諒以為會引起軒然大波的天津衛香亂就些麼平息了下尖吐※
新派到天津衛的兵備道和監糧以及分守參將,也都大概了解一些上一任到底是怎麼到掉的,如果不和錦衣衛千戶弄的勢如水火,那會到那樣雞飛蛋打的局面。
你靠著張閣老,我是馮公公的人。可那王通還是天子的玩伴,眼下是第一信任的,少年天子少年臣。將來還不知道是什麼前途呢!
有了這個認識,加上新官上任,來到這邊的時候就小心了許多,一切都是謹慎低調。
海河兩岸的建設進度加快了許多,再過半個月左右就要下雪封凍,這時候一切工程都要停下,最多也就是挖挖海河和運河的淤泥什麼的。
但此時乘船入海河,能看到兩岸的倉庫堆場和靠近河邊的幾排店鋪已經有了規模。
海船上的貨物通過小船卸下,直接堆放在岸邊的倉庫和堆場中。就近的店鋪交易賣下,然後發賣。
運輸的路途短,裝卸的費用低。盡管有抽取稅費和平安牌子錢。可不耽誤功夫,活計都是干脆利索。
雜七雜八的這個錢那個錢都沒了。而且節省時間,海商們盤算這一筆帳,比起從前看著好像是不收錢,但要交高昂的裝卸費,各種雜費,而且不一定能準時卸貨的局面,要好出不知道多少。
至于那些開了店鋪的商家,就近購買到物美價廉的南貨和外洋貨物。是分店的,直接可以通過海河和運河走水路運回,本地的商家也因為地利,有南北各處的商戶前來購買。也是方便的很。
在海河邊上,盡管鋪子不是自家的,可祖金並不高,一切都是方便。倉庫堆場也有,裝卸的勞力也有。差役們盡管帶著刀巡視,可你只要按時完稅,那他們從不會騷擾。
除了那些做牛做馬的船頭香香眾之外,這完全是個皆大歡喜的局面。」
兵備道潘達被抄家之後,各項折抵,差不多有十六萬銀子的家產,萬稻那邊有十二萬兩銀子,一切登記清楚之後,王通全部發往京師,供給內庫。
這麼算起來,金彬良的增額,王通拳打腳踢的居然完成了六成,不過京師內諸公私下通過氣,如果接下來還有什麼抄家的銀子送過來,一定要剎住這個做法,要是這麼干的話。抄沒官員家產充實內庫,豈不是要天下大亂。
還有層意思大家心照不宣,萬一查到自己這邊怎麼辦,萬一查到自己的親信家人怎麼辦,此風絕不可漲。
被王通提及的那一白余艘空下來的漕船,對水手和船頭的詢問很沒有進展,根本沒有問出什麼東西。
這些船工只說自己就是听命開船,沿著水路去往各個地方,把船上的一包包糧食卸下,然後裝上別的貨物。其他一概不知。
鹽包和糧包份量和形狀看起來肯定是不一樣的,船工水手們卻把話咬死,而且他們也的確是听命行事。詢問的人也無可奈何。
任誰也知道販運私鹽是人人在做。但萬萬不能拿上台面說的,一百多船私鹽,這樣的罪過恐怕不是殺頭就能了結的了。
錦衣衛對船工們的詢問才三天不到。王通這邊就收到了方方面面關說。潘達發瘋、萬稻自殺,已經把兵備道和戶部轉運司的官員嚇得要命,但這樁事上卻不知道那里來的大膽子,整日里在錦衣衛官著和王通宅邸那邊糾纏。
說什麼江北河面快要封凍,要盡快讓船只回到南邊,要不然就要耽誤明年的漕糧北運,連帶著北直隸各處的轉運都要耽誤。
當收到宮內張誠的私信和薊鎮總兵戚繼光的親信來拜訪的時候,王通也只能無奈放人,鹽政鹽稅,大明南北不知道多少人。也不知道多少官牽扯了進去,盤根錯節方方面面,水太深了。
說來也的確無奈,王通這邊不再追查什麼販運私鹽的事情,京師對王通始終不斷的指責,特別是對王通開海抽稅這兩樁事的攻許都暫時停了下,不知道算不算一種回報。
潘達和萬稻的家產加起來近三十萬兩,不知道李大猛有多少家產,不過李大猛的兩個兒子都是紈褲子弟,玩女人是一把好手,他父親的武勇卻一點沒有繼承。
革職的命令一下,這兩個兒子就遣散了家里所有的家兵家將,這些人可是要每年花足餉吃飽喝足的養著的,花費實在是太大。
沒有報仇的心思,也沒有報仇的能力,就沒什麼威脅可言,王通也懶得理會,也不對離家的財產打主意了。
不過這三個人的家產估算起來也就是五十萬兩上下,一帖目盡管驚人可眾二個人在天津差不多都呆了五※
