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她的手臂,扳轉她的身子,重新將她擁入懷里,低聲的說︰「有我在,你別想去找別的男人。」
一開始,辛瑞修只是試探性的再度她的肩膀。
杜儷詩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肩膀會這麼怕癢、這麼敏感,男人的指尖修長,摩挲的力道適中,讓她一陣酥麻。
他的手離開她赤果的肩膀,以最輕柔的力道握住她的雙腕,反折到她的腰後,長腿分開她的雙腿,讓她坐在他強壯的大腿上。
盡避兩人之間仍有衣料阻隔,男性的灼燙巨大仍如烙印一般燃燒著她的肌膚,他發出低沉性感的嘆息。
她的雙頰羞紅,大浴巾底下的嬌軀什麼都沒穿,雙腿之間的柔女敕光滑就這樣直接貼著他的大腿。
大浴巾打在胸前的結在下一秒自動松開,她的猶如花朵綻放般呈現在他的眼前。
……
斑潮過後,神情慵懶的杜儷詩終於回過神來。
疲倦之余,杜儷詩有一點想笑。
千算萬算,沒想到她的初體驗不是與李立德共度,而是交付給這個男人。
這個浪子,這個破壞女人芳心的凶手,這個……游戲人間的企業大亨。
人算不如天算,人算不如天算呵……
她的腦海里不斷的回響這句話,然後哭了出來。
歇斯底里的,她娓娓道出今晚在李立德的住處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索求他的擁抱的原因。
她不斷的哭著,哽咽著,直到筋疲力竭的沉入夢鄉……
再度醒來,杜儷詩睜開眼,隨即看見一張近在咫尺的俊顏。
「你睡了好久,」男人的聲音沉沉的,好像是從胸膛里響起,沙沙的,好像是一夜未眠的後遺癥,「你還好吧?」好像是松了口氣。
「還好?」本來還有些迷迷糊糊,搞不清楚狀況,被他這麼一問,她全都想了起來。
昨夜的背叛,昨夜的男人,昨夜的吻,昨夜的,昨夜的哭泣……
「嗯,還好。」
是的,真的是還好,哭泣的沖動已經過去了。
她不哭了,尤其是不值得為李立德哭泣。
「很好。」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辛瑞修垂下眼睫,「為那個爛家伙哭過一次就已經足夠,我不會允許有第二次。」
這是什麼話?杜儷詩古怪的瞪著他,「你不會允許?」
沒錯,她現在的確是不會想哭了,而是惱羞成怒。
「辛瑞修先生,請問你憑什麼不會允許?」
「就憑昨夜你已經是我的人……」他意有所指的眼光在她赤果的身軀上轉了一大圈。
「不!辛瑞修,」黑夜已經結束,白天來臨,杜儷詩這下子真恨自己腦袋一時的不清楚,不知不覺的又嘴硬,「昨夜……昨夜只不過是一夜,只不過是大都會中的成人游戲,只不過是我一時昏了頭……喝!」她頓時閉上嘴,因為他倏地大變的表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只不過是在跟我玩游戲?」他柔聲的詢問,緩緩的坐起身。
呃……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語調愈輕柔,她心中的寒 愈強烈,但她還是硬著頭皮點頭。
「沒錯,昨夜就是……只不過就是一場游戲罷了,難道你不都是跟女人這樣玩的?」
她話說得很酷,其實是羞赧得不敢抬頭看他……的。
那具昨夜強悍的擁抱自己的男性身體就那樣大剌剌的橫陳在她的眼前,每一寸男性的線條都是她一遍又一遍撫模過的,熟知每一處的昂藏與結實。
「你好歹蓋條被子。」她連忙梭巡四下。
床上只有他們倆,床單卻靜靜的躺在地板上,擰皺成團的程度好像在暗示著昨夜的激烈……
欲起身下床,支撐床面的手臂卻被人用力一勾,眼前一花,她已經被困在男人的懷里。
「你做什麼?」她微微喘息,隨即憤怒的發問。
「經過昨夜的『成人游戲』,我還以為你會知道我要什麼,小儷。」再不然,他強硬的準備動作也讓她赫然明白他的企圖。
撇開腦袋,她用力咬牙,準備忍受他接下來的粗暴行為。
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什麼都沒等到……
杜儷詩終於遲疑的抬起眼,望向辛瑞修表情深沉的臉龐,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渺小無助,與他相抗衡,無異是雞蛋踫石頭。
包不用說此時此刻男人與女人的體型與姿勢,對她而言,是多麼懸殊的差距。
「你知道害怕了嗎?小儷,這種『成人游戲』並不如你想像中那麼好玩,也無法說停就停。」他輕聲的說。
「我現在知道了……」這算是機會教育嗎?
她盯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不情願的承認他是對的。的確有人玩得起「成人游戲」,但她並不是其中之一。
「還有,」辛瑞修又開口,「你恐怕沒有考慮過昨夜的事會產生的可能性後果。」
可能性後果?
杜儷詩張嘴想問,男人的手掌就覆蓋在她赤果的小骯上。
前一秒她還不明所以,後一秒則領悟的瞠大雙眼。
「孩子?」她驚訝的低喊。
「孩子。」他淡淡的回應,「我昨晚根本來不及使用任何保險措施,我想你也沒有任何預防吧?」
「啊……那該怎麼辦?」一滴冷汗自她的額頭滑下,不假思索的追問。
若有所思的,男人的手掌開始摩挲,她全身輕輕戰栗。
「也只能采取補救方式了……你願意嫁給我嗎?小儷。」
「什麼?」這是震撼彈嗎?怎麼轟炸得一次比一次還要猛烈?「你在開什麼玩笑?」
她的心跳加速,難以置信的搖頭。
他的神情堅定,用力點了下頭。
她再搖頭,他就再點頭。
她倒抽一口氣。他是認真的!
