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坐上他的車後,芮妙華忍不住開口說。
「什麼問題?」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她。
「你又不是血氣方剛的十七、八歲少年,待人處事為什麼不能圓滑一點?把人際關系弄得這麼差是有獎狀可以領嗎?」她側身面對他,認真的問。
「那麼你呢?有領到圓滑獎、人緣獎,或是隨和獎嗎?」他看了她一眼,嘲諷的問。
「至少我在公司里和同事相處得很愉快。」
「愉快到老是被別人利用,替人加班工作?」
她皺了皺眉頭,解釋道︰「沒有人利用我,他們只是剛好有事,而我沒事,幫個忙而已,況且我又不是做白工,有加班費可以賺。」
「每個月的加班費都有上限,你確定自己沒有做白工?」
「我確定在你來之前沒有。」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害我經常加班的罪魁禍首就是你,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還有,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你的態度問題好嗎?請不要離題。」
「我的態度有什麼問題?」
「有很大的問題,會影響我看人的眼光。」一頓,她對他說︰「你知道公司已經有傳言我們在交往,甚至已經結婚的事嗎?」
「是嗎?」他一臉淡定的表情。
「你不驚訝嗎?」
「這事早晚都得公開,我們結婚的目的之一,不就是為了杜絕再有莫名其妙的女人找上門來,指控你是橫刀奪愛的小三嗎?」他說。
「所以呀,一旦消息傳開,讓大家知道我們已經結婚的事,大家一定都會懷疑我眼光有問題,怎會嫁給你這樣的人。」
「我這樣的人是什麼意思?」他趁著停紅綠燈時,轉過頭來瞪著她威脅的問。
「人緣差、態度差、又顧人怨。」
「你再說一次。」他森冷道。
「再說幾次都一樣。」她不畏惡勢力的說。「我知道你一定覺得自己很優秀,長相帥氣、能力又卓越,才會老是以高人一等的姿態來待人接物,但是這樣真的很顧人怨,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在公司里的人緣有多差嗎?」
公司是上班的地方,不是交際應酬的地方。還有,我又不是政客,不需要用虛偽來換人氣。」他嘲諷的說。
「待人處事是社會生存的法則之一。」
「我不覺得自己在這個社會生存不下去。」他不以為然。
「或許你不覺得,但是現在我和你在同一條船上,我怕我會生存不下去,所以,麻煩你可不可以為我收斂點,在公司里不要那麼顧人怨?」她求道。
「為了你嗎?」閔克揚嘴角微挑,心情突然太好了起來。」既然這是老婆大人的心願,為夫定當盡力而為。」
芮妙華呆了一瞬,臉不由自主整張都熱了起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誰是你老婆呀?
「不就是你嗎?難道不是?」
「那只是名義上的。」
「我倒是不介意變成實際上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她大聲說。
「為什麼?說起來我的條件也算是萬中選一,能嫁給我這樣的男人,你應該要覺得很自豪、覺得三生有幸才對。」
「是倒了八輩子楣好嗎?還三生有幸哩,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她哼聲道。
「我有哪里不好?」閔克揚一臉不服。
「人緣差、態度差、又顧人怨。」她把剛才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再說一次。
「那是……」他欲言又止。
「那是什麼?干麼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來?」她疑惑的看著他。
「其實要我圓滑的待人處事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你要有心理準備。」他沉默了一下,忽然說道。
「什麼心理準備?」她不解的問。
「會有很多人喜歡我,尤其是女人,你不要吃醋。」他一本正經的說。
她呆了一下,接著大笑三聲,「哈哈哈,太好笑了,我為什麼要吃醋?」
「因為你也會愛上我。老公太受歡迎,老婆通常都會覺得很不是滋味。」
