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高飛、劉虞便听見了帳外傳來了吵鬧的聲音,二人不得不停下了談話,朝帳外走去。
大帳外,顏良帶著一個大漢站在趙雲和太史慈的面前,指著趙雲、太史慈便劈頭蓋臉的罵道︰「混賬東西,你們是誰的家將,居然如此放肆,我乃堂堂的大漢左將軍,快閃開,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顏良身邊的那個大漢更不搭話,當先抽出了自己腰中的佩劍,劍鋒直指趙雲,暴喝道︰「閃開!」
趙雲、太史慈也當仁不讓,二人一見對方拔劍,一直按住劍柄的手也赫然抖動了起來,唰的一聲響,兩個人便齊刷刷的將長劍拔出。
「我家主公吩咐過,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得入內!」趙雲俊美的面容上突然現出來了幾分殺意,氣勢上一點也不輸給對面的兩個大漢。
鮮于輔從後面趕了上來,一見這種情形,急忙上前勸道︰「顏將軍、文將軍,二位請息怒,我家主公……」
可是沒等鮮于輔的話說完,顏良便抽出了自己腰中的佩劍,同時一把推開了鮮于輔,大聲喝道︰「滾開!我們兄弟的事情,哪里輪到你來插嘴?」
鮮于輔被顏良一推,一個踉蹌便翻倒在地,在地上滾了兩個滾,這才爬起來。剛爬起來,便看到劉虞、高飛從大帳里走了出來,見劉虞朝他使了一個眼色,他便站在那里不再動了,拍打了一上的塵土,心里暗暗地將顏良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個遍。
「發生了什麼事情?」劉虞一出大帳,便見四個人全部拔出了劍,針鋒相對的,他當即正色問道。
「劉大人,我們兄弟一路護送大人到此,又親率大軍為大人平息叛亂。如今我們兄弟二人正在前線浴血奮戰,大人卻敕令我們退兵,這是何道理,還請大人給我們兄弟一個交待!」顏良將長劍收起,朗聲地道。
高飛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顏良身邊的那個大漢,他見那個大漢沒有披沉重的鐵鎧,**的上身被輕皮兩襠緊緊包裹著,肌肉盤虯的手臂仿佛蘊涵著無窮的力量。也沒有戴頭盔,亂蓬蓬的頭發隨便在腦後扎了個大結,粗糙的臉上全是漆黑剛硬的短須,毛茸茸地露出一雙虎目,乍一看就是一個狠角色。他打量完這個漢子之後,便可以肯定,面前的這個漢子便是文丑無疑。
「子龍、子義,收起兵刃,不得對顏將軍和文將軍無禮。」高飛向前跨了一步,先囑咐趙雲、太史慈收起兵器,緊接著朝顏良、文丑拱手道,「在下安北將軍、遼東太守、襄平侯高飛,見過顏將軍、文將軍。這中間有稍許誤會,劉大人之所以要傳令二位將軍退兵,也是因為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破敵辦法,時間緊迫,所以便讓人去將二位將軍召回,還請二位將軍不要見怪。」
那長相顯得凶狠的漢子確實是文丑,听完高飛的話語之後,他當即收劍入鞘,朝高飛拱手道︰「某乃右將軍文丑,早聞高將軍大名,今日能得一見,確實是三生有幸。」
高飛見文丑沒有顏良那樣盛氣凌人的樣子,剛才一臉肅殺的表情只一瞬間便煙消雲散,換來的卻是一臉的和氣。他陪了一個笑容,緩緩地道︰「文將軍的大名高某也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
文丑呵呵笑了笑,用胳膊肘輕輕地撞擊了一下顏良,輕聲道︰「兄弟,既來之則安之,劉大人既然有妙策破敵,也省的我們在前線拼殺不是?收起你的兵器,咱們一起進去看看劉大人有何妙計!」
顏良「嗯」了一聲,但是眼中的怒火卻並未消失,冷冷地對高飛道︰「高將軍,以後要好好的管教一下屬下,今天這事就這樣算了吧!」
太史慈心中不忿,恨得咬牙切齒,想上前便給顏良一拳,可還沒有行動,便被身邊的趙雲一把拉住了手臂,用力拽到了一邊,並且朝他使了一個眼色,低聲耳語道︰「稍安勿躁。」
劉虞見氣氛異常緊張,急忙出來圓場,哈哈笑道︰「顏將軍、文將軍、高將軍,請入帳一敘。」
顏良、文丑跟著劉虞徑直入了大帳,高飛則轉身對趙雲、太史慈小聲道︰「這里不是鬧事的地方,顏良、文丑也非等閑之輩,要時刻忍耐。」
趙雲點了點頭,將太史慈拉到了身後,回答道︰「主公放心,屬下自有分寸。」
高飛「嗯」了一聲,轉身便走進了大帳。
太史慈心中十分的郁悶,沖趙雲低聲喊道︰「子龍,剛才為什麼要拉住我?顏良那廝欺人太甚!」
