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刀
「狙擊手!」
「自由射擊!」
「打人質當中的二鞋子!」
張準冷峻的喝道。
他有更好的辦法,對件教子的這一招。
「每個狙擊手配三個裝填手!」
想了想,張準又補上一句。
護衛隊現在有十個專業的狙擊手,馬軼、鐘無影、獨孤獵、楊偉國、劉吉祥等人,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在五十丈的距離內,命中率還是相當高的。只要不間斷的射擊,將混雜在人質當中的二輪子,全部清除掉,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相信,對于護衛隊的這一招,鞋子應該也是意料不及的。等鞋子反應過來的時候,人質當中的二鞋子,已經基本上被清除干淨了。
「砰!」
張準話音未落,獨孤獵就率先叩響了扳機。
只看到四十丈外,一個二教子一頭栽倒在地上。
那些夾雜在人質當中的,其實不是純粹的教子,都是高麗人又或者是漢奸。鞋子不可能將精銳的士兵,安插在人質當中。因為。守軍隨時可能開炮,又或者是火統密集射擊,將人質和里面的鞋子,都全部打死。如果在人質里面安插白甲兵,那才是真正的腦殘。只有不值錢的二教子,才是當炮灰的最佳選擇。
「砰!」速度同樣極快的劉吉祥,也叩響了扳機。
同樣的,在人質後面的一個二鞋子,也一頭栽到在上地上。可能是這一槍沒有打中要害,那個二數子還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他吃力的想要爬起來,繼續前進。但是,他只能掙扎,卻是無法爬起來。鮮血,很快染紅了他周圍的泥土。
「砰!」
不甘示弱的鐘無影,丹樣開槍了。
又有一個二輪子倒地,一動不動,看來不死也是重傷。
「好!」
「打得好!」
張準沉聲鼓勵。
方法有效!
定點清除!
「砰」
「砰!」
「砰!」
楊偉國等狙擊手同時開槍。
在槍聲中,連續有二輪子一頭到地,再也沒有了動靜。
狙擊手的威力,再次得到了印證。虎賁鎖,的準確度,也保證了狙擊戰術的成功。如果是普通的滑膛槍,這樣的戰術,是根本不可能湊效的。滑膛槍的命中率太差,一排排的滑膛槍打出去,倒下去的,肯定是那些可憐的女人質。
「砰!」
馬軼也開槍了。
被他瞄準的那個二教子,身體搖擺了一下,歪歪斜斜的癱癮在地上。大概是同樣沒有打中要害,這個二教子癱瘓下去以後,還想找地方掩護,芶延殘喘。忽然間,另外一個狙擊中了他的腦袋,他終于是乖乖的趴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對于鞋子的到來,馬軼無疑是最興奮的。本來,他以為,在拿下鰲山城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正面和敵人作戰了。沒想到,在將要離開護衛隊的時候,還能遇到這樣一仗。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說,和鞋子的戰斗,都是最佳的告別秀。
「來吧!」
「你們這些禽獸!」
馬軼冷冷的在內心里自言自語。
打完一槍以後,他下意識的豎起虎賁銳,想要重新裝填。一槍沒有打中目標的要害,讓馬軼很不滿意。作為狙擊小隊的元老,他當然不能比其他的狙擊手差。剛好,旁邊有戰士遞給他一支裝填好的虎賁饒。馬秩當即和對方交還虎賁統,舉槍瞄準。
「砰!」
一聲槍響,又有一個二教子翻滾在地上。
這一次,馬軼準確的打中了目標的要害。那個二輪子到下去以後,沒有任何的動作,應該是完蛋了。果然,鮮血從那個二教子的腦袋部位流出來,染紅了周圍的泥土。
一槍打完以後,馬軼立刻將手中的虎賁銳,交給旁邊的戰士。同時接過另外一支裝填好的虎賁饒,繼續射擊。一槍過去,又有一個二教子被打翻在地上。由于不需要自己重新裝彈,馬軼射擊的速度,那是相當的快。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有七八個二教子,到在了他的槍下。他心中的那個暢快,當真是不用提了。
按照張準的命令,郝林勇抽調部分的戰士,專門給狙擊手們裝填彈藥。這些基本都是新戰士,他們的射擊命中率,還有待提升,今天給他們專門喜彈的任務,對他們也是小小的考驗。每個狙擊手配備三個裝填手,狙擊手不需要裝填,射擊的速度,那是快多了。
「砰!」
「砰!」
「砰!」
斷斷續續的槍聲,不斷的傳來。