「噗!哈哈……」她噴笑出聲,這回是真笑,不是嘲笑,不只笑,芮妙華簡直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沒笑翻掉。
看她笑得東倒西歪,閔克揚沒有絲毫的惱羞成怒,嘴角反倒微微地揚了起來。
他一點也不在意她把他說的話當笑話來听,因為她只有現在可以笑,等她愛上他之後,笑的人就會換成他了。
「看你的樣子是不信了,那要不要來打賭?」過了一會兒,待她沒笑得那麼夸張後,他開口說。
「賭什麼?」芮妙華的聲音里依舊滿是笑意。
「賭你會無法自拔的愛上我,而且還是很愛很愛的那一種。」
「哈哈!」她呆了一秒,倏然大笑兩聲,接著嘲諷道︰「現在都已經是晚餐時間了,你還在作白日夢?醒一醒吧。」
「是不是在作夢,等最後結果出來,看誰輸誰贏就知道了。」他挑釁道。
「誰要和際賭呀?」
「你怕會輸嗎?」
「少用這種激將法,我才不會中計。」她不為所動。
「原來還真怕會輸。老實說吧?其實你早就已經愛上我了對不對?」
「屁啦!誰會愛你這個自私又自大又目中無人的顧人怨呀?」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呀,不然你怎麼不敢跟我賭?」
「我說了激將法對我沒用,不睹是因為這對我又沒任何好處,我又不是吃飽撐著,干麼沒事找事做?」她撇唇道,依舊不上當。
「你連勝利者的獎品是什麼都還不知道,怎會知道沒好處?」
「不管獎品是什麼,利用賭博這種不勞而獲的方式所獲得的東西,我都沒興趣。」
「或許最俊的獎品你沒興趣,但過程卻有可能讓你的希望成真。」閔克揚丟出承諾如阱。
「什麼意思?」
「意思是,也許我會為了要贏,在詩人處事上會變得更加圓滑、好相處,不再那麼顧人怨,畢竟是要讓你愛上我嘛,不變得迷人點怎行呢?」他轉頭對她微微一笑。
芮妙華整個人愣住。她倒是沒想過還有這層好處。
她一直很擔心他們倆的婚姻關系曝光後,他的顧人怨會波及到她在公司里的人際關系,更擔心自己會成為被他惹火、受氣的人的抱怨視窗,更慘的話就是夫債妻還。這一切的可能性,都讓她覺得頭皮發麻。
「你可以慢慢想過之後再決定,反正我們從今天開始就會住在一起,你隨時都可以告訴我答案。」他看了沉靜的她一眼,緩聲說道。
「什麼從今天開始就會住在一起?誰決定的?」她倏然轉向他,驚愕的瞠大雙眼。
「我媽又打電話來叫我去相親,我告訴她我已經登記結婚了,不必再為我安排相親,她氣得要死,並且不相信我會草率結婚,我要帶你回家,雖然被我用你還沒準備好、害羞之類的理由拒絕了,但是以她的個性是忍不了多久的。你是要把握時間先做好準備,還是等著被拆穿一切,然後再被總經理夫人盯上,自毀前程?你自己決定。」他平心靜氣的告訴她,讓她自己做決定。
芮妙華眉頭緊蹙,頓時有種騎虎難下、進退維谷的感覺,因為她之前還在拚命想著該如何打消他要同居的想法,沒想到現在卻……
自毀前程?如果只是她就算了,問題是還有他的前程呀。
當初他們倆之所以會假戲真結婚的原因,就是為了要保住他的前程,現在如果說要放棄,那她當初干麼還和他結這個婚呀?
算了,俗話說得好,早死早超生……不對,是船到橋頭自然直。
既然都走到這里了,只好硬著頭皮上了,反正他們倆對對方根本就沒興趣,即使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也不可能會發生什麼事。
況且又不是永遠的同居,一旦熟識了環境,了解了他的作息與喜好,可以成功的扮演好他妻子的角色,而不被他家人拆穿他們的假戲就夠了。
沒錯,就是這樣。
「我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的點頭,「不過今晚搬太趕也太累了,畢竟我們都上了一整天的班。明天吧,明天早上我會把行李收拾好,下午再麻煩你過來載我,可以嗎?」她問他。
「可以。」
「那現在……」
「吃完飯我就送你回去。」
所以他說要加班工作的事根本就是胡說八道的?真是受不了他,沒事干麼自找麻煩、惹是生非呀?真受不了。
***
第一天搬到他家住,芮妙華還以為自己會緊張、尷尬得不得了,結果怎知那家伙前腳才把她接到他家,後腳就因為接到一通遠從美國回來的朋友的電話而出門棗會去,然後徹夜未歸。
他出門後的前幾個小時,她是很開心啦,因為不必面對他可以少去不自在與尷尬,但隨著時間愈來愈晚他卻音訊全無,她就愈來愈坐立難安。
他到底跑哪兒去了?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要不要打電話給他,問他現在人在哪兒,是不是有喝酒?
