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以為然他的自戀,但又不得不承認。「上次在醫院里那個叫蘇雅安的女人,確實長得很漂亮。」
他低笑,心想這女人的誤會也算挺有眼光的。
「這話千萬別亂說,要是被我老板听到,會害我丟飯碗的。」
「為什麼?」
「雅安是書禾的老婆,我那天去醫院探望他,順便送他老婆回家而已。」
「這樣啊……」她記起那個名字,眼一瞟,紅潤臉上有著吃錯醋的尷尬。
然而那抹嬌潤的粉紅,卻加深了他體內蠢蠢欲動的渴望。
「我保證,我絕對沒跟她做過這種事——」他吻住她,沒有空隙,不準退縮,大手扣住她的後頸,強勢擄獲她誘人的紅唇,示範狂野的親密,也抒發早想回味一番的渴望。
他亢奮地貼著她香軟的唇瓣,舌尖竄進她口中狂肆糾纏,將她追得無處可逃,只好與之共舞,努力追上他的快節奏。
這熱吻來得太突然,使她有些應接不暇,神智和感官都像被一陣浪花淹沒,心髒撲通撲通地狂跳,仿佛雀躍著他的靠近,歡迎他親匿的侵略。
可是她頭有點暈……愈來愈暈……被他霸道的氣息包圍著,她快不能思考,腦袋逐漸缺氧一樣……
喀啦!
上頭突然傳來一聲開門聲,顯示有人正準備下樓。
她從的迷霧中清醒,慌張地推開他。
「你該回去了。」真不敢相信,她居然在自家樓下和這男人吻得難分難舍,完全忘了這兒隨時會有人經過……
老天,斜角的柱子上還有監視器呢!
「到車上繼續。」體內的欲火才被點燃,他不想就這麼放開她。
「你兒子還在樓上等我呢。」她雙頰酡紅,把他拉離開大門口,免得被樓上鄰居撞個正著。
「所以我說讓我留下來啊。」
「路上小心,回家要馬上把便當放冰箱喔。」她對他的抗議充耳不聞。
「那我明天再來。」眼見她不心軟,他急著訂下下一次約會。
「再說吧。」她好笑地看著那男人一臉糖果被搶走的樣子,殘忍地朝他揮揮手,轉身跑回公寓,關上大門。
任凱極其落寞地走向黑暗,回家的路上只有一個還算能夠稍微安慰人的愛心便當陪著他。
便當放進冰箱前,他好奇地想打開「聞香」一下,沒想到卻聞到一陣恐怖的味道。
定楮一瞧,便當盒里除了一小塊魚肉和蛋,其他全鋪滿了他討厭的青椒!
提袋里還壓著一張紙條,娟秀的筆跡寫著——
等你學會不挑食,才準跟兒子同桌吃飯。
最毒婦人心啊……
原來那盒沒吃幾口的青椒,最後全進了他的便當盒。
本以為是溫暖的愛心,卻是女人發狠的報復!
任凱悲慘地捧著那個沉重的便當盒,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
「這不是我的小靜,這不是我的小靜……」
他的女人一定被掉包了!
