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娘子︰七夫之禍 279.爬窗進來[VIP]

作者 ︰ k金女人

紫洛雅回府已經是夕陽西下,下了轎子直接往翡小翠的院子奔,被藍流蘇改造的小院除了多了些奢華擺設倒也沒怎麼變,他想翡小翠回來定是住在這里,哪想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不但翡小翠沒見到,連個小奴的影子也沒見到,只得從翡小翠的院子出來去找闕皓卿。肋

秋天空氣干爽,正午的時候闕皓卿吩咐下人將書櫃上的書取出來晾曬,每年都是如此,初夏與深秋皆是曬書的好時候,他在天井下調琴,偶爾抬頭看看鋪在地上的書籍,墨香的味道總是讓人聞不夠,啞巴丫鬟小蝶顯然熟知他的脾氣秉性,曬書時便也搬來一個小椅子,坐在那兒時不時的翻曬,這期間劉叔來過三次,一次是領櫻九兒的小師妹來見,一次是回話說夫人回府了,這最後一次便是在收書之前,比劃著闈君辰的院子的方向,說夫人住到闈君辰那里去了。

闕皓卿白皙修長的手指嘎然按住琴弦,緩緩抬起頭,淡然的眸子往闈君辰的院子看了一眼,只一瞬的沉默便想明白其中緣由,打發劉叔下去,自己抱著琴回房,翡翠府這半年買進來不少小奴,只侍候在闕皓卿身邊的還是他們這些相熟的,小蝶讓另兩個小廝收書進房,自己輕聲緩步的跟著闕皓卿去了。

闕皓卿回房後,隨手拿賬本翻看了兩眼,淡淡的神情看不出在想什麼,小蝶先上了茶,隨後利落的出門吩咐備晚飯,就在這時紫洛雅進了院子,身上的酒氣還沒散,一進來,小蝶立時抬手捂著口鼻將紫洛雅擋在了門外。鑊

「皓卿,是我。」紫洛雅眼見小蝶伸手來擋,避諱的向一旁躲了躲,緊接著朝屋里喊道。

闕皓卿將賬本放好,扭頭道︰「洛雅嗎,進來吧。」

小蝶聞著紫洛雅身上的酒氣十分嫌厭,這世上如闕公子這般清雅的男子恐怕是再難找了,暗暗月復誹紫洛雅每日不是一身酒氣便是一身胭脂味,哪像個正經人家的公子,再一想大著肚子的家主,除了撇嘴便恨自己命不好,投生的人家不夠富貴,不然像翡小翠那樣的女子怎麼可能與闕公子這樣仙嫡般的人物成夫妻,倒與眼前這位好酒色的紫公子一對正好。

紫洛雅繞過她身邊走了進去,臨進門還听見啞巴丫鬟小蝶哼一聲極輕的鼻音。

「小蝶,備晚飯,我與紫公子同餐。」闕皓卿在里面吩咐了一聲,小蝶背著身子又是一陣撇嘴。

紫洛雅微微蹙了一下眉尖,畢竟不是自己的僕從他說不得什麼,便只當沒看見,迎著闕皓卿笑著道︰「怎麼今兒這麼熱絡留我用飯,往日可沒這麼待見過。」

闕皓卿淡淡一笑,抬手請他坐下,道︰「今兒也就是你我用飯了,夫人在正君房里,只怕不單單是今兒,這臨去京師之前想見也不易。」

紫洛雅聞言先是一愣,細長的狐狸眼眯了眯,嘴角緩緩翹起,低低笑著不言語了。

闕皓卿跟著也不言語,紫洛雅是聰明人,一點就透,兩人都不說話只等著小蝶擺飯,紫洛雅的酒氣還沒散,隨便吃了兩口菜便撩了筷子,闕皓卿也沒吃多少,結果小蝶精心安排的晚飯就這麼草草打發了,撤了桌,兩人還是不說話干坐著,紫洛雅也沒有要起身告辭的意思。

小蝶瞄了紫洛雅一眼退了出去。

屋里沒人了,紫洛雅才道︰「冬月二十才啟程去京師,府里的諸多事項可是安排妥了?」

「都是些細瑣的事,慢慢來,我已經留了劉叔看管宅子,咱們只管陪夫人上京就是了。」闕皓卿的臉上依舊淡淡的,讓紫洛雅有些捉模不透,剛才那句‘只怕不單單是今兒,這臨去京師之前想見也不易。’總覺得有別的說法在里面,可引出話來,他卻不說。

