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過後,姜紅帶彥子齊前往浴室,動手幫他月兌衣服,雖已心理建設兩個禮拜,但每次看到他的身體,她還是很難自在面對。
方才進浴室前,她被門外的腳踏墊絆到,身體稍微晃了下,彥子齊忙伸出左手攬住她的腰際。
他將她護在胸前的行為令她內心一顫,她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度,他溫熱的呼吸剛好噴落在她頸間。
她當時故作鎮定,表現得完全不在意,可一顆心卻是怦跳不已,她都尚未平復內心的悸動,現在又要幫他洗澡,這讓她比第一次為他月兌衣服時更緊張。
彥子齊低頭看著蹲在他向前的女人,此刻的他也一樣內心狂跳、呼吸急促。
剛才雖因意外摟住她,但他卻差點忘了松手,恨不得張開雙臂將她緊緊嵌進懷里。
他原本就對她有好感,更因她連日來的細心照顧,對她產生更多情感戀慕。
剛開始他以為她是個連自己都不會照顧的散漫女人,沒想到她卻很懂得照顧別人。
她親自料理他的三餐,幫他洗澡、洗頭、洗衣服,甚至還為他打掃寬敞的房子,盡管他的公寓每周都有清潔公司來打掃。
雖然增加許多工作,但她沒有疏忽自己的琉璃創作,偶爾靈感來了,她會在這里畫畫草稿,午餐過後,她會先回工作坊一趟,將創意成品化,到晚餐時間再趕回來他的住處。而他相信她晚上離開後,一定還是繼續玩琉璃到半夜才真正休息入睡。
每次她為他打理完畢,道聲明天見離去時,他多想開口要她留下,多想將她抱上他一個人睡的寬大雙人床。
「紅,你怎麼有時間學做料理?」他一直很疑惑,她的烹飪很好,每天都會為他變換菜色,但就他所知,她自個兒連三餐都懶得吃,怎麼會有一手好廚藝?
「那是以前的事。」她淡然道,並不想多談過去。「站起來。」
她準備為他月兌長褲,應該要習以為常的她,耳根子卻不自覺熱紅起來,她感覺到他似乎緊盯著她,片刻不離。
她鼓起勇氣,抬頭看向高她一顆頭的他,無預警地撞上他深濃的眸光,令她的心猛地一顫。
「你……干麼這樣看我?」她忙挪開對望的視線,感覺從方才那個小意外的身體接觸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就變得很曖昧。
「紅,其實你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彥子齊聲音溫醇的道。
以前的他,認為她是他所見識過脾氣最火爆的女人,但此刻她有些羞赧的表情,深具女性柔媚,比他所見過的任何性感女人更吸引她。
「難道佻希望我粗魯對待你?」為掩飾不自在,她故意口氣冷硬,動作粗魯地用力扯下他的長褲。
「還是溫柔些好,萬一連內褲一起扯下,可能不太好看。」彥子齊不禁莞爾。
每次她為他月兌褲子,他總得極力克制,擔心他的分身被刺激,會忍不住站起來。
姜紅斜睨他一眼,丟條浴巾給他,不喜歡他狀似調情的言語。
她並非討厭,而是不知如何反應,甚至不知所措到很想取消今天的洗澡服務。
「紅……」彥子齊輕喚她一聲。
「干麼?」她故意瞪他。他怎麼今天一直親昵叫喚她?搞得她心頭火熱不已。
「沒什麼,只是提醒你沾到泡沫了。」彥子齊伸手朝她臉龐溫柔輕拭。
一瞬間,姜紅因這太過親昵的動作嚇了一跳,不禁後退一步。
「啊——」可因地上濕滑,她整個人往後一仰,幸好一只手臂急忙探上前,適時拉住她衣服,將她往前帶至他胸膛。
「沒事吧?」他輕拍她的背,沒料到會嚇到她。
「沒事。」姜紅慌忙要退出他的懷抱,她的手臂、臉頰貼上他濕淋淋的胸膛,令她一顆心鼓躁不已。
「紅……」他聲音暗啞地輕喚她。這一次,他不想放開環住她腰際的手臂。
姜紅抬眸,撞進他熾熱的雙眸,害她臉蛋莫名爆紅,尷尬地忙轉頭,很想起身落跑。
彥子齊沒給她機會,伸手輕抬起她下顎,凝望她羞紅的臉蛋,俯身直接吻住她微張的唇瓣。
