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靚,語靚,你醒醒呀!」
古子崴心急如焚的看著眼前雙眉深鎖的睡美人,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她怎麼還沒醒呢?此時此刻,他莫不希望在他眼前的依舊是那活潑好動、以整人當有趣的黎語靚,而不是一個動也不動的軀體。
自從鯊魚救了她,將她送回這里後,所有該做的他全做了,並且已喂她服用過解酒藥了,至于她誤服的亢奮劑的劑量也不重,照理說不應該拖那麼久還沒有動靜。
莫非她睡熟了,熟悉得連他的叫喚聲都听不見?在這種嚴冬的季節,能躲在被窩里夢周公的確是個不錯的享受,這對迷迷糊糊的黎語靚來說,是有這種可能。
不行!無論她是睡死了,還是昏迷了,不叫醒她,他實在難以安下這份忐忑已久的心。
「語靚,語靚……好,你要是再不睜開眼看看我,我就把你給了!」軟的不行,他干脆來硬的,哪個女孩不視自己的貞節如命呢?
咦!好像跟他卯上了,她仍沒有動作,不理他耶!
逼不得已,古子崴只好使出撒手 ,「行,你不怕我是不是?也可以,那我就沖進你房里把你每天抱著睡覺的臭兔子給剪了、燒了,還用鹽酸把它給毀了!」
「你變態呀?」
這句話果然奏效,黎語靚倏地彈跳起來,吹胡子瞪眼的看著他,「竟然敢拿我最心愛的兔寶寶來要脅我,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呀!」
「心愛的兔寶寶!我看是骯髒的野兔子,那種烏漆抹黑的東西,跟純白的兔子一點也聯想不起來,瞧你還叫得頂順口的。」他嗤之以鼻。
「你管我,我愛叫他兔寶寶,我愛窩在被子里作白日夢,難道犯法嗎?」
黎語靚本來沒那麼氣他的,況且,之前兩人不是已成了好朋友了嗎?可是她就是看不慣他那頤指氣使的德行,憑什麼嘛!
「你作什麼白日夢啊!夢到湯姆克魯斯嗎?還是江口洋介、木村拓哉?」古子崴傾向她,一股濃厚的男性氣息圍繞著她。
「都不是,我為什麼要夢到那些人,我又不認識他們……也不能這麼說,我的意思是充其量也只能算我認識他們,他們又不認識我,我干嘛吃飽了沒事干想著他們。」
黎語靚訕訕然的說,其實,腦子里早被一個謎樣男人的影子佔滿了。
「難不成你想的是我?」古子崴假裝一派天真的問道。
「你死啦?我干嘛想你,我想的是一個有著無與輪比氣質的男人。哎呀!你跟他沒得比了。」黎語靚手肘撐在大腿上,雙手托著肋,一副沉醉在自己夢境里的表情。
「我怎麼不知道有那麼偉大的人物存在這世上,說來听听好嗎?」不知怎地,古子崴一听她這麼講,心里倒滿不是滋味的,便急欲知道誰是擄獲黎語靚少女情懷的男人,無論如何,他必須打敗他!
「笑話,像你們這種市井小民怎麼會認識‘鯊魚’呢!他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心目中的英雄。」
古子崴爍亮的眸子瞬間掠過一抹歡愉的神采,「你少花痴了,就憑他?他也只不過是把你送回來丟在椅子上就走了。你也不想想,是誰不眠不休的照顧你,伺候你吃藥?」
「夏克!你說是他送我回來的?這麼說,他是抱著我的?」黎語靚聞言,一雙眼楮都明亮了起來,足足有一百燭光那麼強,簡直是刺眼極了。
「瞧你笑得花枝亂顫的怪表情,說有多丑就有多丑。」雖然他高興的不得了,但只能笑在心底。
「喂!你也不能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我再問你,他有沒有留言或交代些什麼?」
古子崴定定地看著她,一道溫熱的光芒射進她的眸子里,「他只說要我以後注意你的安全,並且要限制你夜游的行動,除非有我做陪
「這麼說,他是關心著我!」黎語靚興奮的說著,陡地,她瞥了他一眼,「夏克,你干嘛用這種眼光看著我?是不是心里不平衡呀!哎呀!你就當我是在作白日夢,他怎麼會看上我嘛!」
她霍然想起夏克有病,她怎能淨在他面前稱贊別的男人,這對他來說是豈不是雪上加霜嗎?