幾乎每一聲槍的,躲藏在人質背後的一個二輪子,應聲倒下。
可能是因為槍聲有點稀落,那些二勒子還沒有意識到致命的危險,還在不斷的前進。至于那些可憐的女人質。已經完全麻木了。無論是前面的明軍,還是後面那些真正的勒子,大概都不會給她們活命的。她們自己,也不奢求能夠活下來。因為,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砰砰砰!」
槍聲繼續零零星星的響起來。
二輪子進入四十丈內以後,狙擊手川」率更高
獨孤獵一口氣開了九槍,打到了七個二教子。在沒有瞄準鏡的年代。這樣的命中率,是相當不錯的了。其他的狙擊手,命中率也基本都在七成以上。基本上,三槍當中,至少有兩槍是命中的。
看著狙擊手的出色表現,張準也忍不住手癢了,伸手說道︰「張凌雲,給我也來三支!」
張凌雲急忙將自己的虎賁統遞給張準。同時抽調三個戰士,給張準裝填子彈。
「砰!」
張準抬手就是一槍。
不遠處,一個;二鞋子向後仰面倒地。
槍響人倒,當真是干淨利索。
「一個!」
張凌雲興奮的點數。
「砰!」
張準接過第二只虎賁鏑。抬手又是一槍。
又有一個二教子一頭翻滾在地上。
還是槍響人到,干淨利索。
「兩個!」
張凌雲興奮的叫道。
「砰!」
張準接過第三支虎賁鏑,揚手又是一槍。
第三個二教子好像察覺到什麼,下意識的向張準這邊看來。這個小二鞋子的塊頭相當大,看起來和真正的勒子差不多。結果,米尼彈剛好打中他的面門。他的腦袋,頓時炸開一朵血花。然後,他繼續慣性的蹣跚的向前走了兩步。忽然間,好像木頭一樣,重重的砸在地上。
「三個!」
張凌雲用力的握了握自己的拳頭。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準確的干掉三個敵人,而且是槍響人到,干淨利索,不得不說,大人的槍法,還是那麼神奇,不愧是護衛隊的頭號人物啊!
「砰!」
「四個!」
又是一聲槍響,又有一個二勒子倒地。
這個二鞋子。其實已經意識到危險了。因此,他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人質的後面。但是,從張準的角度,正好看到他的半個身位。結果,張準一槍,打在他的腰肋上,他當場就癱瘓下去了。還是槍響人倒。干淨利索。
「砰!」
「五個!」
又是一聲槍響,又有一個二教子倒地。
這個二鞋子,更加的狡猾,他難得的匍匐著,貓著身體,盡可能的縮小自己的目標。
然而,張準根本不管他什麼動作,只要你露出巴掌大的目標。果然。一槍過去,本來貓著身體的鞋子,就直接撲倒在地上,徹徹底底的貓著了。依然是槍響人倒。干淨利索。
「砰!」
「六個!」
「砰!」
「七個!」
「砰!」
「八個!」
「砰!」
「十二個!」
張凌雲興奮的叫到十二個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的視線里。已經沒有二教子的存在了。而後面那些真正的教子,則在六十丈開外。在沒有瞄準鏡的年代,六十丈約函米開外的目標,已經很難一槍打中了。
城頭上的槍聲,慢慢的冷落下來。張準,也緩緩的垂下了槍口。
負責押送人質在前面開路的一百來個二教子,全部都倒下去了。反而是那些女人質,竟然基本上都沒事。但是。那些女人質。並沒有什麼動作,甚至,連逃跑這種最基本的動作。都忘記了。因為,剛才發生的這一幕,實在是太離奇。無論是城下的人質,還是在後面跟進的教子。都全部愣住了。
「跑!」
「快跑!」
「往這邊跑!」
城頭上的護衛隊戰士,齊聲大雙起來。
那些女人質,這時候才驀然清醒過來。急忙撒開腳丫向城門的方向跑。
後面的教子。竟然沒有任何動作。不能怪他們的反應遲鈍,而是他們根本沒有想到,人質當中的二輪子,居然被全部打死了。而那些女人質,居然只是傷亡了幾個人而已。
一百多個人。就在這斷斷續續的槍聲中,全部倒下了?
守軍的槍聲听起來,明明不怎麼猛烈啊?
更沒有听到守軍的炮聲。
這怎麼可能?
「怎麼回事?」
「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舒布魯也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他要抓狂了!
一百多個人。轉眼就沒有了,換了誰也無法接受啊!盡管被打死的那些,都是二教子,是他選出來的炮灰,可是,這些炮灰,也是有用處的啊!怎麼這樣就沒有了?該死的,這個鰲山城里面,到底有什麼妖魔鬼怪啊?
