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戲演完了!
一听到蕭衍也跟著他們一起走,白羽的臉色先是好看了一點點。
不過隨後又憂慮了起來。
「可是,雪,我們都走了,就剩下你一個人留守,真的不會有事嗎?」
「當然了,你們都走了,我還會有什麼事?」懶
「可是——」
「都別可是了,總要有取舍的,再這麼糾結下去,大家就都別想走了!沒事的!」
「是啊,就听雪兒的吧!再爭論下去,的確不會有什麼結果了!」
沈墨鈞緩緩地開口,偏幫著我說話,也同時給我的計劃做了最後的定論。
我不由歡喜了起來。
可隨後沈墨鈞的眼神,就意有所指的看向了我,好整以暇地添補了一句︰
「既然雪兒說了會來與我們匯合,我們就耐心的等便是,若是她到時候不來,我們再全部回來幫忙也來得及!」
呃——
我頓時瞪大了眼楮看向沈墨鈞。
這叫什麼話啊?
什麼叫我不去就全部再回來這里?
這個沈墨鈞啊沈墨鈞,分明也是擔心我會做什麼傻事,所以故意用這樣的話拿捏我,警告我不要耍小聰明了!
蟲
唉!
我不由無奈地同時也看向了蕭衍。
想著這個家伙听到沈墨鈞也說出這樣的話後,肯定會很高興的。
果然,蕭衍的眼眸里露出了滿意的歡喜之色。
我無語地在心里搖了搖頭,臉上卻還不得不做出非常誠懇的模樣。
「放心吧!我說了不會丟下你們的就肯定不會丟下你們,我一定會來和你們匯合的,你們一定要耐心的等我!」
「還有在我沒趕來之前,不許做沖動的傻事,尤其不允許私人獨自的行動,必須都待在一起,這一點你們都要答應我!」
「能做到嗎?」
我嚴厲著神色,一一看向他們四人。
白羽他們頓時面面相覷了下。
好一會兒,才各自緩慢地點頭,表示答應了。
「好,那我們就先商量到這里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各自準備一點你們認為最重要的,必須帶走的東西了!然後等天黑後,我們一起吃頓晚飯,就暫時告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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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時短,別離時長。
對于正處于情濃深處的男女來說,總嫌彼此在一起的時間不夠多。
哪怕其實相處的時間並不少的,也會如此感覺。
這是一輛普通的毫不出奇的馬車。
雖然普通,但是車廂內部,卻並不顯得狹小。
而如此同樣的馬車,整個院子里,還有七八輛。
從酉時開始,就已經得了蕭衍的吩咐,陸續出去了幾輛。
其中有一兩輛是留在城里晃蕩,看起來似乎是家里缺少了什麼東西,所以到城中各處采買東西。
也有一兩輛是直接出城去了,而且車軸的印子都還挺重的,像是馬車里有很多東西在一樣。
引了不少人暗中監視和跟蹤了那兩輛馬車出城了去。
然後過了一個時辰,又有一輛馬車出了府,直接往『雅居』去了。
還從車上下來了一個身形打扮和以往的蕭衍殊無二致的人,走了進去。
只不過很多人沒看到他的模樣,都只看到了背影。
再然後過了半個時辰,馮大也坐在一輛馬車的車夫位置上,出了府門,一路奔著豫南城最大的藥館回春堂去了。
似乎是著急著去請大夫。
總而言之,這一天里,柳府看著和平常一樣,安靜的很,但是其實從府里出去的馬車數量已經不少了。
每一輛顏色都差不多。
有出去的也有回來的。
除非是一直守在柳家附近的人,才有可能完整的說出到底出去了幾輛馬車,又回來了幾輛。
不然的話,很容易就被搞暈了頭。
而蕭衍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只要稍微有人弄不清,就等于給了我們可乘之機。
再加上,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一會兒的最高/潮/我會親自從正門出去。
光明正大的好讓每個人都看清楚我的樣子。
讓他們確定,我還好好的在家里,在豫南城里,並沒有離開。
如此一來的話,也就為掩護小兔子他們的真正離開,而豎起了一面隱蔽/性/最高的旗幟。
現在——
就已經是我們做最後道別的時候了。
馬車里的每個人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蕭衍和白羽都會用輕功,盡可能的減輕自身的分量,馬車離開柳居的時候,從外面看的話,是顯現不出這車廂里會有多重的。
畢竟沈墨鈞和蘇雅然都是很體型勻稱中還偏瘦一些的。
便是如今蘇雅然有了身孕在身,那點增加的分量也實在有限!
