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傾巢之下焉有完卵。如今寇封來勢洶洶,為何他要在這個時候起什麼異心啊。」握著手中的信紙,雍閻的心頭一片冰涼,悲涼道。
若是孟獲真的起了異心,那麼局勢就徹底的改變了。城外楚軍的勢力大大增加,而相同的他的勢力就將大大的減少了。
這叫他如何不悲涼?
皇圖霸業,難道轉頭成空?
「大王不必如此。如今還有一條生路擺在眼前啊。」身為南王的雍鬩不甘心,身為丞相的李東也不甘心啊,他咬了咬牙,說道。
「什麼生路?」雍閶眼前一亮,如同抓住了最後救命稻草一般,迫切的看向李東。
「召孟獲入城,殺之,並其眾。」李東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猙獰,幾分狠毒,說道。
「什麼?」
雍閶大吃了一驚,但隨即心中卻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渴望。是,孟獲已經不可靠了。那就消滅孟獲,把勢力接收過來。
「大王早已經有了兼並孟獲,統一南中勢力的決心了。只是因為孟獲的威望太高,怕出亂子,才一直猶豫了下來。現在孟獲已經了反心,可以說大王已經沒了退路。現在正該是放手一搏的時候了。」
李東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即使兼並了,即使寡人在孟獲的軍中,有點眼線,可以暫時的鎮住蠻人大軍,但不可能命令他們繼續在城外進行征討啊。」雍閶心下意動,但還是有些猶豫。
「只要能控制大軍返回城內就行了。蠻人其實也怕楚國大軍殺入南中的,畢竟寇封在對待五溪,對待山越上邊,可以說是真正的亡國滅種了。他們害怕啊。孟獲一死,由我們出頭,煽動他們抵抗楚國,再進行清洗。要想收攏蠻人大軍不是什麼問題。至于放棄城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營帳,雖然可惜。但是總比孟獲與寇封聯合攻打我們,丟了性命要好啊。」
李東聞言後,立刻說道。
總比孟獲與寇封聯合攻打我們,丟了性命要好啊。這句話可以說是正中了雍閨心坎,雍閱就是怕孟獲與寇封聯合啊。
兼並孟獲,死守城池。這叫放手一搏了。
「好,立刻準備酒宴,召集孟獲入城。」雍閶終于下定了決心。
「諾。」李東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準備去了。
「哼,當寡人是眼盲不成。」李東離開後,雍閶再次看了看那封被涂改的面目全非的書信,面色猙獰道。
對于孟獲涂改了的這封信,雍閶覺得火冒三丈。覺得自己被當做了三歲小孩子。這是他與李東對孟獲起疑心的重要原因。
甚至大于寇封與孟獲具面這件事情。
「結果倒地會是怎麼樣的呢?」
下午,太陽漸漸西下。寇封豎立在中軍大帳的門口,抬頭看向南方,期待道。
在寇封的計算中,結果只有幾種。
其一是孟獲勝利,打敗了雍閨,而入主城池。成為蠻王。這樣的結果有個好處,就是南中會不穩定。
畢竟兼並了對方的勢力,兵力是需要花費一點時間去消化的。但可惜,現在楚軍在外,孟獲是沒有那個機會的。
而不穩定,就會使得楚軍進攻城池會變得容易了許多。
其二就是雍閶勝利。與孟獲勝利同一個好處,不穩定。不過,雍閶比孟獲有優勢,畢竟城池是雍鬩自己的。
若是雍閱勝利了,兼並了孟獲的勢力,兵力。他還可以靠著城中的勢力,慢慢消化孟獲的兵力。
其三就是兩敗俱傷了。
最後還有一個結果,孟獲察覺到了不對,而選擇撤退回到南中深處的城池,整軍備武。
寇封希望他們能夠兩敗俱傷,不希望孟獲勝利。
兩敗俱傷的好處就不用說了。
而如果孟獲勝利,他即使剿滅了眼前這座城池,平定了益州郡,但若是孟獲逃走,他就還要向南深入。
進入南中更深處的城池,去澆滅盤踞在當地的一些南蠻族人。
所以說,寇封是絕對不想孟獲這家伙出頭的。
「不管是哪種結果,這座城池是一定會攻破的。南王這個自立的封號,也將會隨著這座城池被攻破,而徹底的抹消掉。北方我管不著,但是東南一片,誰敢稱王,就得要先問問我手中的刀刃。」
寇封伸手搭在了腰間楚刀的刀柄上,神色銳利,且充滿了氣吞山河的霸氣。
……
「大哥,很奇怪啊,李東走了也沒多久,但是後腳就派了人過來說南王在城中設宴,宴請我們。這件事情真是詭異。」
南蠻大營,中軍大帳內,孟獲收到了宴請的消息後。屏退了眾人,只留下了孟優。孟優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件事情確實是非常奇怪。」孟獲點了點頭,說道。