棒天,任凱又到母子倆的住處吃飯。這次的伴手禮很特別,是一個空便當盒,以及一段用手機自錄吃便當的影片。
任大總經理的「含淚鉅作」,讓孩子的媽笑到流淚,但為了維護父親的尊嚴,壯壯無緣觀賞。
晚上一到餐桌上,小男孩馬上皺起眉頭。
「媽媽為什麼都做我不喜歡吃的菜?」紅蘿卜是他第一討厭的蔬菜,綠色花椰菜位居第二,雖然營養價值一樣,但他還是比較喜歡白色的。
「媽媽是為了讓壯壯身體健康,以後長得像大樹一樣高啊,快吃。」
不待她開口,任凱馬上跳出來擺平兒子的抱怨,還以示忠誠的替兒子挾了一塊花椰菜。
白祈安瞪大眼楮,不敢相信這話竟然從爸爸口中說出來,昨天他們還像朋友般站在同一陣線,今天爸爸就真的變「爸爸」了。
但看到媽媽在旁邊笑眯眯,小男孩又早熟地理解父親的作為。
「爸爸很怕媽媽喔?」
「怎麼會,你媽頭上又沒長角……」兒子,等你長大以後就知道女人的厲害,真的是——你媽不怕我而已。
小男孩再看看媽媽,又看看爸爸……父子倆同時低頭吃飯,似乎都懂得別在餐桌上挑戰她的權威,不然肯定沒好日子過。
白宇靜眯眼盯著那對好像很委屈的父子,盡避對他們倆的態度不甚滿意,但看在他們乖乖把碗里蔬菜吃光的分上,她也就不跟他們計較那一點點「人在屋檐下」的表情了。
從這晚開始,任凱就成了這張餐桌上的常客,只要沒加班,他幾乎每天往母子倆的住處跑,假日就帶他們出去玩,從市區逛到郊外,頭一次發現有件事情比累積戶頭里的數字更令他感到樂趣和成就感。
半個多月下來,一家三口相聚的時間愈來愈長,他離開的時間也愈來愈晚,因為這里比他一個人住的大房子更有家的感覺,這是他從沒想到自己會迷戀上的氣氛,但他真的愛上了有她和兒子陪伴的生活,即使必須暫時窩在他嫌棄的破舊公寓里享受這一切。
尤其當他躺在她大腿上,一邊跟兒子玩益智游戲的時候,真是至高無上的雙重享受——
「都十點多了,你快回去,我還要幫壯壯洗澡呢!」忽然瞥見牆上的時間,白宇靜急忙推開他,也叫兒子回房去拿換洗衣物。
都是因為這個男人在這里愈待愈久,老是和兒子玩到忘記時間,偶爾還拉著她一起加入游戲,害她也經常成為一個失職的母親。
今天是最晚的一次,幸好明天是周末,不必上學。
「幫他洗澡?」
「是呀,難道你以為一個四歲半的孩子會自己洗頭、洗澡嗎?」雖然兒子已經開始學習自己洗澡,但孩子畢竟還小,有些地方不是洗不干淨就是構不著,再者她也擔心他自己在浴室里滑倒,所以還是幫他洗比較安全。
「干麼月兌衣服?」她才說完,看見任凱居然動手把上衣月兌了。
「我也要洗。」
「要洗澡不會回你家去。」
「不要,在這里你才可以幫我洗,就像我們以前一樣。」他曖昧眨眼,笑得好婬.蕩。
「小心孩子听到!」她下意識往兒子房間看。才想起過去兩人共浴的限制級畫面,白宇靜已經雙頰發熱,受不了這男人總是沒在顧忌孩子的目光,偶爾還當著兒子的面對她毛手毛腳,親親抱抱,害得她好尷尬。
「就讓兒子听到他爸媽有多恩愛有什麼關系。」他環住她的腰,半果的身體近在眼前,以精實的線條和陽光色澤誘惑她的視線,低頭又要往她唇上偷香。
「那你跟兒子一起洗吧。」她用手掌堵住他的嘴,在喪失理智的前一秒從他懷里掙月兌。一想到兒子隨時會走出來,她就是無法像他一樣放得開。
「只有我們兩個?」他不要,他就是想和她一起洗,讓她那雙軟女敕的小手模遍他全身,然後他再模遍她全身……
噢,光是用想的就好興奮。這半個月來雖然他們經常膩在一塊兒,但由于中間多了個孩子,她總是不準他做出太親密的舉動,時間一到還會準時清場跋人,都不知道對一個正常男人來說,這種看得到吃不到的距離簡直是種酷刑,特別是他曾經嘗過她的甜美,知道她有多可口……
「壯壯,爸爸今天要跟你一起洗澡喔。」她拉高嗓門吆喝,完全擊碎一個男人的美好幻想。