228
舒布魯無法理解。人質當中的二韃子,是怎麼被打死的。這些二韃子,都是緊貼著人質的,和人質之間的距離,不會超過一個拳頭。有些二韃子,甚至是躲藏在人質的後面的,只lou出身體的一小部分。可是,這些二韃子,就是被全部打死了,一個跑回來的都沒有。而大部分的人質,卻完全沒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這麼遠的距離上,明軍的火銃,怎麼這麼準?
舒布魯身邊的韃子,同樣存在深深的疑惑。他們的腦瓜,在這個時候,仿佛完全是一團漿糊,根本看不到絲毫的蛛絲馬跡來。在以前的戰斗中,他們還從來沒有遇到這麼古怪的事情。以前他們使用這一招的時候,明軍要麼是不得不打開城門,放他們進去,舉手投降。要麼。是用密集的炮火,還有各色各樣的火銃,將人質和人質里面的炮灰,都全部殺死。絕對不可能只殺死人質里面的二韃子,而大部分的人質,卻是安然無恙。
看到那些女人質,正不斷的向城門的方向移動,韃子紛紛反應過來。如果他們沒有看錯的話,鰲山城里面的明軍,是準備將城外的女人質接送入城。不得不說,在這樣的環境下,城內的明軍,還有膽量開門,實在是有些不同尋常啊!
「漢狗要打開城門接應人質!」
「我們趁機沖進去!」
後面的韃子,躍躍欲試。
舒布魯急忙抖擻精神,暫時忘卻那些二韃子的事情。
明軍似乎是要打開城門,接應這些女人質入城,他們一定要抓緊機會,一擁而上,搶佔城門。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敢打開城門,簡直是完全不將大金國的勁旅放在眼里啊!
「給我上!」
「搶佔城門!」
舒布魯惡狠狠的叫道。
只要搶佔了城門,剩下的戰斗,就完全沒有懸念了。至于那些二韃子,為什麼會被打死,以後再研究。只要進去了城內,就完全是韃子的天下了。沒有堅固而高聳的城牆作為掩護。城內的明軍,不可能是大金軍的對手。對此,舒布魯是有充分自信的。
一聲令下,所有的韃子都蜂擁而上。
黑壓壓的人頭,齊齊向鰲山城壓過來。
「韃子過來了!」
有人發出微微有些顫抖的叫聲。
在城頭上準備協助搬運傷員的骨干軍戶,這時候都情不自禁的渾身一震,臉色有些發僵。他們都看得出,韃子是發狠了。因為,沖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十幾個韃子的白甲兵,緊隨其後的,還有二三十個韃子的紅甲兵。顯然,韃子是真正的拿出壓箱底的本領來了。
鰲山城,能不能守住,在此一舉。
「全體人等,自由射擊!」
張準的聲音,緩緩的傳來。
冷峻而鎮定。
「砰砰砰!」
護衛隊的戰士,紛紛開槍射擊。
密集的槍聲,如爆豆般的響起,頓時響徹雲霄。白煙不斷的升騰起來,將鰲山城籠罩在其中。如同是人間仙境一樣。空氣中洋溢著濃郁的嗆人的火藥味。但是,此時此刻,所有聞到火藥味的人群,都覺得這股味道是那麼的舒適,那麼的沁人心扉。
米尼彈不斷的呼嘯而去,遠處沖過來的韃子中,時不時有人倒地。盡管是在六七十丈開外,虎賁銃的威力,依然不可小覷。只要是被米尼彈打中,韃子基本上不可能繼續前進了。有的韃子被打中了要害之處,更是直接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有的韃子沒有被打中要害的地方,卻也是翻滾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喪失了繼續進攻的能力。
不過,由于距離的確是遠了一點,達到了肉眼瞄準的極限,所以,除了獨孤獵、馬軼、鐘無影等高明的狙擊手可能直接命中目標之外,其他的戰士,基本上都是kao蒙的。他們只能是大體的向韃子所在的位置射擊,要是打中了,自然是好事。如果沒打中,那也沒有關系,重新裝彈,然後再來。
「兄弟們,韃子的數量有限!」
「干掉一個是一個!」
張準繼續高聲叫道。
剛才,他們收拾的是炮灰的二韃子,狙擊手的高超槍法。盡管打死了不少,卻始終是不太給力。因為,正主兒的韃子,還沒有出場呢。他們要消滅的,是純粹的韃子,而不是韃子的僕從軍。現在,韃子終于出現了。就讓呼嘯而去的米尼彈,親切的告訴這些韃子,你們的末日已經到來了!