加之這兩匹拉車的馬,看著和之前的那些馬沒什麼不同的,但是其實卻有很大的不同。
其中一匹就是當日那位自稱是白家小小姐白若琳所贈給我的那匹白夜照獅子。
也就後來被我取名叫小白龍的那匹。
而另外一匹,也同樣是極品寶馬。
正是名駒中,有名的烏雲踏雪,同時也是蕭衍的寶貝坐騎。
為了掩蓋他們的不同尋常,蕭衍甚至精心花了兩天功夫,才把兩匹馬的毛色,全部都給染成了不顯眼的黑色。
為的就是今天此時此刻能夠一下子便建功。
留給我們道別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也不磨磨蹭蹭的了。
最後握了握他們的手,也不逐一關照了,而是共同殷切的叮囑,「都要听話,照顧好自己,不管做什麼決定,都要共同商量,不要各自為政,更不要獨立作主,一定要記住啊!」
「柳兒,你就放心吧!你交代很多遍了,我們都記住了,會听你的話的!」
「雪兒,你自己才要當心和保重!」
「雪,我等你來匯合,我會一直等的,你一定要來!」
「靚雪,答應我的事情不許忘記了,不然的話——你知道的!」
我一一點頭,然後就俐落的揮手,最後沖著蕭衍給了一個眼神,隨後,我便轉身就走了!
身後不舍的聲音呼喚了一下,「柳兒(雪兒)——」
我卻沒有回頭。
生怕一個心軟,就真的不舍得這短暫的分別了。
眼眶里含著酸酸的艱澀淚意,知道他們都還在看我的背影,頓時伸出手,沒回頭,就這麼一邊走,一邊揮了兩下,就更加大步子要離開。
「雪兒,等一下!」
突然間,身後的馬車上,沈墨鈞猛地就跳了下來,然後就追了上來。
我頓時回身,驚訝地看他,「墨鈞,你——」
卻見他猛地雙手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沒別的事情,我只是忘記把這個還給你了!」
我驚訝地瞪大了眼楮看著他,表情錯愕無比。
他卻難得調皮的沖我咋了咋眼楮,「我知道你在找它!那天你救了我之後,你就被真氣反噬走火入魔了!」
「我在那最後的關頭曾經清醒了約莫兩息,正好看到它被你的身體給拋飛出來,就握在了手中!」
「不是有意把她藏起來的!」
「後來蕭衍發現了我藏了這個,就偷偷告訴我說雅然不喜歡看見它。所以我也沒有立即敢還給你!」
「當然了我也有私心,想研究一下,它和我很多年前,看見過的那半塊風化的石碑的秘密到底有什麼關聯!」
「不過我沒研究出來!現在我們暫時要分開了!這東西還你!」
「畢竟只有你能和里面的溝通!興許他能幫到你什麼忙呢!」
「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個,我走了!」
說完,沈墨鈞就縮回了雙手,然後轉身便重新往馬車跑去。
我握緊了下手中陰冷冰涼的小銅棺,趕緊把手縮進袖中,好遮掩住不被雅然他們看見。
緊張和擔憂了這麼多天的心弦,也終于重新放松了下來。
原來小銅棺沒被我弄丟,原來歸傲天還是在的!
嚇死我了!
說真話,當我真正恢復了武功後,不止一次偷偷去過那個被震破了屋頂的偏僻小院子去找過。
連瓦礫下面我都半夜時分去翻找過,可就是沒有找到我的小銅棺。
還以為在我走火入魔的最後關頭,小銅棺也隨著強勁的內力爆發,不知道被震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卻原來是被沈墨鈞偷偷藏起來了。
阿彌陀佛!真是謝天謝地了!
這下,雖然我所有的夫郎都不在我身邊陪伴著我了,但是一想到還有小銅棺,還有歸傲天,我心里的落寞和傷感,就不由自主消退了不少。
因為不是一個人戰斗,就沒那麼孤單了!
然而,當我偷偷的用心神進入小銅棺查看了一下後,就發現歸傲天的情況似乎很不好。
原本在小銅棺里看著還很實體化的身體,現在看起來透明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了一樣。
而且不管我怎麼在心里呼喚歸傲天的名字,他都沒什麼反應。
像是與我之間的心靈溝通能力完全斷掉了一樣。
怎麼會這樣?