趙雲道︰「這里畢竟是人家的軍營,周圍都是別人的軍隊,鬧僵起來會連累主公。顏良雖然可氣,但是現在不是鬧事的時候。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你今天所受到的委屈全部向顏良討回來的。」
太史慈道︰「不!我要自己討回來!」
趙雲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和太史慈又重新站在了左右兩側。
大帳內,劉虞、高飛、顏良、文丑分別坐定,四個人以劉虞身份最為尊貴,他自然坐在了首席,顏良、文丑次之,高飛則因為官爵沒有顏良、文丑的高,而坐在了末尾。
四人坐定之後,劉虞張嘴便道︰「正如高將軍所言,我已經想好了破敵之計,城內的烏桓人是上谷烏桓大人難樓,我曾經在幽州擔任過刺史,和難樓也有過數面之緣,深知難樓的為人。所以,我決定和高將軍一起親赴薊城,勸降難樓。」
顏良、文丑互相對視了一眼,一致反駁道︰「劉大人,太尉大人吩咐我們安全護送大人上任,如今大人怎可以身犯險,萬一劉大人有什麼閃失的話,我等如何向太尉大人交待?」
劉虞笑道︰「太尉大人讓二位將軍將老夫安全送到幽州,二位將軍也已經做到了,至于之後的事情嘛,我想就和二位將軍無關了吧。而且,這是我自己要以身犯險,與二位將軍無關,就算我有什麼閃失的話,相信太尉大人也不會責怪二位將軍的。」
顏良、文丑心中一怔,不約而同的想道︰「劉虞這老小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高飛插話道︰「二位將軍一路護送州牧大人辛苦了,如今高某帶著兵馬已經接應到了州牧大人,那麼二位將軍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高某來做吧,高某定當不負太尉大人的一番心意,竭盡全力的保護州牧大人。」
這話很明顯,直接等于將顏良、文丑置于一邊了,也就是說,顏良、文丑被禮貌性的請出了幽州。說的再直白一點,那就是「幽州的事情,我們幽州官員自己解決,請二位將軍從哪里來還回哪里去吧」。
顏良、文丑二人都不傻,自然能夠听出這話外之音。只見顏良臉上青筋暴起,猛地一拍大腿便站了起來,剛準備暴喝一聲,卻被文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文丑一臉苦笑的道︰「我兄弟顏良自幼有個毛病,這是舊病復發了,還請二位大人不要見怪。」
高飛對文丑頗為欣賞,雖然人長的五大三粗的,可是心卻很細膩,比起只會盛氣凌人的顏良要好出不知道多少倍。同時,他也能夠覺察的出來,顏良對文丑也是言听計從。他拱手道︰「無妨,文將軍,要不要叫軍醫來給顏將軍看看?」
文丑牢牢的捂住了顏良的嘴,顏良掙扎了兩下竟然沒有能夠掙月兌出文丑的手臂,最後只得屈服,一雙怒目冷冷地瞪著文丑。文丑見顏良不再掙扎了,便主動將顏良給松開了,而顏良一重新坐了下去,臉上雖然很不爽,但是也他也拿文丑沒有辦法。文丑便在此時朝高飛拱手道︰「不用了,這點小毛病,還勞煩不到軍醫,某自有良方醫治。既然這是劉大人的決議,我等兄弟自然毫無異議,我等兄弟也已經完成了太尉大人交托的任務了,也是時候回去了。高將軍,劉大人就拜托給高將軍了。」
高飛點了點頭,朝文丑抱了一下拳,朗聲道︰「放心!」
文丑隨即將顏良一把拉了起來,朝著劉虞、高飛拱手道︰「那我兄弟二人就此告辭,現在各自回營準備撤離事宜。」
劉虞拱手道︰「二位將軍一路走好!」
文丑、顏良轉身便離開了大帳,出門時踫見了守衛在大帳的趙雲和太史慈,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便徑直向其他營地走了過去。
顏良跟隨在文丑的身後,走了好大一段距離,才冷聲道︰「你剛才為什麼要攔著我?」
文丑冷笑一聲,道︰「我說兄弟啊,你還看不出來嗎?劉虞此時一改一路上的常態,那是因為高飛的三萬騎兵就在營寨外面的緣故,有了高飛給他撐腰,他自然會底氣十足。再說,太尉大人只讓我們護送劉虞到幽州,並且見機行事。此時此地已經對我們有諸多不利,我們再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太尉大人雖然安排我們盯住劉虞,可是半路殺出來了一個高飛,這下子幽州就會鬧成一鍋粥了,劉虞也必定會被高飛取而代之,這件事我們必須回去轉告太尉大人。」
顏良搖了搖頭,道︰「不懂!」
文丑呵呵笑道︰「以後你就會慢慢明白的,現在我們準備撤軍,回京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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