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無奈的搖搖頭,起身拍拍我的肩膀,口里失望的長嘆了一口氣,已是離房而去。大家見狀,只好跟在二弟身後各自回房休息,就連平日里最為毛躁的老六,好像也變得沉默了。
看著大家離去的身影,我沒有出聲,對他們我只有在心底里感激。想到這些日子因為我師傅的事情,已是讓所有兄弟都是寢食難安,真是對不住他們。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我又怎能走到現在這一步?
「鬼道哥哥,我們也回房休息去吧?」勾靈的話打斷了我思緒。
見勾靈正在滿眼關切的看著我,我趕緊向她點點頭,拉著她的手往住處行去。
翌日清晨用過早飯後,眾兄弟開始各自收拾行袋,分別在即,每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相互間一時無話,屋內氣氛很是令人壓抑,知道大家心里都各有盤算,不知此去何日才能相聚,心里未免有點傷感。
見狀,我把行袋交給勾靈,率先打破沉寂道︰「兄弟們此去有何打算?不妨這時說說,日後相邀也好定個時日。」
「我先去一趟陝西尋找幾個同行前輩,看他們是否認識那古字,另外順便把在崤山死去的那幾個兄弟的死訊,傳給他們的家屬。如果事情順利的話不出一月我就來辰洲和大哥相會。」司馬林輕聲答道。
「我就和五弟一同前去吧,如果要倒斗搬山,或許還能略盡綿薄之力。」三弟接著司馬林的話說道。
「如此甚好,我還是和老六回辰洲,先去看望我師傅,可能會去古丈尋找那只綠毛尸王。二弟呢?你有何打算?」我轉過身往二弟看去。
「大哥,我先和你一同往辰洲走一趟,看看天羽師傅他人家。心里有點擔心他。然後回山拜望師尊,如果沒事的話再去和五弟他們會合。」
一一話別過後,已到了早上點的光景,見時辰不早,知道不能再多做停留,大家只好背上行袋,出了屋門一路往集市走去。在集市內每人挑了一匹健馬,牽馬出了長沙城後,相互間又是寒暄一番,這才上馬分道揚鑣。
見司馬林他們三人已是走遠,我有些失望的轉身對大家說︰「我們也上馬吧,到辰洲還需要好幾個時日。」
四人騎著馬往湘西方向趕去,一路上已是春和景明,鶯歌燕語,到處都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不知不覺中春天已經來到了。美好的春光掃盡了大家心中多日來的陰霾之氣,讓我們的心情頗為好轉,勾靈更是高興的像個天真孩子般大贊沿途的美妙風景,每每看到奇山異水便作出留連忘返之狀,逗得我們不禁莞爾。如此有說有笑的曉行夜宿,四天後我們已經踏入了辰洲地界。
到了辰洲,心情頓顯沉重,心中對師傅的牽掛也是變得萬分濃烈。當下便催促大家馬不停蹄的往羅公山祝尤科趕去。
勾靈見我面露沉重,識趣的止住了笑語,一時間大家都是沒有話說,只顧不停的抽著胯下的健馬往前疾奔。入暮時分,四人終于趕到羅公山。
馬蹄聲早已驚動了屋內的四弟和小翠,二人見是我們回來了,趕緊高興的給我們牽住馬。
匆匆的來到師傅的房內,推開那道熟悉的木門,透過昏暗的燭光,遠遠的便見到師父正背對著我如往日般睡臥在床,房內很安靜,隱隱的可以听到師父口內傳來微弱的呼吸聲,看來這段時日,師父所中的奇怪詛咒又是有所加重了,想到師傅的安危,眼淚已是奪眶而出。
擦掉眼里的淚水,我壓住心底的傷痛,拖著沉重的雙腿來到師父的床前,想到連日來四處奔波求助卻依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師父離我而去,心中只覺得很是無助和痛苦萬分,閉上眼楮,腦海里便是師父往日的音容笑貌,忍不住跪在床前大哭道︰「師父,是劣徒無能啊,徒弟對不住你,不能把您老從痛苦中解月兌出來,徒弟該死,該死啊。」
大聲哭出來後,一時間心里面那多日積存的哀痛竟然有如洪水一般的傾瀉而至,上苗山,入古墓,歷盡了艱難,可是時間過去了,破除師傅的詛咒卻仍是沒有一絲的進展,痛苦和愧疚讓我止不住用頭不停的往木床撞去。
「哥,求求你不要這樣子好嗎?你這是在干什麼啊?」身旁的勾靈見狀,哭喊著撲到我身旁把我緊緊的擁入懷內。
「別哭了,好嗎?」勾靈用手不停的拍打著我的頭,像哄孩子般的安慰著我。
靠在勾靈的懷里,突然讓我覺得就像躺在母親的懷抱里一般的溫馨,無助的心里,霎時就好比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港灣,頭腦仿佛也是清醒了許多,知道剛才自己失態了,還惹得勾靈和大家傷心,當下便勉強止住哭泣,點頭應道︰「嗯。」
起身擦干眼淚,身旁的唐四輕聲的對我說︰「大哥,你們去崤山後的這段時日里,天羽師父的詛咒好像有別的變化,而且我還有重要的新發現。對了,有個叫五指村的地方前些日子來過人,應該是請你去驅鬼吧,我沒有應承他們,估計這兩日他們定會再來。」
「新發現?」我不解的往四弟看去,心里卻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唐四點點頭,只見他用手顫抖著輕輕的掀開蓋在師父身上的被子,棉被下的師父穿著一席寬大的布袍,顯得甚是寬松,整個人都彷佛被裹進了布袍中,不知何故師父頭上還被唐四戴了一頂大大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