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關下,兩軍陣前,張繡、許褚都調轉了馬頭,剛才兩個人都沒有使出真正的實力,兩個人的想法一致,都是先以第一回合試試對方的身手。
雖然兩個人交手的那個回合看似平淡無奇,卻都隱含了他們兩個人極大的臂力,這一試之下,兩個人的臂力旗鼓相當,各自的心里也都有了數。
「不愧是魏國雙絕之一的許褚,膂力實在是驚人,直到現在,我的手被震得微微發麻,看來,要想和他比拼力氣,是不可行的了,唯有比拼招數的精妙以及身體的靈活了。」張繡握著銀蛇槍的手還在微微發麻,像針扎的一樣,很少皺眉的他,竟然將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馬超遠遠地望去,看到了張繡臉上起了一絲微妙的變換,心中暗想道︰「看來,許褚確實是個勁敵,否則張繡絕對不會為之動容……」
戰場上,許褚緊緊地握著古月刀,眼神中射出了一道欣喜的精光,十分好奇地看著張繡,心里面也泛起了一絲漣漪……
他自從和典韋分開跟隨著徐庶之後,就很少和人切磋武藝,平時其他的將軍也不敢和他切磋,生怕會缺胳膊少腿的,以至于他兩年來都罕逢對手,只有到每年年關的時候,他才會回到昌邑,和典韋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
此刻,他試出了張繡的實力,帶著一絲驚奇,同時也有一絲興奮,那種渴望對手的迫切心情登時涌現了上來,哈喇子也從嘴里流了出來,仿佛將張繡看成了一頓豐富的晚餐……
「對面的,你叫什麼名字?我的刀下,從不殺無名小卒」許褚擦拭了一下嘴巴,大聲地問道。
「某乃張繡,涼州武威人」
「張繡?嗯……我記下了,今日過後,我會給你厚葬的。」許褚信心滿滿地說道。
「少廢話,看槍」張繡舉槍策馬向前,大喝一聲,直接殺出。
許褚也毫不示弱,舞動著手中的古月刀,便將自己身前罩成了一個密集的刀網,以守為攻,迎著張繡便沖了上去。
「錚錚錚錚……」
一連好幾聲的摒棄踫撞聲在許褚、張繡二人交馬的一瞬間響了起來,在陽光下,金屬的踫撞發出了些許火花……
許褚和張繡再次分開,調轉馬頭之後,第二個回合算是結束了。他變得越來越興奮了,也變得越來越亢奮,伸出了舌頭,舉起古月刀,**了一下刀鋒的邊緣,目光中流露出來無比的欣賞。
「小子,你槍法不錯,能將在一個回合中連續刺殺六下,你已然是一個高手了。不過,今天你選錯對手了,只能成為我刀下的亡魂,成為我許褚再次進階的墊腳石。我看你也是個人才,不如快些讓開,讓馬超前來迎戰,等我擊敗了馬超,你就跟著我去見魏王,相信魏王定然會很欣賞你的……」許褚勸說道……
「呸看槍」張繡對于許褚的話置之不理,覺得許褚像是在放屁一樣,挺著銀蛇槍便向前殺了出去,心中還在想著馬超給予他的恩情,決定要在馬超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真正實力。
許褚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嘖嘖地道︰「可惜可惜,如果你同意的話,或許魏國就是三絕了……」
不等許褚的話說完,張繡便縱馬挺槍到了面前,許褚立刻舉起古月刀迎戰,一刀砍向了張繡的頭顱。
可是,張繡不躲不閃,徑直朝著許褚的刀刃上迎了過去。
許褚心中暗暗地一驚,心道︰「他居然不躲……」
不對
不是不躲,而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他的瞳孔登時放大,眼楮瞪得像銅鈴一樣,清楚地看到寒光從自己的下月復那里閃了過來,銀色如同靈蛇的槍尖正神不知鬼不覺地逼向了他的月復部,若是他不及時收刀遮擋,只怕他的刀刃還沒砍到張繡,自己就會被張繡一槍刺穿了身體……
許褚來不及細想,關鍵時刻,保命重要,急忙收住了已經劈出去的古月刀。
也幸虧他是許褚,若是換了別人,誰又能將劈到半空的刀順勢收回,沒有一定的臂力和反應力,根本不會做的如此完美。
「錚」
一聲巨響,許褚撥開了張繡的銀蛇槍,迅速地舞動著古月刀,將自己罩在了一個密集的刀網中,密不透風……當他和張繡分開之後,心中頓時後怕不已,調轉馬頭時,額頭上竟然滲出了一些汗水,這時從未有過的事情,也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詭異的事情。
「你這是什麼招式?」許褚見張繡這招精妙無比,暗暗地記在了心里,也怪自己兵器太短,馬上對戰,始終不如長兵器佔便宜。
