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星空下,三名大男孩躺在一片草坪上,享受著初夏的清風吹拂,漫無邊際地談天說地。
「喂!我問你們,高中畢業後,你們要留在台灣還是出國?」出聲的是躺在中間的男孩,他將交疊的兩手枕在腦後,一張俊朗的臉孔介于男人和大男孩之間。
回話的大男孩一雙狹長好看的眼楮,眼角微微上翹,他坐起來盤著腿掏出一根煙,點著後吸了口氣才回答。
「我想留在台灣,不過,我爺爺一定不肯。」楚洛維老練地土了一口煙。
雷宇翔一說支起頭,轉向躺在身旁,看起來好像在閉目養神的好友,那你呢?談浚。」
「出國。不過還不定。」談浚沒有費事地睜眼,一張俊臉稜角分明。
「我是已經決定出國了。」雷宇翔躺回草地,幽幽地說。
他和楚洛維、談浚是從小就認識的摯友,三人不但年紀相仿,就連家庭背景也差不多,都是富貴顯達人家的孩子。
不到兩個月後,三個人就要從高中畢業,一月兌離高中生涯,他們年少輕狂、無憂無慮的歲月也將告終,必須依照家族的期盼出國念書,學成歸國後接掌家族企業。
「那你要去哪里念?阿翔。」楚洛維好奇地問。
雷宇翔皺皺眉,不喜歡楚洛維的叫法,但習以為常的他已懶得糾正。
「還在考慮,如果沒有意外應該是美國。」身為國內外知名飯店集團的繼承人致意,必須為將來接掌飯店做準備。
「那你呢?阿浚。」楚洛維望向離他最遠的談浚。
談浚對楚洛維的叫法,容忍度顯然沒有雷宇翔來得高。
「楚洛維,我警告你不要再叫我阿浚!」談浚睜開眼,隨後才回答雷宇翔的問題,「日本。」
他有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統,從祖父那一代開始,家族成員幾乎都到日本留學,他當然也不例外。
「哦!我都不知道你們有出國的打算。」楚洛維不把談浚的警告放在心上,口氣略嫌酸澀。
是不是只有他想留在台灣大學?以一個企業接班人來說,好像有點太「廢」了。
雷宇翔坐起來,撥開被夜風吹落的一縷發絲,以不可思議的目光斜瞄楚洛維。
「不會吧!楚爺爺沒有提醒你嗎?我爸媽每次見了面都不忘順便念我幾句,要我好好思考末來。」
楚洛維家小孩少,除了楚洛維,只有一個小他三歲的堂妹,他還以為楚洛維繼承的壓力比他們來得大。「有啦!但我不是很認真在想。」楚洛維訕訕地說。
他天生愛玩,盡管一家之主的爺爺給他莫大壓力,但他仍漫不經心,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宇翔,別管這種不知長進的家伙,他整天心思都花在女孩子身上。」談浚從草地上坐起來,不屑地輕嗤。
「嘿!阿浚。」楚洛維彈掉手上的煙,指責談浚的說法欠缺公平,「你弄錯了,要比女朋友,我有比阿翔多嗎?」
三個人都是神采俊逸的男生,不過楚洛維的笑容帶點邪肆,有些女生會害怕;至于談浚是一年到頭都是撲克牌臉孔,女生根本不敢接近。
因此,同樣面容俊秀、狂放不羈,但一笑起來就像星辰熠熠閃亮而迷人的雷宇翔,比兩人更受女生的傾心及仰慕。
「喂!楚洛維,你干嘛扯上我?」雷宇翔不滿地出聲抗議。
「這次你說得對。」談浚模模下巴,難得認同楚洛維的話。
雷宇翔送他們兩人一記白眼,一副「你們無聊死了」的樣子。「拜托,你們別把那種貼過來的女生當成我的女朋友。」他喜歡自己追到手的女生,這樣才有挑戰的樂趣。