「你錯了,你值得讓任何男人為你付出一切。」古子崴的表情不再像先前那麼的漫不經心、吊兒啷-反而有種危險的訊息緊緊攫著黎語靚的感官。
「夏克?」黎語靚為他這些話所震懾住了!
古子崴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他連忙以笑來掩飾道︰「我說的是真的,像你這種善良又不虛偽的女孩,我若是鯊魚,一定會心儀于你的;而且你別忘了,我已經坦白誠實的告訴過你,我喜歡你,也愛上你了。」
「真的!算了,昨晚我是隨口問問,你也是將就著回答罷了,我不會當真的,雖然你話中安慰的成份居多,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她巧笑倩兮,對他施展另一種迷人的光彩。
他瞅著她,眼中流竄過一抹異樣的情愫,字字鏗鏗有力的說︰「總有一天你會相信我並沒有騙你。」
黎語靚卻將他那種眼神當作是他執意的堅決,于是她道︰「就算會有那一天出現,那也是以後的事了,現在別再扯這些了。對了,我必須向你道歉,你照顧了我那麼久,我還淨找話題和你抬杠,對不起喔!」
他卻扯出一個可以教人撤下所有防備的笑容,「沒關系,反正我已經習慣了,而且也早已有被你壓榨的心理準備。」
「好哇!袁亮眨你得寸進尺喲!」她原本面帶嬌羞的臉又蒙上了憤怒。「我說過,我不喜歡人家叫我袁亮鍘!彼亦板起臉正視這個話題。
「我不管,以後你只要一得罪我,我就在大庭廣眾下叫你的本名。」她高傲的抬起下巴,她有把握贏定了。
「行,算我輸了,行嗎?」古子崴沒轍的又問︰「對了,我剛才拿你來要脅你,你怎麼不怕呀!」
「我為什麼要怕?你又不行——」她這才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于是趕緊糾正道︰「我的意思是你又不會。」
「喔——」古子崴撇撇嘴,揚眉笑忖著︰黎語靚,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行或不行。
不知情的黎語靚,只覺得他若有所思的笑容竟像一張大網緊緊的攫住她的思緒,是那麼的性感、熱情……
???
遠在台灣的「海豚」殷堯正登上華航班機;定居在紐約的「變色龍」沈達爾;邁阿密的「電鰻」裴嘜杉;及巴黎的「鯨魚」藍之搴也均整裝待發,準備遠赴芝加哥。
北海四杰連袂來到這里,原因無他,唯一的可能就是接到了鯊魚的指示,有緊急任何臨時召喚。
然而,問題是一下子動用了四個人,未免也太小題大作了吧!
至于其中緣由,也只有「鯊魚」清楚了。
在芝加哥BAIRIN大樓的頂樓,正將面臨一場超世紀風雲際會的場景,從未集體踫面的北海五杰,今兒個將在這兒集合,更令大伙驚訝興奮的是,「鯊魚」終于要露臉了,他是人是神?還是電子科技產物?這個答案今天亦要盛大揭曉了!
首先進入秘密會場的是藍之搴夫婦,依序則是裴嘜杉、沈達爾夫婦,距離最過的殷堯則是趕了個尾巴,然而,無是先來抑是後到,對鯊魚來說,他們全都是最重要的角色,缺一不可。
其中從未照過面的莫不屬于殷堯與裴嘜杉了,他二人均帶著神情愉悅的風采,更同樣有著兩簇狂野熾烈的眼瞳,所不同的是殷堯乃屬于一種清澈的藍,深邃有神;裴嘜杉則是黝黑清亮的深褐色,閃著耀眼的星光。
兩人雖第一次踫面,但已有著不尋常的特殊感覺在了。
藍之搴與沈達爾則屬「他鄉遇故知」,因人二人算是在北海初期即已相識至今,感情之深厚更是不在話下。
「你們猜,‘鯊魚’把我們全給找了來,到底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要公布呀!倘若不是的話,豈不太勞師動眾了!」向來閉不上嘴的殷-首先發難道,如今的她已挺著一個大肚子,但依然不減其迷人絢麗的風采。
「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的肚子,這是我們男人間的事,毋需你躁心。」身為大哥的殷堯,總喜歡噱她的妹妹的話。
「什麼嘛!荃荃,你馭夫失敗喲!」殷-開始在嫂嫂面前嚼舌根。
「不是她馭夫失敗,而是沒你來得爐火純青。」裴嘜杉不知死活的在那兒耍著嘴皮子。
「天,說來說去你們大伙把箭頭都指向我了嘛!不過坦白說,小-是人前惡、人後嗲,嗲的對象永遠都是我。」一直保持沉默無語的藍之搴終究敵不過眾人的擾亂而發言了。
「難怪孩子一個接一個,原來都是‘嗲’出來的。」沈達爾亦不甘寂寞的附和。
「縴縴,小妍,你們怎麼都不開口為咱們女人爭口氣呢?」
只見她二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的說︰「無聲勝有聲嘛!我們不說話,他們才會怕呀!」
喔,原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唉!真沒意思。」殷-見沒趣,只好放棄了;而藍之搴只是緊摟著她,以一種疼惜寵溺的眼神看著她。
「好了,大伙也鬧夠了,怎麼不見‘鯊魚’的人呢?」殷堯一語驚醒所有的人;也對,鯊魚做事從不遲到的,今兒個是怎麼搞的?
