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日,四王爺軒轅墨澈帶同新王妃前往普化寺。
坐在搖晃的車廂內,滄瀾雪望著對面那個正在假寐的軒轅墨澈,不知他是用了何種辦法,竟然能獲得離宮一月的期限。
待得出了城,他便會下車,折道前往滄州。
「我的身子是最好的掩飾,只要我提出的要求不為過,父皇與太後都會答應。」
竣滄瀾雪听著,望著那仍是沒有睜開雙眼的軒轅墨澈,不過他的解答算是給了她答案。原來這生病也是一樣不錯的煙霧彈,也難怪他能如此逍遙的扮演著另外一個角色——座主。
「普化寺的智空方丈是我的忘年之交,你大可以安心的住在那里,逆火掌的心法,傍晚前祈風會給你送過去。」
「你,一路小心。」滄瀾雪說著,人側轉身,透過薄紗制成的窗簾
溯昨夜的小雨,在天明前止了,泥濘的道路上,留下深深地車輪印。早上的空氣顯得格外的清爽,每每呼吸入肺,都會令人倍感舒服。
收回目光,看向原處時,靠墊上已消失了那人的身影,淡淡的龍涎香蔓延在空中。
他的武功深不可測,她已經很努力地放空自己,細心的留意動向,可還是沒能察覺到他是何時離開的。
滄瀾雪微蠕了下雙唇,做過身,靠在軟墊上,合起了雙眼……
古剎深院,一聲鐘,幾顆松,兩三只蟬鳴幽澗中。
馬車在普化寺前停下,寧柳宿靜靜地立在車旁。
滄瀾雪牽著猴子從車內走出,智空方丈早已在寺外恭候多時。
見滄瀾雪走下馬車,迎上去︰「老衲智空,恭迎四王妃駕臨本寺。」
滄瀾雪目光瑩然,微微頜首,「勞煩大師帶路。」
智空方丈應著,在前邊引路,聲聲吟誦,其間伴著一下下敲擊木魚的嘹亮聲響。
過了二重門,到了後院,智空方丈引著滄瀾雪進入預先準備好的禪房。
「王妃舟車勞頓,請先做歇息,待得過後早課,老衲在過來。」智空方丈向著滄瀾雪行了個佛禮。
「嗯。」滄瀾雪應著。環顧四周,居室簡單環境卻清雅幽靜,她很滿意的揚了揚眉。
「唧唧娘」猴子跳躥過來,拉著滄瀾雪走向里面。
滄瀾雪在走過智空方丈身前時,微微頜首,一抹淡笑拂過,走離。
智空方丈目送滄瀾雪進入內房,這才轉身走離了禪房,在房外與進入房中的寧柳宿撞上。
「智空大師安好。」寧柳宿恭恭敬敬地施了個禮。
「寧施主多禮了。」智空方丈慈祥地微笑著。
「智空大師,王妃還勞煩您多多照應。」
「王爺交代的事,老衲必定會做得妥當,寧施主可放心,老衲還要主持早課,就先行告退。」智空大師向著寧柳宿行禮告退。
「大師慢走。」寧柳宿恭送智空大師離開,這才進入了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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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飛過,不見風。
三更天,夜闌珊,月是如瑩,挑破長空濃墨一色。
禪房內燈火尚明,淺黃色的燭光剪下窗邊那株菖蒲的影子,搖搖曳曳地抹在煙羅紗上,燈下人未眠。
寧柳宿守在房外,舉目望去,隱約見石徑的那頭走來一人,曈慢慢地放大。
輕緩的腳步款款地踏過卵石微草,一路行雲雅意。
月如煙紗月如水,流過他的長發、他的衣袖,從他的腳下淌開,身後,漫了一地月色。
行到近前,那人抬眸對上寧柳宿那略帶怒意的目光,細長的眸子微微一斂,嘴角噙著笑,上前,「柳宿。」
「王妃已經等候多時,不是說傍晚前就能過來?」寧柳宿抬頭,看向衣祈風頗為惱怒的說。
「這還是那個刁難任性的宣晨公主,說什麼鬧肚子,皇上也不問真假便將我騙了去,這一折騰就誤了時間,我就進去。」衣祈風臉上倦容微露。
寧柳宿蹙眉,卻也不便多問,為他推開了房門。
「辛苦你了柳宿,一會找你喝酒。」衣祈風微笑著走過寧柳宿。
寧柳宿呶呶嘴不作回答,待得衣祈風進入禪房,關上了房門,繼續守衛在房外。
「唧唧唧唧」猴子一下子就跳上了衣祈風身,抱住他就是一陣亂叫。
衣祈風一個頭兩個大,他拎著猴子的衣襟,看向坐在炕頭上的滄瀾雪,「雪兒,等久了吧。」
「唧唧」猴子揮動雙手,試圖掙月兌。
「噓,猴子乖,一會祈風哥哥陪你玩,你先去找柳宿姐姐玩。」拎著猴子打開了房門,往外頭一拋,不等寧柳宿詢問,「啪」關上了房門。
滄瀾雪收起了雙手,伸展了盤膝的雙腿,從炕頭上起身下來。
「喏,這就是逆火掌的心法。」衣祈風上前,從長袖中取出一本用牛皮包裹好的折子遞到滄瀾雪的手中。
滄瀾雪接過折子,打衣祈風的身側走過,來至桌前,坐下。
衣祈風在滄瀾雪身旁的凳子上坐下,為自己沏了一杯茶,慢慢地品著,抬眼,望著那正在細讀折子的滄瀾雪,燭光盈盈地照在那張白瑩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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