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白羽走上前,用他好的那只手,握住了我的手,「阿雪,你,不要多想了,臣兒小孩子家家的,他不是故意的。」
「沈墨均買了很多東西送回來後,才走的?」
雖然這三個字讓我恨徹心骨,可他做過了的事情,我總還不知徹底忽略到底。懶
白羽略略遲疑了一下,才點頭,「我們不知道你們出門後發生了什麼事,他回來也沒有說,只是表情很落寞。」
「你們走後很久,他才讓人送了一大堆的東西到巷口,然後他自己一趟趟運回來的。倒是沒讓人知道我們住在哪里!」
「後來又在樓下坐了很久,臣兒是午睡起來後,才看到的他,而那時已經時申時末了,他估模見你到那個時候還沒回來,便是不想見他了,紅著眼楮走了!」
白羽沒有帶感情因素,只是客觀的把沈墨均的一舉一動,都告訴了我一遍。
我心里也有些微微的酸楚。
可一想起他對待小兔子的絕情和殘忍,那些許的惻隱和酸楚之心,就立即被揮之而去了。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走了也好!他這樣的大神,咱們家這樣的小廟是供之不下的!」
「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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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你別說了,我知道,你們都在想我為什麼不給沈墨均一個解釋的機會是不是?你們也想著,也許他是真的有他不得已而為之的苦衷是不是?」
白羽沒吭聲,但是表情已然是默認的了。
我的眼眸中籠起了淡淡地悲哀之色。
「我何嘗不想听他解釋?若是今天他是用這樣的手段,對付任何一個我們家以外的人,別說听他解釋,便是明知他做錯了,以我護短的個性,也定然會站在他這一邊的。」
「你相信嗎?」
這一次,白羽倒是頭點的很快︰「我相信!」
「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把這樣的心眼動到了我身邊的人身上!尤其是小兔子!」
「我知道你們都敬畏他神算公子的名頭,覺得他古往今來,五指掐算間能知天下事,也相信他這麼做是為了我和大家好!」
「不過,白羽,我告訴你,人都是有私心的,也都是有極度自私的時候的,更加上他現在也是我的男人,彼此間的嫉妒,你和蕭衍有,我不信他沒有!」
「你和蕭衍幾次三番的明爭暗斗,為的是什麼?他卻穩座泰山般,不動聲色,只因為他年紀比你們都大,所以才沉穩有度嗎?我不信!」
「別說他是後來者,在我的心里,本是對你們不分軒輊的。只因為小兔子天生武功低弱,加之如今身體特殊,我偏心多護著他一點罷了。」
「他這般對付小兔子的時候,可曾想過我的心會如何如何的痛?這里,簡直是在滴血啊!」
我握緊了胸前的衣裳,滿目通紅,語聲也又一次激昂了起來。
「阿雪,對不起!」
「白羽,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若非是我給家里引進了這麼一個禍害,你們也不至于狼狽到這種地步!」
「千里之堤毀于蟻穴,我們家出了這麼大一只凶殘的螞蟻,你們再是堅固如精鋼,也經不起自己人在給大家挖坑設陷!」
「罷了,這些都不說了!」
我頹然嘆了一口氣,只覺得身心皆疲。
凝視著白羽滿面的風霜和憔悴,體味到他同樣的疲累後,頓時輕輕地靠向了他的肩頭,「白羽,你可曾後悔?」
他見我無助柔情地靠過去,立時伸出手環住了我的肩膀,低頭笑語,「後悔什麼?後悔重新與你走到了一起?」
「傻瓜,你多想什麼,倘若真有後悔,我也是後悔十多年前究竟是什麼筋搭錯了,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的過了十年。」
「謝謝你!」
「謝我什麼,你自己都說了,是一家人,你還對我說謝?」
他的聲音真誠中透著寬厚,縱然同樣身心俱疲了,可在這樣的時刻,還是給予了我足夠多的安心和安定。
我雖然是他們的主心骨,可我畢竟是個女人。
疲累的時候,也是希望有可靠和寬厚的肩膀供我依靠的。
「好了,我沒事了,來,不是水都燒好了嗎?說好了要給你洗澡的,來吧!」
「阿雪一天沒過什麼東西了,家里吃食也是有的,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然後再給我洗澡不遲!」
他推開點我的身子,看著我微笑建議。
我哪里還有什麼胃口吃東西?
可見他眼眸里的憂心和關切,終沒忍拒絕他的好意,點了點頭。
在昏黃的燭光映襯下,口中有些微冷地食物,不曾嘗出味道就已經被我吞咽了下去。
不到盞茶功夫,晚飯就解決了。
然後我沒多看白羽欲言又止的擔心表情,就主動去給他弄洗澡水了。
待水溫調的合適了之後,便自然而然的服侍他除衣入水。
這並不是我第一次這般照顧他,給他洗澡,當日里他為了救我,而重傷臥床的時候,那一個月的時間里,我也幾乎是每天都給他擦身子,服侍他吃飯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