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和右面的攻擊都被思雪寒解決掉了,左面和後面來的攻擊則是被滄瀾雪擋開了。
簡直就像是被丟進了殺氣的海洋當中一般。
四周全部被青鳥群所包圍了,只能朝前殺出一條道路來。
終于三人先後逃進了大門,一進門三人不得停留,仍是瘋狂地朝著前方跑去。
磕只是在進入樹門後,身後的青鳥越來越少,到最後只是零落的听到幾聲青鳥的鳴叫聲,似乎青鳥群已經離他們很遠了。
「有了,是那家伙」突然從思雪寒的口中迸出這麼一句話來。
听到思雪寒尖銳的聲音,滄瀾雪一邊躲避著已經為數不多的青鳥,不時的揮動著劍,看向前方。
榪圍在一起的青鳥,突然大幅度的往後退去。
在思雪寒狠狠地瞪著地方向,站著一人。
那人緩緩地從青鳥退開所空出的空間中走了出來。
「又見了,無知的人類們。」
耳熟的聲音,讓滄瀾雪等人想起了什麼。
——對了。
這不是跟隨在眉絡身邊的那位叫做青兒的男子麼?
青兒揚起下巴凝視著滄瀾雪等人。
「主人說的一點沒有錯,人類永遠都是不可信的,是要消除的生物。」
「」
南荀瞻念胸口一緊,看到青兒的那一剎那,他仿佛遭到了電擊,瞬間僵直在原地。
滄瀾雪與思雪寒只是緊盯著青兒,做好防御與隨時攻擊的準備。
「就讓我在這里了結了你們。」
用低沉的聲音宣告著,青兒從拔出劍。
在那瞬間,滄瀾雪一言不發的砍了過去。
青兒從正面迎擊。
刀刃與刀刃相撞迸發出火花,相爭不下。
「唔。」
也許是領悟到他不是輕易就能打敗的對手,滄瀾雪壓低了劍,向後跳去。
連這個攻擊也不肯放過,青兒不斷砍過來。
滄瀾雪一點點被那速度和冷靜的劍招所壓制。
更嚴峻的是,青鳥群扇動起翅膀,翅膀上產生出青色的火焰。
是打算同時舒展法術麼?
思雪寒一心想要支援滄瀾雪,自然無法做到袖手旁觀,雪兒現在專心對付青兒就好,至于邊上那些青鳥,則就交給他了。
他想著,便奔上前,再次加入戰斗。
時間一點點在打斗中過去,忽然思雪寒揮開攻擊過來的青鳥,望向正在不遠處與青兒纏斗的滄瀾雪。
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令他擔心雪兒。
「不、不好」
南荀瞻念低呼出聲,他眼楮一點點撐大,看向滄瀾雪的目光中透著恐懼。
思雪寒疾步來至思雪寒的身邊,將力量發揮到極致,只听得耳邊轟鳴聲聲,隨即是青鳥的砰然倒地。
思雪寒顧不上別的,摟住南荀瞻念的腰,一躍而起,暫時遠離了那些青鳥,站定,他看向滄瀾雪
不祥的氣息仍是在不斷地加重。
只見,滄瀾雪慌亂的呼吸使得她的肩膀大幅度地聳動,她的眼中也棲息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那抿起的唇角,又在開始往上揚起。
那笑,讓思雪寒不由想起在山洞中的滄瀾雪,這難道是喪失自我的前兆?
「呵,呵呵」
從滄瀾雪的嘴中逸出一聲聲冰冷的笑聲。
同時她跳了起來,什麼架勢都沒有的從側面給了青兒大幅度的一擊。
青兒擋住了這一擊。
——但是,卻沒有擋住這一擊的氣勢而向後倒去。
追擊的絕佳機會到來了。但是滄瀾雪並沒有急著追過去,而是舌尖輕舌忝了下嘴角,笑意更深。
那雙幽亮的黑眸,仿佛是在期待著什麼。
「更多再多一點不夠還不夠」
聲音低喃輕柔,卻又帶著十足的趣味,那份期待也更為的明朗。
「呵呵呵呵」
森冷地笑,滄瀾雪終于舉起劍,朝著青兒砍去。
此刻,滄瀾雪這一擊的威力有大幅度的提升,加上體內那股狂暴的蠢動,就更為的凶猛狠辣,卻也更為透露出空隙給對方。
青兒沒有放過這個空隙,一邊閃身躲避,一邊讓滄瀾雪負上淺傷,打算以此消減滄瀾雪的體力。
「可惡!」
被焦慮所促使,思雪寒幾次想要沖到滄瀾雪的身邊,可都被那從而來的青鳥所阻擋。
加上現在的雪兒,是否能听到自己的聲音?