「誰不會是你們頭兒無聊,逗你們玩的吧!」展妍以為自己是福爾摩斯,開始揣測著各種情況。
「是誰說我無聊來著?」
此刻,由頂樓的窗戶陡地掠進了一個人,他面戴鯊魚面具,一看就知道此人身手非凡,否則,在一個樓高六十五層的頂樓,就算是攀在窗欞邊也會有點兒發抖,更遑論從窗口躍進了!
「鯊魚!」大伙兒齊聲應道。
這人瀟灑一哂,接著,緩緩解開臉上的面具,露出他俊逸不凡的五官,及斜飛入鬢的劍眉,眉下那雙眼敏如梟鷹、深邃似海,譏誚的嘴唇微微上揚,在在表現出身為領導人物的睿智與魄力。
然而,他的年齡並不大,頂多三十,卻有著比四、五十歲的男人更成熟穩重的氣質和無以比擬的干練氣度。
「伙伴們,不好意思,七年了,第一次主動找各位出來見面。」他以充滿磁性的嗓音慢慢說道,並順勢拿出口袋中的銀框眼鏡戴上。
「想不到你還是個大帥哥耶!我原以為人旬丑得見不得人才不敢露面的。」心無城府的殷-無遮攔的說道。
鯊魚挪一挪眼鏡,搖搖頭笑著,「你們都這麼想是吧!其實,我這麼做是為了好辦事,今天以前除了FBI首腦認識我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我的身份,不是我故作神秘,而是依FBI的要求罷了。」
「你是意思是,我們‘北海’是隸屬FBI的了?」北海五杰資歷最久的沈達爾訝然問道。
「不錯,我們是直屬FBI的秘密組織,他們由于長久以來已成為眾多幫派所注意的對象,辦起案來往往覺得綁手綁腳,無法盡力放手一搏,因此在七年前,他們高層干部秘密會議的結果,計劃發展另一個組織,強調它是一個不受情治單位束縛,屬于自由的團體組織,並命令我擔任這項計劃的召集人。」
鯊魚雙手交握,神情凝重的娓娓道出這整個事的始未,一貫冷漠的表情上有著一股無形的壓力存在。
「那你這次破天荒的集體約我們出來是……」裴嘜杉眉不甚理解的道。鯊魚撇嘴輕笑了一下,「當然是有重要的任務,另一方面也是覺得時候已到,該是向你們說出一切了;而且我也很想見見你們,大伙做個徹底的認識,這樣才像一群真正的兄弟,不是嗎?」
「我們早就是可以隨時為對方披肝瀝膽的兄弟了,對不對?」藍之搴對眾人說。
殷堯、沈達爾、裴嘜杉皆以點頭回應道。
「但不知你所說的任務是?」殷堯直接切入重點。
鯊魚嘆了口氣道︰「猶記得兩三年前,我在一場狙擊中被人放了冷箭,嫁禍了罪名,至今仍找不到陷害我于不義的人。更慚愧的是那人在動手時,我卻毫無所覺,想必身手並不在我之下;更讓我心起疑竇的是隔人放槍這可是FBI高級干員所必學的射擊技巧之一,我擔心……」
「你擔心那個人是FBI的同僚?」沈達爾接了話,這個揣測讓所有人面色都凝重不已。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展妍代表在場的女性開口了。
「可能是看不慣我所帶領的‘北海’成績那麼優越吧!」鯊魚慧黠的黑眸閃動了一下,冷靜泰然的說道。
「莫非你已有了目標,或是已懷疑了某個人?」殷堯大膽假設性的道出,關小心求證著。
鯊魚雙手交握,抵著額頭搖搖頭,「當初出席‘北海’會議的高級干員總共有八人,我實在無法斷言是哪一個可能跟我過不去,所以,我這次請你們來是想麻煩你們一人盯上兩個,以便及早找出破綻來。」
「這個好玩了,簡直就像玩貓捉老鼠嘛!」殷-興奮的喊道。
「這個游戲可不適合大肚子的女人參加。」藍之搴聞言立即拉長臉,沉聲否絕了她。
殷-只能垮下臉,一副不高興的模樣轉過身去,大伙兒都遏止不住的大笑說︰「難道這就是你謂的‘馭夫有術’?」
「你們——哼!」她委屈的看向藍之搴,開始使出她的拿手絕招「苦肉計」。
「好了!不準你們再取笑小-了。」藍之搴緊摟著他,一派不容人欺負她的霸氣模樣。
鯊魚一臉笑意的說︰「很高興看你們大家婚姻生活都那麼美滿幸福,直讓我心里也跟著蠢蠢欲動了。等這件事處理完後,我一定會為各位找個鯊魚大嫂,怎麼樣?」
「這主意不錯喲!也正合了咱們的心願。好,大家拿起桌上的香檳,為‘鯊魚」老大干上一杯吧!」
在眾人齊聲吆喝下,鯊魚也拿起酒杯,干了這一杯。
???