說起女孩子,這些荷爾蒙分泌旺盛的男孩子精神都來了。
「呵呵,阿翔的話倒是真的,他每次看到我堂妹就好像見鬼一樣,逃之夭夭。」楚洛維發出吃吃的笑聲。
他唯一的堂妹楚洛芫十五歲,情竇初開戀著雷宇翔,只是身材不夠養眼,不是雷宇翔偏愛的曲線宇凹凸有致類型,臉圓、身材也圓。
但其實她是溫柔又善解人意的女孩,認識她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喜歡她。
「拜托,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干嘛提起「肉圓」妹?」
一听楚洛維提起他堂妹,也就是他們私底下偷取諧音外號「肉圓」的楚洛芫,雷宇翔整個人不自在起來,一張嘴緊抿著。
「芫芫哪里得罪你,連提都不能提?」談浚對內向害羞的楚洛芫印象不錯,瞪了雷宇翔一眼。
「不是我妹得罪阿翔,是我妹不該太喜歡他,嚇著了他。」楚洛維多事地插嘴。
他相當了解雷宇翔為何反感,其實並不完全是堂妹身材太差的關系,都怪他那好事的爺爺,一知道寶貝孫女喜歡帥氣逼人的雷宇翔,就一頭熱地希望兩人成為男女朋友,還興起替兩人訂下婚的想法,當然讓「外貌協會」成員致意的雷宇翔非常不能接受。
「又是一個只看外貌的傻瓜!」談浚露出無聊的神情。
「拜托!你少清高了,談浚。」雷宇翔為自己大聲辯解,激動地揮動雙手,「我就不相信你會交個長得像肉圓的女朋友,我喜歡美女有什麼不對?」
坦白說,他也不是真的覺得「肉圓妹」一無是處,讓人退避三舍。雖然是家境富裕的千金小姐,可是身上沒有被人寵壞的驕氣,相反的個性溫婉靦,又懂得體貼人,讓人很窩心,也很討人喜歡。
知識……她要是瘦一點,沒有圓滾滾的身材,也沒有一個老想撮合他們的爺爺,他的反應或許會溫和許多。
說真的,他並不討厭肉圓妹……
「喜歡美女沒什麼不對,但內在比外在重要,不應該為了外貌而全盤否定一個人。」談浚很不以為然。
「拜托!別把我說得那麼膚淺,我字是想找個內外皆美的女生不行嗎?」雷宇翔心里產生不快。
「我只是想提醒你,人不能光看外表而已。」談浚不樂見兩人為了幾句話就翻臉。
「不用了,我知道你覺得乖巧的肉圓妹很好、很棒,可是她沒有一樣符合我的標準。」雷宇翔不領情,突然鬧起別扭,月兌口而出︰「這輩子,我是不會喜歡上肉圓妹的。」
他就是倔,人家愈說,他愈反其道其行。
「你話先別說那麼滿。」談浚微微一愣,意味深長地望著雷宇翔。
雷宇翔哼了一聲,負氣地別開眼。
在一旁看他們一來一往的楚洛維突然哈哈大笑,出聲緩和凝滯的尷尬氣氛。「這有什麼好吵的?阿翔不喜歡我妹就算了,我這個做哥哥的都不吭聲了,阿浚你抱什麼不平?」楚洛維懶得提醒雷宇翔,不是他自夸,憑他們楚家專出俊男美女的優良血統,堂妹只要擺月兌嬰兒肥,絕對兒是令人眼楮為之一亮的大美女!
等到那麼一天,誰巴著誰還不知道咧!
談浚低頭想了一下,才抬眼看著鬧脾氣的瀨宇香。「兄弟,我向你道歉。」犯不著為了女生傷害如同手足的友情。
但他心里有預感,雷宇翔將來會為他今天所說的話吃足苦頭!
「算了,我也不是存心要跟你吵。」雷宇翔一看談浚讓步,也有些壓而不服好意思地坦承自己太沖動。
不過話都說出口了,現在要是收回來,就是「小孬孬」!
