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美人心意
煩惱事多,睡得肯定不怎麼安穩,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直到發現天色已經透亮,屋外傳來陣陣動靜,韓瑞卻沒有起榻的心思,只是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四肢無力,身體一陣酸軟麻痛,好生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外傳來幾下敲門的聲音,卻听一個僕役輕輕喚道︰「郎君,是否醒了,流螢姑娘來了,尋你有事……」
半睡半醒之間,韓瑞含糊的答應了聲,僕役自然離去,房中卻沒了動靜,不過給折騰了下,韓瑞也漸漸清醒過來,迷迷糊糊的想著,剛才誰來了,好像是流螢……
流螢,睜大眼楮,韓瑞頓時沒了睡意,一手掀開衾布,翻身躍起,抓了件衣衫披在身上,走到門前,胡亂穿上屐履,匆匆向客廳走去。
畢竟是才搬遷進來,客廳的中布置簡單樸素,連遮陽的幔紗也沒有,韓瑞走到廊邊之時,就已經透過窗紙,見到廳中那個婀娜多姿的身影,步履又快了幾分,還未走到廳前,卻見一個秀美*女俏生生立在門口,明眸皓齒,亦喜亦嗔,笑靨如花。
「流螢……」韓瑞輕喚,下意識的停下步伐。
「你怎麼這般……,也不怕失禮。」流螢抿嘴輕笑,猶如花枝亂顫,一雙美目清澈如水,眼波流動,顧盼生輝,紅撲撲的小臉,粉膩膩的女敕膚,讓人一望之下,不由怦然心動。
「我怎麼了?」韓瑞不解,低頭觀看,才恍然大悟,衣衫反了不說,而且歪歪斜斜,腳下屐履也是如此,左右不分,沒有梳洗,就匆匆忙忙過來,披頭散發的模樣,活月兌月兌就是不修邊幅的魏晉狂生。
韓瑞有些尷尬,俊秀的臉龐多了幾分紅潤,解釋說道︰「听聞你來了,反正又不是外人,所以沒顧得上梳洗。」
「懶就是懶,還給自己找借口推托,這種脾性,日後怎麼照顧娘子呀。」流螢嬌斥道,皺起小巧似瓊雪的鼻子,美麗的眸子卻彎成一輪新月形狀,配上整齊秀美的長長睫毛,嬌俏可愛之極。
敏感時刻,听到這話,韓瑞心中立即打了個鼓,臉色也有幾分不自然,細心的流螢察覺,連忙關切問道︰「怎麼了?沒有休息好?夜里著涼了?身體不適?」
韓瑞微微搖頭,整理儀裝,重新穿戴整齊,告罪了聲,返回庭院簡單洗漱,拿了條毛巾抹去水漬,走到房前,卻發現流螢小臉甜笑,瑩白的小手揮著梳子示意,心里有些溫馨,韓瑞走回房中,跪坐在鏡台前面,眼楮微閉,靜靜享受流螢那雙美妙小手的服侍。
本來還要埋怨幾句,見到韓瑞充滿疲倦的神情,流螢芳心輕顫,不再說話,安靜地給他梳理頭發,十分的用心,十遍百遍,結扎起來,以木簪固定,才柔聲道︰「好了。」
「謝謝。」韓瑞說道,低頭垂目,沒有睜開眼楮的意思。
蔥女敕的小手搭在脖頸之間,輕捏微按摩挲起來,流螢輕柔道︰「你怎麼了?好像心事重重的模樣。」
沉默了片刻,韓瑞喃聲說道︰「流螢,你覺得,憑我的情況,能照顧好淖約嗎。」
「為何這樣問,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流螢迷惑不解,秀眉微蹙,一雙柔軟小手不自覺停了下來。
「沒事,一時有些感觸罷了。」韓瑞回道,卻是不想多說。
認真的想了片刻,流螢突然嬌笑起來,如花枝亂顛,軟綿綿的**在韓瑞背上時挨時觸若即若離,最後干脆伏在他的背上,一時之間,軟玉溫香,醉人的幽香繚繞。
「笑什麼?」韓瑞問道,反而輪到他莫明不解了,不過身後滑若凝脂的感覺真是不錯。
「人家只是隨口說說罷了,你怎麼當真了,再說了,好男兒志在四方,家里的繁細瑣事,自然是由我們小女子負責處理,何須你照料。」流螢膩聲道,卻是誤會了,以為韓瑞在意自己剛才說他不會照顧鄭淖約的話。
「流螢,我想你……」韓瑞說道,回頭之時,卻有些呆滯,只見流螢在背後磨蹭的時候,衣襟稍微有些松開,露出一截白膩的肌膚,女敕如棉絮,散發著細膩的光澤,目光不由自主地投視凝望,或許是有些出神,話才說了一半,就沒了動靜。
「好端端的,怎麼說這個。」流螢羞嗔道,瑩白貝齒輕咬紅唇,俏麗小臉上飛過一抹驚心動魄的暈紅,眼中盡是盈盈水波。
「我說……」韓瑞微怔,遲疑了下,立即反應過來,見到流螢美眸中朦朦朧朧,心中不由有些情懷蕩漾,怎麼會再言其他,破壞美妙的氣氛。
