人手,非常小,立體、逼真,依稀可辨五根手指的皮膚和骨骼。

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呢?我把放大鏡拿開又放上的試了幾次,真的,那個人影的胳膊下方,應該是手掌的位置,確實出現了一個奇怪的人手,還是穿透了窗簾的人手!

有意思!只有一只手掌,另外一只還隱藏在窗簾後邊。

我把相片平放,和眼楮成一個水平面去看,這個手掌怎麼會如此逼真呢,給我的錯覺就好像是浮在相紙的表面上方。

這麼仔細一看,嚇的我手指頭猛一哆嗦,立時把相片給扔了出去。

因為我水平的這麼一看,竟然發現那只手掌動了,原本攤開的五指,突然攥成了拳頭,只剩下一只食指,正正的指著我!

真的是非常蹊蹺!這不合科學道理啊?

相片是一個死物,怎麼會出現會動的影像呢?

我十分困惑的撿起那張相片,仔細的想辨別出來這是不是什麼障眼法之類,可是依然很奇怪,這個相片上的那只手真的會隨著角度的不同而變化,時而攤開、時而攥成拳頭,時而又食指單伸,相當的神奇。

我研究了半天,失神的跌坐在沙發里,難道我真的招惹了什麼說不清的地獄餓鬼?絕不可能,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魂之類的東西,我很堅信這一點科學常識,那我手上拿到的這個相片,肯定是給人動了手腳,但是我什麼時候中的招呢?

這個相機我一直隨身攜帶著,根本沒有離開過目光所及之處。

我一共打印出了兩張相同的相片,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我不敢再用打印機嘗試了,這個詭異的現象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所以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突然想起,自己曾經打電話叫鄭一桐去那個御玫瑰山莊再探究竟,這會兒不知道那個目標是否回去那兒,可別給當場撞上了,雖然我確信鄭一桐的身手,但是那個坐在車里的家伙,給我的感覺非常陰寒,透著股子說不出來的危險和邪勁兒,鄭一桐萬一吃了虧,那就麻煩了,得不償失。

正拿出手機想給鄭一桐撥號打電話,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有自己人回來了。

我放下電話,一看是鄭一桐滿頭大汗的正往屋里走,頓時放下心來。

鄭一桐看到我在屋里,明顯的楞了一下,不過很快回過神來,沖我點點頭,大步走到飲水機跟前,咕嘟嘟的喝水,我拿出香煙,坐在沙發上,等他喘口氣再告訴我踫到了什麼事兒,不過,眼光這麼一轉,我發現鄭一桐的褲子上,怎麼有一片污漬?

深色調的褲子上,這塊污漬顯得顏色更深,上頭還有些凝固的顆粒狀東西,我離近一看,頓時心里一沉,這是血漬!

「大俠,出了什麼事?怎麼你身上有血呢?」我問道。

鄭一桐轉過身來,看著我苦笑的說道︰「虎哥……我可能……可能是殺了人……真是見鬼!」

我給鄭一桐的口氣嚇了一跳︰「殺了……人?到底怎麼回事?別著急,慢慢說!」

鄭一桐顫抖著手指,問我要了一根煙,點上狠狠吸了一口,這才開口說道︰「我接了你的電話之後,知道時間緊,路上加快了速度立刻趕過去,也想知道那棟別墅有什麼問題……開門的鑰匙還在那兒放著,根本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進了別墅後,鄭一桐仔細搜索了一圈,希望發現和之前相比,是不是有了什麼變化,那個林大成的親戚有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這麼一仔細查找,還真的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別墅里最讓人鬧心的就是那個闊綽的廚房,不知道誰把中間的櫥櫃移開後,放了一口大箱子,鄭一桐和王林第一次夜探,就被這個大箱子給狠狠的坑了一把,所以看在是大白天的份上,這次鄭一桐再進別墅後,自然而然的把心思放在那口箱子上,沒別的原因,其他地方還算正常,搜查一圈暫時沒發現意外線索。

箱子不在原處了,鄭一桐進了廚房就發現這個奇怪事情。

廚房地面原本鋪設的地板磚,全都被撬了起來砸爛成碎片,堆放在廚房相鄰的陽台上,而地面已經打掃干淨,用水泥重新抹了一遍,那擱置箱子的位置,更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好像給水洗過一樣,濕漉漉的返潮,至于箱子,就蹤影全無。

鄭一桐試著用腳踩踩那塊濕漉漉的地面,不夠磁實,下頭顫悠悠的,很像是個空洞。

這次就不敢再莽撞的動手去挖了,鄭一桐先把疑點放在心里,出了別墅站在屋子外邊,想看看為何有人要在廚房里大動干戈,是不是能從方位上發現點什麼。

繞著別墅外圍走了一圈,裝作散步之後,鄭一桐毫無頭緒的再次進了門,進門之前,無意識的抬頭一看,瞅見二樓的窗戶上,有個人臉呆呆的看著自己,那表情非常奇怪,可以說毫無一絲喜惡,凝固著一個微笑,就那麼一動不動的,是一年輕女人,怎麼看都很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誰,到底在哪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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