思雪寒很疑惑,因為雪兒的樣子,真的很糟糕,她又開始變了。
滄瀾雪就像是刻意讓青兒在自己的身上制造傷痕,望著被鮮血染紅的衣衫,她臉上的笑意更為加深,曈開始收縮
沒有防御的攻擊中,只有更為的空隙給對手。
青兒低身闖入滄瀾雪的懷中,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掃向她的下盤。
自己的攻擊被原封不動的送了回來,滄瀾雪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呵、呵呵」
「雪兒!」
——不妙。
思雪寒再次揮開沖過來的青鳥,拔腿就奔向滄瀾雪。
不行,現在的雪兒很危險
只見青兒就站在滄瀾雪的身前,原本平穩地臉上,流淌出是濃郁地厭惡與殺氣,他舉起劍刺向滄瀾雪。
一陣風從思雪寒的身邊掠過
「!?」
思雪寒用余光瞄打那個身影,包裹著灰色的布。
闖入者向青兒攻去,左右手拿著武器不斷地向著青兒揮舞。
青兒在瞬間躲開了那出乎意料的攻擊,但卻被對手的速度所擺弄。
一閃,是三叉的武器。
——那個,難道是。
闖入者的身體輕盈地跳起,和青兒取得一定距離後,摘掉了灰色的布。
出現在那里的是完全出乎意料的人。
在身體產生出自控的狀態後,滄瀾雪陷入了掙扎中,想要努力克制體內那奔騰的狂暴。
血——
想要更多——
很溫暖——
身體內部的沖動這樣說著。
再多一點想要被這份溫暖所包圍住所以,在多一點
聲音變得更加執拗,重疊在一起,緊逼著滄瀾雪的心。
——可能堅持不下去了。
看來她已經無法控制了,只希望思雪寒能守住那份約定。
放棄
不行!
一道聲音從耳邊傳來,震懾了滄瀾雪那快要消失的意識。
還不能死。
還有必須要去完成的事情。
那份執念竟然在這一刻滋長,硬是將她的理智喚回。
「柳宿」
寧柳宿擋在倒下去的滄瀾雪身前。
「切。」青兒在看清楚擋在他面前的人時,嘴中不禁啐了一聲,「真是沒用的廢物。」他惱火的低咒著。果然光是憑那些青鳥,滅不了這些闖入的人類。
眉絡雖然讓他去解決,可他不放心眉絡一人在這里,所以只是派遣了青鳥群去追擊那些出現的人類。
青兒看著寧柳宿,慢慢地眯起了眼楮。
寧柳宿一言不發的瞪著他,兩手架起武器後,再次向青兒撲了過去。
刀刃與刀刃相撞了無數次。
這期間,思雪寒跑到滄瀾雪的身邊,抱起她。
「雪兒」
「嗚」
滄瀾雪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著,臉頰微微痙軟著慢慢地睜開了雙眼。
失去了焦點的眼楮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瘋狂,思雪寒松了一口氣。
望著滄瀾雪白皙的肌膚,被青兒用劍砍得到處是細細裂開的傷口。
想象著那疼痛,思雪寒不禁皺起了眉頭。
