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雷震一死,他率領的齊軍跟著投降,至于領兵掃蕩外侮的「疾風使」與「掠火使」,則是在極短時間內平定戰禍,直破齊國邊境。
嚇慌的齊國國王連忙奉上黃金千兩求和,嵐音領聖命代表接受,同時把得來的賠償,全部施予家園全毀的百姓。
時間緩緩流逝,慘遭摧折的城鎮農村逐漸回復生機,人民重回先前和樂安康的生活。至于嵐音的英武之舉,至今仍被百姓們嘖嘖傳頌,甚至有人出錢買下她當初威嚇敵軍時躍上的高樓,重新修繕,安了塊區。取名「鳳鳴樓」。
兩個月後,期待已久的公主大婚之日終于到臨,皇城無比熱鬧,家家戶戶門上全掛著鞭炮,一等宗廟「朔望殿」上傳來鼓樂聲,全城鞭炮同時點燃,百姓興奮叫嚷, 哩披啦歡響如浪濤回蕩,久久不歇。
通往駙馬居所的「壽安宮」一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穿著粉紅錦袍的瑞草手捧桂圓紅棗熬成的甜粥走在最前,居中是穿紅衣披著彩綬的任已星。另一名年長宮女殿後,待進了「壽安宮」,瑞草放緩腳步壓低聲音說話。
「駙馬爺,待會兒便是您跟公主兩人的洞房花燭夜,或許您先前听公主提過,但小的還是要再提醒您一次——待會兒進了寢房,小的會領您身後宮女,還有兩名御醫院使在旁侯著,您就當小的們不在,盡管跟公主一塊做您想做的事。」
這消息他早知道了,問題是,要他在四雙眼楮面前做「想做的事」,他怎麼想怎麼為難。
「那規定非守不可?」
走在前頭的瑞草一臉歉然。
「唉,好吧!」任已星嘆氣。正當在心里努力說服自己接受的同時,長廊暗處突然伸出只手,「啪啪」兩下點中最末宮女定身袕與啞袕。
宮女驚呆地望著頭戴鳳冠穿著霞帔的嵐音。
只見笑嘻嘻的嵐音在宮女耳邊細聲叮囑︰「放心,我剛點袕用的力道不大,至多一刻鐘你就能隨意行動了。」
宮女滿臉疑惑。她不懂,為甚麼公主會突然跑來點她袕道?
答案揭曉。
嵐音目標,自然是行列中的任已星。
「是我。」她來到任已星身後,一雙縴手悄悄捂住他嘴。
「怎麼會是你?」一瞧清楚來人他又驚又喜。「你這時不是應該待在寢房里?」
「你真打算在他們面前跟我共度洞房花燭夜?」嵐音在他耳邊小聲問,前頭的瑞草毫不知情,仍舊穩穩朝官門邁去。
「不然?」
嵐音朝他眨眨眼,比了比屋頂。
任已星懂了,她是要拐他偷溜。真虧她想得出來!
他真被她帶壞了,她的決定,他一點也不覺得驚訝。「瑞草她們不會被怪罪吧?」基于道義,任已星還是得問上一問。
「你說呢?」她笑容無比燦爛。「現在宮里邊除了我母皇,就你跟我最大,誰敢跟他們過不去?」
任已星失笑。有這麼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妻子,他將來有得瞧了。
嵐音再問︰「一句話,走是不走?」
這還用問!任已星摘下頭上絨冠,直接以行動回答。
嵐音也如法泡制月兌下沉重鳳冠,兩人將頭冠齊齊放在地上,然後便手牽手一塊躍上屋頂。
「等等。」嵐音小聲說,隨後彎身自檐上模了一小塊碎瓦,相準瑞草後腦彈去。瑞草「哎呦」一聲,回頭張望到底是誰偷打她。
可一見,瞎,原本跟在她身後的駙馬爺竟然不見啦?!
「老天爺—一」瑞草驚叫回奔,不一會兒瞧見地上齊齊擺著黑絨冠與鳳冠,就知駙馬爺跟誰跑走了!
「公主!」哪有人這麼淘氣,竟然在自個兒洞房花燭夜拐跑自個兒夫婿,還有,駙馬爺也不知該反抗,竟然跟公主一塊胡鬧,這實在是……
瑞草氣急敗壞地對著夜色大喊︰「您這麼著——是要小的怎麼辦吶!」
但屋頂上,哪還看得見兩人身影?
兩人潛回「啟祥宮」——
就是沖著「啟祥宮」里邊人全跑去「壽安宮」,嵐音才敢大搖大擺帶任已星回宮。
兩人一將房門掩上,立刻擁吻在一塊。
「好想你!」
大喜前一個月,為了討個好彩頭,丞相依著法度上規定,嚴格禁止兩人見面。她知道要叫嵐音照規矩行事,只能說不可能。所以她改從任已星這方下手,請他進丞相府邸作客,由她親自監視。
嵐音一听她決定,心里立刻涼了半截。每天都能見到的人突然被帶離身邊,這分明是要她命嘛!