「憊賴,就知道油嘴滑舌,哄人歡心。」流螢輕聲道,美目如秋波,汪汪滲出水潤,讓人看了,不自覺化在其中。
「那好,我不說了。」
就在流螢驚訝之時,韓瑞伸手輕摟,灼熱的手掌攀在她縴細的腰肢,也沒有其他動作,流螢低嚶一聲,身子輕柔坐在韓瑞的腿上,一雙玉臂悄悄地環上了他的脖子,眸子迷離似睜似閉,俏美的小臉微仰,淡紅嘴唇,潤若凝脂,吐息如蘭,沁人心脾。
一副任由摘擷索取的模樣,讓韓瑞一陣心神酥醉,低下頭去,沾點過巧致瑤鼻,印住了那誘人無比的嬌艷的嘴唇。
房中頓時安靜了下來,絲縷輕風,從窗口縫隙之中,悄然滲透,傳來庭院中樹梢的輕細沙沙聲,以及偶爾的嘹亮鳥鳴,清脆悅耳,仿佛一曲優美的旋律,不過屋內兩人纏綿撩逗,如痴如醉,耳中所聞卻是彼此的喘息,自然置若罔聞。
唇舌相交,忘情的親吻了良久,韓瑞漸漸把持不住,手上開始有些不安分起來,從縴秀不堪盈握的腰肢,漸漸地繼而往上,巧妙地握住了一團滑膩之極的凸起,入手溫軟嬌挺,細膩如脂,美妙觸覺,連掌心都有點酥麻了。
過了好一會,流螢才慢慢覺察,心里頓時慌了,忙用手兒攔截推拒,忽然想起那日的情景來,不覺一陣情意迷亂,女敕白的手兒,搭在韓瑞的手背上,似拒還迎。
半響,流螢秀眸微張,滲出盈盈波光,也不攔了,小手在韓瑞的臉上輕撫,咬著嬌唇,幽幽說道︰「壞蛋,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樣輕賤的人麼。」
韓瑞愕然,連忙松手,急聲道︰「怎麼會,在我心里,你比月宮仙子還要完美無暇,莊重高雅的觀音菩薩也不及你分毫。」
「哼,口是心非。」流螢嗔道,心里卻甜蜜之極。
哄了幾句,心中的躁動微減,听到屋外傳來的動靜,韓瑞也慢慢平靜下來,只是把流螢摟在懷中,嗅著清香溫馨的氣息,再也沒有其他動作。
流螢也十分享受這樣的溫情,繼續撫著韓瑞的俊臉,甜笑道︰「你呀,怎麼變得這般頹然,作詩時候的意氣風發跑去哪了。」
韓瑞沒有言語,李白、杜甫,寫詩作文的時候,夠意氣風發了吧,一樣是那麼落魄失意,難怪後世有人得出結論,中國的文學史,就是一部落魄文人的辛酸史。
美眸掠過訝意,顧盼流轉,流螢聲音柔膩道︰「有什麼心事,能說與我听麼?」
「我在擔憂,崔夫人的考驗。」韓瑞說道,也不盡實而言。
流螢卻沒有懷疑,吃吃笑道︰「你與娘子真是心意相通,她也在擔心此事,所以特意讓我來告訴你,夫人平日有什麼喜好。」
嗯,韓瑞心中一動,不管事情是否有變,至少鄭淖約的心里還是向著自己的,這樣想來,心情舒暢了幾分,輕聲問道︰「那麼你可知道,她準備怎樣考驗我呀?」
「娘子已經旁敲側擊許久,夫人卻不透口風。」流螢微微搖頭,卻樂觀說道︰「不過,也不用擔心,你平時怎樣,那時表現得更好些,應該沒有問題了。」
韓瑞點頭,又問道︰「應對之時,是否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夫人信道,喜老莊清靜……」流螢娓娓而談,韓瑞了然銘記,也不覺得奇怪,鄭家長子維道,二子維德,女兒淖約,名字都與道家有牽連,這個的確值得注意。
約莫半個小時,流螢問道︰「記下了吧?」
「第七道素齋以後,就記不住了。」韓瑞愁眉苦臉道。
「嘻嘻,不要緊,反正不用你下廚做。」從**下的懷里取出本小冊子,流螢笑盈盈道︰「而且也知道繁多瑣細,所以娘子也寫了下來,你自己慢慢翻看吧。」
韓瑞接過翻開,里面盡是密密麻麻的絹秀小字,似有淡淡幽香撲來,卻听流螢說道︰「這是娘子連夜寫出來的,直到清晨時候才完成,匆匆讓我送來,你莫要辜負她的心意。」
腦海中隱約浮現,在淒冷的夜晚,鄭淖約對著清白的月光,伏案疾書的情形,瞬息之間,韓瑞胸中充溢著一陣溫暖,昨日的煩憂,仿佛春日下的薄冰,悄然化去,了無蹤影。
「慢慢感動吧,我要回去了。」流螢說道,呶著小嘴,兩只素白的手兒,慢慢的從韓瑞的脖子上移開,縴腰搖曳,準備要站了起來。
放下冊手,雙手摟抱流螢,韓瑞和聲道︰「流螢,你的心意,我豈能不知,謝謝。」
「不想听這個……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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