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
我頓時飄逸干脆地就落向了地面。
而緊隨我身後的飄兒渺兒頓時也跟著先後之差的落到了我的身後。
再就是一條不知之前躲在了何處,卻如鬼影子一樣的黑衣人也來到了我的身邊。懶
那詭異的速度讓我身後的飄渺連想要出手阻攔都沒來得及。
「自己人!」
我趕忙大叫了一聲。
這個鬼一樣的黑衣人,自然只有魏闕這個家伙了。
如此一來,與昨天女帝蘇青艷之身帶人走進寢殿之內我們的地盤一樣。
現在的我和魏闕還有身後的飄渺,同樣只有四個人,卻落到了四周都是重兵包圍的那一干凰女國的老將忠臣之中。
區別在于,女帝落進我們的地盤那肯定是甕中之鱉。
而我們四人落進這千軍萬馬之中,卻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因此論起從容和淡定的程度,完全不是一個級別上的。
現在,直面著這幾個明顯是場中調兵遣將,可以發號施令的不同面相和穿著的女人們。
我的嘴角都帶上了淺淺的笑意。
目光在撇到她們的身後,還站著面色蒼白虛弱不已的刑部尚書古雯萱的時候,我嘴角的笑意就更深了。蟲
畢竟這個姓古的女人,應該是站在魏闕這一邊的,縱然不是,她和魏闕之前的關系肯定也匪淺。
願意她已經在亂箭中被誤傷死了呢!
卻沒想到她倒還命大的很,一點事情沒有。
現在她竟然會出現在這幾個明顯兩個是文官,兩個是武將的人的身後,起碼證明了一點,也就說——
魏闕的身份,很有可能她已經對她們幾個說了。
否則的話,即便我真的弄了好幾撥人在皇宮中四處搗亂,殺人放火,要她們這些只知道盡忠耿直的人,這麼輕易地就低頭同意談判,也是不太可能的。
但是現在她們卻很光棍的同意了!
不得不說魏闕的原因肯定是佔了絕大部分的。
果然——
我的猜測是對的。
自打我們四人全部落到了她們面前,除了那武將眼眸里盡是憤怒和惱恨地瞪了我一眼外。
其他幾人的目光都是不約而同,第一時間落到戴著黑紗的魏闕的臉上去的。
「你,真的是魏殿下?」
殿下?
這個稱呼可有些不同尋常!
我听古雯萱就叫過魏闕一聲殿下,現在又听到那文官又叫殿下,還在前面帶了姓氏!
我有些搞不懂了!
他不是蘇青艷母親曾經的妃子嗎?
即便是沒被寵幸過,要算正常的稱呼的話,也該是魏妃娘娘,怎麼會用上殿下了?
他又不是皇子!
或者難不成他真是個皇子?
光想象魏闕和蘇青艷是同母異父的可能,我就忍不住額頭滿是黑線,被自己雷得不清。
橫過去看魏闕的目光,不由也變得怪怪的。
魏闕自然也接收到了我這樣的目光,忍不住目光也不自在的一沉,沖著那人就冷冰冰地說了一句,「這里沒有什麼殿下,只有魏闕!」
听到魏闕承認了身份,卻不承認他們的稱呼,我可以看出來,幾個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在,同時更多的還有些黯然失望的意思。
「殿,呃,魏公子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和這位,柳夫人踫到了一起?」
看得出那人說話已經謹慎了不少,沒問魏闕為什麼和我湊到了一起,卻用了一個‘踫’字,顯得好湊巧的樣子。
雖然我和魏闕的確是在宮中‘踫’到的,但是踫到後,後面的事情就純粹的通力合作了,可不存在什麼他不自願的問題。
「我本來就是為了蘇青艷的事情特意回來的,就算柳靚雪不來,這宮里此刻也消停不起來!」
魏闕倒是夠意思,一句話就直接撇清了我鬧出的事情的嚴重性。
把責任都攬到他自己的身上去了。
意思在說,就算我不來,他也會把這皇宮攪合的天翻地覆的。
這話一出,幾人的臉色都有些黑沉難看了。
魏闕卻仿若未見一樣。
只是繼續了冷淡地道,「如今蘇青艷被我扣在了寢宮之中,原因你們不管是真的不知道,還是知道了假裝不知道,現在我都要對你們重新說一遍!」
說著,魏闕的目光掃了一眼周圍,離的不是太遠的那些禁衛軍。
當前那個一身甲冑的女老將軍,頓時單手一揮。
頓時,那些隊列整齊的禁衛軍,立即快速地向後退出了五丈都有余。
魏闕等人都退開了,才眸色淡定地聲音如常道,「先女帝就只得一子,並無皇女!」
話落,五人包括斷了雙手的刑部尚書古雯萱齊齊變了臉色。
先女帝只得一個皇子,那麼蘇青艷的身份還用說嗎?
