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不取決于我!」
柳長春這話剛說完,我不干了。
「我說敢情你說了半天,你連這個把握也沒有,還談什麼高手數量不夠,就算有五六個神箭手在這里,火鷹引不下來,有什麼用啊?」懶
「我說了這個不取決于我,要看我們的運氣是不是足夠好了!」
「什麼意思?你能不能一次性把問題都說完?」
「能!意思就是,天上跟蹤我們的火鷹最好全部都是公的,那麼這個計劃才得以正常實施,但萬一其中有母的的話,就完全行不通了!」
「靠!」
我終于忍不住又爆了粗口,「這誰能知道是不是都是公的啊!」
「所以我說了,這不取決于我,要看母神是否庇佑,而我們是否又有足夠的運氣!」
我「……」
「柳姑娘,不管公母,我們總要先試一下,萬一我們的運氣足夠好的話,不是也能早一點擺月兌空中的監視?只要給我們點時間月兌離隊伍,先隱蔽起來,就能為我們去營救雅然創造機會了!」
白羽的話說的很溫潤也很中肯。
柳長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羽,卻沒有這麼大的信心,「萬一失敗的話,可是會適得其反的哦!」蟲
「這一點柳姑娘就不用擔心了,再不好的情況也無非就是一路披荊斬棘的殺過去罷了,還能有更壞的嗎?對此,且不說雪兒,便是我們也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了!」
「這里可是凰女國,不是大魏,在這里,你們就算武功高強,也對抗不過整個國家和朝廷的力量的!」
「事在人為!」
對此,白羽只給了四個字。
歸傲天多半時候是不說話的,實在是他這幅小孩子的身體,以及那一開口同樣是小孩子的嗓音,讓人無法把他擺正在與大人平等對話的基礎上。
就算在我的心里,萬分的在意和看重他,知道他並不是孩子,可是每每看到他這可愛的卡通動漫外形,還是忍不住心生對小孩子的寵愛感。
這讓鬼子歸傲天無疑也是有點郁悶和感覺傷自尊的。
因此這些天,只要是在人前,他話都是比較少,只有偶爾會和我咬咬耳朵,說點我們倆自己的小話。
但是此刻,他卻突然很清脆地開了口,「蘇雅然的命太尊貴,一般人消受不起!」
言下之意,是說,能配上蘇雅然的只有我!
這話往小了說可以算是小孩子的胡言亂語,往大了說就是太過狂妄的大逆之言了。
畢竟凰女國的女帝的身份,不論怎麼看都尊貴得過我這個江湖女子吧!
這個結論我一眼就能從柳長春的眼楮里看出來。
也肯定這話要是讓別的人听見了,一定也是這麼想的。
覺得歸傲天一個小孩子在大言不慚了。
但是我卻沒有這麼想,我知道鬼子有多麼不平凡。
他興許沒有沈墨均那通天徹地般的能掐會算,但是他可是千年鬼子,本身的存在就是這個世間的靈韻。
他說出來的話,那就是涵蓋了命運法則的。
我百分之一千的深信不疑。
如是,心中對此番能夠找回我的小兔子的把握,終于心頭落定了八成。
算算日子,小兔子也該快生了吧!
真希望他現在一切都好!
我只能心底暗暗祈望那個女帝既然那麼喜歡他,量不至于舍得傷害他才是。
可有時愛恨嫉妒不過一線之間,誰又能保證極度的愛之外,不會滋生出變態的恨,萬一因此而加倍折磨他的話——
我不由握緊了拳頭,控制自己不要繼續想下去。
「長春,不管了,拼了,我等不及了,你趕緊把你的那兩只母鷹放出去吧,若是公的就最好,實在不行,我就先月兌離隊伍,日夜加急去皇城算了!」
「不然的話,再這麼拖延下去,反而什麼都耽誤了!」
「柳靚雪,你這麼想到一出是一出啊,這大白天的,再怎麼也要等天稍微黑一黑吧,而且這里的地勢也不合適獵殺火鷹啊!」
「何況你這麼多日子也等了,還差這一時半會不成?」
我用力地瞪了她一眼,知道她說的也是實情,可就是經不住我心里越想越害怕的沖動啊!