她一直猶豫不決,因為想到了互不干涉條款,但卻又有放不下人之常情的擔心,結果搞到自己整晚翻來覆去睡不安穩,幾乎整晚都沒睡。
早上九點整,客廳傳來開門聲,讓她一瞬間便從床鋪上跳起來,火迅的沖到客廳,然後一看見站在玄關的他就開罵——
「閔克揚,你這算什麼待客之道?我第一天搬過來,你就徹夜末歸、不聞不問的,不回家也不會打一通電話,是把我當死人是不是?你這個混蛋!」
沒想到一回家就挨罵,閔克揚輕愣了一下,感覺很新鮮,還有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柔軟感覺在心里發酵著。
「要吃早餐嗎?」他眨了眨眼,提起手上的提袋問她。
「你別想轉移話題!」她怒聲吼道。
「這是五星級飯店里的早餐喔。」
她聞言,頓感饑腸轆轆,畢竟一整晚在床上翻來覆去沒睡覺,再加上擔心他,著實消耗她不少熱量,她肚子會餓也不是沒有道理。
「你別以為這樣就了事。」她哼聲把丑話說在前頭,一把搶過他手上的提袋,迫不及待的走到餐桌前,把袋里令她垂涎三尺的精致美食一一拿出來,然後坐下來大陝朵頤。
好好吃喔∼
看她吃到變成眯眯眼,一臉享受的模樣,坐在她對面的閔克揚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揚起。
「你剛才的反應是在關心我嗎?」他開口間她。
「屁啦。你長得特別帥嗎?我干麼要關心你?」她拾起頭來瞪他一眼,不爽的回道。
「如果不是關心,剛才干麼莫名其妙的對我發火?」
「因為你的待客之道差勁無比,哪有客人上門,主人沒善盡招待之職,還一聲不響的就搞失蹤,你這樣很惡劣你知不知道?」她數落。
「我沒有一聲不響就搞失蹤,我接到電話出門時,你不就在我身邊?」
「你說要出去一下,沒說要外宿,會徹夜不歸!」她悻悻然的指控。
「你這麼快就在扮演老婆的角色啦?我以為我們是互不干涉的關系。」他微挑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
芮妙華驀然全身一僵。沒想到她昨晚一再告誡、提醒自己這件事,結果一看見他回來後,就把這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她在搞什麼鬼呀?
還有,既然都看出她是在關心他了……她必須強調是純粹因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的關心!他就不能說一句謝謝或者默默接受就好嗎?這樣冷嘲熱諷的把她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到底算什麼?
原本她還想在住在他家這段時間和他好好相處,看樣子根本就用不著。
互不干涉是嗎?好呀,她求之不得。
「這份早餐多少錢?我待會兒拿錢還你。」她怒火中燒,卻面無表情。
「我又沒跟你要錢,這……就算是我為你舉辦的歡迎會吧。」他挑唇微笑,沒發現她已怒火中燒。
「謝謝你的好意,但下不為例,以後三餐我們各自打理,你不需要顧慮到我,我也不會為你準備,互不干涉。」她低著頭,邊吃邊說。
「既然住在一起——」閔克揚皺起眉,話未說完就被她打斷。
「互不干涉,OK?」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然後起身道︰「我吃飽了,剩下的食物你若想吃就吃,不吃的話就放著,等我睡醒來之後我還要吃。我要去睡覺了,晚安……不對,早安。」說完,她逕自轉身走。
「等一下!」閔克揚倏然叫住她,終于感到有些不對勁了。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你說耍去睡覺?現在嗎?」他試探的問。
「沒錯,你有意見嗎?」
「現在都九點多了,而且今天外頭天氣這麼好,怎樣都不該把時間浪費在睡覺上,你不覺得嗎?」
「不覺得。」她面無表情的說。「還有,互不干涉,OK?」
說完,她沒再理他,逕自走進浴室里去刷牙,然後再走回客房「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落了鎖之後,便直接撲倒在床上睡死。
***
閔克揚近來一直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如果他早知道「互不干涉」這句話會讓芮妙華用得這麼徹底,一天不說個三、五次就會死一樣,當初打死他,他都不會拿這句話來堵她。
早上——
「搭我的車一起去上班吧。」他不好。
「互不干涉,OK?」
中午——
「吃飯沒?」他再示好。
「互不干涉,OK?」
傍晚——
「今天也要加班嗎?」他關心。
「互不干涉,OK?」
回到家——
「這麼晚還喝咖啡,你不怕晚上睡不著覺嗎?」他再關心。
「互不干涉,OK?」
互不干涉,OK、互不干涉,OK?他真的快要被這句話給逼瘋了!
