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喜歡看風水,更喜歡破風水,幾年前洗劫漵浦的一個村子,發現那里是一個風水很不錯的地方,好像叫做什麼五子登科吧!」
「難道五指村的風水被破乃是這廝的有意之舉?」心里大驚,當下說道︰「哥哥喜歡破風水?這樣做卻是為何?」
「賢弟有所不知,好風水養人,出人才,讓這湘西少些厲害人物,對我們來說不是更好?風水被破後,結果卻是剛好相反,哈哈……不過那五指村的風水格局確是獨特的,只要把村里的男丁殺掉,便能使那村中陽氣大減,就可以把那村中的一股奇特怨氣放出來,嘿嘿,說不定還能招惹個大魔頭出來……」那畜生大聲笑道。
心里霎時已是明白,想到在五指村發生的事情,不由得對之恨的咬牙切齒,原來一切都是這廝在搞鬼,不是他,哪里會有鬼王的出現,現在終于清楚了這廝就是那個鬼國老司桑結。
但心里深知此時不能露出半點痕跡,當下抱拳道︰「兩位大哥就在洞內等我的好消息。小弟這就出發了。」二人起身送我到洞口方回。
沿著石階往山頂走去,想不到還有這麼好的機會能夠讓我出去通風報信,看樣子,這次的剿匪肯定是能夠成功了。
不過,眼下,還是先到山頂盡快的找到六弟和四弟,把整個事情商議一遍再說。
來到山頂,外面的寒冷讓我神清氣爽,不由得深深的長吸了一口,在洞中壓抑的感覺頓覺消失殆盡。
不多時,已是到了四弟他們的住處。進洞後,見四弟和六弟正聚集了一些土匪在商議事情,為了不打擾他們,便靜靜的站立一旁听他們議論。
土匪們見是我,慌忙的行禮,說道︰「小的門給三當家請安。」
我無聊的擺擺手,示意他們免禮。四弟見狀,吩咐眾土匪出洞,說︰「你們先出去按照剛才的安排重新布置哨卡,今天議事就到此為止,他日再做商議。」
土匪們唯唯稱喏,各自拱手出洞,那肖老二卻依然站在洞內,看樣子,他還把自己當作頭目看待,以為我是來找四弟他們商議什麼重要事情,也想參與進來討論。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驚的他全身猛的打了個冷戰,四弟明白我的意思,大聲罵道︰「肖老二,這里沒有你的事情了,昨日和你比槍法,你已是輸掉,現在還把自己當頭領看啊,還不出去,你已經下課了。」
听到四弟的呵斥,肖老二這才唯唯若若的貓著腰出到了洞外。見土匪們都已經出洞走遠,我示意二人靠攏,把鎮蠱毒的解藥分給二人,說︰「山上的情況你們探的怎麼樣了?」
「已經從土匪的口里全部探出,大多數的哨卡都已經模清,還有幾個沒到過的的也都知道具體的地點。」四弟答道。
我點點頭,說︰「如此甚好,洞內的情況我現在知道的非常透徹,這匪窩子還真不簡單。四弟你給我畫一個示意圖,我等下帶六弟下山一趟,把這些消息傳給朱團長。」
六弟听後,大為高興的說︰「我倆還正在為找不到時機出山發愁呢,看樣子,我是白愁了,不知道大哥你是怎麼找到借口出山的。」
我把早上的事情草草的對他說了一遍,二人直呼是天意。我笑笑,繼續說道︰「算算我們出來已經是第七日了,這次要到辰洲去,往返一趟最少也要五天,時間已經不多。再過幾日就到了朱團長發兵剿匪的時候,我和六弟下山把消息傳給他,到時候兵分兩路進來,一路從山腳的另外一個暗道直接進入山洞,另一路則從正面攻上山頂,到時候你們二人在山頂接應,我則在洞內接應。想這次這些土匪應該是要完蛋了。」
「還有另外一個暗道?之前倒是沒听說你說過呢,大哥。」四弟好奇的問。
剛才只顧和他商量下山的事情,倒是把昨日踫到白彝女的經歷忘記告訴了他們,當下,便把怎麼誤打誤撞踫到一個犧牲深淵,又怎麼踫到那個白彝女,如何又從那女子口中知道了洞內曾經發生的事情以及從她口里探到了這些消息。
二人听完,皆是驚的久久說不出話來。見他們還在回味我口里的說出的故事,我站了起來︰「剛才說的不夠具體,等滅了土匪之後,我再把事情給你們詳細道來,時間已是不早,六弟先和我下山,我們下山後,四弟一個人要多加小心,千萬別暴露了身份。」
雖然四弟向來都是比較精明冷靜,但留他一個人在山上我還是有點擔心,此處乃是虎狼之地,如果不小心說錯了夢話,都可能帶來殺身之貨。
知道我們就要下山,四弟起身說︰「大哥,你帶六弟放心的去,我理會的。」