「鳳凰**重生,欲為鳳凰,必先涅槃,乃是百鳥朝鳳槍中最為精要的一槍。」張繡橫槍立馬,緩緩地說道。
他師承河北用槍名家童淵,乃是童淵的大弟子,自幼聰明好學,深得童淵所喜愛,是以傳授其百鳥朝鳳槍……然而,好景不長,剛習的百鳥朝鳳槍不到兩個月,他的父親突然病故,百善孝為先,他不得不離開了童淵,回到了老家武威料理父親的後世。
可是,之後他便因為種種原因而留在了涼州,直到跟隨著叔父張濟一起投靠董卓,在董卓帳下為將。董卓在時,他並不彰顯,因為身體看著羸弱,所以不受董卓所喜愛,根本沒有機會上陣殺敵。董卓死後,他又跟隨叔父張濟一起投靠了馬騰,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當時還年幼的馬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擊敗了年幼的馬超。
隨後,馬超十分器重張繡,並且隔三差五的去找張繡比試,雖然每次去都是輸,但是馬超並未氣餒,而張繡也從旁指導馬超一二,畢竟馬超還年幼,身體和力量和他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
直到今年年初,他和馬超做了一次公平的對決,第一次被馬超所超越。
「百鳥朝鳳槍?好名字,確實是好槍法。」許褚夸贊道。
突然,許褚話音一轉,一臉陰沉地道︰「不過,剛才是我大義,這次我不會掉以輕心了,我們憑真本事吧」
話音一落,許褚舞著古月刀便沖向了張繡。
張繡毫不示弱,銀蛇槍在手,百鳥朝鳳的精妙槍法層出不窮。
許褚皺起了眉頭,只見長槍疾轉,風聲頓如鶴唳陣陣,不絕于耳……
槍影飛舞,張繡飛身前仿佛化為了一道可怕地火海漩渦,當許褚的古月刀和張繡飛的槍影接觸一瞬間,就仿佛倔強的青蓮被熊熊火焰給吞噬,那股詭異地力道,讓許褚難過的想自殺。
呼
面對可怕的吞噬勁道,許褚再也無法控制住手中的古月刀,只覺得古月刀像是通了靈性,一個勁地想從自己的手中掙月兌。
「砰」
一聲巨響,許褚手中的古月刀被席卷的狠狠砸在半空中,缺失了駕馭能力的古月刀在半空中便化為點點零星,在陽光下,消散的無影無蹤。
「怎……怎麼可能……」許褚右手微微發顫著,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雙手……
這一切,他無法相信
自己手中緊緊握著刀,居然會被眼前這個漢子給挑飛了出去。
殺意向著許褚逼了過來,寒光仍然在閃動,直撲著他而來。
他不敢多想,十分迅疾地抽出了腰中佩劍,以長劍和張繡的銀蛇槍對接,叮叮當當的十數聲兵器踫撞後,他手中的長劍已經被砍的卷的不成樣子。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許褚手中長劍被張繡的銀蛇槍用力的震斷成了兩截。
張繡的心里甜絲絲的,看著驚詫不已的許褚,銀蛇槍不斷的抖動而出,妙招層出不窮,一招快過一招,直接將許褚封殺在了他的可殺範圍之內。
「虎痴……也不過如此嘛……」張繡冷笑了一聲。
許褚用斷的長劍遮擋,已經開始出現吃力的狀態,手中沒有了趁手的兵器,始終無法抵擋住張繡的進攻,如果再這樣下去,只怕不出五招,他就能身中數槍。
就在許褚猶豫的一瞬間,張繡看準了時機,銀蛇槍迅速刺了出去,大聲地喊道︰「許褚,納命來」
電光石火間,許褚性命危在旦夕,遠在虎牢關上的韓浩、史渙看到這一幕,早已經亂了陣腳,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許褚被人逼成這個樣子,這可是在呂布面前、典韋面前從未有過事情,是張繡太強了,還是許褚太弱了?
都不是
眼看著張繡的銀蛇槍就要刺到了許褚的身體,許褚驚詫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淡淡地笑容,同時他扔掉了斷裂的長劍,雙手撐著馬鞍,雙腳便站在了馬背上,用力向上一躍,伸手在空中胡亂一抓,直接接住了正在下墜的古月刀,大聲地喊道︰「天地十八斬」
一聲巨吼,迅速從戰場上傳開,猶如山林中虎嘯一般,震得人肝腸寸斷,心生膽寒。
張繡一槍刺空,隨即露出了破綻,猛然抬頭看了一眼許褚,只覺一道刺眼的光束向自己射了過來,弄得他的眼楮無法睜開,還沒有來得及用手遮擋光線,便見許褚從空中飄落而下,古月刀舞的虎虎生風,一刀快過一刀,連續向著他劈了十八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