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雖已逝,物卻還在,今日沒有燕赤霞,同樣能夠讓你從哪里出來,在回到哪里去。」黑衣神秘人冷冷的說,見鬼王在自己面前齜牙咧齒,凶相畢現,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雖然整個人看上去在鬼王的面前,顯得是那麼的渺小。
神秘人的話剛說完,忽地單手一甩,腰中懸掛著的鈴鐺竟然不住的搖動起來,‘鐺鐺’的聲音響的毫無節奏,毫無規律,漸漸的越響越快,听起來竟是那麼的刺耳,那麼的令人摳心,彷佛有東西在你的心窩里不住的撓動著一樣。
身旁的二弟和六弟早已雙手牢牢的捂住了耳朵,皺緊眉頭痛苦的蹲了下去,心里擔心白雲道長,當下趕緊從衣服上扯下破布塞進自己的耳朵,撲到白雲道長身旁用手死死的捂住他的耳朵。
鈴鐺響動過後,鬼王好像比我們更顯痛苦,四張不同的臉孔全部扭曲成了一團,驚叫道︰「你好狠,竟然用懾魂鈴鐺對付我,但我決不會這樣坐著等死的,可惡的行夜人。」
說完,竟然忍著劇痛向那神秘人發起了攻擊,只見七、八知鬼手剎那間已是從各個方向抓向了神秘人。
見鬼王來勢迅猛,神秘人把我的金刀舞的潑水不進,牢牢的罩住了自己的身形,一時間鬼王竟是無從下手,而那懸掛在腰間的懾魂鈴鐺不僅沒有受到鬼王攻勢的影響,相反卻越響越快。
見他和鬼王斗的難解難分,心里不禁為鬼王說的話而甚感詫異,剛才鬼王說他是可惡的行夜人,想想自己在平日里也向來以行夜人自居,難道我們二人之間有著某種聯系亦或是心靈上的感應麼?或許這就是他剛才用關切的眼神看我的原因吧!
正在心里詫異,突听痛苦中的鬼王大叫道︰「我不相信這就是我無法擺月兌的命運,閻王都忌我三分,我怎麼能被你光用這懾魂鈴鐺給活活搖死。」
一陣陣的哀號過後,周圍突然陰氣大盛,陰風猛刮,到處都是鬼影幢幢,到處都是鬼哭神嚎,只見那鬼王高達一丈的黑色身體,正在快速的縮小變化,須臾之間,已幻化成了一個漂亮可愛的俊美小童模樣。
「嘖嘖—,想不到我今日能重新變回十世元嬰的真身吧?行夜人。」鬼王幻化成一個小童後,用稚女敕的童音甜甜的說,那懾魂鈴鐺竟然好像對他失去了作用,見形勢突然逆轉,手里不禁為神秘人捏了一把汗,暗暗的擔心起來。
「十世元嬰,是嗎?」那神秘人見鬼王竟然回復了十世元嬰的真身,話語里透著一股沉重的遲疑之氣,默默的低下頭去,不再看著鬼王,彷佛在回憶一件痛苦的往事一般,顯得是那麼的憂郁悲愴,那麼的淒切蕭索。
「難道他也懼怕這回復了十世元嬰真身的鬼王嗎?」看著黑衣神秘人的奇怪舉動,心里倏地生出了一絲不祥之兆。
正在心里暗自擔心,突見神秘人微微的抬起頭,出神的望著天上已經西斜的月亮,黑色的身影里竟然透著一股莫名的哀傷和頹喪,一時之間整個人看上去好像蒼老了很多。
周圍安靜的出奇,沒有鳥叫,沒有蟲鳴,也沒有了鬼哭神嚎,就連十世元嬰也靜靜的立在原地,不發一言。
那神秘的黑衣人有如一尊雕像般的出神的看著月亮,漸漸的,就好像和黑夜容為了一體,甚至連剛才還彌漫著的那股殺氣和令人壓抑的感覺,此時也消失殆盡,出奇的安靜中,能夠感覺到的只有那不斷濃烈沸揚的死氣。
見那神秘人久久屹立不動,彷佛沒有了生氣一般,心里不禁萬分驚恐,難道他已經在無形中被鬼王奪去了性命?想到在剛才他用那種關切的眼光看我,淚水已是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轉。
我強壓住心里的傷痛,知道如果這人已死,此地最好不要久留為妙,畢竟自己還肩負著太大的責任,不能這麼輕易的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