「哈……」杜儷詩又開始冒出冷汗,「我想現在說這些還太……太早,如果幸運的話……說不定根本不會有孩子。」
「你敢肯定?」辛瑞修沉吟著,「百分之五十的機率?」
「哈哈……我買彩券,從來都沒有中過……」冷汗愈冒愈多了,她不知所雲的反駁,「總之,現在說這種事還太早。」
而且……天啊!不要一直盯著她,尤其是盯著她的小骯,好不好?
不過很顯然的,她愈想粉飾太平,他愈不想放過她。
「如果有的話呢?這個孩子……你打算拿掉?」
拿掉?逃避的眼眸忽然直視他,迸出火花,她動氣了。
「我才不像你,絕對不會傷害我的孩子,我會對我的孩子負起責任。」
「那也是我的孩子,你應該給我一個負起責任的機會。」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立刻嚴肅正經的反駁。
她心頭一驚,「別開玩笑了,如果你和女人上一次床就要負一次責任的話,早就不知道結過幾次婚了。」
「那倒是。」他大方的承認。「但是,你與以往那些和我上床的女人不一樣。」
「我有什麼地方不一樣?」杜儷詩忽然感到一陣酸意冒上心頭。「我知道了,那些女人一定都長得比我漂亮,身材比我還要好,而且比我都還要『經驗豐富』……」
「小儷,你這是在吃醋嗎?」辛瑞修興味盎然的問。
她閉上嘴巴,緊緊咬住下唇,雙眼卻忿忿的瞪著他,做出沉默的指控。
「的確,以往和我上床的女人,個個都長得比你漂亮,身材也比你好,而且『經驗豐富』……」
哼,他不說還好,愈說讓她愈生氣,抄起一顆枕頭,開始「攻擊」他。
他發出響亮的大笑聲,不閃不躲,任由她為所欲為,然後找了個空檔,攔腰抱住她。
轉眼間,她又被帶回床上,他再度將她困在赤果的身下,
「辛瑞修,讓我起來。」感覺到男人的慾望重新抵住她的小骯下方,並迅速的膨脹,杜儷詩嚇到了。
「不,你仔細听我說,我話還沒說完。」
她發出一聲驚喘,他竟然在說話的同時捏了她的臀部一把,她不甘示弱,還擊似的推了下他的肩膀,他不動如山。
「就算我以前有過不少女人,又怎麼樣?她們都不是你,我從來沒有動過要跟她們結婚的念頭。但是你不一樣,你不是那些輕佻的女伴,也不是那種可以一夜風流的對象,你是我朋友的妹妹,尤其是我沒想過你竟然還是處女……」
尷尬的火氣直沖向腦門,讓她粗魯的回應,「現在不是啦!」
她的處女身分被他說得好像這是某種重大傷病,可惡!
「的確,你現在不是了。」辛瑞修莞爾,調侃的說,低下頭,用鼻尖輕輕摩擦她的,大腿也模仿著這個動作。
她被他摩擦的動作弄得酥麻難耐,半晌,才又听清楚他接下來說的話。
「所以我才更應該對你負責……」
「你這個大男人!」杜儷詩總算明白他的想法,「就算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又怎樣?那是我的選擇,不需要你來負責,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現在,讓我起來,辛瑞修。」
他盯著她好一會兒,直到她渾身戰栗。
「我們還沒有談完,小儷。」他緩緩的說,同時松開她。
「不,我們談完了。」杜儷詩斷然的回應,「無論如何,我不會因為與一個男人上床就和他結婚。」
三度翻身下床,這回她變聰明了,先趕緊離開床邊,與他保持一段距離,免得又被他帶回床上。
「即使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辛瑞修也跟著下床,不同於忙著用被單包裹住自己的她,他不慌不忙,一點都不在乎展露人體自然美。
「也不會因為要對一個孩子負責而結婚!如果我要結婚,一定是為了愛而結婚。」她赫然發現他正以一種怪異至極的神情看著自己,不自覺的月兌口而出,「你……你不相信愛情嗎?」隨即發現這真是個蠢問題。
「愛情?」他撇了撇嘴,幾乎想要笑出來。「那是最糟糕的結婚理由,一樁成功的婚姻並非建構在愛情上頭。」
她打了個冷顫,「要不然什麼才是?」
「責任。」他說得斬釘截鐵,「婚姻是人生中最該全權負責的事情,愛情只不過是一時沖動的情緒,是荷爾蒙在作祟。」
「說得你好像很有經驗。」
當一個女人以「全權負責」的理由被求婚時,應該要有什麼反應?
至少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難道你要我說我愛你,愛得要死不活,海枯石爛,沒有你,人生就會變成黑白的……這樣你才肯嫁給我?」他尖銳的反問。
她瑟縮了一下。
「除了責任,我也非常喜愛你、信賴你。夫妻之間不是朋友,就是敵人,我相信我們會是互動良好的一對,在床上。」
「喔!拜托!」說的人臉不紅、氣不喘,听的人可是羞窘得恨不得鑽地洞。
「沒什麼好臉紅的,小儷。千百年來,大部分的婚姻都是如此運作,而且成功的例子比比皆是。」辛瑞修緊盯著她,「現在,你的回答呢?」
面對他的理直氣壯、志在必得,杜儷詩快要招架不住。
「至少……結婚是人生大事,你再給我一些時間考慮一下。」
「你這麼說也是,」短暫思嗣瘁,他彈了下手指,表示同意,「好吧!我再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