這下可真是鬧了天大的笑話了!
堂堂一個女尊國家,從開國以來就是女子統帥天下,卻到了她們這一代,愣是讓一個皇子男扮女裝,做了十幾年英雌,這不是天大的笑話是什麼?
這個消息若是傳揚到天下去的話,且不說朝局肯定要動蕩混亂到極點,就是周邊其他國家,如大魏國大楚國之類的也都會笑話的沒邊。
尤其是本國的百姓,更是要翻天造反了。
需知自古以來就是信奉母神庇佑的國家,卻倒行逆施的讓一個男人當了十幾年女帝,這還得了的啊?
皇家祖墳都要被刨掉的。
先女帝簡直是罪該萬死啊!
五人心中都不約而同的咒罵!
然而先女帝已經死了多年了,而這個女帝蘇青艷也當了這麼多年女帝了,現在再是懊惱咒罵也無濟于事了。
該想著怎麼善後才是正理。
「殿下,這,這可怎麼辦——」
古雯萱這下也慌了,難怪進宮前,魏闕這麼肯定她們知道了真相後,會恨不得自己親手殺死蘇青艷呢!
她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向陛下效忠,卻原來真相竟然會是這樣的逆天和不堪!
這下完蛋了!
古雯萱第一反應就是能挽救如今凰女國大亂的將來的救星,就肯定只有眼前的魏闕了。
他既然敢于在這個時候回國來揭開這個真相,就一定會有善後的法子在等著。
那兩個文官和另兩個武將,顯然也在很短的時間內反應了過來。
頓時,四雙眼楮也都不約而同地落到了魏闕的臉上。
魏闕也不置可否,不說他沒有辦法,也不說他有辦法。
只是突然轉換了話題道,「五龍山以後就整個歸魏家所有,凡是朝廷的人從此都不得踏入五龍山範圍內!」
這話一出,五人一凜。
听出了魏闕的意思,是在談條件了。
五龍山如今本來就住著魏氏一族,且那里也幾乎已經等同于魏家的私人領地了。
可是等同于畢竟不是等于。
魏闕此刻這個條件一提,就是徹底的把五龍山分離出朝廷管轄之外了,也就是國中自成一個小國一樣了。
能不能同意,她們五人還真不敢做這個主。
但是不同意的話,眼前的問題肯定不會有辦法解決,而弄不好國都將不國了。
區區一個五龍山就算幅員稍稍廣闊了一點,終究也是山區老林,與整個富庶的國家相比,又怎麼能比得了?
幾人湊在一起低聲商量了下後,文官中年紀顯得大一點的那個率先開口,「本相代表朝中文臣,為了天下百姓,同意了!」
那個一身甲冑的女老將軍緊隨其後道,「本將代表朝中武將,也同意了!」
相國和將軍都同意了,這事基本也就口頭協議定下來了。
魏闕點頭。
然後就猛地指了指我,「柳靚雪,傳國鳳子蘇雅然的妻主,新帝繼位後,封個逍遙王給她吧!」
「啊?這怎麼行?她是大魏國人!」
那女相第一時間就反對了起來。
「她明媒正娶了鳳子蘇雅然,怎麼就不能是凰女國人?」
「可,可是鳳子理應嫁入宮中為妃的!」
「你的意思,蘇雅然應該去嫁給蘇青艷?」
魏闕的眼眸冷冷地一瞪,那文相立即反應了過來蘇青艷是個假冒的女帝,真實身份其實就個皇子,根本不能成為女帝。
這種情況下,蘇雅然作為傳國鳳子當然不能也沒必要嫁給他的。
頓時無語了。
「可,可是——就算柳靚雪因為娶了本國男子,成為了我國百姓,也不能給她封王啊!跟何況她殺了我們這麼多人,不追究她的責任已經是絕大的恩典了,怎麼,怎麼能再封賞?」
另一位輔相也忍不住跳出來反駁了。
「就憑她是未來新帝的嫂娘!這個理由夠充分嗎?」
「嫂娘?」
四人忍不住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
然後目光就一致落到了我的臉上。
那模樣似乎能把我的皮肉都給看少掉一層,弄的我都忍不住雞皮疙瘩全豎起來的模了模鼻子。
很是不適應。
忍不住月復誹,丫|的,都看著我干嘛啊?我又不知道新女帝是誰?話說這個嫂娘又是個什麼意思?
