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離開了混亂的夜郎,翌日中午時分,我們進入了貴州境內。
我不禁在心里長舒了一口氣,一路上緊繃在心里的那根弦到了這里總算是可以放下來了,因為這里已經是苗人的勢力範圍,與夜郎相比,無論是從安全度來講,還是從社會秩序上來說,都是湘西所不能比的,不足之處就是貴州比較窮。
貴州是少數民族聚居的地方,其中的少數民族又以苗人為主,這里不僅民風十分的淳樸,而且當地人還非常好客,偶爾從一些村落經過,村民們都會盛情的招呼我們進屋飲水喝茶,當然,如果你想到這里來使壞作亂,他們也會毫不客氣的用其獨有的方法來懲治你。
三天後,我們終于抵達了貴州銅仁,漢族在這里和少數民族相互雜居已經多年,所以這里的建築風格很是多樣化,既有漢族文化的恢宏,也有少數民族的獨有特色。
「先生,前面就是銅仁了,我們要不要在這里休息兩日?」望著遠處的村寨,領頭的苗族武士用手拭了一把汗水,話語中顯得甚是疲倦。
看看天,時間尚早,路上過往的行人都是形色匆匆,貪著趕路,如果在這里休息兩日的話,死去的苗王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變故。
當下搖頭說道︰「趕路要緊,苗王的事情不能耽擱,此時時間還早,過了銅仁,離梵淨山也就不遠了。」
「先生說的系,一切全憑先生作主。」武士的話中充滿了對我的尊敬之情,可能是在夜郎救治了他那同伴,讓他改變對我的看法的緣故。
他的話剛說完,對面突然走來了四個長發披肩,身裹黑色長袍,頭戴斗笠的人,由于他們的面孔被長發和斗笠遮蓋,把他們托顯的更是神秘,特別是他們背上的闊刀,竟然比老六的鎢鐵大刀還要大了好幾分,走在官道上很是奪目。四人身形魁梧,體格修健,一看就是練家子。
「好個威猛不俗的漢子,竟然比老六還要多了幾分氣勢,這下老六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但願不要是沖著我們來的。」看著他們大踏步的向我們走來,心里不禁有些莫名的緊張和不安。
見路上的行人紛紛給他們讓路,心里一震,趕緊示意大家站到路旁,好讓他們速速通過。
很快,四人已是和我們擦身而過,見狀,心里不禁長噓了一口氣,正想招呼大家繼續上路,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句低沉的聲音︰「二哥,你們快留步,這里有股好熟悉的味道。」
話音剛落,四人竟然閃電般的串到了我的面前,知道來者不善,趕緊伸手往行袋中的金刀模去,可是伸入行袋的手還沒觸到金刀,卻被來人牢牢的摁在了行袋里,再也不能動彈絲毫。
心里大驚,一種無可言喻的恐懼霎時襲上了心頭,想不到這人的速度竟是如此的快速,如果要殺我,我豈不是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身旁的老六哪里還忍的住,抽出大刀便往其中一個黑衣人呼嘯著砍去,正想出言警告他,老六的大刀已是被一個黑衣人用手指牢牢的夾住。
「老五,別傷害無辜。」見那人輕松的就抵擋住了老六的攻擊,我面前的黑衣人冷冷的說道。
說完,徑自死死的向我看來,目光中充滿了一種令人發指的寒意,看的我冷汗直流,就像死神親臨一般的恐懼。
「是嗎?二哥。」其中一個黑衣人問道。
「我覺得不是,雖然此人身上有那種相似的煞氣,但哪里能和他比。再者,那人能這麼輕易的被我們制服麼?更何況,他有把鎮尸金刀,人在刀就在。不過,這兩人功夫也算了得,在普通人中。」面前那個黑衣人冷冷的說。
說完後,四人放了我和六弟,頭也不回的很快消失在了身後。
「這四人到底是什麼人?殺氣好大。」我癱道在地,心里的恐懼此時仍然還沒有消失,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不過,從他們話語中看來,他們好像並不是什麼大惡之人,而且還在找一個人。
「大哥,他們好像在找你呢?算好你剛才沒有把鎮尸金刀拿出來,否則,我們完了。」老六臉色蒼白,看著我的行袋,喃喃的說道。
「是麼?我好像沒有這樣的仇人啊?」六弟的話提醒了我,「難道他們是找師傅的?」
想到這里,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寒意,不過,師傅現在在羅公山,諒他們也無法找到。
「走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招呼大家道,眼下得趕緊趕到苗寨,把苗王的事情處理好後,趁著這次上苗寨的機會,尋找破除師傅詛咒的線索。
大家一路無話的往梵淨山趕去,不時的可以看到一些女人背著大大的背簍,伴著衣服上佩環的叮當聲走在陡峭的山路上,我很驚訝于這些女人們的充沛體力和堅強意志,她們把什麼東西都往身後的背簍里放,然後任憑身後上百斤的重物把自己的腰壓彎到九十度,也沒有見到她們臉上顯現出那種不堪重負的痛苦表情。
如果以後我要是金盆洗手做普通人了,倒是可以來這里找個女子做自己的婆姨,因為她們不僅長的漂亮,更重要的是她們非常的能吃苦耐勞,絕對屬于那種標準的賢妻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