「能動嗎?」
「,嗯。」
滄瀾雪皺著眉點了點頭,全身都在發出悲鳴,疼痛是必然的。
思雪寒小心翼翼地扶起滄瀾雪。
然後,看著眼前上演的激烈戰斗,滄瀾雪的臉部肌肉抽搐了下,恍惚間似有什麼竄出,她甩動了下頭。
「她,她是誰怎麼會在這里了?」
這時,正在跟青兒戰斗的寧柳宿,朝著滄瀾雪這邊投來一瞥,喊道︰「快走,你們。」
滄瀾雪不明白,半眯著眼楮。
思雪寒卻擔心道︰「但是柳宿」
「我叫你們走!」寧柳宿低喝。
瞄準寧柳宿這一暴露出來的空隙,青兒將劍刺向她的喉處。
立刻抽身躲過了一擊的寧柳宿,再次面向青兒。
「我們,走吧。」
滄瀾雪知道這突然出現的女人是想掩護自己跟思雪寒逃走。
現在留在這里猶豫,才會使那女人陷入險境。
思雪寒也察覺到了寧柳宿的用意,自然也清楚現在的狀況,而且他本能地還感到了,寧柳宿既然出現在這里,想必還有別人也來了。
望了眼滄瀾雪,他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那些被擊退的青鳥為了阻擋他們的前進,又一次攻擊了過來。
撿起掉在一旁的劍,滄瀾雪奔跑了起來,思雪寒緊跟其後。在他們身後的自然還有南荀瞻念。
滄瀾雪與思雪寒分成前衛和後衛掃蕩著青鳥,一心朝著著眉絡的所在地而去……
「啊」
被砍到的腳竄起一陣灼熱的疼痛。勉強落地,寧柳宿咬緊牙關跳著後退。
腿被砍到了。脈動和巨痛產生連動,傷口內側跳痛著。
青兒揮了一下劍,以冷靜的動作緩緩地走向寧柳宿。
激烈的攻防之後,身體也開始因為疲勞而遲鈍起來。
腳跟手都沉重了起來。呼吸也急促了。
這家伙很特別。
寧柳宿想著。
雖然一路上她也跟那些青鳥群打斗過多次,可是從沒有遇上過這樣的對手。
青兒唇邊輕輕勾起一絲微笑。
「已經結束了嗎?果敢的人類女子啊。」
「」
寧柳宿最為討厭這些藐視自己身為女人的人,不,他也許根本不是人。
將言語寄寓在眼中,寧柳宿用盡力氣瞪著青兒。
白晃晃的劍此刻就晃動在她的眼前,那和劍尖同樣銳利冰冷的青兒的目光,從頭頂上方傾注下來。
要死了嗎?
但是,因為保護王妃跟雪寒,她並不後悔。
座主是那麼的深愛的王妃,只要王妃沒事,這就夠了
她沒什麼遺憾的,只要是為了座主
「沒什麼話要留下麼?」
寧柳宿狠狠地瞪著青兒,開口說道︰「就算有,那沒什麼跟你這種怪物說的。」
「是嗎。」青兒眯起眼楮。
寧柳宿打算直到最後一刻都瞪著青兒,而沒有閉上眼楮。
青兒揚起劍,刺過來
「鏘。」
劍被擋開了。
「!」
尖銳的聲音響起了,青兒驚訝地望著被拋開掉落在地上的劍。
有某物從側面飛來,打在了青兒的手上。
那看上去就像是針,不,就是針!
感到某人的氣息而看了過去。
佇立在那些青鳥殘骸邊上的是被銳氣所包圍住的衣祈風。
「又是人類。」
青兒臉上浮出了青筋,他沒想到還有人類存在!