就在紫洛雅開始懷疑是自己誤會了的時候闕皓卿突然道︰「天涼了,是不是應該請譽彩閣的裁縫來做些御寒的衣衫,上京的時候也好穿。」

紫洛雅笑了,一臉的狐狸相,低低道︰「本應如此,如此甚好……。」

兩人不言而喻,這大家心里都知道,換季請裁縫量體裁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可在姚琳國有個風俗,夫侍們每一季換新衣,妻家為慶五谷有余,錦繡迎新,妻主會探望每位夫侍,以表迎新未忘舊人,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眾夫侍吸引妻主的機會,真就有被忘或者棄了的男子又得到妻主的寵愛,這迎新換衣便也叫縫二春,縫是裁縫的縫,卻與逢字諧音。

紫洛雅從闕皓卿的屋子出去的時候正是掌燈時分,他與那啞巴丫鬟小蝶擦身而過,回頭瞅了眼亮燈的屋子,小蝶的身影映在窗紗上,看樣子正在為闕皓卿鋪床,侍候就寢,紫洛雅少見的又皺了皺眉頭,這個丫鬟……怕是禍根吧。

天黑了,掌燈了,個院子的小奴們紛紛為主子點亮燭火,本是翡小翠回來的日子,此番卻沒一個高興的起來的,玉蘇對鏡摘了腰上的玉佩,幽幽的看了看自己臉,在姚琳如他這樣的年紀早就嫁人了,也許已經有了孩子,可如今,他的心開始躊躇,漂洋過海的尋她是否錯了……。

銅鏡里映出梳妝台的木匣子,他鬼使神差的伸手緩緩掀開了蓋子,里面那塊殘缺的玉佩便是自己最珍惜的,兒時便在她眼前晃過,她說記下了,玉蘇的這半塊藍家玉佩她這輩子都不會忘,想起兒時的她,猶記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楮篤信的望著自己,讓他覺得地老天荒都不會變。

她確實沒變,甚至比以前更疼惜他,可人明明就在同一個宅子里,他卻覺得比在海的另一端還要遠,還要讓人思念。

「嘎吱……」就在玉蘇幽怨不已的時候,眼前的窗戶突然開了,他以為是風拱的,伸手去拉,卻不想從外伸出一只手來,嚇的玉蘇砰砰砰的向後退去,桌案上的燭火被夜風吹的撲簌了兩下就要滅掉,窗口露出一張臉來,在明滅的火光里更顯的陰森可怖。

「啊!」玉蘇驚呼,就听有人急道︰「別喊,是我!」

是翠翠!玉蘇反應過來嚇了一大跳,急忙過去扶她,只見翡小翠挺著個大肚子堪堪的從窗口滾了下來,玉蘇身子也弱,正壓在他身上,兩人就這麼抱在一處摔到地板上,門外的小奴問道︰「公子,有事嗎?」

翡小翠連忙對著玉蘇噓了一聲,搖搖頭,壓低嗓子道︰「我沒事,你快打發了外頭那個。」

玉蘇骨頭沒摔碎了,身上還壓著翡小翠,舌忝了舌忝下唇,干啞著嗓子扭頭對門口喊道︰「沒事,你下去歇著吧。」

門外的小奴顯然是頓了頓,才應道︰「是,公子也早些歇息。」

翡小翠漆黑的眼楮滴溜溜的盯著門口,好一會兒確定那小奴不會進來了才長長舒出一口氣,收回視線看向藍玉蘇,人還在她身下壓著,她連忙起身,伸手拉玉蘇起來,男子細滑的手握在手心里冰冰涼,她輕聲道︰「傷到哪了嗎?手怎麼這麼涼?」然後轉身去窗口,小心翼翼的探頭四下看看了把窗戶合嚴,扭頭又道︰「眼瞅著入冬了,屋子里冷你就置個火盆,別凍壞了身子。」

玉蘇還有點緩不過來神,仿佛一切都在夢中,翠翠怎麼就真的來了,而且還是從窗口跳進來,一想到剛才兩人都摔到地上玉蘇腦袋嗡的一聲,連忙走過去顧不得矜持的拉住翡小翠的衣袖,急問,「身子有沒有不舒服……。」

