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語念閉,即使是韋江東和張清風這般身上沒有道行的人都能瞧見從胡一炎和袁林身上頓時涌入一股冷熱交加的旋風,並且這股旋風與正中間的廖遠東發出來的交織在一起,頓時發出 里啪啦的怪聲!
一時間,整個屋子里邊霎時間就好像變成了風眼,以胡一炎斗法的三人為中心,屋子里頭的座椅物件全部被吹飛,擠壓到了牆腳根邊,當然張清風和韋江東這兩個生人自然也不例外。
「可惡,沒想到你們兩個臭小子竟然學……學會了茅山密宗失傳已久的陣法,想咱堂堂人仙,怎麼可能會敗在你的手上呢!」廖遠東惡狠狠咬了咬牙,惡狠狠地盯著胡一炎和袁林看,看那樣子就想把他們倆人生吞活剝了一樣,不過仔細一瞧卻可見此時的廖遠東手腳上的動作已經沒有之前那般靈活了,顯然是已經受到了胡一炎師兄弟倆人陣法的影響。
「所謂天作孽,尤可補!自作孽,不可活!廖遠東,你一生作惡多端,老天爺是不可能會放過你的!」胡一炎冷哼一聲,喊道︰「師兄!加把勁,這老家伙快不行了!」
袁林听見胡一炎的大喊,猛地也提了起了精神,二人就這般手上拿著八卦照妖鏡,一步一步地盯著陰風朝廖遠東艱難走了過去,而每當他們與廖遠東的距離縮短那麼一點的時候,廖遠東臉上痛苦的表情就加深一分,整個人的形狀就好似給什麼東西擠壓著,變了形一樣。
幾番搏力的對抗下來,廖遠東雖然身有人仙的道行,但是終因為使用的是不熟悉的「柳術」,終頂不住「兩儀破邪陣」的威勢,放出陰氣的範圍只剩下了那麼一丁點,胡一炎和袁林見狀則急忙沖上前,一前一後地將手中的八卦鏡頂在廖遠東的身上!
「怎樣?老妖怪,任你孫猴子有諸般變化,可是卻無法逃出咱們如來佛的掌心!」胡一炎大笑到。
「師弟,別和這魔頭廢話了,快用你的魚腸劍破了這魔頭的道身!不然等一會陣法效用一過咱們都得玩完!」听見廖遠東大喝,胡一炎猛地點了點頭,頓時就抽出魚腸劍來,作勢就要朝廖遠東小月復上的「氣海穴」給刺下去。
凡修仙之人,都會以「氣海穴」為爐鼎,修煉內丹,而魚腸劍乃「嗔物」,上邊凝聚了千年以來的煞氣,要是這一下直接刺進了廖遠東的「氣海穴」當中,想來定能破了廖遠東的道行!
但是事與願違,胡一炎一劍刺向廖遠東的小月復,卻是覺得自個手中的法劍踫到了鋼板上一般,硬是才剛剛入肉不過半分就再也進去不得了!
「這……這是咋一回事?」未等胡一炎和袁林反應過來,卻聞廖遠東怪笑數聲,叫道︰「幾個凡夫俗子,竟然妄想破咱的道身,妄想!」
「師弟,小心!是邪童!」袁林法眼洞開,看見廖遠東的肩膀上坐著一個光著身在的小孩子,此前這玩意他們在嚴大鵬家里的時候也曾見過,那正是九柳四凶當中排行第二凶的「邪童」!
廖遠東的「邪童」一經施展,頓時就破除了「兩儀破邪陣」的掣肘,雙臂發力一震,不想竟是力大無窮,袁林和胡一炎倆人合力之下亦是無法擋住,硬是給他一下子甩飛了出去!
胡一炎一下子撞到屋子的牆壁之上,只感覺自個的背上火辣辣的痛,瞪眼再瞧廖遠東,卻是看見他此時正在不停地用右腳踏地,腦袋左右東搖西晃,到了後來嘴里的唾液竟然失禁,從嘴角上向四周飛濺,整個人就好像完全進入了癲狂的狀態!
