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胡一炎帶著李震山回到金榕村那是已經有三天了,這每天那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做夜貓子,按照李震山的說法,鎮在榕樹下的玩意不知道是啥,如果妄然動土挖掘踫上自個不能對付的東西那也是白搭,而這村里出現村民神秘死亡的事情那都是發生在晚上,所以李震山不得作出這個折騰人的決定。不過話說回來,听村里的村名說,那玩意每天晚上都會出來,可不知道怎的偏偏在李震山和胡一炎回村了以後那玩意就不再出來鼓弄了,弄得李震山師徒倆連續三個晚上那都是白白地守了一整夜,「師傅,你說那玩意是不是長了個心眼,知道您老人家來了這村里不敢出來作惡了?」等了這幾天,胡一炎心里那是早就給等煩了,忍不住嘮叨到,而李震山听後則皺眉說︰「不可能,凡是髒東西除了修仙的畜牲之外都不可能有自個的思維,而‘封山之術’對畜牲是無效的,所以那玩意要害人不可能還自個選日子,挑時候。」
「可是……是咱們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一炎,你看一看這幾天是什麼日子。」听了李震山這話胡一炎心生奇怪,暗道這怎麼治鬼驅邪還能和年頭扯上關系,不過想歸想,自個師傅說的話他也不敢不听,「今天的日子是……是四月十五……」,「四月十五……乙亥年……」听到胡一炎報上來的日期李震山忽然像街上那些算命的先生開始掐起指頭來,胡一炎見狀心里暗暗感嘆,原來自個的師傅還會這一套!
掐算良久,忽然只聞李震山倒吸一口涼氣,驚道︰「遭了!再過兩天被封在榕樹下的那玩意就要重獲自由了!」
「師傅,你這話是……是什麼意思。」之前胡一炎听李震山所說,這「封山之術」雖說因為年代已經失去過去那般效果,可還是能把樹下的髒東西給壓住不讓它出來,如今听李震山這麼一說,豈不是自個掌自個的嘴巴?!
「按照常理來說這‘封山之術’的卻失效沒這麼快,可是我剛剛掐指一算,沒想到兩天之後正好回踫上難得一見的‘天狗食日’的奇景!」眼見胡一炎一臉疑惑的樣子,李震山趕緊解釋道︰「所謂天狗一出,必有大變!在咱們‘茅山術’里對于當天出現‘天狗食日’的日子又稱為‘三沖日’!」
「‘三沖日’?那那是什麼玩意啊?!」胡一炎剛剛拜師沒幾天,對于一些「茅山術」里的行道術語自然是不大理解,李震山到還是耐心解釋道︰「三沖即為沖陰,沖陽,沖法!到了這個時候,陽間里的陰陽二氣將會被徹底地削弱,不管是人還是什麼冤孽惡鬼畜牲通通都會因為‘天狗食日’變得虛弱無比(與滿月相反,滿月因為是一月中天地陰氣最重的時候,這個時候那些髒東西都會比較厲害,像傳說中一些煉化人形的修仙畜牲會在滿月現出原形那也是因為滿月的時候道行飛漲,一時控制不了體內的能量罷了,而「天狗食日」則相反,不過修仙畜牲也會因為道行在那個走下坡路而一時無法變化人形),而依仗世間陰陽二氣的世間萬法也會跟著一起失效!‘封山之術’也在這其中之列!」就李震山的推測,那「封山之術」雖然已經年久失效,可還是能起到鎮壓到髒東西的作用,于是乎下邊的玩意才會只能每夜出來奪人性命,而如今遇到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狗食日」,自然無需之前那些復雜的步驟了
听了李震山的話胡一炎頓時全身打起了冷顫,說︰「那照著說法的話,這……這榕樹下壓著的玩意也會因為‘三沖日’變得虛弱無比,不能出來的才是,師傅您這擔心未免有點多余了吧……」
「這你知道個屁啊!」李震山在胡一炎的腦袋上給了一個爆栗,吹著邋遢胡子說︰「如今咱們那是不知道榕樹下邊到底鎮的是什麼玩意,要是一些成了氣候的惡鬼到也罷了。可要是真與村里說那樣下邊鎮著的是什麼快修成旱魃的飛僵的話那就麻煩了!」