難道是當日里,我給沈墨鈞療傷的時候,讓歸傲天在一邊幫我,結果導致他陰靈力消耗過大?
不然的話,歸傲天怎麼會這樣一副快要消失的虛弱慘狀?
怎麼辦?
『歸傲天,歸傲天——你怎麼樣了?你听的見我在叫你嗎?歸傲天——』
『喂,鬼子——傲天——你倒是睜下眼皮也好啊!你到底怎麼樣了?』
『我要怎麼做才能幫到你一點啊!歸傲天,你急死我了!』
然而不管我怎麼用盡了辦法,小銅棺里還是沒有半分動靜。
這下一來,小銅棺失而復得的喜悅心情,頓時就被沉重的擔憂給全部替代了。
猛地轉身,不敢讓還沒有離開的雅然他們發現我的失態,一邊快步的往我自己的房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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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用一條牢靠的編織好的紅繩,把小銅棺鐵纏好,然後貼身的掛到了脖子上。
同時為了不讓人看出來,繩子編得有點長。
因此整個小銅棺的懸掛之處,正好是我雪白的雙/峰/間,那深邃的溝壑處。
一個小銅棺垂掛瓖嵌在汝溝之中,再套上裹胸里衣,正好遮掩的平平坦坦的,完全看不出脖子上懸掛了這麼大一個掛飾。
自然,這麼大的東西,又有點重,懸掛在脖子上不習慣終歸是有點的。
可是為了不讓歸傲天,不讓小銅棺再離開我的身體,這是最保險也最不可能丟失的方法。
而當我這麼做了之後。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自從繩子一串好,就這麼垂掛到汝溝里,一股若隱若現的波動就出現在了我的腦海里。
我仿佛隱隱中又能感覺到歸傲天的精神波動了。
雖然十分的輕微,可至少比之前我什麼都感受不到,要好太多太多了!
這更加加重了我的一點點信心。
想著也許這樣做,是能對歸傲天有所幫助的也說不定。
我沉吟著,把手捂在胸口的地方,隔著裹胸和里衣,隱隱還能觸模到小銅棺的輪廓。
心里浮現出了由衷的期望。
期望歸傲天能好起來!
祈禱祝願結束後,睜開眼楮,頓時就看到二丫正睜大眼楮好奇地看著我的樣子。
我忍不住無奈的敲了一下小丫頭的頭,「二丫,你發什麼傻,快綁啊!綁牢固一點!」
「噢,是,小姐!」
「用點勁,可千萬不能讓抱枕掉下來知道嗎?」
我又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小姐!二丫一定給綁牢!」
小丫頭連忙點頭如搗蒜般的應聲著。
雖然對于我為什麼要在肚子上綁上一個軟枕頭,她不明白,不過從小苦日子過多了,對于現在的生活,她們感激的同時,也更加的謹小慎微的很。
從來不主動問我沒主動告訴過她們的事情。
且嘴巴也緊的很,不該說的,也從來不說。
因此,對他們這一家子,我還是非常滿意的。
覺得當初帶他們回來的決定還是非常正確的,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關照了一句,「我讓你在肚子上綁枕頭的事情,不能對任何一個人說起,記住了嗎?」
「是,小姐,二丫知道了,二丫誰都不說,不管是誰問!」
「嗯,二丫真聰明!」
「小姐,好了!」
「快給我套上襦裙和罩衫以及外袍!」
「哎,好的小姐!」
一頓快速地穿著,很快,對著模糊不甚清晰的銅鏡里,一個頂著很明顯的肚子的身影,就顯現了出來。
「小姐,二丫給您把頭發也梳一下!」
「是嗎?那敢情好!」
我趕緊又坐了下來,讓二丫給梳髻!
最後攬鏡四顧,很是滿意地點頭,因為此時的我,已經完全是一個懷孕了婦人的裝扮了。
只要我能克制住自己不罵髒話,恬靜典雅一點的話。
賢妻良母的形象,就是說我如今的樣子的。
「好了,二丫,謝謝你了!我得趕緊到大門口去!」
「小姐,二丫扶著您!」
我連忙揮了揮手,「不用,我自己走行了!哪里用得著你扶?」
「可是,小姐您現在是懷著孕的身體啊,不能跑很快的,會被人發現的!」
也對!
