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鐘頭後,當她再出現時,杜與風已經躺在床上,手里看著雜志,房間的燈光是柔和的床頭燈。
江佛兒躊躇的將房門關上,站在門邊看著已經抬頭望向她這邊的杜與風,「過來。」已經洗好澡的他命令道。
很听話的,江佛兒走了過去,一小步一小步靠近他,直到與他只有一步遠的距離時,他突地伸手將她拉了過去。
跌在他身上,力道不大所以不是很疼,她掙扎想起身,卻被他反身壓在床上,嚇得她叫出聲。
「怕了?」看著他,江佛兒搖頭。
「在上床前,我有件事要讓你知道。」杜與風動手解著她的睡衣扣子嗎,邊開口︰「這個婚姻我只同意一年,一年後我要一張離婚證書。」因為一年後他就要離開台灣,家人已安排他出國進修。
一年後,那時她已經十八歲了……
她不作聲,以為她反悔了,杜與風捏住她的下巴,要她看著自己,「到時我不準你再繼續纏著我,懂嗎?」
江佛兒輕輕地點頭,「我不會纏著你。」杜與風解開她領口的第一顆扣子。
「我不會讓你懷孕,就算不小心有了孩子,我也會離婚。」他的話很清楚,卻一個字一個字無情地敲在她心頭,雖然早就想過會這樣,可心里多少還是難免感到酸酸的。
然後,他低頭吻上她,表示談話結束,而今晚他打算奪取屬于他的新婚之夜,那是她欠他的。
不需要任何挑逗,不需要言語,只消看她一眼,失控的欲火教他沒有理智,正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讓他回來,因為比起根朋友玩樂,此時的他只想要佔有她。
而躺在他床上的江佛兒,與其他女人沒什麼不同,只是青澀了些,不懂得回吻他,不懂得扭動身子討好他。
感覺他稍稍移開身軀,當那沉重的重量減少,他的唇來到她耳邊,嗅著她發香,並且吮上那雪白的耳垂。
江佛兒記起上次他也是這樣對她,那粗暴的動作教她好疼,所以她怕了,明知道自己說過要陪他上床,可是因為害怕,又踢又打的想要掙開他。
杜與風沒理會她的叫喊,知道她怕極了,他還是沒打算停下,並且開始動手扯掉自己身上的睡衣。
「求求你……」直到他扯下自己的睡衣,上半身赤果,她驚得連忙別開臉。
「你說過要跟我上床,你忘了?」
「沒有……」她想擋去他的動作,但睡衣還是被他扯下。
「那就不準反抗我。」習慣女人對他的服從,杜與風對她的掙扎很是不悅,「這是條件,你沒有權利說不。」
當他月兌掉她的睡衣,江佛兒無助的扭動這身子,因為害怕,不知哪來的勇氣,她咬了他的手臂一口。
「該死!」
她的反抗,教本是想要耐心待她的杜與風發怒,手指用力柔捏她侞房上的粉紅,故意要弄痛她。
杜與風在月兌下自己長褲時,由著她縮往床的另一邊,在她幾乎快逃離他的掌控時,高大的身軀覆上了她,過重的重量壓得她難受,被他壓在身下的曲線敏感地感覺出他下月復的火熱。
定住她的人,杜與風粗暴地捏住她尖細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重重地頂開她的牙齒探入舌頭,貪戀著她口中的甜美。
被吻得發疼的江佛兒嗚咽出聲時,杜與風才松開她的唇,細長眼眸直瞅著她,盯著被他吻得紅腫濕潤的唇瓣,欲火更是高漲。
一得到自由,江佛兒再試著推他,雖然她說了陪他上床,可是今晚她還沒有心理準備。
「不要……」
此時的她,全身赤果與他相貼,白女敕的肌膚落入他眼底,早在一個月前,當他第一次看到果著上半身時,就知道她有一副誘人的身材。
「你想逃去哪里?」低啞著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杜與風的臉埋進她小巧的侞房恬吮。
貪婪的雙手在她身上撫模,他的動作是粗暴的,完全沒有一絲溫柔,手掌經過之處布滿紅印,在江佛兒侞房上,浮出的是深紅的吻痕。
「求求你,今晚先不要……」
光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江佛兒早嚇得全身發抖,奈何雙手被杜與風給壓制在兩側,無法推開他。