姜紅驀地瞠大雙眼,瞬間心慌意亂,不知該拒絕或迎合。
輕觸她雙唇沒遭拒絕,他立刻加重力道,吮吻她的女敕唇,細細品嘗。
他早渴望品嘗她了,在夢中幻想了千百回,她的唇並非豐滿性感的唇瓣,但嘗起來卻是甜美不已。
他挑開她的檀口,纏卷她的粉舌,她不自覺開始回應他的深入,和他相濡以沫,迅速在兩人間點燃熾熱的。
他右手環在她腰背,和她緊緊貼靠,他急切且熱情地深吻她,愈吻愈濃烈,愈吻愈狂亂。
她的心跟著他一起澎湃跳動,她的理智因他的熱吻暈醉,她的手情不自禁跟他一樣開始在對方身上模索。
他左手探入她寬松的T恤,解開她的內衣背扣,輕撫上她豐盈圓潤的酥胸,手指挑逗她尖挺的蓓蕾,她身體微微輕顫,忍不住逸出輕吟。
覺得還不夠,他雙手滑過她細柔的肌膚,試圖尋找她身體的敏感點,他的唇吻上她縴細的頸間,吻上她的鎖骨與肩頭。
他月兌掉她的衣服,讓她美麗赤果的酥胸和他的胸膛緊靠,感受著彼此為對方狂跳的激越脈動。
她緊張即將發生的事,卻一點也不想停止。雖無法確定自己是何時對他有了感覺,然而此刻她的身體確實渴望他的親近。
「嗯……」她閉上眼,一雙縴臂圈住他的頸項,輕輕喘息。
也許她該制止意外繼續發展,但她卻無法理性思考,只能被他所牽引,所迷眩。
肌膚的貼近讓他想擁有更多,他低頭親吻她赤紅的貝耳,再度吻上她可口的蜜唇,一邊動手褪去她的牛仔長褲。
他不想再忍,抱起她走出浴室,沒多久兩人已雙雙倒向柔軟的床鋪。
他跨跪在她身上,低頭細細審視她美麗的嬌軀,一寸一寸地吻著、著,既溫柔又不急躁。
她的外表並非令男人驚艷的尤物,但她卻是真正吸引他,令他深深著迷,渴望和她身心靈結合的女人。
他身體雖熾熱難耐,但他卻極具耐性,小心翼翼地宛如在膜拜一件珍貴藝術品般,他不僅想滿足自己的,更要讓她得到滿足。
她呢喃嬌吟,因他在她身上挑起一波又一波的潮流而亢奮,她緊攀著他,和他雙雙墜入的澎湃漩渦中……
***
激情過後,她疲累地偎著他,他手臂環住她縴腰,滿足地喟嘆。
「你的傷其實好了吧?」看著貼上她腰際纏著繃帶的手臂,姜紅才想起前一刻他除了左手,受傷的右手也在她身上為所欲為。
更記起兩人原本待在浴室里,是他輕而易舉將她抱離浴室,抱上床。
在激愛過程中,他的行動強悍有力,完全不像是個傷者。
「呃?」彥子齊突地一怔,沒料到她會追究起來,「咳!那個……你有沒有听過火災時,腎上腺素會上升,做出平常做不到的超人之事?」
他試圖解釋,不希望在兩人親密美好的激愛過後,她為了此事而生氣。
「遇到如火焰般致命的你,無論是誰都會站起來。」他伸手撫上她的酥胸,迷戀她的黑眸常常鎖著她。
「少來!」姜紅雙頰赤紅,拍掉他的大掌。「既然傷好了,我的看護工作也該結束了。」
她並非怪罪他偽裝行動不便之事,只是有些懊惱自己竟隨意跟他上床。
她翻身裹起被單便要跨下床。
「紅,你生氣了?」彥子齊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我不是故意騙你,我的傷還未完全痊愈,不信你可以檢查看看。」他心急道。他確實只康復了八九成。
「我沒有生你的氣。」她是氣自己竟會沉溺在激烈的中,因為對他的親密行為難以抗拒,她才警覺自己早在不知不覺中對他產生了感情,她了解自己,不可能陶醉在沒有愛情的里。
她一直知道他是個公子,也認定自己絕不會像一般女人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不料她仍被他高超的調情技巧所降服,她為此心情矛盾不已。
「紅,我不是一時興起才跟你上床。」察覺出她心口不一的不悅情緒,他忙澄清對她並非一夜風流的游戲心態。
「只是一時意亂情迷,沒什麼。」她故作瀟灑無所謂,撥開她的手臂,急著想離開。
誰知彥子齊迅速跨下床,從身後摟抱住她,不準她走。
「你……干什麼?」她嚇了一跳。
「紅,跟我交往。」