「語靚,後天在路易士山有個滑雪比賽,我帶你去參觀,怎麼樣?」古子崴翻閱著報紙,突然抬頭這麼一問。
「你說什麼?」
搖呼拉圈搖到一半的黎語靚,霍地停了下來,因為他的話讓她詫異極了,他怎麼會知道她想去看雪、滑雪?
古子崴悶笑在心底,這丫頭還不知道那天她喝醉酒,說的一些醉言醉語他全都記在腦子里。
「我說,後天打算帶你去滑雪,順便參觀別人的滑雪技巧,你說好不好?」他對她露出一個亂美的笑容。看她眼中泛著奪人光彩,而他毫不設防的心也陷入她的喜悅之中。
「哇,夏克,你最好了,我最愛你了!」她丟下呼拉圈,忙不迭地跑向他,在他的臉頰獻上她的香吻。
「怎麼」說到你心坎里了,是不是?」他的手輕輕搭上她的肩,笑意盎然的看著她,一雙眸子緩緩升起了火焰。
「你簡直可以說是我肚子里的蛔蟲耶!我才剛這麼想過,你就知道了,真厲害!」她那兩片櫻唇在他眼前開開合合的,這種充滿誘惑力的勾引,令古子崴心亂如麻。
他連忙推開她,企圖忽略心靈深處的那一份悸動,顧左右而言他;在問題還沒解決之前,他不想那麼早嚇壞了她,在幾次對她表示過愛意後,她卻老是不相信,直當他的話是兒戲,但事後一想,這樣也好,如此一來,他才有足夠的時間及適當的心情處理一些重要的事。
雖然他是那麼在乎她,也不想再獨自一人浪跡天涯,但他還是希望自己在什麼都撇清的情況下與她正式談感情,這樣對她才是好的。
相信這一天已不遠了。
「那麼,你得把雪衣、釘鞋,還有一些御寒的衣物都準備好,記得襪子得穿厚一點,吃的部分就由我負責。」
「沒問題,你放心,我一定會把自己打點得好好的。可是我沒有雪衣,也沒有滑雪用具,上次‘鯊魚’不是囑咐你不能再讓我一個人走夜路嗎?所以晚上……」她愈說腦袋則垂得愈低,最後用眼尾瞄了瞄他的臉色,看他的反應如何?
「你現在動不動就拿‘鯊魚’來壓我,你說我憑什麼要听他的?」他輕擰了一下她的鼻尖,故作生氣狀。
「是不憑什麼,就憑我是你的室友嘛!不去就算了,反正你終究沒有鯊魚來得關心我!」
這會兒生氣的倒變成她了,瞧她起一張上半斤沙拉油的小嘴,杵在沙發上,悶悶地半天不說話也不出聲,只是一味地盯著眼前那張畢卡索的畫像,仿佛是它對不起她似的。
眼看二分鐘過去,她依舊沒有動靜,就連眼楮也沒眨一下,這樣的她讓古子崴還頂不習慣的;因為與她相處了兩個星期,他發現只要有她在,家里一定不會超過兩分鐘沒有聲音;最起碼連睡覺時隔一樓層還可以听見她細微的鼾聲呢!