這麼大規模的販運私鹽,還有這海上的利潤,到底賺了多少,可不會異有五十萬兩這麼點,這三個人只不過是為了這些事情提供各種方便。提供明里暗里的保護罷了,真正大頭數目更加驚人,只是這大頭的銀子卻不知道到了誰的手中。
如此巨大的財富被什麼人拿去。要拿去做什麼,這實在是讓人心里不踏實。
大概懷疑的方向有三咋」晉和、通海和勇勝,晉和貨棧被炮轟之後七天,店鋪和貨物就被低價的轉讓,本地雇佣的伙計遣散,總店派來的人都回到總店,他們這個算不上了,通海和勇勝兩家是大商人。
通海貨棧則是在香亂之前關門歇業。而勇勝貨棧現在倒是正常營業做生意,甚至還在海河兩邊那里租了幾個上好的位置。
說起來,也就是這通海貨棧嫌疑最大,但人去店空,查不出什麼。勇勝貨棧這邊卻沒法查,因為勇勝貨棧的背後老板是勇勝伯方千里。
勇勝伯方千里祖上有人封侯。後來到了他爺爺那一代就沒了爵位,他在大同鎮和土蠻真刀真槍廝殺靠著軍功熬出來的官職。
不過勇勝伯的位置卻不是軍功賺來的,而是他的孫女和潞王訂親了。少不得被封了個伯爵,然後休養在家。
皇室娶妻要娶寒門良家女,這是大明祖,不過慈聖太後李氏心疼幼子,想找個多少能扶助幫忙的,算是鑽了個祖制的空子,挑選到打拼得到功名,又有個不錯孫女的方千里這邊。
對于王通來說,既然牽扯到潞王,那就必須慎之又慎,皇室,又是萬歷的親兄弟,自己說錯一點都會粉身碎骨。
而且王通一切都只是推測,並沒有什麼過硬的證據,思來想去,王通還是沒有在密信中寫下這些。
還有一個原因,萬歷大婚了,,
天子大婚,這是天下間最重要的事,但在萬歷六年的初冬,所有人都不是那麼當回事。
現在大明帝國的主人是李太後。是張閣老,是馮公公,唯獨不是萬歷皇帝,一個連在天津的親信都維護的很辛苦,在朝會上還要看首輔神色的天子,的確說不上是能做主的人。
表面上自蔡要做的風光,禮部、戶部和宮內的二十四衙門早早的就在籌備,確定各項禮節,進程,共撥專門的費用,確定主持大婚的官員。
禮部尚書申時行這段日子,全部的精神都撲在這個上面,天津發生的各項事情,他除了在朝會上言語幾句之外,沒有絲毫的參與。這個表現倒是讓李太後對他頗為的贊賞,說是人人為了安排親信心月復去鑽營,難得的是申時行還在忙活實務。
十月二十五這天晚上的紫禁城。難得喧鬧的皇宮又是恢復了正常的。
萬歷和他的新婚妻子王皇後,都是月兌去了禮服,換上了常服。
天子大婚自然和平民的婚禮不同。少了些喜慶,卻有讓人煩躁的繁瑣禮儀,就連入洞房的時候,皇帝和皇後月兌去身上的禮服,換上常服,一起到臥房床邊,這個過程都有宮女和宦官陪同,還有人拉長了聲音唱禮。
總算屋中只剩下兩個人,可萬歷絲毫沒有什麼興趣,新娘今年虛歲十四,比他小兩歲,照例是在京師清白人家豐選擇女子。
早知道男女之事的萬歷皇帝對這個相貌只能說是端莊的女孩沒有一點興趣,看著女孩沉默的模樣,總是讓他想起文淵閣中的那些大臣。
側臉瞥了一眼,萬歷無趣的轉過了頭,王皇後安靜的在那里,她完全按照那些宦官嫉嫉們教授的禮儀來做。
洞房中就這麼沉靜了一會,萬歷皇帝站了起來,身邊的王皇後下意識的一動,萬歷擺擺手,示意無事,自己卻向門外走去。
打開門,外面伺候的宦官和宮女都用頗為驚訝的眼神看著他,萬歷皇帝沒有理會,被外面的冷風一吹。感覺心中的郁悶散去好多。
有沒有皇後,似乎區別不大。那這大婚有什麼好處,萬歷皇帝腦中發散的想著,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大婚之後,他不必每日去往太後那里請安問候,也不必晚飯要一起去吃。
不必每日相見,不必每日回答問詢,可以自己安排時間,可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大婚也有好處,萬歷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