別看小丫頭年紀不大,這提醒的話還真是提醒的很及時的。
我連連點頭,夸贊道,「二丫,謝謝了,你不說,我差點就忽略了!也好,你扶著我,我們到大門口去等『姑爺』回來吧!」
說著,我就故意一邊往外走,一邊考考她的問,「知道我去等哪位姑爺嗎?」
「二丫知道,等白姑爺!」
「那我問你,白姑爺人去哪了?」
「姑爺去酒樓照看生意了,還沒回家!」
二丫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我暗暗叫絕,二丫這丫頭明明今天是看到蕭衍沒出過門的,現在卻還會這麼說。
可見是個聰明的可調/教的料。
不由心生歡喜,也動了以後要好好的培養她一番的念頭。
不過此時卻沒有透露出分毫我這樣的打算,只是贊她,「說的太對了!二丫,記住了,以後若是家里只剩下你們一家在看家,若是有人來問,咱們家的情況,你也要像現在這樣精明伶俐,明白嗎?」
「二丫明白!」
「好!好!」
我接連說了兩個好字,人也走到離大門口不到一進院子的地方了。
而此時,馮大則領著一個大夫模樣的人,從柳居的側門上了馬車,的就又往城中駛去了。
馮大和大夫的出現,自然又牽動了一部分人的視線。
算計了下時辰,知道『雅居』門口,那出李代桃僵的戲碼也該在上演第二次了。
我于是也不再遲疑,加快腳步,就和二丫兩人走到了大門口。
在打開大門之前,才調勻了呼吸,做出從容緩慢地模樣,讓二丫打開大門。
然後我們就都跨出門檻,走了出去。
但是卻也不走出大門很遠,而是就站在柳居的偌大門廊下,看向從『雅居』回來家里的方向。
好讓所有暗中窺視著柳居的人,都能看清一個畫面就是︰
我這個柳居的主人,與慕容聖有曖昧不清男女關系的主角,修羅娘子柳靚雪還在家待著呢!哪里也沒去!
而且我更加要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的是,就是我懷孕了的事情!
肯定有很多人對我為什麼深居簡出,頗多猜測了。
甚至也可能很多的人懷疑我已經不在豫南城了。
但是現在,我出現了!
給他們一個『原來如此』的理由!
讓他們終于可以恍然大悟了,難怪看不到我了,原來是我懷孕了,所以我才會如此的低調。
他們甚至可能不無惡意的在猜測,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他們的目標人物慕容聖,還是那個天天出入我家和『雅居』之間的冷香閣閣主蕭衍?
現如今,蘇雅然的來歷,我想知道的人不多,甚至知道我身邊有個蘇雅然的江湖人物也是沒幾個的。
而白羽的話,即便有人知道,我也不怕的。
畢竟若說蕭衍和慕容聖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我的『奸/夫』的話,那麼我和白羽糾纏不清的話,就是再名正言順不過的了!
因此誰也在白羽的問題上,捉不到我什麼把柄的。
是以,白羽的存在可以忽略。
沈墨鈞的話,他是比蘇雅然更加神秘的讓人不可能猜到的人物。
因此他也很安全。
起碼暫時不會有人把他和我扯到一起。
如此一分析,就足夠明白了。
那群江湖人的主要盯梢目標就是我和蕭衍。
至于其他人,如是要偷偷離開的話,目標是不大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不會冒那樣的險,因此干脆借著今天露面這個機會,把雅然他們一並都送走。
現在看來,我和蕭衍的計劃是成功的。
我在大門口吸引人注意,而真正的蕭衍他們的馬車,此刻恐怕都已經借著外出的馬車歸來的當口,從後院駛離了。
今天能不能順利出城,我不知道,不過我想有蕭衍在,問題應該是不大的。
我只管把我面前這一攤子戲演好就行了!
一炷香後,『雅居』的馬車回來了。
一身艷麗紅衣的『蕭衍』低垂著頭,顯得心事重重地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手中還捧著一大疊的賬冊。
看到我在門口等他,頓時親昵的上前,摟住我的腰,佯裝與我喃喃細語地共同走進了府內。
二丫則還假裝警戒的左右看了看後,才快速的關上了柳居的大門。
至此,金蟬月兌殼,暗渡陳倉的戲碼,便已然演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