這個該死的凰女國,稱呼也都亂七八糟的!
嫂子就是嫂子,娘就是娘,居然還整個嫂娘?
真是亂彈琴!
「沒錯!」
「怎麼可能?殿下,你別告訴我,新女帝的對象根本是與皇室無血緣關系的人?若是那樣的話,哼——」
言下之意不啻在說,要是魏闕提出來的能繼任皇位的新任女帝的對象,要是是魏闕隨便哪里招來的阿貓阿狗的話,就不必他費心了。
皇太女找不到,難不成找個繼任的傀儡也找不到不成?
魏闕自然听出了她們幾人的威脅之意。
連我也有些著急了,不知道這個魏闕到底有什麼底牌,在搞什麼鬼,我怎麼就成了新女帝的嫂娘了?
听起來像是騷|娘!NND!
「先女帝就只有一個皇子沒有錯!但是先女帝還有個皇弟,想必沒人忘記吧!」
五人的臉色不約而同都有些復雜怪異了起來,紛紛看了眼魏闕。
心想能忘記嗎?
那位不就是和您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嗎?
「蘇將軍諸位還記得嗎?」
一听到這個名字,幾人的臉色又是一變。
關于那位終身也沒有嫁出去,卻和一男一女兩個人扯不清感情關系的先皇子,幾人心里的感覺都有些復雜。
不知是該可憐那一位,感情多舛;還是該鄙視他夫德學的太差!
竟然身為一個皇子,一個男子,卻不懂得潔身自好,先是和朝中的武將私|通不說,又和自己姐姐的妃子同進同出,同吃同住!
當然她們知道幾分內情的還是明白,不是蘇將軍和那位不想結成眷屬,而是先女帝百般阻擾,終究沒能成就這一樁婚事。
也因此,才有了後來和魏闕之間的這一段不能被傳揚出去的屬于宮闈內的晦暗隱秘。
「殿下,您究竟想說什麼?」
幾人沉不住氣了,隱約听出他們三人間肯定隱藏著令人震驚的大秘密。
畢竟她們只是外臣,並不能常常出入宮闈,對當年的事情只是隱約有些了解,真正的內情如何,如今也只有眼前的這位才清楚了。
「蘇將軍當年曾經為歆殿下生過一個兒子!因為怕名不正言不順,是以偷偷送給了國內一個蘇姓馬商人家!」
「莫不是那孩子就是蘇雅然?」
還是古雯萱反應快。
單這一句,就頓時讓她猜到了蘇雅然的身世。
另外四人一听,面色一變,似乎怎麼也沒想到蘇雅然竟然非但有著傳國鳳子之身,居然也是皇室的血統。
那算起來,他和女帝蘇青艷,豈不還是堂兄弟的關系?
饒是這些老家伙也是人老成精,身經百戰的有城府人士,此刻也都忍不住面現愕然。
「難怪!難怪殿下你會要救這個蘇雅然,沒想到——」
「我要救他卻不單單因為他是歆殿下的骨肉!你們難道就沒打听一下,為
什麼我們魏家會被朝廷如此蔭庇嗎?」
「不是因為殿下你是鳳子之體嗎?」
這話一出,丫的,別人有沒有被驚到,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被驚得不清。
立即一把就拉住魏闕的衣袖,錯愕不已地問,「你,你竟然也是個鳳子?那你,那你豈不是也,也能——」
話還沒能說完,就被魏闕死瞪著我的凶惡眼神,給瞪得硬生生縮回了下半句話。
可心里的震驚卻一點沒減少。
(第二更來了,繼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