白羽悄悄地伸過來,握住我一只手,「雪兒,別慌,別想,雅然不是不機靈的人,他的武功雖然不好,人卻是極有智慧的,會知道怎麼保護他自己的!」
我搖了搖頭,卻沒他這麼樂觀,不過知道他是安慰我,因此我也不揭穿他的好意。
只是傳音入密地道,「要是一旦火鷹被打下來的話,白羽我們就立即離開商隊,向皇城進發。要是不成功的話,就兵分兩路,我把火鷹都引走,你趁機聯絡冷香閣的五朵金花,暗號和聯絡方式,我回頭描繪給你知道!」
「又要分開?不行!」
白羽立即同樣傳音入密的嚴格拒絕。
「要是失敗的話,就會引來無數堵截和追殺,你的手——」
「你放心,別說我只是斷了一只手,就是兩只手都斷了,我白羽照樣能殺人!我絕不會拖雪兒你的後腿的!」
「羽,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但是我也要告訴你,想要再讓我和你分開,不可能!不管是短暫的權宜之計,還是什麼,都不行!」
「你若真想保護我,就讓我跟著你一起殺人救蘇雅然,不然的話,你就不是愛我,而是和柳長春一樣,當我這個你的男人是軟腳蝦,是沒用的東西!」
「莫不是你進了這凰女國沒多久,就染了這個國家女人的毛病,看所有男人都是禁臠和嬌柔相公了?」
他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表情也分明不悅到了極點。
我哪里還敢繼續說下去。
我當然確信他的本事和自保的能力,只是——
好吧,也許我真是不知不覺的大女人當久了,變得也女尊了。
行!該給白羽,以及我其他的男人們自己展現強大實力的機會。
「騰龍山莊的劍法和騰雲步,雙絕于武林,我的男人自然更是深得精髓中的精髓,一路上又不是沒看過你殺人的利落和干脆,要是這樣的夫君算是嬌柔相公的話,那這天底下還有強壯的男人嗎?我很懷疑!」
听我說了這話,白羽的神色立即緩和和自得了起來。
顯然是很受用的。
畢竟好听話和高帽子誰都喜歡,更何況去除我這個擁有作弊器,和天生得到了老天額外照顧的家伙除外,單輪武功的高絕,和內力本身的精深程度的話,白羽絕對是在我所有男人中排名在前列的。
所以他有自信和自傲的資本!
「你們倆在背著我們說什麼悄悄話?柳靚雪,白羽,我可事先警告你們啊,別想著單獨行動,那樣只會弄糟!」
柳長春听不到我們在說什麼,但是卻可以看出我們的表情變換。
她自己也是練過武的,當然知道任督二脈被打通後的內家高手之間,可以用傳音入密。
因此她肯定了我們在背著她說小話,忍不住提醒起了我們。
「柳姑娘放心,我和雪兒討論的是其他的一點點家事,和單獨行動無關!具體哪里合適誘捕獵殺火鷹,還是要請柳姑娘你多費心!我和雪兒絕對配合!」
「不過火鷹若是成功獵殺後,我們就要單獨月兌隊了,畢竟皇宮里面水很深,我們和雅然分開已經好幾個月了,再不見一面,誰都不放心!」
「火鷹只要獵殺成功,我和你們一起走!」
「長春,這——」
「別唧唧歪歪了,你以為你是女人,再穿上本朝的衣服,就能冒充我國的女人了?沒有我替你們掩護和打點,皇宮那麼容易靠近?」
「女帝不但有鐵騎,還有歷代只效忠女帝的精衛隊,重點保護的就是皇宮大內,而且在皇宮里,火鷹更多,只憑著輕功想夜探之類的,可是非常愚蠢的!」
「難道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女帝的皇宮?」
「這個暫時保密,除非你們帶我一起走,否則我才不告訴你!」
我咧了咧嘴,沒好氣地道,「好了,怕了你,帶著你總行了吧,不過此去危險有多大,你自己也清楚,死了可別怪我們連累了你!」
「滾你的!你柳靚雪死了,我都不會死!」
