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如今局勢已經對您不利,若是在這個時候再起事端,恐怕不利于少將軍以後重新入主新野。」最近的局勢,鄧艾也是了如指掌,當然知道劉封要求調五十軍士進入城內,要干什麼。
當下諫言道。
「劉備與我的差距是什麼?不過是名望的積累罷了,他收下謀臣,將軍多,這個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彌補的,但是軍隊,勢力,卻是可以的。我出去二三年,難道就不能拉出像劉備一般,三五千兵馬?」劉封反聲問道,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帶著一絲笑意的看著鄧艾。
不知不覺,這個當年年紀六歲的少年,如今也能像帳下謀臣一般,對主上諫言了。
「少將軍想要干什麼?」鄧艾面上起了一些疑惑,問道。
「我本來姓寇,現在劉姓。當然是想要奪回他本來想傳承給我,現在又反悔的地位。」想著今早劉備那冷硬的面容,劉封冷笑道。
「逆而奪取?」鄧艾渾身一震,猛的抬頭看向劉封,劉封的神色很鎮定。不像是在說假。
「若是有機會,倒也不是不可能。」沉默許久,鄧艾輕聲道。
「所以,去準備吧。」劉封笑著讓鄧艾下去辦事。
「諾。」鄧艾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鄧艾的背影還是有些矮小,肩膀也並不寬闊。但是劉封從中卻能看出來一絲沉重,以及干勁。
「若是有機會,倒也不是不可能。」劉封念了鄧艾剛才的一句話,頓了頓,笑著道︰「機會在于天時,在于人謀。對于智者來說,也是一種挑戰。」
再也不能把你當雛虎看了,等南下後,就封你為軍侯。執掌一營。
劉封下定了決心,當下人才太少,鄧艾雖然還有待磨礪,但卻也不得不頂上來了。
既然下定決心了要猛干一番,劉封也就不再沉重了。
每日只是靜下心神去甘氏院子內陪著甘氏說說說話,與糜氏一起照料甘氏。
過些日子,就是費氏之女北上與他成親的日子。雖然說劉封不怎麼相信,結婚沖喜這種說法,但也考慮到甘氏先前想抱嫡孫的心思,劉封怎麼也得撐到大婚後再出發。
劉封每日都過著平淡如水的日子,毫不顧忌,外邊已經謠言滿天飛。他自己的名聲已經變得臭不可聞了。
有一個人心中卻是無比的焦心。
軍師府內,徐庶一個人坐在書房內看書,本平靜如水的心這一刻卻是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良久之後,徐庶放下了手中的書,長嘆了一口氣,喃喃道︰「為何要為了一顆大樹而舍棄一片森林,為何不從這牢籠中月兌出,反而要困坐在牢籠之中。小虎何時才能長成大虎?」
喃喃自語了許久,徐庶又振奮了一下,提起筆,沾染了墨水,開始奮筆疾書。
不管怎麼樣,徐庶還是相信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弟子。相信劉封一定能看透迷霧,月兌出新野。到時候外邊海闊天空,任其縱橫。
做老師的,相信弟子。就要為弟子鋪路。
「司馬徽,龐德公,孟建,石韜,崔定,龐統。」
徐庶給了荊州的那些好友們,一一寫信,讓他們照顧劉封。
什麼樣的環境,對于一個人成才與否有很大的關系。若是一個庸人,與天下名士為伍,也能帶點仙氣。有助于見識,智商的提高。
何況劉封本身的智慧並不差,徐庶一方面是想要劉封獲得那些人幫助,找尋可靠的謀臣。也希望劉封能夠進一步成長。
一口氣寫下了六封書信,徐庶才擱下筆。因為太過急促,徐庶喘息了一聲,隨即低聲道︰「小虎何時才能出發?」
隨即,徐庶一一的整理了案上的書信,這才大聲朝著外邊喊道︰「來人。把老夫的書信都派送出去。」
「諾。」從門外走進了一個老奴,一一拿起書信,走了出去。
這日是十一月三日,離大婚的日子只剩下了兩日。
府中已經開始籌備婚禮的事宜了,一切都是糜氏在做主。劉備既沒有阻止,也沒有插手的意思。
已經完全的像對待一個外人一樣對待劉封了。
整個府邸在糜氏的主持下,被裝扮的很是喜慶,到處都透著紅色。
後院內也是如此。屋子內,甘氏已經能起床坐下了,糜氏與劉封則跪坐在旁邊,三人輕聲笑語著。
不知道是不是劉封那日的諾言起了效果,還是劉封大婚就將來臨,甘氏臉色紅潤,看著很是健康。
「我家新媳婦什麼時候到?」說著說著,甘氏關心起了媳婦的情況,不由笑問著道。
看得出來,絕對不是強顏歡笑,而是一種透著真心歡喜的笑容。
劉封看的高興,不由也笑著道︰「已經聯系上了,現在費氏的車隊還在一百里開外的地方走著,估計明日就到了。」
費氏那邊不僅承載著新娘,還有大批的嫁妝,走起來很慢。
「明天啊?」甘氏听著眉頭一皺,隨即又松開了,點頭道︰「雖然晚了一些,但也能趕上五日的大婚。」
「呵呵,姐姐放心,不會讓大婚出什麼意外的。」糜氏在旁笑著道。
三人說著喜慶的話,誰也沒有問劉封什麼時候走,但是又都知道劉封就快走了。
甘氏,糜氏都知道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都很是不舍。極盡全力的不讓話語停下,說著說著,一整天就過去了。
劉封這才在甘氏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回屋子睡下。
要不是因為劉封明日還要出城去迎接費氏,甘氏沒準還要與劉封聚到半夜呢。
次日,天空多雲,白色的雲時不時的遮住了太陽。
劉封穿戴整齊,帶著數十僕人,在城南迎接費氏的車隊。
駕馭著烏雲駒,站在隊伍的最前方,劉封很快就看到了車隊的身影。
長長的隊伍中有十余輛大車,上百名僕人,以及處在隊伍正中,一輛掛著幾條紅布的馬車。
劉封的目光不由的為這中間的馬車頓了頓,不管是不是政治婚姻,這馬車內的女人就是即將要與他成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