說完,對我重重的點了點頭。當下拍拍他的肩膀,隨便收拾了點東西,便和六弟出了山洞往山下走去,之前因為上山的時候是蒙著眼楮,現在下山,免不了要叫來一個認得路的小嘍羅給我們帶路開道。
下得山來,已是快到下午時分,我們又回到了炎炎夏日的時節,哪里還顧休息避暑,眼下時間倉促,只能日夜不停的往辰洲趕去。
兩日後的下午,我們提前來到了辰洲地界,想到就要見到勾靈了,心里竟是格外的激動起來,分別才六七日的光景,卻仿佛和她已經分開了很多年一般。
心里有了動力,連日趕路的疲憊全無,提起輕快的步伐加快腳步往辰洲羅公山趕去,遠遠的把六弟甩在了身後,搞的六弟只好一路小跑的跟了上來,氣喘噓噓的說︰「我的鬼哥哥啊,知道你想嫂子了,但也不要這麼急啊,我老六都快走不動了。」
听他這麼說,我轉過身來對他笑道︰「還不快走,等下耽誤了時間就趕不上你嫂子做的晚飯了。」
六弟听完,‘咕’的一聲吞了一口口水,興奮的說︰「那還不快點啊。」說完,便小跑著往前面沖去。
「唉-,剛才還說我走快了,現在倒是抱怨我走的慢。」看著彷佛有如小孩般的六弟,我在心里笑著。
下午七點的樣子,我們終于趕到了羅公山祝尤科,心里想給勾靈一個驚喜,索性悄悄的進入店內,盡量的隱藏身形。
潛入正廳,只見勾靈和小翠正坐在桌邊準備吃飯。不知道她們兩人在想什麼,都是看著桌上的飯菜出神,哪里會想到我們已經進了屋。
六弟正想現身坐過去,我揮揮手示意他不要出聲驚動了她們倆,先靜靜的看看她們再說。
一看之下,心里不由得格外的傷感起來,桌上的飯菜特別的豐盛,碗筷擺了五份,顯然她們給我和四弟、六弟都留了一份,好像我們還在家中一般,看著桌上的情景,六弟也是感動的默不作聲。
兩人對著飯菜發呆沉默了良久後,小翠長嘆道︰「唉—,姐姐,你又在想鬼道哥哥了是嗎?還是快點吃飯吧,不然對身體不好的。」
「是啊,翠,不知他們三人現在怎麼樣了,都快十天了,卻音訊全無,怎麼能不讓人擔心啊,到那土匪聚集的雪峰山去,無時無刻都充滿著危險,但願不要發生什麼意外。」勾靈說完,也是一聲長嘆。
仔細的看向勾靈,雖然此時光線暗淡,但可以明顯的看出她的身影已是消瘦很多,心里突然有種揪心的疼。
小翠趕緊安慰道︰「姐姐,別想那麼多了,他們三人本事高強,土匪怎能奈的何他們,我最清楚他們了,天已快黑,姐姐還是先吃點東西吧,我去掌燈。」
小翠說完,便起身前去拿燈,剛好看到我倆站在門口,大驚之下,‘啊’的一聲栽倒在地上,見小翠倒地,勾靈連忙去扶她,問︰「翠,怎麼了,你沒事吧?」
小翠擦擦眼說︰「可能是我剛才看花了,剛看到鬼道哥哥和六哥站在門口。」
這時,六弟再也按耐不住,大踏步走過去,說道︰「小翠啊,你沒看花眼,本來就是我們站在門口嘛。哈哈……」
勾靈轉過身往我看了過來,看到我仍然站在門口,激動的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兀自怔怔的呆在那里。
我走上前去輕輕的為她擦掉眼角已經掉了下來的淚水,緊緊的把她摟進懷里,說︰「靈妹,讓你為我牽掛了。」
勾靈靜靜的伏在我的懷里,任憑我撫模著她的頭發,自始自終沒有說一句話。
這時,卻听得小翠在那里大聲的囔囔︰「喂,這可是公共場合啊,兩位可要注意形象啊,飯菜都快涼了,不吃了是吧?」
說著,便氣鼓鼓的去掌燈,走的時候還不忘罵道︰「真是兩個大壞蛋,來了還要站在門口徒看我們傷心。」
六弟呵呵大笑著,拿起筷子一個人先吃了起來,勾靈從我懷里掙出來,抬起頭看著我,仍是沒說話。
我用手敲敲她的額頭,笑道︰「這麼黑,怎麼看的清楚啊,還是等小翠拿燈過來再看,先坐下吃飯吧,嘿嘿。」勾靈仿佛還沒看夠一般,意猶未盡的點點頭,靠著我坐了下來。
這時,小翠已經點好燈放到了桌上。就著油燈,我們開始吃飯,其樂融融自是不用細表。
「師傅這幾日可好?」扒了幾口飯,我擔心的問。
「還是老樣子,沒有一點起色,我每天都要去趟城里,朱團長請了西醫日夜照顧著,醫生也是看不出任何征兆。」勾靈答道。
「那司馬林和二弟有沒有來信呢?」
見勾靈搖頭,我在心里長嘆了一口氣,剿滅土匪後,師父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在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