可這回丞相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死硬就是要貫徹法度上規定。
整整一個月見不到嵐音,任已星同樣不好受。
平常每日張眼,便有只啁啾不停的小黃鷗鳥兒在身邊打轉,吃飯的時候、讀書的時候、到藥圃照料的時候,轉頭便能隨時見到那歡快身影……她已經成了他生活不可或缺的重心,每每看見甚麼稀奇好玩事兒,他頭個反應便是回頭喚她分享。
但丞相的堅持,卻攪亂了兩人的生活。
任已星愛憐地撫著嵐音臉頰。「古人說三日不見如隔三秋」,這相思之苦,這幾日我可真是捱怕了。」
「你也一樣想我?」她還問著傻氣的問題。
「怎麼可能不想。」他親親她越發變得嬌艷的眉眼,她一顰一笑都是他心底最甜美的記憶。「要不是丞相再三提醒,闊別一月不見,是為了讓神佛看見我倆是真心決意廝守,我恐怕撐不了三天,就奔回宮里見你了。」
嵐音喜歡听這些,听他說他思念她,會讓她心里泛起一股麻麻的酸甜。
「終于讓我們等到了這一天。」她看著他眼,輕輕扯開他紅袍系帶,底下的身子,是她朝思暮想一整個月的。
任已星同樣月兌去她身上霞帔,直到她身上僅剩一件褻褲,還有繡著鴛鴦交頸的艷紅胸兜。
「你這模樣,好美。」任已星輕柔柔抱她上床。
「這幾夜,你想過我嗎?」嵐音半側著身,媚眼如絲地望著他。
「想過。」他執起一繒發親吻,然後是她的眼,她的嘴。「每每夜里一個人臥在床上,我就想起幾月前我們在翠雲山上的歡愛,你在野林里邊的表現又野又艷,我腦子只要一浮現你,夜里就難睡。」
「我也難睡。」嵐音大膽地撫向他挺直的男性。
任已星額貼在她胸前低吟,被她握著的感覺如斯銷魂,只要稍不留心,積壓了整個月的,或許會就此潰決。
她縴指細細撫過他那如緞絲滑的頂鋒,再用手指輕挲凸起的血脈。這種種舉動,都是他親口承認會讓他意亂情迷、不可自己的閨房秘辛。
「你想要我怎麼做?」
「我想要你跟我一樣情難自禁。」任已星手指扯松她褻褲頂端,撫模那早已濕潤開合的皺摺。
嵐音嘴里嬌哼,這才是她理想中的洞房花燭夜——刺激、火熱,又甜蜜。
「已星……我的夫君……」當他終于進入她深處,嵐音緊環著他背迷亂地嘆道。
她突然想起兩人初識那時的糾葛,好慶幸她當初的固執與不願妥協。若不是如此,此刻她走也沒辦法躺在她心愛男子身下,同享極致的敦輪之樂。
歡愛告結,兩人筋疲力竭地抱在一起。任已星翻轉個身讓她躺在自個兒身上,感覺她呼吸由急漸緩,然後變得沉重而規律。
一整日的拜堂典禮老早累壞了嵐音,這會兒再加上偎在他懷里的安心,更是教她眼皮重得張不開。
睡意蒙朧間,猶然可听見她掙扎著吐露︰「你知道,我真的好高興找著你……」
任已星輕柔撫著她發,邊給了她一個好甜、好甜的親吻。
「我也高興你一直都沒放棄。」一路走來,要不是她的堅持,他倆怎麼會有今日。
一切,只能說是注定。
他拉來衣袍將她身子裹密,之後他再套上衣褲,俏聲地潛回人聲喧鬧的「壽安宮」。
瑞草為首的女官們一見他進來,便要曲膝問安。
任已星唇一噘要她們噤聲,瑞草一睇他懷中人兒,眨了眨眼楮。
他小聲吩咐︰「都下去歇息吧。」
「那今晚的洞房花燭夜?」瑞草指指仍等在一旁的御醫院使。
任已星淘氣一笑。「做完了。」
啊?兩名院使一臉呆愣,還想抗議不合法度規矩,被瑞草匆匆推離。
「好了好了,駙馬爺都說要休息了還杵在這干麼?走了走了。」
嵐音睡得很香,所有蚤動絲毫沒驚動她半分。
任已星再度月兌去衣袍,然後拉來錦被將自己還有嵐音密密蓋好,隨後回頭彈指,咻咻地捻熄了熒熒亮的喜燭。
「好好睡,我的娘子。」被窩里,他佔有地擁住嵐音肩膀,神情無比滿足。
明日,他們將會一同面對—個全新的開始,雖然還有一些隱憂未解,但他相信,只要他倆一同面對,絕不放棄,沒有任何解決不了的問題。
任已星親親她額頭,然後閉上眼。
因為他對他倆的未來,充滿無比的希望,與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