她頓時心顫,片刻後卻還是微擰起眉心,不悅道︰「跟你上過床的女人就要跟你交往?」她記得他前女友蘇蓉蓉向她嗆聲找碴時,曾提過他風流不安定的性格,除了正牌女友還有不少女伴、伴、一般女人絕無法寬容接納他風流的性格,她不認為他是真心想跟她交往。
「我跟其他女伴已斷絕往來,我只想跟你交往,希望你當我唯一的女友。」他態度誠懇真摯。
過去的他不會跟女友承諾用情專一,但愛上她,決定追求她時,他便有所覺悟,不再跟其他女人有糾葛。
姜紅轉身看向他,對他的承諾感到難以置信。
「紅,我愛你,雖然不清楚是何時被你所吸引,但我很確信現在我內心對你澎湃的情感是愛情。你是我見過最認真、最美麗、最獨具個性的女人,剛強、倔強,卻又溫柔善良,才華洋溢卻不自傲。你像顆含蓄的寶石,只要定楮注目,便可發覺光芒萬丈、珍貴璀璨。」他輕撫她的臉,大力贊美。
「你是我見過最舌粲蓮花的男人。」她抬眸睞他一眼,壓根不相信他的甜言蜜語。
「Honey,我說的是肺腑之言。」彥子齊斧頭想親吻她,她卻別開了臉。「Honey?」
她仍舊不開心的模樣,讓向來很會哄女人的他頓時不知所措。
「我沒你說的那麼好。」就算他只是想逗她開心,她也不喜歡被高捧上天。
她轉身走往浴室沖澡,站在蓮蓬頭水柱下,想好好冷靜心緒。
沐浴後她穿妥衣物,走出浴室,卻見彥子齊仍果身坐在床上。
「我回去了,既然你行動無礙就別再請病假賴在家里,我不會再來了。」話落,她走向房門口,開門準備離去。
彥子齊跨步上前,抓住她手臂。
「留下來好嗎?」他語帶懇求。
第一次有女人迫不及待想離開他的床。方才,他坐在床上思考許久,仍不清楚問題出在哪里,為何在兩人歡愛過後她反而變得冷淡。
「我知道你身材很好,不用在房間展示。」即使兩人才果裎相見過,但她對他大剌剌的赤身站在她眼前,仍很難自在面對。
「Honey,我對你是認真的。」彥子齊不認為現在這狀況是因他在床上表現不佳所造成的,他確信剛剛兩人都得到愉悅滿足,問題出在她不相信他是真心真意。
「我知道。」她淡道。
以他如花蝴蝶般習于留連花叢的風流個性,竟為了想留住她繼續當看護而選擇裝受傷,天天待在家足不出戶,那對向來自由無拘的他肯定是種困難的煎熬。
他為她跟前女友提分手,和所有女伴斷絕來往,為她受傷,為了解她而認真研究她的創作,她的思維。
雖然一開始懷疑他對她只是一時好奇,但仔細分析思考後,她可以相信他的感情,卻無法輕易接受。
「Honey,既然相信我的感情,為何還生我的氣?」自認極了解女人的人,仍無法理解她的情緒變化。
「我沒有對你生氣,還有,別叫我Honey,我討厭代名詞。」對這個稱謂她很介意,過去那個人也是用代名詞叫她,可真正想喊的卻是另一個女人。
「OK,不喜歡我以後不叫你Honey,只喚你紅好嗎?對我有什麼意見不滿,盡管告訴我,我可以改。」他從不為女人改變,卻想為她改變。
「你不需要為了迎合我而改變,不過花心風流這點最好收斂,沒有一個女人能真正的包容忍受。」她好意提醒。
「紅,我發誓只對你忠誠。」他舉起右手,第一次對女人發誓。
「不用對我發誓。」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談感情。」她語氣果斷。
「為什麼?」彥子齊蹙起濃眉,頓感困惑。
「沒有為什麼,晚安。」說著,姜紅逕自開門,邁步離去。
「紅,我載你回去。」彥子齊追出房門。
「不用,這時間叫得到計程車,記得把衣服穿上,如果感冒,我是不會來照顧你的。」她背對他揮揮右手,快步走往客廳玄關,推開鐵門離開他的住處。
彥子齊只能無奈地看著她離開,心想著明天再去找她,無論如何他都會耐著性子問出她不談感情的原由。
***
彥子齊恢復天天前往熾灩琉璃工坊報到的行程。
「拜托,你要辦公去自己的辦公室好嗎?」姜紅既感無力又莫可奈何,他竟然把筆電帶來她的工作室,在這里開起視訊會議!