他心中很不安,今天白天經歷的一切事情,都讓孟獲覺得不安,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對勁,他真的不知道。
所謂困在局中,現在的孟獲自覺地心中坦蕩,他已經看不出寇封所作所為的陰暗處,以及雍閶身為南王,會對他的舉動,做出什麼樣的猜測。
孟獲想不到,至少是在短時間內想不到。但是本能卻也讓孟獲開始不安。
明知道有什麼不對勁,但卻又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孟獲真的絕得非常不舒服,難受。
「會不會是鴻門宴?」
孟優忽然說道。
「不會,如今楚軍二十萬之眾在外,單靠我,或者是雍鬮都不足以支撐大局,我與雍閶相識了這麼多年,對于雍閻這個人還是比較看重的,他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算計我。」孟獲聞言果斷搖頭道。
正是因為孟獲斷定雍閻不會在這個時候起什麼心思,才會對寇封的陰謀看不透,看不見。成了睜眼瞎。
若是孟獲也同雍閫一樣,對對方起了疑心。
恐怕寇封的計謀就瞞不過他了。但可惜,在這種局勢下邊,孟獲很信任雍閻。
「但到底是為什麼呢?」孟優到是對雍閶充滿了惡意的猜測,不過他本身還是相信孟獲判斷的。因此,也只是在鴻門宴這個猜測上邊停頓了片刻,就又想到別處去了。
「哎。面對寇封那樣的人,總是束乎束腳啊。與寇封一戰,還不如與猛虎搏斗來得輕松呢。」孟獲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是何等的無奈。
「是啊。赤膊上陣,都輕松搞定啊。」孟優在一旁也猛點頭道。兄弟兩個是南蠻之中,最出色的勇士。
打個老虎還真的狠輕松。但可惜,寇封不是將單的猛虎。他是率領一群猛虎,非常狡猾的楚君。
就算是如何沉思,如何的絞盡腦汁。兄弟兩個還是沒明白孟獲心中的不安,到底源自哪里。當天色泛黑的時候,護衛進門提醒道︰「將軍該赴宴了。」
「嗯,準備戰烏。」
孟獲猛然驚醒了過來,抬頭一看天色都黑了下來了,不由苦笑了一聲,揮手道。
「諾。」護衛應諾了一聲,退了出去。
隨即,孟獲與孟優二人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跨坐上戰馬,出了南蠻大營,向滇城出發。
其實雍鬩在這樣的局勢下,邀請孟獲這樣的領兵在外的將軍回去赴宴,有些棰異的。畢竟二十萬敵軍在外啊,赴宴?也太輕松了。
但誰叫寇封連日不進攻呢。即使是離了一夜,估計也出不了什麼大亂子。
懷著這樣的心思,孟獲二人來到了城門。附近。
「孟將軍在此,開門。」
孟獲的護衛上前幾步,失叫道。
顯然城頭上的守將已經得到了李東的示意,听城下的是孟獲,立刻下令開門。只片刻,本來關閉的很嚴實的城門被打開了。
一個身穿甲冑的守將,率領眾多的士卒前來迎接。
本來,孟獲不想與這個將軍多做交談的。但是這個守將卻是湊了上來,抱拳道︰「孟將軍,大王已經在城中等候多時了。」
說話的時候,這個守將急速靠近孟獲。並且以只有孟獲才能听到的聲音,道了一聲,「小心。」
孟獲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了起來,他與雍閶是屬于聯合勢力,以雍鬮為主。但是雙方勢力其實是互不干涉的。
但暗地里雙方都有吞並對方的意圖,只是雙方都存在顧忌。畢竟若是吞並不成,反而兩敗俱傷,會被外人乘虛而入。
以前是劉璋,現在是寇封。
但是雙方又不甘心,雍閨在孟獲的勢力中布置了探子,孟獲又何嘗不是。剛才孟獲不想與這個守將多做接觸。
就是因為這個守將是孟獲布置在雍閶軍中的難得的探子,孟獲不希望這個守將因為與他多交談了幾句而暴露。
但是現在孟獲已經不在考慮這些小事了。
小心。
小心誰?
不用說了,是小心雍閨。在孟獲是如何信任雍閶,在這一刻,孟獲的心中就是如何的陰沉。不挑選別的時候,偏偏要挑選楚軍南下的時候,選擇內訌。
孟獲的心中對雍閫失望透頂了。
隨便換個時間,孟獲一定會跟雍閶干的。要論在漢人之中的勢力,威望,孟獲是拍馬也趕不上雍閶的。但是要論兵力,戰斗力孟獲卻是有超級自信。
但是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孟獲現在處在了兩難的位置上,到底是要不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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