「…………」我沖著她比了下中指,她雖然看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卻也顯然猜到不是什麼好意思,頓時也沖著我比了回來。
我癟了癟嘴,郁悶的轉頭就當沒看見了。
◆◇◆◇◆◇◆◇◆◇◆◇◆◇◇◆流白靚雪◆◇◆◇◆◇◆◇◆◇◆◆◇◆◇◆◇◆
是夜。
居然是月圓夜。
天剛有點黑,月亮就已經明亮的升起來了。
商隊歇在了一座山崗下面,只等明天天一亮,不用半天就能進城了。
所以這是在野外過的最後一個晚上。
也是我們動手的最好的一個機會。
兩只母鷹在喂了含有一定催情成分的食料之後,精神亢奮的就飛了出去。
沒多久就完全消失在了天空中。
這個季節本來就是發情期,加上再喂食了含有一定催情成分的飼料後,那兩只母鷹的身上就更加能釋放出想要交配得氣息。
若是天上的跟蹤我們的火鷹,真的都是公的的話,用柳長春的話說,就不可能不受這兩只母鷹的勾引。
只要它們的身影能夠進入我們的視線,然後又能降低到一定高度內的話,我就有把握把它們一一擊落。
為了這個,整個下午的時間里,我都在做準備,先是把堅硬的弓箭的箭頭的稜角都折下來。
把箭頭的部分磨得更加尖銳和犀利,同時從柳長春那里要來了不少的迷藥,涂抹在箭頭上。
這就是我要用來獵殺火鷹的暗器。
再就是反復的熟練箭頭的重量,不停地在手中翻來覆去,以使得我對這些暗器更加能得心應手。
最後才是埋伏。
在離商隊最後扎營的地方約莫兩公里外的一個緩坡下面,就是我們埋伏的地方。
一會兒母鷹若是能引來公鷹的話,這里就是目的地。
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很快,半個時辰就過去了。
但是天空還是沒動靜,正當我們都以為誘捕失敗的時候,一陣撲扇撲扇的密集翅膀聲,從遠及近的開始響了。
聲響還不大,但是寂靜的夜,又加之我一直在時刻注意著,所以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頓時沖著白羽他們就傳音入密,「屏住呼吸!來了!」
柳長春,歸傲天,還有白羽都控制住了呼吸,我同樣也控制住了呼吸,同時雙手更是全神貫注的準備好了暗器。
黑暗中,那明銳警覺的一雙雙眼眸,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黃色的光芒。
最先飛下來,落到了不遠處的石頭上方的是兩只翅膀羽毛尤其豐滿鮮亮的火鷹。
正是柳長春用來誘捕的那兩只母鷹。
而隨後爭先恐後,又保持一定警覺性的幾只個頭比母鷹高壯不少的,顯然就是跟蹤我們的公鷹了。
我屏住呼吸,渾身的氣息更是收斂的干干淨淨,宛若這里什麼都沒有一樣。
暗暗數著那昏黃色銳利的眼楮,一對,兩對……五對。
果然被柳長春料中了,跟蹤我們的竟然有五只火鷹之多。
我等待著,沒有妄動。
很快,最先兩只公鷹受不了誘惑,越來越撲扇著翅膀,很快就落到母鷹的身上,然後就要開始傳統的交配。
而其他三只公鷹也蠢蠢欲動地環顧四方,發現沒什麼危險後,也越來越靠近了過來,似乎有爭奪驅趕同伴的沖動。
而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刻——
身體猛地從緩坡下方飛竄出去的同時,雙手中的四枚箭頭,已經同樣快捷無比,無聲無息地朝著早就計算好了距離和角度的四只火鷹飛去。
都是距離我身邊最遠的那四只。
同時,那四枚箭頭出去的瞬間,袖中最後一枚箭頭也已經滑到了掌心之中。
沖著距離我身邊最近,正在母鷹身上撲騰,被我這突然竄出受了驚,還沒來得及飛竄而出的最後一只火鷹的頭部,削了過去。
結果是毫無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