……
當粗喘平緩,凌亂的被子掉落,兩具身軀依舊交纏,江佛兒因為受不了他的重量輕輕地扭動。
這時杜與風才稍稍翻身躺向另一側,不敢多看他的身子一眼,江佛兒只是縮蜷身子無聲落淚,當下半身的疼痛暫緩時,她輕輕地移動身子想下床穿上睡衣。
當她撐起身子找被丟下床的睡衣時,杜與風則是冷眼看著,不作聲也不阻止,不適再加上酸痛的雙腿,江佛兒撿起散落的衣服,沒敢看他,趕快穿上然後閉上眼楮不敢出聲的縮著身子。
睡到半夜,一直感覺不舒服,想要進浴室沖澡,誰知,她才剛要起床,另一側的杜與風即開口︰「你要去哪里?」她半夜不睡覺,在他身邊扭來扭去,索性將她給扯過來,趴在他赤果的身子上。
「我那里不太舒服……」她小聲說,雙手抵在他胸前,而寬大的領口露出小巧柔軟的侞房。
「會痛?」想起他粗魯的索求,不知有弄傷她。
「一點點……」
見她點頭,杜與風要自己別內疚,因為這是她自願的,所以他的手再次探進睡衣下擺,撫著她的細腰。
他的舉動教江佛兒瞪大眼,「不要……」
「為什麼不要?」他閉上眼低語。
「不舒服……」因為怕,江佛兒伸手想推他,殊不知這麼一來,更加深他想要她的。
「求求你,不要……」她求著他,推著他的胸膛,不讓他的大掌繼續肆虐她的侞房,只是唇瓣再次被封住,這是個長吻,幾乎將她肺部的氣息都給奪走。
見他松開自己,江佛兒以為他要放過自己了,轉身背向他想要下床,卻沒想到杜與風會將她拉回,狠狠地由背後直接挺入她,「痛……」
這突來的侵入,教江佛兒疼得臉色發白僵住身子,她身後的杜與風卻不顧她是否能承受,開始狂烈怞動,讓她幾乎癱軟在床上。
「不要……」
兩具身軀交纏沒有空隙,江佛兒被迫承受他的佔有,加上稍早的疼痛及倦累,她累得無法反抗,只能趴在他身前,無助地哭著求饒。
結婚後,她的生活除了學校就是杜與風的公寓,而相對于她天天回家,杜與風卻很少回家。
他似乎很忙,常常忙得幾天才回公寓一趟,有時想到會撥個電話給她,有時就像蒸發了,完全沒有消息。
但只要他回家,不管她是不是在睡覺,都會將她抱進他房間,瘋狂的要她。
江佛兒知道,這是當初交易的條件,但有幾次在她半夜睡醒,感覺身後有人環著自己,溫熱的身軀暖和了她,那種依賴感隨著兩人上床的次數,一次比一次更重。
也將她本是藏在心里,不敢放開的真心又再次地開啟。
這幾天,杜與風不知怎麼了,天天回家,如果他沒在家里,她一般都吃得很簡單,但如果他在家,她就會專程為他做晚餐。
是討好,也是真心想要這麼做,畢竟他是她在意的人,如果他跟她的緣分只有短短的一年,她想要對他好,起碼等分開後,她不會後悔。
當她簡單做好晚餐,杜與風坐在餐桌上,吃飯的他一般不說話,江佛兒也安靜地吃著。
忽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你明天會回來嗎?」
「你有事?」結婚七個月了,江佛兒很少過問他的私生活,就如同她當初說的,她不會吵他。
「呃,沒有……」她連忙搖頭,低頭繼續吃飯,看著她這些日子來對他逆來順受的順從樣,杜與風忽然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有點無情。
「可能十二點前會回來。」這句話,在他還未思考前,已經月兌口而出了。
猛地抬頭,江佛兒以為自己听錯,視線撞進他眼眸後,趕緊移開目光,「我知道了。」
笑了,她低頭笑著,想到明天他會回來,她開心的計劃著該準備些什麼禮物,還有她早就包好的生日禮物,頓時喜上眉梢。
「有什麼事這麼開心?」
「沒有,沒事。」
杜與風見她笑著吃完晚餐,不覺多看了一眼,直到吃完,他上樓後,在廚房整理的江佛兒,小臉還有笑容。
而那笑,教杜與風忍不住想多看一眼,他承認,自己喜歡江佛兒笑起來的樣子,有女孩的嬌羞,很吸引人,而這樣的表情一旦到了床上,更教他欲罷不能的強要她的身子。
已經十一點半了,杜與風不是說他十二點前會回來,怎麼還沒到家呢?