翡小翠見他的眼楮直直的落在自己凸起的肚子上,釋然一笑,道︰「剛才要不是你承著我還真怕有個閃失,現在好著呢,你放心吧。」

「可……可你怎麼從……從窗戶那……」玉蘇指著窗戶滿眼的疑惑,一臉的驚魂未定。

翡小翠愛極了他這個模樣,寵溺的抬手掐了掐他的臉蛋,笑著道︰「君辰看的緊,我只好爬窗戶,好多年不爬有點生疏了。」

玉蘇可嚇的不輕,翡小翠見他除了驚慌失措外倒沒覺著哪傷著了,便安心的在他屋子尋模起來,一眼看到角落里處的櫃子,走了過去,打開櫃門翻看,櫃子有兩層,上層放著一個食盒,翡小翠咧嘴一樂將食盒捧出來,再看下面那層放著做女紅的撐子和針線,她邊打開食盒取糕點往嘴里填,邊含糊不清的問道︰「玉蘇會做女紅嗎?」

藍玉蘇是姚琳國男子,自小就學習女紅,心靈手巧,秀工好,針線活做的也好,以前流蘇和藍父的鞋子都是他做的,听得翡小翠問,心雖還慌跳著,卻本能的答道︰「懂……懂一些。」

翡小翠自顧自的坐到梳妝案前,一口氣吃了兩個桂花糕,最後一口有點噎住了,玉蘇見狀連忙去外間端來茶壺,給翡小翠倒了杯茶遞過去,翡小翠潤了喉,還不忘說聲,「多謝。」

玉蘇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規規矩矩的坐在一旁看著翡小翠又是吃又是喝,不禁漸漸皺起眉頭,忍了半天輕聲問道︰「翠翠晚上沒用飯嗎?」

玉蘇這麼一提,翡小翠立時想到那碗金澄澄的雞蛋羹,現在想起來還流口水,可惡的是闈君辰處處講規矩,連夜宵也不許她吃,書房的床又硬又窄,她躺在上面既不舒服肚子還一個勁的唱空城計,只得偷偷溜出來,也虧著闈君辰那孩子過于重禮教,此時已經沐浴更衣在房里看書沒空理她,她這一路過來還挺順利的。

「用了……和沒用也差不多……。」翡小翠咕噥一聲,又喝了一口茶,撂下茶盞拍拍手里的點心渣,道︰「你女紅做的真好!」

玉蘇順著翡小翠的目光看過去,見她正看他前兩日解悶秀的一副蘭花圖,月圓的撐子里,雪白的錦緞上兩撇綠葉,蘭花是最常秀的,也是最不易秀出神韻的,男兒私里的東西是不會給女子看的,如今被她看了去,玉蘇只覺得臉上發熱,心怦怦的亂跳,伸手想奪回那撐子,卻正好踫觸到也正伸手過來拿的翡小翠的手指,玉蘇像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快速松了手,咬著下唇坐在那說不出話來。

翡小翠見他雙頰嬌羞,白里透紅,一雙好看的眸子半垂下去,燈火里掩映的睫毛的影子印在眼窩處,靜靜的正像這嬌弱的蘭花一樣吐露著芬芳,引的人不願挪開眼楮,有句話叫做溫飽思yin欲,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吃飽了,身子也暖和過來了,突然就想親親他,她手里拿著撐子,身子緩緩的靠過去,另一只手伸過去抬起他的下巴,一張與流蘇一模一樣的臉呈現在眼底,雖然有一瞬讓她想起來流蘇,可一對上玉蘇嫻靜溫婉的眸光她就自動自覺的將兩人的影像分開了,她清楚的知道她現在面對的這個人是玉蘇,那個痴痴的漂洋過海來尋自己的男子。

「你真好看!」翡小翠輕輕呢喃著,望著他的眸子唇緩緩印了上去。

玉蘇呆呆的僵住了,任由翡小翠的唇落下,在他唇上挑逗似的舌忝了舌忝,濕漉漉還帶著一絲香甜的桂花糕的味道,頓時惹的他渾身輕顫,翡小翠低低笑了一下,干脆俯身將他摟抱住,拂在他下頜上的手摩挲著點打開他的嘴角,舌頭順勢滑了進去,勾住他的一點點的吸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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