如果情況再這樣繼續下去,他真的無法保證自己哪天會抓狂,直接吻住她那張氣死人的小嘴,讓她再也沒辦法拿這句話來堵他說的每一句。
老實說,他並不想讓事情演變成這樣,因為他不能冒險的讓她對他產生反感,這樣想讓她對他動心、愛上他只怕會更難,所以他一定要忍住,即使懸梁刺骨、臥薪嚐膽也要忍住,他不想功虧一簣。
「閔克揚,課長要我問你下午有事嗎?沒事就和我一超去「鑫華」處理退貨的事。」
許敬德的聲音突然從他後方響起,有種火上加油的感覺。他難道沒有眼楮,看不出來他近日心情有多不爽嗎?竟然還敢來招惹他。
「鑫華不是我的客戶。」他旋轉座椅,面無表情的瞪著他冷聲道,拒絕的意思很明顯。既然課長是以詢問的方式,就表示不強迫,他擁有選擇權。
「是課長的意思,有意見你自己去跟課長說。」許敬德說完轉身就走,一副他也不想和他打交道的模樣。
「我不幫蠢蛋收拾爛攤子。」他冷冷地說。
許敬德離去的腳步倏然停住,他緩慢地轉過身來,怒目而視的瞪著他,」你說誰是蠢蛋?」
「明明是兩種規格的產品,卻要硬拗成通用,還出了貨,那不是蠢蛋是什麼?白痴嗎?還是智障?」他雙手盤胸,諷刺的說,心情不好讓他完全口不擇言。
「是對方的采購說可以用的。」許敬德握緊拳頭,漲紅臉為自己辯駁。
「對方沒常識,你就一定要跟著沒常識兼沒知識嗎?果然是笨蛋。」
「喂!」許敬德再也受不了他左一句蠢蛋,右一句笨蛋、白痴、智障的,突然勃然大怒的大吼一聲,令辦公室所有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好了、好了,敬德,我下午剛好沒事,我陪你去鑫華。走走走,陪我去跟課長說,免得課長下午沒看到我會以為我蹺班。」李杰勇走上前勾搭著他的肩膀說,然後半推半扯的將他拉離現場。
他們一離開,幾個不爽閔克揚很久的人,立即同仇敵愾的開口炮轟他——
「閔克揚,你不要太過份,別以為你業績好就可以目中無人。」
「沒錯。你憑什麼罵人?說穿了你也不過是個業務而已,職等比我們大多數人都還低,你跩什麼跩?」
「告訴你,這個社會沒有你以為的好混,我們不和你計較是因為我們有大量,若到別的地方,你會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閔克揚,這是給你最後的警告,如果你再不收斂你目中無人的囂張態度的話,我們也不會再忍耐了。」
「喔?所以你們想怎樣?」始終默不作聲任他們你一句、我一句頂來的閔克揚終拎令笑著出聲問。
他下巴揚高四十五度角,睥睨地看過眼前的每一強臉,那狂妄傲慢的棋樣就像火上加油一樣,讓眾人更加火冒三丈。
「你這家伙——」
「對不起,借過!」
一個又急又響亮的聲音,打斷了四周火冒三丈的尖銳聲響,芮妙華豁然穿過人群,來到閔克揚面前,再轉身微笑的面對大家。
「不好意思,各位。他就交給我來教育,我保證一定會讓他學會謙虛有禮、尊敬前輩,請各位前輩、同事們再給他一次機會,謝謝大家了。」她微笑的對大家說。
才去一趟廁所回來,沒想到辦公室就風雲變色。
雖然她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後面幾句對話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也看見閔克揚這家伙欠扁的模樣了。
說真的,如果可以,她也想加入圍剿的那一方,和大家一起把這目中無人的家伙狠扁一頓,但偏偏她不行,因為現在的她正與他坐在同一條船上,船若被他弄翻了,她十之八九也會跟著溺斃,所以即使萬般不願,她還是沖入戰局中心,一肩攬下教育混蛋的重責大任。
「丙媽,不要幫他。」有人對她說。
「我沒幫他,我是在幫我自己,他的業績關系到我的獎金,他若走路,我的獎金不也會跟著飛走?所以求求你們,就算不想再給他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吧,拜托。」她雙手合十,夸張的對著大家拜了又拜。
大伙面有難色的面面相覷著,有些難以抉擇。
「數到三不說話就是同意了。一、二、三。」她強迫中獎的對大家微笑道。
話一說完就轉身抓住閔克揚的手臂,一把將他從座位上給拉起來。
「你跟我來!」她凶悍的對他說,然後就這樣將他拉出主動讓出一條略的人群中,走出辦公室,一路走出公司大門。
她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後,大家討論的對象不再是閔克揚,而是她。
「嚇死我了,這是不是就叫老虎不發威,我們都把她當病貓呀?」
「真沒想到丙媽發起火來這麼嚇人,你們剛才有沒有看到她臉上的表情,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她那句‘你跟我來‘才可怕,感覺四周好像在一瞬間冰凍三尺。」
「我突然有點同情那家伙了,他該不會被丙媽挫骨揚灰吧?」
「凶多吉少。」
「干麼同情他?即使真的挫骨揚灰也是罪有應得。」
「比起挫骨揚灰,我倒是比較想看他被丙媽馴服的模樣。」
「听你這麼一說,我也感興趣了。」
「重點在于丙媽馴服得了嗎?」
「看剛才一面倒的氣勢,八成。」
「也許閔克揚只是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就像我們剛才一樣。」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
「所以,要來打賭嗎?」突然有人問道。
「哈哈,開賭盤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