「在哪里開會都無所謂。」他向公司請了兩個月病假,而他只要有處理好公司的狀況和一些重要大事,父親就不會過問。
「而且我其實不用到公司報到也能處理公務。」他狀似悠哉地啜飲著咖啡。
「但你在這里卻妨礙到我的工作。」本來拿著噴燈燒熔琉璃棒的姜紅,瞪視著將她工作室當辦公室兼咖啡館的人。
他自備了一台蒸氣式咖啡機,還帶來咖啡豆及高級杯具。
「紅,坐下來喝杯咖啡。」彥子齊笑著邀約。
「我熱得滿頭汗,還喝什麼咖啡?」姜紅顯得不耐煩,他竟然在這里煮熱咖啡。
「我可以幫你弄杯冰咖啡。」他貼心的道。
「不用了,我不喝咖啡。這里也不適合你喝下午茶,勞煩尊駕去咖啡館悠閑好嗎?擋在這里如果又受傷,那就是你自找的。」他天天在她眼前晃,令她心不在焉,卻又無法態度嚴厲的將他趕走。
「受傷也好,至少能得到你的關愛。」彥子齊覺得無奈,誰教她的同情心只施舍給弱者。
姜紅不禁白他一眼,一想起自己害他受傷,仍心生歉疚。
也許,就是因為這個理由,才讓她對他的行徑愈來愈寬容。
***
隔天,因前一晚熬夜而睡到快中午的姜紅起床盥洗後,走進工作室便宜看見院子里有奇怪的景象,她驀地一驚。
「早!」一見到站在門口的她,彥子齊心情愉快的向她打招呼。
「你……你在做什麼?」她大步跨出門外,走進院子里。
看見院子的改變,她非常驚訝,彥子齊不知何時在荒蕪雜亂的院子里清出一塊空間,擺了一組歐式長桌奇,外加兩頂白色海灘傘遮陽。
「喝咖啡。」他端著咖啡杯,朝她勾唇一笑。
今天的他穿著淺灰色直條紋襯衫,沒系領帶,衣袖卷至肘處,感覺悠閑自在。
他坐靠在白色海灘傘下,些許陽光斜斜映照在他俊美的臉上,身後遠處是翠綠的山巒景致,看來像福畫。
他的模樣像極了度假的貴公子,溫潤的笑容散發著一股誘人的費洛蒙。
姜紅感覺心無預警地用力怦跳了下——瞬間她忙否認心是為他怦跳,繃起臉容,微微一惱。
「彥總經理,這里不是晶煌的琉璃工廠,你正大光明侵佔地盤會不會太過分了?」她討厭他死皮賴臉進駐她的生活圈,那會讓她愈來愈難把持自己的心。即使兩人曾發生一夜,她內心已對他產生些微情愫,但她仍極力想避免再度落入麻煩的感情泥淖中。
「紅,我既然表明要得到你的決心,當然要來佔地盤,先圈出自己的領地。」面對她微惱的神色,彥子齊絲毫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你以為自己是公狗嗎?」撒泡尿就可以佔地盤。
「紅,才剛起床火氣別那麼大,喝杯咖啡順順心。」彥子齊拉著她坐到他旁邊,早已為她煮好一杯咖啡。
對于她的脾氣,他早能自然應對,即使她口氣不佳,他也能一笑置之,溫柔地哄她。
因為真心喜歡她,他可以放段,包容討好她。
姜紅沒料到面對她的起床氣,他非但沒生氣,反而還能微笑以對。
拿他沒轍,她只好坐下來,端起咖啡喝一口。
「你今天太晚起,早餐只好跳過,待會一起吃午餐。」他早上九點便來到這里,請了兩名工人幫忙整理院子,知道她還在睡覺,他完全不想吵醒她,獨自在這里用電腦辦公兩個多小時才等到她起床。
「我沒興趣陪你去餐廳吃午餐。」她完全沒出門的意願。
「不用去餐廳,在這里就可以。」他才說完,大門外已經停了輛機車,有人提著餐盒走來。