「神打?」胡一炎精通「茅山術」,這一念頭剛剛浮現,就被他自個給否定了,但是其回過神來一想,頓時一口涼氣倒吸進嘴巴里,驚道︰「這……這他娘是邪童上身!」
在九柳教的第二凶邪童有一殺招,叫做邪童附身,其原理與「茅山術」中的神打基本一樣,而不同的是邪童上身是一種引圈養的小鬼上身的術法,施法者除了能像練習神打的人那樣刀槍不入,不覺疼痛之外,還能像被髒東西附身那樣力大無窮,比起正宗茅山神打來由過之而無不及。
瞧見廖遠東使出邪童附體這一招,袁林面色也越發凝重起來,只見其快步走到胡一炎身旁,凝聲說道︰「師弟,快用你那一招!」
「那一招?」听到這話胡一炎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師兄,你的意思是要咱用那個……但是沒有肉身給咱用……」
「上我的身!」
「不行!這絕對不行!」胡一炎猛一搖頭,說︰「惡鬼上身是很損耗生人身上的真元的,況且那玩意還是‘鬼宗身’,萬一稍有不慎的話師兄你可就得嗝屁了!」
記得當初在香港,胡一炎惡斗麥克的時候,就曾經從陳欣彤身上捉到過一只修成了「鬼宗身」的惡鬼,後來經過胡一炎的用茅山養鬼術的煉化,已經將那只惡鬼給控制住了。
修成了「鬼宗身」的惡鬼附身,本來就遠比其他玩意附身要厲害得多,自然也非廖遠東的邪童附體可以比擬的,不過惡鬼本身乃是集怨氣、陰氣為一身的存在,比起冤鬼更為惡毒,平時當奴役般使喚到也罷了,但是一旦用到生人身上可是極其傷害人身體的。
「別他娘的廢話!」事情緊急,不想竟然連袁林也罵出了粗口話,「快!不然咱們全都得折在這兒了!」
胡一炎瞧了瞧廖遠東,又瞧了瞧袁林,最終只能咬了咬牙,抽出一大把香火來點燃,並且雙手一把,就把袁林身上的衣服給扒了下來!
別看袁林這都已經四五十歲的人模樣了,但是衣服月兌了下來之後頓時露出了身上精狀的肌肉,看上去卻是與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又啥其他的區別。
只見他突然雙眼微閉,噗通一聲就跪倒在胡一炎面前,雙手合十,擺出一副十分虔誠的樣子。
「天靈靈,地靈靈!師傅出宮顯威靈,師祖法架來顯靈!」胡念動咒語只見,右腳開始不停地踏著地面,並且還時不時地用手上的香火拍打袁林赤果的上身。
而奇怪的是那些香火可全都是燃起了火焰的,但是擊打到袁林身上除了弄得他一身香灰之外竟然沒有留下一絲被燒傷的跡象!
「五鬼神通!到吾壇前听吾號令!神兵急火如律令!」胡一炎爆喝一聲,不想袁林竟自個突然站了起來,一下子奪過胡一炎手中的香火,開始自個用香火拍打起自己的身子來,並且右腳同時與胡一炎一樣,亦在不停地踏著地面。
大約就這麼一兩分鐘時間過去,袁林兩眼突然一睜,兩只眼楮全部都給染黑了,連一絲的瞳孔都沒法看清!
「上!」胡一炎掐指一引,大喝一聲,袁林頓時怪叫一聲,就朝引邪童附身的廖遠東沖了過去。
此時的廖遠東施展邪童附身的邪法也已經完畢,但見袁林沖了過來也是引了上去,二人一照面頓時就打得不可開交,而不管是廖遠東的邪童附體,還是袁林的惡鬼附身,皆是刀槍不入的身體,這般你一拳我一拳打在對方的身上,卻是都沒有辦法傷到對方。
最後雙手都是兩手一發力,把渾身的勁力全都運到了手臂之上,看那模樣就是非要置對方于死地不可!
不過話說回來,邪童在眾鬼當中的等級頂多只能頂的上惡鬼的級別,與袁林身上早就已經修成「鬼宗身」的惡鬼還是存在一些等級上的差距的。
只見袁林在掐著廖遠東脖子的時候腳底下還時不時地抬起膝蓋,不停地往對方小月復上撞去。
要知道被惡鬼附身的生人一拳就可以打死一頭健壯的牛犢,而「鬼宗身」自然就不用說,雖然廖遠東身上有邪童護體,刀槍不入,但是被袁林巨力撞了幾下,想來也是受了內傷,其口鼻只見開始向外冒起了鮮血。
在一旁的胡一炎見狀,知道廖遠東身上的邪童就要被打散了,于是他馬上當機立斷,手上掐了一道「五雷掌」,大喝一聲就照著廖遠東的背上給打了下去!