「這……這是為什麼啊……」
「凡是尸變的尸體,不管是哪一類,那都是已經跳出五行六道的主了,他們以血為食,以怨為力!並且與陰陽二氣根本連邊都不粘,自然會不受這‘三沖日’所限了!」李震山越想這事情那是越覺得棘手,于是又接著說︰「不行!咱們這樣干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得提早做些準備!」說罷立馬帶上胡一炎去到村口那株榕樹的腳下,如今這榕樹枯死的程度那是比三天前更為甚了,縱觀這樹那是從頭到腳那是連一片枯著的樹葉都不剩,樹干的顏色那早已變成了暗黑色,用手一扒就可以扒下老大一塊樹皮來。
「這……」只見李震山快步上前,用手撥開樹腳的枯樹葉,但見樹葉下邊那是挪動著一大攤白色的小蛀蟲!「師傅,這些蟲是!」胡一炎自然識得那些都是樹蠅的幼蟲,只是如此之多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頓時那是生出一種想作惡的感覺,而就在這時,胡一炎抬頭見竟然無意間發現大概離地三米高的樹干上長著一個樹瘤,而那塊樹瘤竟然有眼,有鼻子,又有嘴巴,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剛剛出生不久嬰兒的腦袋。
本來按照往常的話胡一炎看到這種場景,頂多就是認為那不過是自然生成的一處奇景罷了,而如今村里發生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看到這個嬰兒腦袋的意味自然也就不一樣了。李震山見到此景之後那也是眉頭一皺,說︰「一炎,你快去拿個梯子過來!」
胡一炎听了這話之後那是急忙跑回家大約花了五六分鐘扛了個木架梯過來,只見胡一炎架好木架梯之後李震山又把一張黃符遞給他,說︰「一炎,你快爬上去,用這符咒貼到那嬰兒頭上!」
「啊?!師傅,您……您說是叫咱爬上去,您自個怎麼不上去……」胡一炎盯了幾眼嬰兒頭,怎老覺得那玩意一直對自個笑,心里發毛間哪里敢上去。
「你他娘的廢話!你不上難不成要咱這一把老骨頭上去啊!」李震山翻了翻白眼說道︰「這如今大中午的,陽氣正盛,你怕個蛋啊!像你這麼膽小怎麼做咱的徒弟……」李震山嘴里髒話層出不窮,險些就沒把胡一炎他祖宗也給罵上了,最後胡一炎受不了這嘮叨,終于還是接過了那張黃符,顫顫巍巍地爬上梯子,並且還時不時地回頭說︰「師傅,您這得看緊咱點,要是等會出什麼事您可得救我!」
「這是自然得,有我在,包你放心吧!」眼見胡一炎終于自個爬了上去,李震山也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巴,只看他那嘴角,明顯是在偷笑啊!「這老不死的,還一把老骨頭?前幾日在義莊踫上‘尸魁’的時候根本他娘的就是生龍活虎的!」胡一炎心里那是頻頻不忿,不過還是爬到了架子上,「祖師爺保佑!這千萬別出什麼事啊!」胡一炎嘴里叨嘮了好一會,猛地閉著眼楮拿起手中的黃符就是貼了上去,但見那張黃符一接觸到嬰兒頭之後馬上就吱吱一聲猛地往外冒火花,直把胡一炎嚇得兩腳一失足,從木架梯上給摔了下來,疼得他那是哇哇大叫︰「師傅,您老人家給我的這是……是什麼符咒,怎麼地還會往外冒火的……」
「這不對啊!這不應該有這樣的反應的才是。」李震山眉頭微皺,心里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想了好一會自個爬了上去,拿出小刀兒在樹瘤上輕輕一劃,哪想這樹瘤里竟然流出了暗紅色好似鮮血的液體,「這……這是血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