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相府已經亂作一團,馮相爺遇害立時報給了三個地方,一是錦王爺府,二是宮里請旨請御醫,再有就是報衙門抓人.
管家帶著親信去了這三個地方,可等到晚上相府還是門庭羅雀,只幾個平日的親信過來看馮相爺,宮里沒動靜,錦王府沒動靜,衙門的人說是出去抓人卻也沒看見京城里有任何躁動。
霍雪漫重傷被抬上床,霍雪柔這邊惦記妹妹那邊惦記馮相爺,陣腳大亂。只在佛堂吃齋念佛的大夫人听說馮相爺出事只念道著「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報應全到。」
大夫人不出面,霍雪柔更慌神,相爺家的大公子守在麒麟郡邊城就是送信也要半個月才能到,家里能主事的只有那個豬頭馮翎青,說他是豬頭已經算客氣了,豬頭起碼能吃,他卻是除了長的還好便一無是處,霍雪柔張羅著為霍雪漫請郎中,他卻臉一撂,不陰不陽道︰「現在為了爹已經忙的腳打後腦勺,哪里還顧得上一個女人?」說完帶著兩名親信驅車去了錦王府。
霍雪柔听明白他的話後,腿一軟差點沒暈過去,他是不管霍雪漫的死活了,可他馮翎青不管她得管啊,急打發人出去尋,那些個下人卻沒一個听她使喚的,只說是二公子吩咐的,不必出去尋什麼郎中。
霍雪柔本就身子不好,氣血攻心一口血拱上來,嚇得丫鬟婆子立時遠遠的避開去,平日里圍在她身邊阿諛奉承的妾室們這會兒烏泱泱的涌進去看馮相爺,哭哭啼啼聲不絕于耳,哪還有人有功夫想到霍家姐妹累?
馮相爺受傷不輕,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緊閉著眼楮人事不省,這些個如花似玉的美眷們如何哭,是真傷心還是假傷心他都看不到、听不到了,而此時,真傷心的可能只有在府里摔茶杯,踹椅子的錦王爺一人,他怎能不傷心,好不容易培植出來的實力,與他一條繩上拴的螞蚱就這麼沒了,且到現在沒查出是誰做的。
「去,找藍流蘇來。」站在一片狼藉中的錦王爺怒吼著下人去叫風情樓請藍流蘇。
錦王府與風情樓離的不算遠,管事的沒一會兒就跑了個來回,回來之後回稟道︰「听聞姚琳郡主早產了,藍公子急著往回趕呢。」
「早產?」已近四十的錦王爺一身錦衣華服,身材略顯臃腫,沉吟著緩緩在屋子里踱步子,忽然腳步一滯,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我要讓全京城的郎中明早前都不能出診,快去辦!」
管事的什麼都不問,應了聲‘是’扭身就去辦事了。
錦王爺老謀深算的眯了眯眼楮,這次馮相爺被刺殺嫌疑人免不了就是太子和姚琳國的成親王,今日收到密報,各地官員紛紛呈參馮相爺圈地、強霸民宅欺壓百姓的折子全部被太子壓下,如今馮相爺被刺到現在宮里連個御醫都沒派下來,可想太子就是這個節骨眼上把折子都遞給了皇上,皇上正在氣頭上恨不得馮相爺早點死別髒了龍眼,但也是一時的,估模著後半夜皇上就會派御醫出來,走走過場還是要的,他這個皇帝佷子他多少也是了解一些,太子明著參馮相爺,暗地里由成親王刺殺,兩人倒是配合的天衣無縫萌。
想到這,錦王爺又是一陣怒目圓睜,長嗟一口氣,恨道︰「這樣的大事藍流蘇豈能不知道?女皇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不講清楚今兒他女人就別想順順當當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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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忱得手後與玉蘇、于氏匯合,若無其事的回府,到門口正巧與急急趕回來的流蘇踫到一處,流蘇一臉緊張、手足無措,衛忱自認識他那天起還沒見過他這樣,奇怪的多看了兩眼,門子開門,流蘇先一步跨進去,沉聲問,「夫人怎麼樣了?」
門子哪里知道這些,支吾道︰「小的……不知。」
衛忱愣了一下,忙問︰「翠翠怎麼了?」
流蘇匆匆扔下一句,「要生了。」說完人已經走遠了。
衛忱一看流蘇竟然是小跑去的,他有點發懵,于氏和玉蘇倒是比他這個殺人條理清楚的人先反應過來,急急的跟著跑了,周圍的人都走光了,門子悄聲問,「衛公子,您不去瞧瞧?」
門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衛公子眼楮一亮,一溜煙的沒影了,他傻眼的呆立住,娘 ,衛公子會輕功啊。
男人們都守在外面團團轉,屋子里的翡小翠卻不像其他女人生孩子呻.吟不斷,他們在外面一點聲音都沒听到,丫鬟們急匆匆的捧著一盆盆的血水出來,看的流蘇眼楮的紅了,這時遠遠見闕皓卿一身白衣緩緩走來。
近了,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听他道︰「全京師的郎中都不肯出診。」
藍流蘇咬了咬牙,只一瞬就想明白怎麼回事了,轉身進了旁邊的書房,不一會兒拿了信箋出來,吩咐小廝送去錦王爺府,囑咐親手交給錦王爺,小廝拿著信才跑出去沒幾步,就見門子撒丫子的往里跑,把送信的小廝撞了個滿懷。
門子也顧不上扶小廝,只驚措的喊,「宮里來人了!宮里來人了!」
原來是宮里的太監總管,名叫孫德善,流蘇等人連忙出去把孫德善迎進前廳,孫德善客氣了幾句,便道︰「皇上有旨!」
聞言,眾人連忙齊齊跪地听宣。
孫德善尖著嗓子端倪道︰「口諭,傳姚琳郡主容成翡翠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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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清早起來寫了一更,一會兒陪孩子學英語,另一更可能要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