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飛揚的人,是霍家年輕一代極為杰出的人才之一,也是霍家老頭子最為看重的一人,霍家的內堂事物,幾乎都由他經手。
飛揚說罷,邁步向前,路過黃少跟前的時候,狠狠的瞪了黃少一眼,然後對活佛和眾人拱手說道︰「霍家末進飛揚,見過各位大師。」
瓦爾多說︰「你們家老爺子讓你來的?」
飛揚道︰「老爺子不放心菲姐一人前往日本,而且得到密報,日本方面的有很大的動靜,對各位均不利,因此派大小姐和我前往,暗中接應。」
「恩,咱們先辦正事,走。」瓦爾多向長風說道︰「長風,你到前面帶路。」長風應了一聲後,轉頭向黃少等人看了一眼︰「你們要多加小心!」
眾人又走了幾分鐘,這幾分鐘里,黃少問起了關于大小姐的事情,飛揚沒好氣的冷笑︰「大小姐命大,還沒死在你手上。」
黃少心里一痛,一時間語塞,水月說道︰「你們干什麼這麼說少哥!」十三菲一听,笑道︰「哎喲,‘少哥’都叫出來了,可真酸啊。」水月嘴里冷哼了一聲,說︰「這世界,當真是好人被狗呀。」
「小丫頭,你罵誰是狗?」
水月道︰「真是好玩逗了,這年頭有搶錢的,有搶功的,現在居然還有搶挨罵的。」黃少忙說道︰「水月,不許這麼說菲姐。」
水月憤憤不平,說道︰「難道不是嗎,你怎麼就這麼木訥,拼了性命救他們的大小姐,為什麼怕他們知道?」水月想起從張掖回來之後,離開廣州之前,那一絲「黑血冥絲」附身在大小姐身上的時候,黃少耗了巨大的功力才把大小姐身上的那股「黑血冥絲」給驅出來,為了施那一針,黃少在事後應為精力虛耗過度而躺在了床上兩天,差點就見閻王,要不是長風相救,並把他們接到北京,都不知道黃少是否能恢復。
要知道,要恢復體力,那是一天半天的事情,但是精力消耗,就相當于是元氣的消耗,一個人如果傷了元氣,那是大傷。
「黑血冥絲」實在是太厲害了,來自地獄的邪惡冥絲,極快的把人給吞噬掉。黃少當時雖然把冥絲給拔了出來,但是因為精力耗費太大,沒有能力讓大小姐蘇醒過來,而且,大小姐被施針後,進入假死狀態,一直維持七天。
霍家自然不知道什麼是「黑血冥絲」,霍小英中邪的時候,黃少突然間出現,老爺子看黃少對霍小英施針,以為霍小英是受了黃少的暗算,因此霍家的人對黃少一直懷恨在心。十三菲雖然知道黃少不是在害小姐,但是她拿不出什麼證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老爺子親眼所見,雖然有點斷章取義,但是十三菲還是想為黃少解釋,並打算把黃少給拉到老爺子面前,消解誤會。
可是那時候,黃少已經被長風給接走,整個廣州都找不到黃少,這更讓老爺子認定是黃少做賊心虛而逃走。大小姐七天後醒來,因為身子虛弱,也想找到黃少後問清楚關于「黑血冥絲」的事情,因此也不願意跟老爺子解釋什麼,以免讓老爺子擔憂,只是告訴他,這件事她親自處理。因此,霍小英中邪的根源,老爺子和飛揚自然不知道。
水月憤憤不平,依著她伶俐的口才,嘰里呱啦的把整個事情的經過簡潔的說了一遍。飛揚听完後,根本不相信什麼「黑血冥絲」,想著這兩人連這樣的謊話也能編出來,不禁冷笑說︰「大小姐就在附近,一會見到這小子,自然知道真假。而且,在下也不相信這世上有這麼邪乎的事情。」
水月說︰「你不相信,那是你個人問題,這世上邪乎的事情多了去了,以你的見識,只不過井底之蛙。」
飛揚喝道︰「放屁!」
水月捏著鼻子︰「好臭,好臭!」看到飛揚臉上發綠,她不禁樂了,說道︰「說你見識短你還不信,那我問你,你叫我小丫頭,你當真知道我有多小嗎?我告訴你,姑女乃女乃我兩千多歲,比你祖父的祖父的祖父的祖父還要大一千多年,你信不信。」水月瞪大了眼楮,似乎要故意氣氣飛揚,道︰「看你這驢臉就知道你不信,沒見識,你要不信,你問問在座的大師,或者古老頭。」