「真的嗎?」白祈安咚咚咚地跑出來,他沒跟男生洗過澡,感覺有點期待。
對白祈安來說,有爸爸的一大好處就是出門時不必再和媽媽到女廁里,被一群婆婆媽媽盯著看他尿尿,直夸他好可愛。
「對,幫爸爸多拿一條浴巾來。」她邊說邊走向浴室,準備提醒男人要注意哪些事情。
小男孩開心地跑回房,大男人卻緊張地拉住她。
「我不會幫小孩洗澡。」
「你平常怎麼洗,就怎麼幫他洗,小心別讓他跌倒就行了。」
「我才不會跌倒。」白祈安抱著兩條大浴巾站在門口,不太高興自己又被當成小孩子看,媽媽就是愛亂擔心他。
「好,那麻煩你小心看著你爸,別讓他跌倒。」她笑著把浴巾放到高處,回頭還是動手幫忙兒子月兌掉衣服。
一旁的男人也排在兒子後頭,等著讓她幫他月兌褲子。
她瞅了他一眼,逕自往外走。
「你偏心。」
她不理會他幼稚的抗議,利用這段空閑的時間來收拾客廳,整理廚房里晾干的餐具。
浴室里那對父子似乎玩得不亦樂乎,不時傳出笑鬧聲,在小浴室里洗了快一個小時還不出來,直到她去提醒才加快動作。
「媽媽,爸爸說他今天要睡在這里喔。」小家伙一出浴室就跟媽媽宣布,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白宇靜的心髒錯過一拍,走到浴室前更是嚇到差點停掉——
「你怎麼這樣就出來?」她眼如牛鈴盯著那個全身赤果,只在肩上披條浴巾的大男人。
那瞧不見一點贅肉的健美體魄,像烤上一層焦糖的麥色肌膚,沾著晶瑩剔透的水滴,真是令人萬分垂涎——不,是傷風敗俗!
她重穩心志,板起臉孔,視線只敢放在他頸部以上。
「他也只披了一條浴巾啊。」任凱瞄了眼身邊和他「同樣打扮」的兒子,神情無辜至極。
「你是小孩子嗎?還不快把浴巾圍好!」兒子披上一條浴巾就能包住整個身體,他在肩上披條浴巾能遮住什麼?好歹也該把它圍在腰上吧!
喔,頭好暈……
「媽媽,爸爸的雞雞比我大喔,我以後長大也會像爸爸一樣大對不對?」
兒子興奮地指著他的新發現,天真的問題使她頭更暈。
她捂著額頭,不想管了。「對……對……快進房去穿衣服,免得著涼。」
「爸爸來幫你。」任凱跟在兒子後頭,邊圍浴巾邊欣賞她像紅隻果的臉頰,真想立刻嘗上一口。
「我哄兒子睡覺,你先去洗澡,回房等我。」經過她面前時,他在她微熱的耳畔留下曖昧的暗示,嗓音低沉勾人。
「欸!」誰答應了!她有要讓他在這里過夜嗎?
「不然等我待會兒來幫你也行。」他在門邊回頭一笑,似乎很期待她的「不听話」,好讓這個夜晚過得更加香艷刺激。
「你——」
他逕自走進房內,學她一樣,不理她的異議,今晚打定主意要終結這場折磨他半個多月的酷刑,與她重溫舊情。
她被他的煽情預告弄得有點心慌,雖然預期到他們早晚會走到這一步,可是他突然「跨過來」,還是讓她有點措手不及。
這幾天她都忘了敷臉,當媽以後也沒什麼時間好好保養,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她的身材走樣,跟以前差很多。
一想到他那近乎完美的身體線條,她沒心思再管有沒有答應他留宿的小問題,趕緊回房拿了衣服再沖進浴室,月兌光衣服在鏡子前左照右照,抓緊時間在浴室里把能DIY的保養全做一遍,就擔心待會兒在他臉上看到一點失望表情……
當白宇靜踏出浴室,已經過了子夜十二點。
結果她一個人居然用了比他們父子倆更長的時間才洗完澡,習慣性地走到兒子房里替他蓋被子,壯壯已經入睡,卻不見任凱身影。
回到房里,那男人居然維持半果之姿,腰下掩著條涼被,大刺刺地躺在她床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