相對于那些被當做炮灰使用的僕從軍而言,這些真正的韃子,的確要驍勇很多。他們的戰斗力,是僕從軍無法比擬的。但是,這些韃子也有最根本的致命傷︰他們的人數的確不多。田橫島只有幾百名的韃子,就算個個都以一當十,也無法擋得住暴風雨一樣的米尼彈。干掉了僕從軍,他們還可以繼續組織,不會傷及元氣。但是,干掉了這些韃子,韃子就要遭受毀滅性的打擊。韃子的人數,是殺一個少一個,殺兩個少一雙。在短時間內,他們的傷亡是不可能彌補回來的。
「殺一個是一個!」
「殺兩個是一雙!」
「能殺幾個殺幾個!」
張準冷峻的聲音,繼續傳來。
受到了鼓舞的戰士們。射擊的速度,越發的快速。
「砰砰砰!」
虎賁銃的槍聲,更加的密集。
在密集的槍聲中,斷斷續續的,沖上來的韃子,時不時的有人一頭栽倒在地上,悄無聲息。還有韃子被打中以後,在地上不斷地翻滾,不知道是他痛的打滾,還是地勢的原因。有的韃子被打中以後,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拉住自己的同伴,保持身體平衡,結果,將自己的同伴也拉倒下去了,兩人如同是滾地葫蘆,互相堆疊在一起,
張準自己,也舉起了虎賁銃,凝神聚氣,瞄準六十丈開外,那個跑得最積極的身穿白色銀甲的韃子,輕輕的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那個韃子應聲倒地。
「十三個!」
張凌雲驚喜的繼續點數。
盡管沒有望遠鏡,張準前世練習的射擊本領,在這個時候,還是充分的展現出來了。只要眼楮一掃目標,然後下意識的舉槍,不需要精確的瞄準,完全是憑借感覺擊發,就能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擊中目標。這些本領,都是前世用子彈喂出來的,這個年代可做不到。
「砰!」
張準接過另外一支虎賁銃,繼續射擊。
槍響人倒,又有一個穿著銀甲的韃子翻滾在地上。
「十四個!」
「是韃子的白甲兵!」
張凌雲的聲音驚喜的傳來。
「砰!」
張準再次抬手就是一槍。
這次倒下的,依然是韃子的一個白甲兵。
「十五個!」
「還是白甲兵!」
張凌雲的聲音,總是及時的響起來。
白甲兵乃是韃子的精銳。他們的最大特征,就是在身體的外面,套著一層銀白色的鐵甲。由于韃子本身缺乏鋼鐵,鐵甲的數量是很少的。因此,能夠披上鐵甲的,都是精銳。其中,又以銀白色的鐵甲,最為精銳。這些精銳的韃子,就被明軍稱為白甲兵。其實,在韃子內部,是沒有白甲兵這樣的說法的。
作者注︰關于白甲兵,後文還會有較詳細的解釋。
韃子的每個牛錄里面。白甲兵的數量不會超過一成。也就是說,韃子的一個牛錄里面,白甲兵最多只有三十人左右。這些人,是韃子精銳中的精銳。每損失一個,韃子都是要心痛的。因此,韃子給白甲兵配備的,都是最好的防護裝備。在外面籠罩鐵甲之外,鐵甲的里面,還有堅韌的皮衣,還有厚厚的絲綢,可以有效的阻擋箭鏃的射殺。
但是,在虎賁銃的面前,韃子的什麼披甲兵、白甲兵,全部都是白搭。米尼彈不會被白甲兵的鐵甲所阻擋,即使里面有皮衣,有絲綢,穿透力依然極強。只要一槍過去,依然可以輕松地擊斃他們。即使沒有打中要害,也可以讓韃子的白甲兵喪失戰斗能力。
「砰!」
張準抬手又是一槍。
又有一個白甲兵倒地。
「十六個!」
「還是白甲兵!」
張凌雲的聲音跟著叫起來。
不過,和剛才相比,這一次顯然是不太激動了。
沒辦法,張準射殺這些白甲兵,就跟吃白菜豆腐似的,實在是舉手之勞。沒有什麼難度,張凌雲自然不會那麼激動了。當然,看著那些白甲兵不斷的倒在張準的槍口下,張凌雲還是倍感欣慰的。傳說中韃子的最囂張的白甲兵,你們也有今天啊!
或許,你們在其他的地方,在其他的軍隊面前,可以耀武揚威,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勢不可擋,但是,在我們護衛隊的面前,你們就是一團渣!尤其是在我們隊長的面前,你們更是一團渣!隊長只要一舉手,你們就得乖乖的倒下!