「你這麼說來不公平了!」他俊挺的面容倏地垮了下來,銀絲框眼鏡後的褐色眼眸也黯然了下來。
黎語靚偷偷瞄了他一眼,不得了了!她只不過隨口說說而已,他怎麼變得那麼憂傷呢?難道她又觸動了他的「隱私」?
她右思右想,沒有啊!她也只不過說他沒鯊魚來得關心她而已,他干嘛呀!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真煩耶!和他這種內在心理不平衡,外在身體不正常的人講話還真費事!
算了,算了,算她說錯話好了。她早該要有某種認知才是,那就是天下唯這種身心不健全的男人難吵也,否則,怎麼吵她總處于認輸的局面,他嫌不公平,她才嫌有欠公理呢!
「你說,我怎麼不公平來著?」黎語靚的口氣簡直沒好氣極了。
「本來嘛!那只‘鯊魚’也只不過說說而已,。你就把人成神一樣那麼崇拜,而我做得要死,你卻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他唇際偷偷佳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那意味著「得逞」。
「感恩?怎麼感恩法?三跪拜九叩首?」她翻了一下白眼,早就把「滑雪」之事忘得一干二淨了。
「不用。我可不想當宋七力,我只要你以後對我說話溫柔點。」他咬著唇,擺出一個最酷的架式,又想了一會兒,道︰「我看——以後你就把我假想成你的夢中情人‘鯊魚’好了!」
黎語靚一听,往後退了數步,「不!鯊魚怎麼可能會是一個‘陽萎’的男人呢?」
咚,咚,咚,——咚,咚,咚,咚——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在古子崴耳際響起,他神情慘澹,偉岸俊逸的面孔瞬時罩了上黑霧……這句話足以人將他的生活顛覆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夏克!夏克!」黎語靚自知說錯了話,完了!她還沒開始挽救他的男性自尊,就又用另一支無形箭刺傷了他!天!她該說什麼來挽回剛才說出去的那些話呢?看他那一臉「悉轉回腸」(凝凝按︰為什麼不是九轉肥腸。)、「捶胸頓足」(凝凝又安︰亦為何不是炊熊炖豬。)的淒慘表情,她心都快要痛得打結了!(沒辦法!凝凝為了趕稿,已跳過了三餐,如今已餓得前胸貼後背,想的淨是山珍海味。)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別這樣嘛!我真笨,怎麼老是說錯呢?」黎語靚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心底愧疚極了。
古子崴低垂著臉,原本黯淡的眸子在睫毛下閃爍了兩下狡黠的光芒,「也不能這麼說,我本來就不好,也難怪你會嫌我。」
「不嫌你,不嫌你,我怎麼會嫌你呢?你那麼好,比我那表哥好上好幾百倍,還願意怞空帶我去滑雪。這樣好了,我答應你以後不再對你亂發脾氣,你不想帶我去買雪衣我也認了,只求你開心點,好嗎?」
古子崴心里暗忖︰這丫頭說到最後,還是把他不願帶她去買東西的這檔事記在心上嘛!真是的,他只不過是逗逗她,又不是真不帶她去,干嗎那麼想不開!
「既然你那麼真誠,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答應帶你去逛街好了。」
「這怎麼好意思嘛!」她故作忸怩狀,看得古子崴直搖頭。
「你就別客氣了,你表哥把你交給我,我理當好好招待你的。」
「原來你只是因為我表哥才對我好的!」
不知怎地,驀然有一股莫名的傷感和失落緩緩滑向黎語靚的心間。
古子崴微微一怔,他這麼說難道錯了嗎?總不能要他坦然告訴她;他愛她、喜歡她吧!如此一來,豈不是將她嚇著了。
「也不能這麼說,我說過你本來就是個人見人愛的女孩子。」他綻出一個極正經的表情。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還是很感激你的夸贊,你應該知道,男人的夸獎對女人來說是很重要的。」她開心的露出一排貝齒,雀躍的小跑步進廚房,在入門處她回頭喚道︰「等我一會兒,我馬上來,今天中午我請你吃台灣著名的小吃‘蚵仔煎’」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
「喂!不用了,我泡面就行了……」古子崴顯然有些擔心。
「安啦!我不會再燒掉你的廚房,頂多燒掉你這棟屋子——」她對他吐吐舌頭,淘氣的一笑。
看著她俏麗可人的背影,古子崴的視線全鎖在她消失的定點,眉眼緩緩飆揚了起來,他相信總有一天她必是屬于他的。
當然,最後他依舊沒讓她動他的廚房,也就沒台灣名產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