那時的廖遠東正與袁林糾纏到一塊,哪里想到胡一炎會突然使出這一手,大意之上中了一掌,頓時慘哼一聲,一口鮮血猛地給吐了出來,「行了,老妖怪身上的邪童被打散了!」被邪童附身的人是不會知道疼痛的,但見廖遠東一聲叫出來,胡一炎就知道他身上的邪童已經被散了。
「混蛋!你們竟然敢讓咱這個人仙淪落到這等地步……找死啊!」所謂狗急了尚且會跳牆,更不用說廖遠東堂堂人仙了,只見他手上兩手用力,使了一招「雙龍出海」,一拳打向袁林,一拳打向胡一炎。
廖遠東這一拳尚沒有打中胡一炎,胡一炎就感覺到了拳風襲面,讓他面上生痛,「不好!」至此,他大叫一聲,雖然此時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但是他還是猛地腰桿子一發力,讓開面門要害之處,用肩膀擋了廖遠東這一拳。
只听 嚓一聲,胡一炎左肩身中一拳,竟然直接就月兌臼了,而袁林雖然有惡鬼附身,但是這一下卻也是直接把他身上的惡鬼一下給打出了身體外,袁林則是渾身一癱,躺在地上就再也起不來了。
廖遠東雖貴為人仙,但是剛剛幾下過後也難免肉身受了重傷,禁制得解之後環顧四周,知道尚有張清風和胡一炎倆人有戰力,暗道這回鐵定討不到便宜,想到這兒,他立馬轉身破窗就逃離了現場。
「混蛋,你想逃跑?!」胡一炎大叫一聲,本想起身去追,但是卻忘了自個肩膀已經月兌了臼,一動之下頓時牽動了傷口,痛得他直媽娘。
「師叔,你看大伙都傷成這樣了,你……你就別慌追了!」看見胡一炎還想去追廖遠東,張清風馬上勸到。
「不行,這老妖怪已經修成*人仙,雖然剛剛被咱和師兄打成了重傷,但是根本就不足以讓他致命,等其修養個十天半個月鐵定又會像一個沒事的人一樣的,到那個時候可就後患無窮了!」胡一炎咬了咬牙,用左手撐地,右手死死地按著左肩已經月兌臼的位置,突然猛地一發力, 嚓一聲,不想月兌臼的左肩竟然被胡一炎應生生的給弄回了原位,「清風,你快打電話給鎮上的醫院叫救護車,咱這就去追那個老妖怪!」說罷,胡一炎也不顧張清風的說,逐自個奔出了派出所去了。
等胡一炎追出派出所,卻是早已經不見了廖遠東的蹤影,不過幸好廖遠東身上受了重傷,在地上留下了不少的血跡,而胡一炎則是一路跟著血跡一路尋去,不想走著走著,竟然離開了紅星鎮,來到了鎮口的一片林子里。
「他娘的,那老混蛋明明已經受了傷了,怎麼可能會走這麼快呢?!」從派出所出來,胡一炎已經跟著血跡走大約走了二十多分鐘,可依然沒有見到廖遠東的蹤影。
胡一炎不是傻瓜,他瞧了瞧四周的林子,頓時整個人一驚,「媽的,中計……」未等胡一炎把話說完,只覺得脖子上突然一刺疼,好像是被什麼蟲子之類的玩意咬了一樣,他猛地打了個激靈,馬上伸手去模脖子,不想卻是模出了一根細小,像蚊子胡須一樣的細針,「這……這是‘散魂針’……」
看到「散魂針」,胡一炎三魂就被嚇不見了七魄,要知道被「散魂針」刺中,那可是會讓人魂飛魄散的!
至此,胡一炎兩眼向上一翻,整個人直接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而在他意識中最後看到的景象,竟是渾身鮮血的廖遠東朝自個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