「哈哈!對嘛,這樣才是好兄弟。」楚洛維高興兩人言歸于好,用手肘推推雷宇翔的胸口,厚顏開口,「對了,既然我們是好兄弟,你跑車借我好不好?我想帶X中的校花……」「誰跟你是兄弟?要車子跟你爺爺借。」雷宇翔躲開楚洛維的搔擾。
「屁啦!我爺爺現在不準我開車,還沒開口一定先招來一頓罵。」見雷宇翔不肯答應,楚洛維急忙轉向談浚哀求,「阿浚,你人最好了……」
他才不要在女生面前丟臉啦!
「誰理你!」談浚冷冷吐出話。
楚洛維哇啦哇啦地大叫︰「哇咧!你們兩個人我當作兄弟,你們卻當我是個屁,太過分了……」
「你本來就是屁!」
「不對,你比屁還不如,你是狗屎。」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如住常吵吵鬧鬧,渾然不知道有團黑色的影子悄悄從他們身後的花葉退出。
按爺爺的吩咐循聲找來的楚洛芫躲了好一會兒,也偷听到三人的對話。
她不意外雷宇翔不喜歡自己,以內她條件真的樣樣不如人,但是……听到他說出「這輩子」三個字,她的心情頓時好沉重、好沉重。難道……她連未來也不能贏得他的喜愛?
她才十五歲,就嘗到了心碎的滋味……
最後的回眸一瞥,她閃著淚光,貪戀地看著喜歡的人在月光下開懷大笑,眼淚不爭氣地滑下臉頰。
收回流連不舍的眸子,楚洛芫捧著一顆出現裂痕的心悄然離去。
八年後桃園國際機場
雷宇翔不奈地交換著身體的重心,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楮不斷投向剛下飛機、推著行李走到他廳的旅客。
該死!楚洛維不是說是中午十二點抵達的嗎?現在都快兩點了,為什麼他還見不到楚洛芫胖胖的身影?
都怪他,明明忙得要死,沒事跟楚洛維那家伙打什麼賭?結果賭輸了,還得幫忙來接從日本回來的楚洛芫。
他真想打電話罵楚洛維,搞什麼鬼啊?是不是搞錯楚洛芫回來的時間?沒想到楚洛維人在開會,無法接听手機……
算了!生這家伙的氣不值得,還不如善待自己,好好欣賞來來往往的美女。
沒多久,雷宇翔眼楮一亮,目光被朝他走來、擁有魔鬼身材的大美女牢牢吸引住。
一身白色連身洋裝,雖然優雅得體,卻掩不住玲瓏有致的身材,貼身柔軟的衣料顯現女出渾圓高聳的線條,腰肢縴細性感,連身裙下露出的小腿雪白勻稱……
不僅如此,一頭鳥溜溜的秀發如黑鍛般垂在頸後,肌膚像女乃油般潔白柔滑,鵝蛋臉上的雙眸像黑曜石一樣烏亮,鼻子細挺直,菱唇紅潤豐滿,令人渴望一親芳澤……
雷宇翔大大吐了口氣,盡管他身邊美女如雲,但卻沒有一個像她一樣能夠輕易勾起他的興趣,讓他必須壓下內心的渴望,才能阻止自己出洋相。
忽然,他發現她站在他眼前不到十公尺的地方,水汪汪的明眸欲言又止地望著他。
咦!該不會她遇到什麼問題了吧?
他露出欣喜的笑意,終于逮到機會可以搭訕了!
「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雷宇翔主動靠過去,當她是台灣女子,彬彬有禮地用中文問話。
「呃……」楚洛芫睜大明眸呆看著他。
沒想到雷宇翔會先發現她,楚洛沅一時心情激動,好半晌發不出聲音。
他怎麼會來機場?剛剛她拉著行李走出來,立刻就發現他的身影,他就像發光體一樣耀眼,立刻奪走她全部的目光。
她一直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跟他打招呼,想不到他竟主動靠過來。
楚洛芫又羞又驚,但驚喜的目光仍舍不得離開雷宇翔,一時之間忘了該來接機的堂哥楚洛維。
不可思議的是,直到現在,雷宇翔對她仍有無人能及的影響力。
「小姐,你怎麼了,要不要找個位子休息一下?」雷宇翔見她臉色泛白紅,以為她身體不適。
楚洛芫用力搖頭,他帶著熱度的身子一靠近,她臉上的紅暈倏然浮起,心跳次數一分鐘突破百下。
她抬起頭含情脈脈地看著神采飛揚的雷宇翔,他為什麼還是那麼瀟灑俊逸?