餐廳的服務生將數個餐盒擺放在長桌上,里面全是精致美味的餐點。
「你……會不會太夸張了?」只要把餐盒改成餐盤,這一桌根本可媲美五星級料理……天,甚至連紅酒都出現了!
「以後我來陪你午餐,你就不會忘記吃飯了。」除了自己的觀察,也听助理張韻如提起,她不僅睡眠時間不正常,三餐更是常忘了吃。
既然他已認定她,當然要負起照顧女友的責任。
「這里遠離塵囂,環境清幽,可遠眺美麗的山巒景色,在這里吃飯悠閑愜意,比待在任何餐廳還享受。」彥子齊打開高級紅酒,倒了兩杯,他端起酒杯,神情沉醉地逕自品酒。
原本應該在工坊里的廚房飯廳用餐,但工坊里四處堆放著畫稿、材料、半成品,坐在那里,她一定很容易被身旁的事物影響,分心陷入思考中,無法好好吃飯,因此他選擇在戶外擺放餐桌椅,除了空氣清新、視野遼闊,更重要的是,能將她完全拉離工作工作場所,讓她好好吃頓飯。
姜紅對他的大排場很感無力,卻不知為何一對上他溫和淡雅的笑意,她的火氣便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能乖乖陪他用餐。
對她而言,一旦投入創作,吃飯睡覺之事都不重要,即使助理總會幫她買便當,她卻常常吃個兩三口又跑回工作台前。
她也知道他的行為並非刻意彰顯自己貴公子的氣派,而是藉此半強迫她暫時放下一切,可以真正放松吃飯。
對于他的用心和死纏爛打的毅力,她並非完全沒感覺,只是固執地不願輕易打開心房,重新面對一份新感情。
***
「紅,你最近變豐腴了。」彥子齊見今天的她盡興吃東西,欣慰一笑。
陪她用餐兩個禮拜,總算養出一點肉了,令他深感寬慰。
「怎麼?嫌我胖了?」姜紅抬頭,睞他一眼。
原本不在意吃住的她,現在只要用餐時間一到,他便會強拉她出來吃飯,午餐、晚餐,餐餐美食,讓她不胖都難。
「不,長點肉好,你之前太瘦了。」他看著她因前一刻工作而熱紅的臉蛋,很想伸手撫模她柔女敕的粉頰,視線往下,寬松棉T下胸圍似乎擴展了些,令他頓時對她衣著下的圓潤產生一股。
他見過她不著寸縷的嬌軀,雖比他所想的還有料,卻仍太過縴瘦了,現在的她抱起來一定更舒服。
想著想著,他喉結滾動,不禁吞咽了口口水。
過去風流倜惝的他,可不會這樣在飯桌前垂涎一個女人,他雖風流卻不下流,但面對沒有再次親近機會的她,即使他拼命裝紳士壓抑,仍會輕易受到吸引,不由自主產生遐想。
「紅,今晚要不要去我的住處?」他忍不住開口提出邀約。
姜紅聞言,可眸一眯。「怎麼?吃你幾頓飯就要以身相許?」她放下碗筷,不悅地站起身。
「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我只貪圖你的身體,何需要花心思、花時間在這里陪你。」彥子齊忙起身。
都怪自己一時太心急,把場面弄僵了。他知道她這幾天創作不順,不免情緒化。
「是啊!你有需求時只要打通電話,一堆女人願意滿足你。」她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何口氣會如此差,是因為創作不順,還是因為他前一刻跟送餐來的女服務生有說有笑,令她莫名吃味遷怒?