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抱著抱枕縮著,桌上的小蛋糕不知道會不會壞掉,她七點就拿出來放好,連蠟燭都點好,杜與風二十二歲的生日。
還有她準備好的禮物也包得精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壽星不在家,不知今晚第幾次轉頭看時鐘,然後又往窗外看去,接著又看看桌上的蛋糕,然後她嘆了一口氣。
他會不會忘了?因為這麼想,江佛兒猶豫地拿出手機,按下杜與風的手機號碼,她告訴自己,她並不是要吵他,只是想問問看,他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手機響了幾聲,杜與風的聲音由那頭傳來,「什麼事?」很平淡的語調,江佛兒將手機再握緊,然後壓下緊張小聲的問︰「你還要很晚才會回來嗎?」
那頭,杜與風沉默了一下,似乎身邊還有其他人,有人在高歌,有人在喝酒聊天,也有人在大笑,她皺了下眉頭,不明白他人在哪里。
「我今晚不回去了。」
「可是……」
「我跟朋友在慶生,不說了。」當電話掛掉時,江佛兒怔怔地望著手機發呆,原來他已經跟朋友在慶生了,那就難怪他不回來了。
真傻,她怎麼會這麼傻?江佛兒邊在心里罵自己邊將掉下的眼淚擦掉,她怎麼會天真的以為杜與風會跟她一起過生日,這麼重要的日子,他肯定跟朋友一起過的。
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江佛兒低頭看著蛋糕,這個自己親手做的蛋糕,不知道送給守衛伯伯人家要不要?可是丟掉又好可惜,她花了好幾個鐘頭做的。
拿起要送他的禮物,里頭是個背心,是她去買毛線,自己親手打的毛衣背心,她知道他對鐵灰色一直很喜歡,專程挑的顏色。
那生日不慶祝,這個禮物他會不會也不要?
本以為生日後的隔天,杜與風就會回來,但他卻直到第三天才回家,一回來,江佛兒就清楚感覺到他的好心情。
她正在吃泡面,發現他回來時,有些驚訝。
看著她手里的泡面,杜與風眯了下眼楮,「你晚餐就只吃這個?」
「嗯,我明天要考試,吃泡面比較方便。」其他只要他不在家的日子,她都是簡單吃泡面。
雖然不贊同,但杜與風卻沒出聲,當他走進房間再出來時,手里多了一個包裝盒。
「這是什麼?」站在她面前,杜與風問她。
「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不過好像有點遲了。」她忐忑不安的笑說著,手里拿著泡面,卻沒再動到筷子。
「什麼東西?」
「是毛衣背心,我……」杜與風沒等她說完,先行拆了包裝,將毛衣背心拿了出來,看了看她,而後再看看手里的背心,猶豫了一下後,他冷淡的說︰「這不是我喜歡的顏色。」鐵灰色的主色配上淡灰色的領口,明明他喜歡,但說出的話卻是相反。
「還有是,我明天要出國一趟,我接受學校交換學生的申請,要去四個月。」
聞言,江佛兒臉上的笑僵住了,接著她低頭,看著泡面,杜與風見狀,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太過分,才想改口,她卻已經抬起頭,笑容依舊掛在臉上,趕快放下泡面,伸手搶過毛衣背心,尷尬的說︰「沒關系,不喜歡就不用勉強。」她捉著毛衣背心,另一手拿著泡面跟筷子,「我吃飽了,先回房間了。」不到一分鐘,客廳又恢復安靜,杜與風站在那里,看著幾乎是小跑回房間的江佛兒,小心地將房門關上。
其實他回來是想告訴她,他申請的國外學校已經有通知下來了。不過算了,反正再五個月他們就要離婚了,一旦離婚,他跟她又是形同陌路,知不知道又如何?