飛揚听水月這麼說,早就認定了丫頭是信口開河,她一個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如何又兩千多歲。看她得意的神色,不禁要殺殺她的風頭,說道︰「好啊,我就看看你這個千年妖精是不是真貨。」說完,朝古晶說道︰「古老前輩……」
古晶在前面答道︰「小子,這丫頭說的倒是實話,她當真兩千多歲,比老頭我年紀還要大得多。」
飛揚看到水月更加得意,不禁苦笑︰「古老前輩,您就別跟她戲弄我了。嗯,瓦爾多大師,你評評理。」
瓦爾多說︰「世人渺茫,有如海中浮萍,世間無奇不有,有些事用肉眼是無法看到的,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向天念了一聲口號。這一下倒是讓飛揚給愣住了,愕然的站在那里。
幾分鐘後,他們遇上了入了魔的金田。但是,當他們看到金田的時候,黃所有人都驚叫了起來。
眼前的金田,渾身上下幾乎體無完膚,可憐這個武痴,被六只四處穿梭的給圍攻,那十分邪惡,渾身滑溜溜的,大大的頭顱,沒有一絲毛發,身子奇小無比,小到有如成人的手臂,但是依舊能看到那小身軀上血紅血紅的肌肉,有如被剝皮一樣。
這六只被一旁的麻田給操縱著,她躲在一角,嘴里喃喃有詞,邪門無比,而除了這六只外,還有一個身穿黑色大衣,裹著頭的人,死死的抱著金田。這人絲毫沒有痛的感覺,他就像一個機器一樣,死命的勒住金田,讓那六只不斷的從上下左右,前後六個方向撕咬金田。這情形就像是群狼搶食。
「!」宗主嘴里冒出了兩個字,眼楮射出一股精光,盯著麻田︰「你們九菊派居然自毀誓言,背地養小鬼,練。今天,老僧再也不顧情面,清理了你們這些惡道。」
麻田原本十分忌憚禪宗,特別是宗主,但是此時被他撞破,不禁怒上心來,心里一狠,叫道︰「好啊,老婆子我早看不過禪宗管我們九菊的事,就讓你們嘗嘗的厲害。」說完一吹口哨,一轉身朝宗主飛去。
孔雀明王身子一縱,揮手而打,那動作十分機敏,迎著孔雀明王的臉而去,在即將接觸孔雀的手掌的時候,它突然間噴出了一股液體。
那液體酸味十分濃,孔雀急忙抽手,僧衣大袖一拂,那袖子的腐爛。孔雀心里駭然,只听麻田桀桀的獰笑︰「知道我‘寶貝’的厲害了吧,兒子,讓這禿驢才嘗嘗你的手段。」
「嘎子嘎子」的怪叫,那聲音讓人發寒,孔雀手勢一捏,嘴里念著六字大明咒,手朝打去,大明咒是佛教是「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咒」,象征一切諸菩薩的慈悲與加持,其內涵異常豐富、奧妙無窮、至高無上,蘊藏了宇宙中的大能力、大智慧、大慈悲。
是用嬰兒所練,含的怨氣十分的重,大明咒是對付的克星。孔雀使出這咒法,麻田臉上抽搐,但是意想不到的是,被打中後,只是「呱唧呱唧」的痛叫,縮成了一團,之後又突然間蹦起,似乎只是受了點輕傷。
麻田哈哈大笑︰「臭禿驢,我二十年的心血,終于成功了,今天就讓你們嘗嘗真正的九菊秘術。」
孔雀冷笑道︰「在宗主面前,你也敢大言不慚,你背棄信義練,始終是要死在之口。」
麻田獰笑︰「放你的屁,我是大和民族最優秀的法師,受天皇的恩賜之力,統馭,你們阻擋我九菊,便是敢背叛天皇。」說完,一揮手,一股黃色的粉塵灑在身上,那大嘴一咧,滑溜溜的頭顱咧開一血紅大嘴,張開白森森的牙齒朝孔雀飛來。
孔雀連退兩步,古晶拿著桃木劍叫道︰「孔雀,我來幫你!」說完桃木劍朝揮去,砍在的頭上。只听「嘎吱」一聲,桃木劍瓖入了的頭顱之中,木劍的劍柄在的扭動下斷裂,頭顱處發出一陣陣的青煙。古晶心里一喜,心想也不過如此,而這時候,已經撲向了古晶,古晶來不及躲閃,兩手一伸,把掐住,不讓它往臉上撲。
但是力氣十分大,古晶沒幾下便抵擋不住,這時候孔雀已經來到古晶身邊,兩手抓住的腿,使出全力,漸漸的把拉開。