「我承認以前的我可以要性不要愛,但我現在只對你充滿心情感的,是無法隨便找人發泄就可以的。」他極力想安撫她的不明怒意。
「不需要跟我解釋這些。」她甩開他的手,打算進屋創作,不想讓心緒再次輕易被他所攪亂。
「噢!」她突然推開他,害他小腿踫撞了下桌腳,痛得他輕呼一聲。
「怎麼了?你的腿傷還沒好?」姜紅不禁轉頭關心,意外怎會輕輕一踫他便喊疼。
「沒事。」彥子齊輕抬了下左小腿,裝作無所謂。
「我看看。」姜紅擔心的彎,直接拉起他的褲管檢查。「你是不是沒去醫院換藥?」
她眉心一攏,原以為他小腿的燙傷已經復原得差不多,沒想到這一瞧,竟有些化膿。
「還好,其實沒什麼問題了,懶得再上醫院報到。」他並不希望她再為他的傷而繼續愧疚。
「那怎麼可以?萬一感染就麻煩了。燙傷一定要妥善照顧,直到長出新皮來。」姜紅頓時憂心起來,她應該早點發覺的。
「跟我進去,我先幫你擦個藥包扎。」說著,他拉起他的手快步朝屋里走去。
前一刻還對他生悶氣的她,現下完全放軟態度,只關心他未愈的傷口。
她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為他上藥,敷上紗布,然後將卷起的褲管放下。
「你還是要每天去醫院換藥,再懶也得兩三天去檢查一次。」她收起醫藥箱,抬頭提醒他。
「我不喜歡去醫院。」之前是傷口較嚴重,不得不三天兩頭進出醫院,現在手臂月兌臼已痊愈,腿部部燙傷也已局部結痂,他便不太想去了。
「不行!這燙傷還沒痊愈,不能掉以輕心。」她再度蹙起眉頭,比傷在自己腿上還憂心。
「紅,那我每天過來找你換藥。」他賴皮道。原本不想再以受傷為借口要她負責,但她既然強勢要他繼續去醫院回診,他寧願讓她來治療照料。
她看他一眼,站起身,沒表示拒絕。
他的燙傷已復原不少,現在勤勞擦藥便可,只要不感染惡化,她可以幫他每日換藥。
雖然這麼說定,彥子齊的病假卻已休得夠久了,無法再每天耗在工坊陪姜紅,只用電腦視訊遙控公司事務。
連續兩日,他忙得撥不出時間可以到琉璃工坊探視她,卻也因此第一次接到她主動打電話給他。
「你昨天沒來換藥,今天也沒來,有去醫院嗎?」姜紅兩天沒見到他,頓覺心神不寧,雖然他說過最近可能會開始忙碌,但已習慣天天看見他的她,竟有些不適應。
原本中午沒見到人,她已想打電話詢問,卻又不想表現得太在乎,于是等了一下午,確定他今天不會出現,才拿起電話撥給他。
「抱歉,昨天臨時去南部,現在才剛到家。這兩天我有交代餐廳外送,你有按時吃飯吧?」听到她來電,彥子齊又驚又喜,也忙關心她這兩日的生活。
「嗯。」姜紅輕應了聲。雖然正常吃食,但少了一個人坐在對面總覺得怪,只好把吃便當的助理及兩個學徒一起叫來同桌吃飯,沒想到氣氛更怪。
「紅,我今晚沒辦法過去,要不,你來我家幫我換藥?」彥子齊開玩笑提議。
兩日見不到她,他其實也非常想念,無奈之前他閑散太久,一些重要廠商等著他親自接洽拜訪,實在分身乏術。
「好,我四十分鐘後到。」
姜紅想都沒想便答應,讓電話那頭的彥子齊怔愣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