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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單如此,朝鮮國為對主子表示忠心巴結,遼東之戰,派軍一萬多人參軍,幾乎全軍覆沒不說,右議政金自點,還被王斗活活燒死。
消息傳回朝鮮國內,朝野大嘩,親明派,迅速佔了上風,朝鮮國內,君臣上下,一樣戰戰兢兢,惟恐大明發兵征討。
後來大明雖然無力征討,然親明派蠢蠢欲動,而這時,多爾袞回到盛京後,由于國內糧米缺乏,又為安撫蒙古人,加大了對朝鮮國的壓榨力度,更激起朝鮮上下不滿。
然因為清兵的威脅近在眼前,大明無力陸路,或是跨海救援,所以朝鮮國上下商議後,還是繼續奉清國為主,不過已沒有往日那樣恭謹,暗遣使臣前往大明,頗有些鼠尾兩端的樣子。
同時朝鮮國暗流涌動,有人暗議朝鮮國王李倧失德,又對胡虜奴顏婢膝,壓迫國民,不配為主,頗有人想取而代之。
多爾袞只有朝鮮一頭肥豬,也不敢壓榨太過,再說朝鮮國小力弱,力有不逮,能壓榨出什麼?
然大堆蒙古人圍著,需要清國救助,達不到自己渴望時,不免憤怒。
崇禎十四年十一月的時候,外扎薩克蒙古幾個汗王,突然不告而別。
有若起了連鎖的反應,緊接著,外藩蒙古土默特,左右二旗扎薩克俄木布楚虎爾,善巴,不滿自己獲得的獎賞,同樣打算不告而別。
二人私議,回到駐地後,去投靠王斗算了,二人的草場林地,離王斗勢力範圍滿套兒不遠,以後肯定是王斗重點打擊對象。
遼東一戰。很多蒙古人已經膽寒了,善巴等同樣如此,打不過,就投靠,多少年,蒙古各部,對這一套已經駕輕就熟。
不過,有外扎薩克蒙古幾個汗王前車之鑒,多爾袞對蒙古人動靜已經起了警惕。善巴二人還未動作,二白旗大軍已經攻來,當場擒獲了這兩個倒霉蛋。
當著滿蒙各大臣的面,多爾袞下令將俄木布楚虎爾,善巴二人處死。任命了新的土默特左右二旗扎薩克。
只是這樣一來,各外藩蒙古扎薩克表面不說,內心里,對清國更是離心離德。
多爾袞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內心非常擔憂,國內之事,牽扯了他大部精力。一直忙到正月,才總算松了口氣。
目前情況,朝鮮國小,壓榨不出多少油水。滿清元氣大傷,需要休養生息,更需要外來油水填補損失。
晉商一途,已經被王斗切斷了。雖然私通滿清的,不單是宣大三鎮的晉商。九邊中,薊鎮,密雲,山海關,遼東,甚至京師,山東,江南等地,都頗有通奴之人。
多爾袞自信,厚利之下,源源不斷,還是有前來走私之人。
大清別的不多,就是銀子多,人參與藥材,也非常吸引人。
只是,這需要長年累月的功夫,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見效的。
還想彌補損失,最重要的手法,還是入關劫掠,錦州之戰,清國雖然損失不少,然多爾袞自信,論總體戰力,大清還是比明軍強悍的,當然,這需要排除靖邊軍在內。
只是,要劫掠大明,王斗是繞不過去的檻。
王斗在宣大大力抄家,收獲豐厚,多爾袞已經得到情報,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絲毫也不意外。
或許,了解你最深的,往往是你的敵人,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王斗更強了,多爾袞內心憂慮無比。
還有,大清休養生息這段時間,如何讓大明不動干戈,也是要多爾袞傷腦子的事。
坐到龍椅之上,多爾袞志得意滿後,隨後涌起的,是無盡的壓力,皇帝不好當啊,怪不得自家四哥,一年比一年肥。
他咳嗽一聲,威嚴地喝道︰「宣,弘文院大學士寧完我!」
……
登基之後,多爾袞發現自己與皇太極一樣,還是離不開漢人文臣的輔助,八旗各滿蒙旗主,雖然打仗驍勇,然在政務處理上,還是大大不如漢人。
而一個國家的治理,是離不開文人的,所以,繼續重用漢臣,也成為多爾袞的後續政策之一。
對漢八旗,遼東之戰後,私下里,各滿蒙旗主也不得不承認,靖邊軍最大的傷亡,就是那些漢軍造成的,他們是非常龐大優質的炮灰,所以,重組漢軍八旗,也提上了多爾袞的議程。
只是,重建漢八旗容易,再次打造鳥銃與火炮,鐵料何來?