古晶腳步一換,整個人側身而躲,合著孔雀的力道,兩人用力把扔到一角。這一下危險之極,要不是古晶一生歷險,有豐富的經驗,根本不可能如此躲開。被兩大高手使勁全力給扔走後,宗主做了一個手勢,朝一彈,只听噗嗤的一聲,那驚天慘叫,立時跌落在地上,卷成了一團,不斷的抽搐。
古晶大叫好厲害,心想而後怕。這玩意太過邪門了,比南洋的降頭師養的小鬼還要凶。麻田看到被宗主打下,心里又怒又驚,再吹口哨,兩只又朝眾人飛來。瓦爾多大師喝道︰「靈童出列!」
黃少和水月等人听聞後,紛紛出現在四周,圍成了半圓。那兩只從上空凌空而下,卻在半途的時候,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卡住,那力量來自八個靈童。
活佛和宗主兩人手捏印訣,在喃喃的念著經文,八個靈童渾身上下被一股光環包圍,那光環擰成了一條繩索,把前來的兩只給困住,漸漸的,越來越弱,之後摔在了地上,漸漸的縮小。
八靈童的力量似乎影響了其他三只,他們漸漸抵御不了這樣的力量,紛紛凌空飛走。被黑衣大漢死抱住的金田,沒有受那樣瘋狂的攻擊後,他嘶啞的聲音低吼了一聲,脖子大動脈處那被咬掉一大塊肉,露處喉骨的地方,在他低吼的時候,一股鮮血從那里溢出。
入魔的金田十分的恐怖,想想那厲害無比的,需要六只都拿不下金田,而如今的金田,就像被釋放了一樣,那抱住他的黑衣大漢已經不能成為威脅了。金田只是身子用力一甩,那黑衣大漢便被甩到一邊,撞在了一棵大樹上。
那黑衣大漢摔落後,听到麻田的口哨聲,又立即蹦了起來,說是蹦,其實用跳更準確,就像是僵尸一樣,絲毫沒有生氣,在一蹦之後,那裹著的頭巾掉了下來。一頭長發凌亂的在飛舞,臉色蒼白而無生氣。
水月和水玲玲見了之後,同時驚叫,一人叫著「二哥」、一人喊著「二弟」。這黑衣大漢,居然是水月失散的二哥魏偉。
紫幽山莊的三人在被江湖人追殺的時候,因四象重生而失落在這個世界,只有老二魏偉未曾有一絲消息,在廣西中部,除了水月見到一面後,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而今,居然出現在此。
金田甩飛這大漢後,也十懼怕八靈童的那法力,似乎這法力是他天然的克星,因此慌慌張張的奪路而逃。他逃走的方向,正是麻田的方向,這讓麻田大驚,但是因為金田的速度太快,只是一陣風一樣閃過後,麻田身上的那黃色粉塵被金田這麼一刮起,紛紛落在麻田的四周。
麻田驚叫了一聲後,發現粉塵落在自己四周後,那三只自己養的眼光已經盯上了麻田。麻田心里一慌,急忙吹了口哨,意圖控制這三只,但是已經被那黃色粉塵給吸引了,那似乎是他們最愛吃的午餐,一個個飛梭的朝麻田而去。只听得麻田慘叫著,咆哮著,成為了的口中之食,沒半分鐘,麻田整個人就只剩下骨架。
八靈童在活佛和宗主的牽引下,把給圍住,並成功的讓他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飛揚從未見過這樣奇異恐怖的事情,看得他兩腿直打顫。
宗主看著麻田的骨架,淡淡說道︰「天意,天意,當初你曾對上天發誓,九菊不再練,不然會死在之下,如今應驗了,因果報應啊。」
這世間,沒人能說得清是否有因果,是否有命中注定,但是有些時候,不得不讓人相信。在人最無助的時候,有點寄托和信仰,總是好的,最起碼心里有了向往。
張羽誠說道︰「那日本人速度太快了,我們怎麼找他?要是讓他逃走,不知道多少人會死于他的手。」
「不用擔心,他逃不走。」瓦爾多拿出了紅線,纏住自己的無名指,紅線的另一端,卻直如地底。眾人都好奇的看著瓦爾多,長風道︰「千里一線牽,瓦爾多師父,另一頭是誰。」
瓦爾多看著長風笑道︰「渡劫師兄,你的父親。」
「我父親!」長風驚喜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