一張令人屏息的俊臉,和她記憶中一模一樣,帥氣的濃眉,黑白分明的星眼,鼻梁高而挺直,嘴唇薄而性感……真要說時間為他增添什麼,就是他比以往更成熟、更穩重,全身充滿自信,本來令人悸動的笑容已經變成殺手級的致命吸引力。
她猛然發現,八年前的往事如同潮水般涌上腦海,對他的情愫立刻漲滿了心頭。
八年來,一如既往,她仍對他一往情深,深深戀著他。
「我沒有不舒服,請你放心。」擠出這些話,已教她全身香汗淋灕。
「是嗎?如果有問題,告訴我一聲。」雷宇翔听出她口音帶著微微日本腔,以為她是日本人。「小姐怎麼稱呼?你的中文說得真溜,要不是仔細听,幾乎听不出有日本腔。」
「我……我在日本生活了四年,所以說話可能有點日本腔。」楚洛芫實在太興奮了,直到現在都沒有察覺雷宇翔迄今未認出她來。
「哦,所以你是台灣人?這次是回國探親,還是回到國內住下來?」她羞澀的樣子仍有學生涉世未深的稚氣,雷宇翔請猜她是留學生。
以往他絕不會招惹這樣青澀的女孩,但眼前的女子值得他破例。
「我畢業之後想回來台灣住。」楚洛芫想也不想地回答。
「是嗎?那我方便留下你的電話嗎?如果可以,改天我請你喝咖啡。」雷宇翔心中竊喜,人在台灣,就有追求的機會,他不禁眉開眼笑。
楚洛芫抬眼,古怪地望著雷宇翔,愈來愈不懂他在干嘛?
雷宇翔曲解她眼底的困惑,急忙介紹自己,「妳放心,我不是壞人,我先自我介紹,我叫雷宇翔,雷是雷電的……」
「雷大哥我知道你的名字。」楚洛芫匆匆打斷雷宇翔,這才發現他根本沒認出她來。
「咦?你……你叫我雷大哥?莫非你是……」雷宇翔一怔,想不出自己何時認識她的,但听她喊自己雷大哥,他立刻恍然大悟。
他一臉狼狽,難以置信眼前身材不輸給模特兒的麗人,竟是他曾避之唯恐不及的楚洛芫。
「妳……你是肉圓妹?」他的手指著她明麗動人的臉。
「嗯!」楚洛芫滿臉窘色地點頭。
「哈哈哈……實在太好笑了。」
听到楚洛維夸張的狂笑聲,雷宇翔一臉懊惱,雙眼憤怒地瞪著他。
「拜托,楚洛維,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不過就是把楚洛芫當成陌生女子搭訕,喲那麼好笑嗎?