229
張準專門瞄準這些白甲兵射擊。其實是有原因的。
在秋日的有些荒蕪的原野上,背景是暗灰色的,白甲兵的身影,在這樣的背景下,非常的容易辨認。此外,白甲兵的身軀,一般都比較高大。冷兵器時代,高大的身軀,往往意味著強大的力量。只有力量足夠,才有可能成為優秀的戰士。白甲兵都是優秀的戰士,身軀自然不會瘦弱。身軀既然高大,那射擊起來,當然比較容易命中,
「砰!」
張準抬手又是一槍。
很遺憾,這一次是打空了。
沒辦法,張準使用的,可不是後世的專業狙擊步槍,只是普通的線膛槍而已。線膛槍是人工制造的,又是這樣輪換使用,想要保證槍槍命中,難度很高。有些虎賁銃的準確度。誤差還是比較大的。
「砰!」
不過,張準沒有泄氣,繼續開槍。
再次有一個白甲兵倒地。
「十七個!」
「還是白甲兵!」
張凌雲繼續算數。
在張準的身邊,有三個戰士,專門給他裝填彈藥。時不時,張凌雲也會偶然湊熱鬧。因此,張準幾乎沒有間斷過射擊。不知不覺間,已經有十七個敵人,倒在了張準的槍下。其中有相當的數量,是韃子最精銳的白甲兵。
很多新戰士,還是第一次看到張準如此神奇的槍法。他們曾經听老戰士說起隊長的槍法如何如何的神奇,卻始終沒有親眼看過。內心里,未免有些懷疑,總覺得可能是吹噓出來的。現在,他們終于是親眼看到了。張準根本不需要怎麼瞄準,舉手就是一槍,基本上是槍槍命中,實在是太驚人了。要知道,這可是在六十丈的距離開外啊!站在鰲山城的城牆上,看著六十丈開外的韃子,其實就是一個豌豆大的影子。
「神了。」
「隊長太神了。」
「隊長實在是太神了。」
好些戰士聚集在城牆的後面,悄悄的自言自語。
因為韃子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他們的射擊,基本上是盲目的,或許射擊十次,都打不到一次目標。如果僥幸打中。那絕對是老天的眷顧,而不是個人的本事。尤其是那些來自夏河寨和靈山衛的新戰士,加入護衛隊的時間還不長。他們除了掌握最基本的射擊動作之外,對準確度完全沒有什麼概念。
現在,張準通過自己的神奇槍法,給他們上了最生動的一課。一個真正高明的火槍手,會有多大的殺傷力?張準剛才的動作,已經得到了完美的詮釋。在他們看來,恐怕張準一個人,就能擋住一群的韃子。這樣的力量,實在是太令人羨慕了。幾乎每個戰士,都恨不得自己有張準一半的射擊水平。
就是狙擊手小隊的成員,也不得不佩服張準的槍法。他們最佩服的,不是張準的命中率,而是佩服張準那種射擊的姿勢。抬手就是一槍,根本不需要如何細致的瞄準。顯而易見,這完全是憑借個人的感覺在瞄準。這得要訓練到什麼樣的程度,才能鍛煉出如此神奇的感覺啊!不知不覺間,狙擊手們都有了更高的目標。
相對于護衛隊這邊的驚喜和羨慕而言,韃子那邊的情況,就有些糟糕了。沖上來的韃子。顯然沒想到,在這麼遠的距離上,他們依然會被打中。因此,他們一般都不會采取什麼躲避措施。事實上,他們也不知道采取什麼躲避措施。結果,即使連續有精銳的白甲兵被打中,他們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什麼?匍匐前進?這年代的戰斗,根本沒有這樣的概念好不好?在後膛槍出現以前,所有的軍隊,都是站著戰斗的。因為,如果趴下去的話,就無法給武器裝子彈了。同樣的,要是趴下去,韃子也無法射箭,更無法迅速的向城牆kao近。
「嗖!」
當然,面對守軍的神奇的反擊,韃子也是不甘心的。有部分的韃子,在超遠的距離上,就射出了他們的箭鏃。只可惜,韃子的箭鏃,不可能有虎賁銃的射程。他們射出去的箭鏃,在飛行了大約三十來丈的距離,就不得不從半空掉下來了。
五十丈……
四十五丈……
韃子前進的速度很快,距離城牆是越來越近了。
「砰!」
馬軼等狙擊手相繼扣動扳機。
有兩個白甲兵和四個紅甲兵,幾乎同時倒下。
在六十丈的距離上,他們的命中率,顯然不如張準。因此,他們基本上都沒有開槍,免得浪費彈藥。但是。在五十丈之內,他們還是有五成把握的。五成把握,那就是基本上兩槍就能消滅一個敵人。連續開槍的話,效果也相當的可觀。
「又打死兩個白甲兵!」
張凌雲興奮的叫道。
明軍都知道白甲兵是韃子的精銳,被打死的白甲兵越多,韃子的戰斗力就越弱。要是將韃子的全部白甲兵都干掉,韃子的士氣,還有戰斗力,都要遭受沉重的打擊。韃子的戰斗力越弱,士氣越是低落,護衛隊取得勝利的幾率,自然越來越大。
「砰砰砰!」
隨著一聲聲的槍響,不斷有韃子倒下。由于韃子的白甲兵和紅甲兵是最好辨認的,因此,被打死最多的,也是他們。原來一眼就能看到好些白甲兵,現在已經看不到了。幸存的白甲兵,都下意識的躲藏在了其他韃子的後面。
本來白甲兵的人數,就不是很多,被張準和狙擊手連續擊殺,數量自然是急促減少。同時,這些白甲兵的大量被射殺,也引起了其他韃子的恐慌。他們情不自禁的放慢了腳步,生怕遭受同樣被射殺的命運。舒布魯發現以後,更是大大的吃了一驚。
老天,鰲山城守軍的火銃威力,實在是太駭人了。在這麼遠的距離上,居然可以準確的打死自己麾下最精銳的白甲兵!舒布魯粗略的統計一下,發現自己麾下的白甲兵,竟然不見了一半!
