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回合下來,那魔獸受了重傷越發暴戾,仍然不停的攻擊,廝殺,就是他們的本能。
他黑色的幻劍劃破空氣瞄準它的心髒,迅速的刺下。而它黑色的利爪也同時向他臉打去,他的頭微微一偏,但距離太近,他又不願意放過這難得的機會,所以即便是躲過了受重傷的可能,也難免不被踫到。
伴隨著最後一聲咆哮,黑色魔獸在空中化為灰燼,消失不見。而破裂的銀色的面具緩緩落地。
落地,轉身。空中銀色長發揚起一個優美的弧度。
懇沒帶面具的臉,俊美妖嬈,左眼瞼的淚痣下,一道被那利爪劃開的傷口正在淌血,卻又立刻愈合。
他緩緩向呆愣中的她走來,就和一千年前幻霧森林中的那次一樣??????
她在微笑,也在流淚。蒼白的臉上有著等候千年的滄桑。
讓縱然,耳邊的白羽不再,青絲變銀發。縱然他沒有了以前的記憶。但她知道他是。他才是那個她等候了千年的人。言-情-小-說-吧首發http://www.yaNqing8.net
川原那「第一次」見面時,那種內心的悸動以及血液里隱藏的興奮她至今都記憶深刻。
面對影姿,她完全沒有那種感覺。曾今她一度在潛意識里相信了他的話。
世間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千年太長,滄海桑田,往事如風。
她對他沒有當年那種感覺,所以她懷疑自己真的變了。她不清楚自己等的是一個人還是一個誓言。她已經不愛,只是因為那個約定才想要找到他麼?
但現在,她已經沒有絲毫懷疑了。她等的是一個人,而不僅僅是誓言。
藍花楹的花語——在絕望中等待愛情。
她做到了!
顫抖的手緩緩伸向他,像在觸踫一個幻影。
那一刻他的眼中,那個惹人厭煩,聒噪不安的女人卻是那樣脆弱,仿佛透明。蒼白臉上的淺淺笑容卻有著說不出的明艷動人,和夢中那個白色衣衫的人重疊,交織。言*情*小*說*吧首發http://www.yaNqinG8.net
仿佛中了蠱一般,他加快了步伐,只為了握緊她的手。
近一點,再近一點。她的眼前發黑,心痛難耐。
不要在這個時候倒下去,就快要觸踫到他了,尉遲雪,這一刻你不是等了千年嗎?不要那麼沒用。
但最終身體不听從意志的指揮,在她就快接近他的那一刻,眼前一黑,徹底倒了下去。
呵????這又是一個夢嗎?如果是,我再也不想醒來????????
然後意識的最後,她落入了一個並不溫暖卻讓她感到心安的懷抱,嘴角微彎,她笑了。原來這不是夢????
從無邊的黑暗中轉醒,她緩緩睜開眼楮。發現自己正躺在石床上,周圍都是石壁,幾顆夜明珠正散發著柔柔的光。
他呢?不要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夢。她苦笑。
「你醒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言-情+小說吧首發http://
尉遲雪不由得渾身一震,即便是過了千年,但那寒冷的聲音依舊沒有絲毫改變。她轉頭看向聲音發出的那個方向。
白衣銀發藍瞳的男子正端著一碗藥向她走來。俊美月兌俗的容顏上依舊清冷如寒霜,沒有一點表情。
「落???雪?」
「??????」
「落雪,你是落雪?你怎麼會在這里?他????他真的是羽歌,對不對?不然你就不會留在這里。」
「他到底是不是,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嗎?」
是啊,她清楚,她很清楚。魔右使就是她等候了千年的人。
「快把這藥喝了吧,你中了毒。」
尉遲雪支起身子,接過那碗黑黑的藥,屏氣喝下。
「他????他沒事吧?」
「他能有什麼事?」
尉遲雪想起在她快昏迷的時候,看到他的情景。臉上的傷口快速的愈合。不留絲毫痕跡。那魔獸爪子上的毒對他來說根本沒用。想想也是,他是羽歌啊。比毒性,誰也比不過他。
「我???我可以見見他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落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可否認,他對她還是有著淡淡的恨意的。千年前他對王做的一切,即便是讓她死一萬次也難以消除他心里對她的恨意。因為一次因緣巧合,讓他再次遇到了王,至今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呵????他竟然到了魔界?而他竟然是現在的魔王陛下同母異父的弟弟。
可是,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他們還是見面了,即便不明顯,但他還是看得出他對她動搖了。
而且她真的等了他一千年?????
「作為一名大夫,我不允許!」
說罷,他端著那藥碗離開。石門關上發出沉重的響聲,將她從呆愣中拉回現實。
「作為一名大夫???不允許?」
那意思是說,在心里上並不排斥咯?他是不是也原諒她了?
強壓住心里的激動,此時此刻她迫不及待的想見到那個人,她等了千年的人。
掀開被子,拿起旁邊放好的外衣,隨意的披在身上,下地那瞬間,雙腿的虛軟讓她差點倒下。但她咬緊牙關,邁動虛浮的步伐,向石門走去。
她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但是一路上遇到的魔界士兵都對她待如上賓,都會給她指點路徑。笑話,能讓魔王的弟弟落雪殿下親自診斷的人能是小人物嗎?而且這女人還是被魔界那最最「高貴」的魔右使大人親自帶回了的,一定要重視啊!
終于來到他的寢宮前,她深深呼吸,手心也開始冒冷汗。盡管見過很多世面,但此刻的她又仿佛回到了當年那個傻丫頭,緊張,激動!
石門打開,一陣嬉笑聲傳入她的耳朵,她的身體一震,那明明清脆悅耳的聲音此刻在她耳中卻是那樣的刺耳。
沒帶面具的他正對著一個笑得格外燦爛的小丫頭微笑,那樣溫柔,那樣殘忍。仿佛世界上只有他們兩人,而她是多余的。
她仿佛看到了他們的曾今,他也曾這樣對她笑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