在機場認出楚洛芫之後,雷宇翔便把她送回楚家大宅,然後立刻跑來楚洛維的公司興師問罪,責怪他不該害他在肉圓妹面前出糗。
「哈哈哈……」楚洛維听了,笑得更夸張、更大聲,因為雷宇翔根本沒發現他四海被設計的。
「夠了!楚洛維,你再不閉嘴,我就走人。」雷宇翔惱羞成怒,撂下狠話。
「好啦!我不笑了。」楚洛維一听趕緊閉上嘴巴,不過仍趁著雷宇翔不注意掩嘴偷笑。
「都怪你,事先沒告訴我肉圓妹變得不一樣了。」雷宇翔不是沒瞧見楚洛維竊笑,只是懶得和他計較。
害他在機場時,只要一看到稍微豐腴的女子就猛往人家身上瞧,幸好他長得太帥,才沒有當成。
「拜托!你多久沒見到她了?我妹去日本後就瘦下來了。」楚洛維才覺得雷宇翔過分。
想家再加上日本的食物不合胃口,使得楚洛芫不到一年就瘦到標準身材,變得明麗照人。
「呃……好像是高中畢業後就沒見過她了。」雷宇翔含含糊糊地說,心里竟涌出一股他想不到的遺憾。
仿佛他錯過了什麼……
「難怪……」楚洛維搖搖頭,一臉所托非人,「早知道就托阿浚幫我接機,也不會搞出這個鳥龍。」
「談浚?!他認得出肉圓妹?」雷宇翔不解地揚眉,後來才憶起談浚曾在日本留學。
「對啊!我妹在日本多虧阿浚的幫忙及照顧。」楚洛維臉上露出不安好心的笑容,無關緊要地補上一句,「我妹可是很喜歡阿浚哦!」
「是嗎?那又怎樣,如果肉圓妹和我在同一個國家留學,我也會照顧她。」雷宇翔听了相當不爽。
雷宇翔臉上的變化,可是逃不過楚洛維的法眼,楚洛維臉上笑意逐漸大。「是嗎?現在喜歡我妹的人可是很多。」他驕傲地說。
雷宇翔想叫楚洛維閉嘴,不要老提楚洛芫的事,可是他不會讓楚洛維誤會他在吃醋。
「這很好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雷宇翔撇撇嘴,惡意的話禁不住月兌口而出,「至少你這個做堂哥的不用煩惱怎麼推銷她出門。」
楚洛維聞言不忤,反而覺得雷宇翔的話很好笑。
「沒錯,現在是不用推銷了,很多人請我爺爺安排相親,她一回來我們可忙了。」楚洛維一副傷腦筋的樣子。
雷宇翔全身一僵,臉上的線條微微扭曲。
「安排想親?!她才多大,就要相親?」听到她要相親,他竟有種說不出的氣憤,仿佛被人奪走了什麼珍貴的東西似的。
「是啊!她現在沒有交往的對象,所以爺爺想用相親的方式逼她多認識男生……咦?阿翔你怎麼了,好像很不高興?」楚洛維偏著頭打量雷宇翔不悅的臉色。
「你看走眼了!我有什麼好不高興的?」雷宇翔狼狽地撇開臉,粗魯地應道。
「也對啦!我記得你曾說過你不會喜歡我妹,當然沒什麼好不高興的。」楚洛維看出雷宇翔心口不一,盡量不笑出來。
呆瓜!如果他反悔,趕快向他這個未來的大舅子承認,說不定他會大發慈悲,助他一臂之力,幫他把堂妹追到手。
雷宇翔硬地點頭,但實在氣不過楚洛維翻出舊帳。
「楚洛維,我說過什麼話我永遠記得,不用你雞婆提醒。」雷宇翔恨恨地出聲警告。
他說不會喜歡肉圓妹,就是不會喜歡,他才不會自打嘴巴咧!
「哈哈哈!」楚洛維終于忍不住笑出來,看得雷宇翔吹須子瞪了眼楮,
「我走了,沒事不要找我。」雷宇翔受夠了楚洛維的取笑,再待下去他絕對會掐死這家伙!「喂!喂!阿翔,等一等,我還有話跟你說,你先別走。」楚洛維趕忙喊住雷宇翔。‘
「有屁快放!」雷宇翔回頭,臉色仍很難看。
「跟我回家一起吃飯,爺爺管家煮頓好吃幫妹洗塵,順便慶祝她畢業,你也來吧!」楚洛維好聲好氣地說。
眉一擰,雷宇翔本想開口拒絕,但是……難得楚洛維誠心誠意地邀請,他再拒絕就太不通情理了。
「好吧!我和你一起回去。」他絕不會承認其實他是為了想見楚洛芫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