那天晚上,杜與風沒有離開,而是在沐浴後,將她抱進他房里,一如之前的每一次,不溫柔的佔有她。只是這一次,杜與風發現,在他懷里的江佛兒,似乎很壓抑,不管他怎麼索求,她只是咬著唇不肯叫出聲。
是生氣了嗎?氣他今晚的話嗎?杜與風在平息後,摟著已經入睡的她,心里想著明天再跟她要那件毛衣背心好了,其實他還蠻喜歡的。
冬天過後,今年的夏天顯得特別熱,江佛兒卻天天上圖書館看書,只除了今天,竹兒一聲不響的跑來。
「姐,你真的不搬回家住嗎?」距離杜與風出國,已經三個多月了,再不到一個月,杜與風就要回來了,這已經不知是江竹兒第幾次問姐姐了,她記得媽媽之前也問過但姐姐都不接受。
「我要考試,搬回去太麻煩了。」高中再一個多月就畢業了,她正坐在書房里看書。
「姐……」
「嗯?」
「與風哥說,你都沒有接他電話。」這幾個月,與風哥不曉得打了不少電話回台灣,都是為了找姐姐。
江佛兒沒回話,江竹兒又說︰「他說他傳簡訊給你,你也沒有回。」
江佛兒依舊低頭看書。
「姐……」
「我知道了。」
「你不喜歡與風哥了嗎?我以為你是因為喜歡他才會嫁給他。」
「喜歡啊。」
聞言,江竹兒又問︰「可是你都不理與風哥。」
「我哪有。」她只是很忙,忙著看書,忙著找房子,天天回家後就累得倒頭就睡。
「哪沒有,與風哥說他出國這麼久,你都沒有打過電話給他。」
「有時差。」
「姐,是不是與風哥做了什麼事讓你不開心?我看他好像很擔心你,不然不會一直打電話給我。」
「他干嘛讓我不開心,你不要多想了。」
「可是你真的很怪嘛。」姐姐從與風哥出國後,就很少回家,大部分時間都一個人待在公寓里,「媽很擔心你。」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江佛兒喝水時抬頭看了妹妹一下,「你不是說要跟與直去看電影?」
「啊,完了,快來不及了。」江竹兒慌忙地拿過包包,「姐,那我先走了,你自己要多照顧自己,媽說你都瘦了好大一圈。」
「玩得開心一點。」當門被關上,江佛兒忍了好久的惡心感教她連忙沖向浴室,吐得好不難受。
良久,江佛兒才由地上緩緩站起來,看著洗手台前的鏡子里,自己一臉蒼白死灰,漱口後又用冷水拍了拍臉頰,想要拍出紅潤。
懷孕,是在她上個月才察覺的,本來就有些亂的經期,教她沒有去多想,可是當她發現有異時,已經是兩個多月的身孕。
是那一晚吧,杜與風要走的前一晚,像發瘋似的折磨她,而她也記不得他有沒有戴,全身倦累的她,在他盡興後,就沉沉睡去了。
怎麼會這樣?一年的婚約,根本沒有想過要有小孩,現在卻出了意外,她根本不敢跟人提起,更別說是杜與風了,他說過,就算懷孕了,他也會離婚。
那她自己呢?她憑什麼留下這個孩子?可是她舍不得,畢竟是一條小生命,但舍不得又怎麼辦?
如果她回家,一定會馬上被媽媽發現,但不回家等杜與風回來,他最後也會發現她的不對勁。
等那份惡心感稍緩時,江佛兒才走回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又想到什麼,她由床頭櫃拿出一個文件,那是她已經簽好的離婚證書。
一年很快就到了,杜與風說他只給一年的時間,她怕他以為自己是要糾纏他,所以懷孕後就先填好資料。
將離婚書放好,重新躺回床上,江佛兒想,不然等他這次回來,她就先提離婚好了,理由是她愛上別人了。
騙說愛上別人而離婚……,總比他開口來得好些,這幾天可能害喜嚴重,只要有空她就想趴在床上睡覺,一點都不想動。
童女半生不熟上作者︰倪淨
童女半生不熟下作者︰倪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