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萼兒確實遍體鱗傷,據他說是從雙牛村回來的路上被人打劫了,不知哪竄來的一股惡匪,不僅打劫了他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還把他打了個半死。
翡小翠邊看著郎中開的方子邊听郎中說著病情,細心的問,「確定都是身外傷嗎?」懶
郎中謹慎道︰「依本郎中看,病人的外傷雖不嚴重卻是大面積的,特別是腳踝骨折,不易挪動,除了按時吃藥更應好好休養,免于日後留下殘疾。」
翡小翠點點頭,將藥方交給花淺離,一下子花淺離成了熬藥看藥的專屬小廝了,翡小翠有些歉意的暖言道︰「讓你費心了。」
花淺離愣了一下,連忙欠身拱手,雖然什麼都沒說,可兩人都明白這里邊的意思。
待所有人都退下,翡小翠坐到床邊,雖然遍身鞭傷和刀上,可臉上卻沒一絲一毫的破損,翡小翠心里起疑,可她潛意識里不想懷疑綠萼兒有什麼企圖,只想著他平日里如玉蘇般的溫婉,輕聲道︰「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綠萼兒心里本是一肚子說辭等著翡小翠盤問,可緊張了半天等來的是一聲如陽光般溫暖的道歉,他哆嗦了兩下嘴角,到底沒忍住眼淚順著眼角淌了下來,為什麼總是這樣,他忐忑不安時她暖言相慰,而他希望滿滿時她的感覺又是模糊不清的,他若不是答應了弘緋他不會再出現,如今他的出現到底是對是錯?他可不可以在心里再次燃起希望,可不可以保留一切美好?蟲
「別哭,都過去了,是我疏忽了,你委屈是我對不起你。」翡小翠伸出手細細的摩挲著他的臉頰,雙十年華,肌膚緊致絲滑,褪去青澀,綠萼兒不太美,卻是一個有著成熟韻味的男子,這一刻不知怎麼她想起了闕皓卿,這些夫侍中,他年紀算是不小了,可眼下,只怕他是不願意見自己,她能對綠萼兒說一聲對不起,對皓卿,她說不出口,一句對不起實在抵不了滅門血仇。
「哎……」她不由得輕嘆一口氣。
綠萼兒以為她為自己傷懷,鼻孔抽翕了兩下,連忙道︰「奴沒事,奴真的沒事,奴不值得大人掛心。」
翡小翠微微一晃神,望著他道︰「我不是什麼大人,你本來也不應該是誰的奴,萼兒是個善良的人,我把你領進府卻沒能護好你,是我的錯,你若不是委屈出走,也會遍體是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綠萼兒眼圈又紅了,抽泣著鼻息,搖頭,「大人就是大人,奴就是奴,大人別在說什麼對不起,那……奴是真的不能留在這了。」他說完就要起身,狀似要走。
翡小翠無奈的按住他的雙肩,妥協道︰「我不再說就是。」
綠萼兒本也就是作一下樣子,打他的人是弘緋安排的,目的就是要他重新回到翡小翠身邊,他虛與委蛇的就是想要到最後揭穿弘緋的目的,他豈會真的走了?換個人來為弘緋辦事,對她造成什麼危害卻是估算不出的。
暗暗轉了這樣的心思,可他到底不是個有心機的人,迫不及待的按照事先弘緋教他的理由說道︰「奴不知道打劫的是什麼人?可那個頭領讓那些人只管往身上招呼,說什麼花魁大賽別傷了他的臉,奴本不應該再回來,可奴這個樣子確實走投無路,歡娘是不會讓奴進院子的,奴,謝大人救命之恩。」
翡小翠本沒想細打听,畢竟現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管不了什麼打劫的匪盜,如此一來,綠萼兒的話就顯得有些突兀了,翡小翠心里泛起一絲不舒服的感覺,手不知不覺落在了綠萼兒的手臂上。
「嗯……」綠萼兒的手臂上有刀上,疼的悶哼一聲。
「啊,疼了?我看看。」翡小翠嚇的一下抬高手,只見纏在上面的白絹又滲出血色來,她一急,忽然想到櫻九兒有止血的奇藥,便道︰「你等著,我去九兒那拿些好藥給你換上,那郎中開的藥到底不如九兒的,你先忍一忍。」
綠萼兒想攔著卻只動了動嘴角便止住了,其實他不需要什麼好藥,寧可新傷舊傷不斷,只求她多陪在自己身邊,多看幾眼就滿足了,可他更清楚,即便傷不斷,她也不會只守著他,他到底不是她什麼人……。
翡小翠自然不知道綠萼兒想的,頭不抬的往櫻九兒的院子奔,說起來她除了闈君辰的院子去過,就只在夜里遠遠的站在流蘇的院門外發過呆,其他夫侍的院子具體在什麼位置她根本就不清楚,這會兒拽了一個小奴在前面帶路疾走過去。
當她站在九兒緊掩的房門外的剛要抬手敲門的時候,卻听到里面有人說話。
「你別亂來,這不行,絕對不行,你這樣做她一樣會恨你!」
她一怔,這是九兒的聲音,打著顫,底氣不足卻又在極力阻止。
翡小翠好奇的頓住手,緊接著竟听到了衛忱冰冷的聲音,「她本就恨我,就讓她恨吧,若非恨,我怕她真的會……忘記我!」
他們兩個……在說她?
這時就听櫻九兒大嚷,「你會後悔的!」
翡小翠再也忍不住,她想象不出里面發生什麼,可擔心真的發生什麼, 啷一聲推開門,腿跨進去,抬眼便見一整面強的小匣子前,櫻九兒的身子抵在狀似實驗桌上,而衛忱正緊密的貼著他。
兩人真的……貼的好近……。
翡小翠的心咕咚一聲像有塊巨石炸了一個大坑般,噎咽不清的試探道︰「你們……你們在做什麼?」
而她心里的第一反應是︰‘天,別是移情別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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