「怎麼可能?」
舒布魯簡直要瘋掉了。
不見了一半的白甲兵,等于是戰斗力損失了一半!
攻城戰斗還沒有開始,損失就如此的慘重,以後的戰斗。還怎麼進行?舒布魯忍不住有點後悔自己的決定了。早知道會遭受這麼重大的損失,還不如呆在田橫島,不出來招惹鰲山城了。這個鰲山城,到底有什麼邪門的武器?居然如此的厲害?
「噗!」
忽然間,舒布魯身邊,有個白甲兵一頭倒地,在地上扭曲了一下,就沒有了聲息。舒布魯急忙跑過去,跪在他的身邊,仔細的檢查他的傷口。他要仔細的看看,鰲山城守軍的火銃,到底是什麼神器,竟然如此的神奇,如此的不可思議,如此的匪夷所思。
結果,他驚愕的發現,這個白甲兵的盔甲、皮衣、絲綢內衣,全部被打穿,子彈從胸口的位置鑽進去。傷口不是很大,就是一個手指大小。然而,這個彪悍的白甲兵,卻已經沒有了呼吸。他的身上,看不到其他任何的傷口。顯然,他就是被這個小小的傷口奪走性命的。
舒布魯認識這個白甲兵。這是他麾下最勇猛的戰士之一,曾經跟隨他轉戰遼東、朝鮮、蒙古等地。薩爾滸戰役的時候,有他。攻打沈陽的時候,有他。攻打遼陽的時候,有他。攻打錦州的時候,有他。攻打蒙古林丹汗的時候,有他。攻打朝鮮王國首都京城的時候,有他。每次,這個白甲兵都是身先士卒,奮勇殺敵,立下了赫赫的戰功。
他的箭術和肉搏功夫,都是相當出色的,即使和鰲拜那個瘋子相比,也不遜多讓。只要對手進入弓箭的射程內。他可以輕松的解決對方。他還擅長連珠箭,可以在極短的時間里,連續射出多枚的箭鏃,重創敵人。如果和明軍面對面的廝殺,即使是幾十名甚至是上百名的明軍,都不是他的對手。
舒布魯他們佔據了田橫島以後,有明軍試圖圍剿他們。舒布魯率軍迎戰。結果,這個白甲兵在戰斗中,使出連珠箭的功夫,眨眼間射殺七個明軍,完全震懾了明軍將領,給明軍的士氣,造成了最嚴重的打擊。加上他在其他戰斗中射殺的明軍,至少有上百人。
可是,就在這里,就在距離鰲山城還有差不多六十丈的地方,他居然被明軍的火銃打死了。他的神奇的箭術,驍勇的肉搏功夫,都完全沒有機會發揮。而且,他身上,僅僅是挨了明軍的一槍。
一槍致命。
天啊,鰲山城的明軍,到底是什麼樣的瘋子啊?
