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小翠只覺得後背靠在了一個溫熱的地方,一股似有若無的花香緩緩侵入鼻端,聞不出到底是哪種花香,有點像精煉的珍貴精油的味道,仿佛是揉進脈動里,每跳動一下,都會滲出一絲輕柔的香氣。
畢竟是做了五年的貴婦,她對香水精油的味道有著偏好的敏感,不免有些錯神,這時身後有人輕聲問了句,「你沒事吧!」
這聲音……,她疑惑的回頭,正如一晃神想到的,接住她的人真是那個抵押玉佩的男子。
不知道是貪戀他身上異于其他男子的溫滑熱軟,還是貪戀他身上那種讓人著迷的花香,她竟沒如兔子般彈跳開,而是對著那男子,近距離的靠貼著,高揚起下巴,水眸 扇的凝視著。
男子的臉還是那麼容易紅,只不過幾秒鐘的事,他的臉頰已經如撲了胭脂般紅的嬌艷。
「你沒……沒事吧!」他似乎有些怕她,身子瑟瑟的抖起來,但卻沒推開她,扶在她肩膀上的手竟也沒拿開。
翡小翠總感覺這男人哪里不對勁,可就是想不出,蹙了蹙眉尖,正思索的功夫,身子忽然一摜,手腕被人抓起整個人直接從男子的胸前拽到了另一邊。
她被拽的兩眼發花,腦袋發懵,不等看清狀況,已經有人低嘎的帶著怒氣低吼,「你是木偶嗎?別人動一下你動一下,別人不動你就不會挪地方嗎?」
翡小翠之前看尸體強忍住的酸意這會兒差點沒吐出來,手不由自主的扶著能模到的承重‘把手’,抬眼看向圈著她的少年,只輕輕的掃了一眼,便挪開目光,松開那充作把手的手臂,有些搖晃的挪動步子。
衛旭磊的臉上已經變化過多種色彩多種表情,他就想不明白,她為什麼單單對他沒個好臉色,他哪一點讓她瞧不上眼了?就算是剛剛自己說的急了,可他並不是那個意思,若真懷疑她是疑犯還用得著廢話?早就上枷鎖扣走,拖去衙門讓縣令大人過堂審問了,看她面對尸體都能那麼冷靜,怎麼就笨的听不出他這幾句話是隨便吼吼的?
「喂,你去哪?」那抹綠色的身影就要邁出房門,衛旭磊忍不住呵斥。
翡小翠就沒這麼憋氣過,頭都沒回的沉聲道︰「我去洗干淨屁.股蹲大牢,行了吧!」說完拉了一把低頭呆立在門邊的男子,語氣不虞的哼了聲,「走!」
此言一出,可想而知,衛旭磊嘴角、眼角、連著臉部輪廓都在抽搐著,半天噎得一句話都沒說不出來,一旁看熱鬧的衙役反過神來當即沒憋住笑,噗嗤樂出了聲,那就仿佛是一個號召令,頓時響起一片雜亂無章的低笑。
衛旭磊一甩手,勒緊牙床,陰沉沉的道︰「六哥是在笑那個不陰不陽的男人嗎?」
他盯著那個跟翡小翠走的男子,那身寶石藍的長袍刺的人錯不開眼,還有那朱紅的腰帶,竟把一個男人的腰顯得那般柔韌縴細,哪是什麼正經人,依他看,更像是哪家大戶婦人包養在外吃軟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