寧柳宿望著衣祈風,喉間哽動,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可也正是因為衣祈風的出現,讓她大大吁出了一口氣。
「人類?哈,果然你不是人!」衣祈風輕佻起眉,邁著穩健地步伐朝寧柳宿走去,目光卻沒有從青兒的身上離開。
青兒臉色一沉,他看著落在地上的劍。
「找死。」
「你現在跟死人沒什麼差別。」衣祈風不改從容,他來到寧柳宿的身邊,低頭道︰「沒事吧?」
寧柳宿微微抬起頭,她看不清衣祈風臉上的神情,不過卻感到了安心,點了點頭︰「沒事。」
衣祈風伸出一只手,遞到寧柳宿的面前。
寧柳宿有些愕然,可很快地就會意過來,她將手放到衣祈風的掌心中,借著他的手,站起,腿上傳來的疼痛,令她忍不住悶哼出聲︰「唔」
衣祈風及時抱住了那搖搖欲墜的身體,小聲道︰「真的沒事?」
寧柳宿臉頰有些發燙地撇開了衣祈風湊近的臉頰,硬是撐起身子,道︰「沒事,小傷。」
衣祈風將寧柳宿扶到一旁,從腰帶中取出一包粉末,道︰「先自己處理下。」
寧柳宿靠在樹壁上,望著那落在手中的藥粉,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地,她猛地抬起頭,問道︰「座主呢?」
衣祈風緩緩地站起身,視線轉向前方的青兒,說道︰「座主去追王妃了。」
「什麼?——」寧柳宿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軒轅墨澈已經過去了嗎?她居然沒有察覺。
「貪心的女人,這里有我還不夠?」衣祈風低下頭看了眼寧柳宿,皺起了眉頭。
「你想要吵架?」寧柳宿如刺蝟一般,被衣祈風的話激得豎起了利刺。
「好好的上藥。」衣祈風卻一臉正色,完全沒有了往昔的輕佻。
寧柳宿在衣祈風的目光中低下了頭,不再出聲,只是臉頰上的溫度卻一點點攀高。
「不知死活。」被冷落一旁的青兒,忽然低吼一聲,就向著衣祈風攻擊而來。
衣祈風衣擺輕揚,高雅地姿態仿佛是要展翅欲飛的雄鷹,他從容的迎擊青兒。
一時間撞頭與兵刃相撞的聲音,不時從四周傳來……
樹巢是一座內壁、地表和柱子處處藤蔓纏繞、枝繁葉茂的奇妙要塞。
踏入其中最先感受到的,便是濃郁的綠色叢林氣息。
近似于漫步森林時嗅到的氣味,卻又有著些微的不同。
正漫步在樹巢中的幾人,不禁在猜想,這難道是眉絡變化出來的幻覺?
滄瀾雪三人,一個勁的疾行在這錯綜復雜的回廊里。
但是,不用擔心會迷路。
因為即便是來到了岔道,也必有一盞燈照亮其中一條。
即使是面對無數扇門,能打開的也只有其中的一扇,其他的不管怎麼推怎麼拉都紋絲不動。
很顯然,這是眉絡在為他們引路。
終于,一扇格外巨大的門扉出現在前路的盡頭。
直覺告訴他們——終于到了。
越過這扇門,眉絡就在這里面等著他們。
輕輕推送之下,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迎入陌生的訪客。
肌膚敏感地捕捉到氣流起了變化。
呈現在眼前的——是簡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屋子。
屋內光線昏暗,天頂高不可攀。
正對面的牆壁上布有巨大的祭壇。
然而最為詭異的,還是屋內遍地盛開的巨大花朵。
它們的生長高度與滄瀾雪的身高差不多,巨大的花瓣讓它們看起來簡直就像另外一種生物。
然後,屋內正中央——
一女子悠然佇立、從容不迫。
「終于來了啊,我都等得不耐煩了。」
「眉絡。」
一听見這個聲音,滄瀾雪整個身體都緊繃了。
看著滄瀾雪那副戒備的神情,眉絡低聲笑了。
「呵呵比起這個世上別的種種,你最為想知道的還是是你自身吧?」
滄瀾雪目光一斂,卻沒有躲避,「沒錯。」真如眉絡說的,她最為想要知道的還是自身。
困惑為何要如此執意前往鬼蜮,為何對思雪寒所說的如此空白,種種結論下來,她只是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對于眉絡能讀書她內心的想法,滄瀾雪並不覺得驚訝。
因為眉絡正是鬼蜮的主宰者,然而,手上的古劍所散發出的氣息,與眉絡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是如此的相同。
「在此之前,我想知道,為什麼你要送我這把古劍?」滄瀾雪舉起手中的古劍,指向眉絡。
「這把古劍本來就是屬于你的,我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眉絡靜靜地凝望著滄瀾雪手中的古劍,在她的臉上有許琢磨不透的笑意,像是在嘲弄著什麼。
「物歸原主?」滄瀾雪想要進一步詢問,卻被眉絡所阻斷。
眉絡款步從前走下,卻並沒有靠近滄瀾雪,而是向著邊上的祭壇走了過去,她說道︰「在為你解惑以前,且听我講訴下我的故事吧。難道你不想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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