對于明軍的火銃,舒布魯始終是鄙視的。在遼東地區作戰的明軍,如關寧鐵騎等,也大量使用三眼銃、迅雷銃等火器。但是,大金軍從來沒有在明軍的火器面前退縮過。明軍的火器射程,實在是太短,還不如大金軍的弓箭實用。在遼東的時候,明軍和大金軍面對面的交戰,明軍幾千人一起開槍,槍聲震天響,大金勁旅也沒有幾個人倒下的。相反,大金軍一陣密集的箭雨,對面的明軍,至少要倒下一片。
230
基本上。只要不是在二十丈範圍以內,明軍的火銃,根本沒有殺傷力,即使被打中,那也是很小的傷口,無關大礙。甚至,即使是在二十丈內,只要外面套著鐵甲,里面穿著皮衣,再加幾層厚厚的絲綢纏繞,就能有效的阻擋子彈的傷害。那些彪悍的白甲兵,就算是在十丈之內,被明軍的火銃迎面打中,也有人能夠幸存下來的。
可是,現在,在六十丈開外,只挨了明軍的一槍,他的這個勇士,就離開了這個世界。實在是不可思議。這強大的差距,舒布魯實在是難以接受。鰲山城明軍使用的火器,簡直比遼東明軍使用的大炮還厲害啊!他們的火銃。到底是什麼東西?
舒布魯忍不住有些發瘋的感覺。
「舒布魯,這樣下去不行!」
忽然間,有人在舒布魯的身邊,大嚷大叫起來。
舒布魯頓時大怒,臉色黑的好像鍋底。
本來,麾下精銳的白甲兵被連續殺死,他已經是惱怒非常,正想找人發泄內心的怒火呢!沒想到,居然有人敢當面挑戰他的權威。更可惡的是,他听出來了,大嚷大叫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最不喜歡的那個部下——鰲拜!
「這混小子!」
舒布魯在內心里狠狠的詛咒起來。
又是這個鰲拜!
鰲拜是瓖黃旗人,和舒布魯所隸屬的瓖藍旗不同。舒布魯已經忘記,鰲拜是怎麼來到自己麾下的。或許,他也是在遼東犯了什麼事,然後跑出來的,最後陰差陽錯的成為自己的部下。阿敏當初是瓖藍旗的旗主,後來轉給濟爾哈朗,作為阿敏的部下,舒布魯自然是瓖藍旗的人。舒布魯的部下,主要也是瓖藍旗的人。只有鰲拜和部分人,來自其他各旗。
本來,鰲拜和其他各旗的人,在舒布魯的手下,還是好好的。鰲拜只有二十五歲不到,功夫卻是相當的出色。以前也很受舒布魯的重視。然而,隨著木各答的全軍覆沒,田橫島的韃子,都開始感覺到了危險。田橫島無論怎麼好,都是孤懸海外,沒有援軍。萬一被強大的敵人包圍,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以前,山東的明軍,都是豆腐渣,根本不是韃子的對手,韃子自然不怕明軍的進攻。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的浮山城,多了一個叫做張準的人。這個人,非常的難纏,麾下部隊的戰斗力也很強。這讓田橫島的韃子,潛意識的感覺到了危險。萬一,這個張準,率領重兵包圍田橫島,他們怎麼辦?
正是在這種危險的影響下,田橫島的韃子,思想出現了極大的變化。不少人都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回去遼東了?阿敏已經被軟禁了好幾年,顯然是不可能出來了。憑借他們這麼點人,想要為阿敏翻案,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無法翻案,那只有接受現實了。其實,嚴格說起來,跟著新任的瓖藍旗旗主濟爾哈朗,也是不錯的選擇。畢竟,濟爾哈朗是阿敏的親弟弟。
緊跟著七月份,北方大金軍第二次入塞,收獲甚豐,對田橫島的韃子,又是不大不小的刺激。看著自己的同伴,大肆搜掠,優哉游哉的回家去,他們不能不動心。山東沿海的韃子,現在都想要回去遼東。他們對皇太極的恨意,已經不存在了。他們只是一些小兵而已,有什麼資格恨大金國的皇帝?時過境遷,往事沒有必要提起了。
尤其是那些非瓖藍旗的人,他們本來就和皇太極沒有太大的恩怨,跑出來純粹是為了搶到更多的財富。現在,皇太極再次帶著大伙兒入關來,搶得盆滿缽滿的,何必自己跑出來單干?他們越來越覺得,跟著舒布魯在山東廝混,實在是不如回去遼東。跟著皇太極,還是要比跟著舒布魯要強啊!