很快的,在多爾袞宣詔下,弘文院大學士寧完我匆匆而來。
年在五十多,形象干瘦,兩撇鼠須,雙目陰沉的寧完我,曾是皇太極智囊團的核心人物。
皇太極建弘文院後,他成為弘文院總裁,與高鴻中,鮑承先、範文程等人一起,譯纂洪武寶訓,大明會典諸大明典籍,完善制度,對清國的國家化,起了重要作用。
清兵大敗,漢八旗毀滅,皇太極身死,寧完我等一干漢臣,曾經內心惶恐,不過多爾袞在表明,自己繼續重用漢臣之策後,寧完我等人,皆是感激涕零,竭盡全力,為順治帝出謀獻策。
寧完我急速趕來,咚咚咚的恭敬叩頭,在多爾袞賞了他一個小凳後,他半邊小心翼翼挨著。
又听了多爾袞如何讓大清安穩的休養生息,讓大明不動干戈的詢問後,他沉思良久,果斷道︰「回皇上,唯有議和一途!」
「議和?」
多爾袞沉吟。
對議和,多爾袞並沒有心理障礙,塞外諸胡,弱時裝孫子,強時作虎狼,幾千年來,都是如此,也就是魏征說的︰「此輩強必寇盜,弱則卑伏,禽獸也。」
眼下清國形式,議和是必要的,關鍵一點,大明會答應嗎?
對外,他們可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素來強硬的。
寧完我充滿信心道︰「微臣所見,明國定會同意。」
他分析道︰「錦州大戰結束,我大清雖有所挫,然南朝也好不到哪去,各兵損失慘重不說,內又有天災、瘟疫,更流民層出不窮。情報所聞,明國河南諸地,又再次流寇大興,他們更殺死了藩王。南朝皇帝急欲撲滅流賊,定然無暇北顧,只需我言辭卑切,就算不能明面議和,至少,他們也會默許,雙方不動刀兵。」
「趁機良機,我大清則可休養生息,靜待時機!」
多爾袞放下心來,只需議和成功,言辭卑切算什麼?
他心想︰「這些漢人,果然彎彎繞繞就是多,不過他們了解大明內情,卻是大清良助。」
他起身踱步,隨後冷笑︰「不單如此,大明內亂,亂得好!」
他說道︰「彼流寇內訌,土賊蜂起,或百萬,或三四十萬,攻城掠地,莫可止遏,我大清,應該不斷添火,讓其內亂不止,以取我漁翁之利……」
他雖沒說怎麼添火,寧完我還是連忙道︰「皇上聖明。」
心中有一些寒意,比起太宗文皇帝,眼前這位,少了幾分大略,卻多了幾絲陰毒,更加喜好陰謀詭計,不過卻很有效。
他巴結道︰「微臣以為,明有必亡之兆,明之將卒,豈但不能敵我,反自行剽掠,自殘人民,行賂朝臣,詐為己功。朝臣則專尚奸讒,蔽主耳目,私納賄賂,罰及無罪,賞及無功,以此觀之,明之必亡,天命在我。」
多爾袞滿意點頭,坐回龍椅,道︰「說說吧,怎麼對付王斗?」
他有些頭痛,有王斗在,大清就不得入關搶劫,彌補損失,壯大自己,如何才能搬開王斗這座大山呢?
寧完我眼中閃過一絲陰冷,說道︰「臣請行反間之計!」
多爾袞沉吟︰「反間之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