單飛的鳥兒。離開了集體,始終是危險的。田橫島其實是鑽了明軍的空子,才能夠順利的存在。因為山東本地的官員,害怕承擔責任,所以,一直都將田橫島、劉公島、沙門島等地被韃子佔據的事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即使上面問到,也是輕描淡寫的化解掉。因此,明國的高層,對于這些韃子的存在,是不知道的。
但是,一旦事情捅出去,讓明國的高層知道山東沿海,有這些可惡的韃子,明國高層肯定會調集重兵,對這些島嶼進行圍剿的。明國高層要是真的對付田橫島,調集水師和大軍前來進攻,田橫島上面的不足千人韃子,怎麼能對抗?尤其是那些僕從軍,要是形勢不利的話,他們肯定會反水的。那些搖擺不定的漢jian暫且不說。就是那些朝鮮人,也會重新投kao到明國的懷抱。本來,朝鮮那邊的局勢,就不是很穩定,還是有很多人向往明國的。
在這樣的背景下,人心思歸,是很正常的事。回去遼東,有家人孩子什麼的,才是真正的過日子。每隔幾年,跟著皇太極入關,洗掠一番。滿載而歸。過幾年幸福的日子,然後又出來搶掠。這樣的日子,真是說有多舒服,就有多舒服。人的一生,圖的是什麼?不就是過的生活富足一點嗎?田橫島終究是明國的地盤,有哪個韃子在這里建立家庭了?
但是,舒布魯是堅決拒絕撤回遼東的。他是阿敏的部下,還是皇太極不待見的人,是點名要抓回去的「欽犯」。盡管好多年的時間過去了,相互間的仇恨,已經消弭了不少。可是,他要是真的回去遼東,就算不像阿敏那樣被軟禁起來,也不可能還有什麼作為。
「舒布魯,我們死了十一個擺牙喇,死了二十三個紅擺牙喇!」
「你要大家全部上去送死嗎?」
鰲拜向著舒布魯憤怒的吼叫起來。
如果這時候的張準,听得懂滿語的話,一定會非常的驚訝。向來以勇猛著稱的鰲拜,怎麼居然怕死了?韃子的進攻才剛剛發起,這家伙就想著要退縮了?難道是後世搞錯了?
卻不知道,鰲拜固然勇猛絕倫,能生裂獅虎,卻絕不愚鈍。甚至,他還是相當聰明的一個人。在韃子的群體里面,他絕對算得上是有膽略的那一群。否則,他怎麼能夠成為滿清的開國功臣,只手遮天,還能在順治死了以後,成為四個顧命大臣之一?鰲拜此人,完全沒有什麼背景,純粹是依kao軍功爬上高位的。腦子稍微少一點,都不可能混上來,還能獲得「滿洲第一勇士」的稱號。
鰲拜跟著舒布魯前來進攻鰲山城,本來以為應該可以順利的拿下。以前,鰲拜也曾經幾次從鰲山城的旁邊路過,對當地的衛所軍,是嗤之以鼻的。但是。剛才守軍的反擊,讓鰲拜很快發現鰲山城的不對。面對守軍離奇的火器,鰲拜的第一反應,就是撤軍。撤回來,了解清楚情況再說。
大金勇士固然悍不畏死,卻不會白白的送死。不搞清楚情況,就貿然發起進攻,乃是兵家大忌。鰲拜最喜歡听人說《三國演義》里面的片段,從中學到了不少的兵法。對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類的語言,是奉為真理的。既然鰲山城出現了異常的情況,那就應該果斷的停止攻擊,偵察清楚再做決定。舒布魯悍然進攻,實在是太魯莽了。尤其是,在kao近鰲山城的過程中,大量的「擺牙喇」精銳死亡,更是讓鰲拜惱火。這個舒布魯,拿族人的命不當命呢!擺牙喇都死光了,以後田橫島還有什麼戰斗力?
擺牙喇是女真人的精銳部隊,他們的家境,一般都比較好,有良好的裝備,良好的戰馬,還有良好的訓練。大多數「擺牙喇」是「紅擺牙喇」,又稱為紅甲護軍,是後金大軍的精銳。女真人的每個牛錄大約有三百青壯男丁,在最大程度的動員下,能夠出動一百五十名士兵。在這一百五十個士兵中,只有四十個人能夠被認定為「紅擺牙喇」。
這四十個人不僅擁有更精良的武器、裝甲和戰馬,還意味著他們擁有更強健的體格、更高超的馬術,以及在無數次劫掠中練就的狠辣戰斗本領。概括的來說,就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打仗凶悍。他們是後金的主力部隊,是後金部隊能夠在遼東屢屢勝利的中堅力量,在戰斗時候往往充當主力。
比紅擺牙喇更精銳的部隊,是「白擺牙喇」,又稱白甲護軍,或叫白甲兵。白甲兵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是富裕的女真人,能夠給自己打造一身銀光粼粼的鐵甲。他們是女真社會的貴族,在社會等級上僅次于領主般的牛錄額真。他們又是戰功彪著的強盜,是每個牛錄近三百丁中戰斗力最強悍的十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