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情形卻不容我多想,張繼體力不支,速度越來越慢,眼看就要被血魅追上,我一咬牙,暗道︰拼了!
于是,我一揮手,便將匕首朝前邊的血魅甩去。也許是情急之下潛力激發,我甩出的匕首不偏不倚,正好扎進了血魅的後肛,血魅追張繼追得發狂,對此絲毫都沒有察覺,依然追著張繼。我見狀,立刻就朝張繼喊道︰「繼子,想辦法拔出血魅上的匕首!」
張繼雖然不明所以,但他對我卻是百分之兩百的相信。只見張繼听了我的話後,立刻就停下了身子,回過身來。此刻,血魅正好追上張繼,它見前面的張繼突然不跑了,頓時就朝張繼瘋狂地撲了過去。
張繼也被逼急了,大吼一聲,不退反進,同樣沖向了血魅。千鈞一發之際,只見張繼突然撲到地上一滾,正好從撲起的血魅的下方滾了過去,竄到了血魅的身後。他沒有絲毫遲疑,一把就抓住了血魅後面的匕首,然後奮力一拔!
隨著匕首的拔出,一股紅色的煙霧便從破口里噴了出來,張繼見破口處突然噴出紅色的煙霧,不敢留在那里,趕忙爬起來往回跑。血魅正要回頭,卻不料自己體內的血尸氣被放了出來,早已沒有了力氣。
劉全勝見血魅身形搖搖晃晃,知道這招起作用了,想也不想就沖了上去,一腳將血魅踢翻,然後迅速地用食指朝血魅的心口一點!隨著劉全勝食指上的血膏慢慢融進血魅的體內,血魅隨即也慢慢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張繼跑到了我的身邊,已經完全月兌力,我一把扶住他,說道︰「繼子,沒事了,這廝歇菜了。」
張繼累得撲哧撲哧得喘著氣,抓住我的手勉強支撐著身子,對我說道︰「我說……你……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嗎?我現在最……最想做的就是好好地去泡一個桑拿,然……然後美美得睡他媽一覺……」
我聞言搖頭苦笑,暗道這小子看來還真是累得不行。
劉全勝走了過來,我發現他手臂上有一道血淋淋的抓痕。他皺著眉頭,坐到了地上,一聲不響地從腰間的便攜口袋中掏出了一把糯米,敷在了傷口上。只見那些糯米一沾到劉全勝的血,立刻就變色了墨綠色。我一看之下大吃一驚,看來這血魅指甲上的尸毒果然很恐怖,糯米能克制尸毒,也能指示出尸毒的毒性強度,如果糯米為黃色,說明尸毒很淺,依靠一般的抗生素就能夠抵擋,如果糯米為墨綠色,那就表明尸毒的毒性非常大,想要醫治中毒者,不僅要用大量糯米來拔毒,還得讓中毒者泡上三天三夜的糯米水。我們所攜帶的糯米非常有限,如果還想要保住劉全勝的性命的話,恐怕要快點想辦法出去了。
「老劉,還行嗎?你堅持住,我這就去和吳老頭子商量,咱們馬上找路出去!」見劉全勝臉色越來越差,我一邊說著,一邊從我腰間的便攜口袋里取出了糯米,交給了張繼,對張繼說︰「繼子,你幫老劉換糯米,敷黑了就馬上換一把再敷,這尸毒能拔一點是一點!」
張繼知道人命關天,便鄭重地點了點頭,接下了糯米。
「我說,劉黃瓜呀,你怎麼老是這麼不小心呢?好好好……別生氣,我不說了還不行嗎?喂,你可要撐住嘍,你看我那事我就不追究了啊,你別往心里去,安心養傷……」張繼一句一句地胡言亂語著,同時蹲來幫劉全勝換糯米。
我看劉全勝有張繼照顧,便趕緊轉身,朝吳老頭子的方向跑了過去。跑到棺材近處,發現站在那里的吳老頭子也在往劉全勝那邊看。等我一跑到他的身邊,他便問道︰「怎麼了?小劉受傷了?」
我點點頭︰「給那血魅撓了一下,中了尸毒,糯米都給染黑了,情況不太樂觀。」
吳老頭子听我一說,也知道了勢態嚴重,對我說道︰「那快點找路出去吧,不能耽擱了!反正妖牆精魄咱也找著了……」
「嗯?」我听吳老頭子說妖牆精魄找著了,當即就大喜,拉著他說道︰「找著了?在哪里?」
吳老頭子指了指我的口袋,說道︰「在你那里,那塊從石槨上撬下來的玉佩,就是妖牆精魄!」
「什麼?那玉佩?」我聞言大吃一驚,趕緊從口袋里將玉佩拿出來。傳言妖牆精魄會吸食血液,我便咬破了手指,將一滴血滴在了玉佩上。只見那滴血一落到玉佩表面,立刻就猶如滴進了海綿里,片刻之間便全數融進了玉里。眨眼間,那滴血已經絲毫都看不見了。
「真的是妖牆精魄!真的是妖牆精魄!」我見狀欣喜萬分,大叫起來!
「好了,別耽擱了,快點找路出去!」吳老頭子即使提醒我。
我一拍腦袋,苦笑道︰「瞧我,都忘了老劉中毒了!」
「對于出路,您老有沒有什麼看法?」我對吳老頭子問道。
吳老頭子沉吟片刻,對我說道︰「既然整座古墓圍繞著魑魅妖牆建造,那麼想要找到出路,恐怕還先得從魑魅妖牆著手。」
「那麼……這口石槨……」我說著便看向一邊的大石槨。既然妖牆精魄之前能夠和大石槨長在一起,那麼說明這口大石槨應該就是魑魅妖牆,想到這里我便有些自嘲,我們找魑魅妖牆找了這麼久,卻不知道它原來就放在最顯眼的地方。難怪我之前發現石槨上的水紋變化成女子的笑臉,傳言魑魅妖牆上繪有仙女騰飛的圖案,看來,那女子的笑臉就是魑魅妖牆上的仙女了。不過,我一回想起那個詭異的笑臉,我就無法將它與仙女那安詳聖潔的笑臉組合在一起。
吳老頭子也回頭看了看那口大石槨︰「不錯,這口石槨應該就是用魑魅妖牆造的。而且我覺得,這古墓里的五行梅花挪移陣,應該還用了這口石槨當了陣眼。整座古墓之所以能夠困住我們,完全是因為古墓里設置了這個大陣。」
我對于陣法雖說不能算是很精通,但也略知一二。從古至今的陣法,無論大小,都有一個陣眼,陣眼的作用,就猶如一個能量轉換器。驅動陣法的能量要經過陣眼,才能到達大陣的各個方位去起作用,所以自古以來的破陣之法,毫無例外都是想方設法去找到陣眼,再從陣眼里找到方法破陣。我知道吳老頭子精通陣法,想來他剛才也應該對那口大石槨研究了許久,不知道他此刻有沒有什麼破陣的方法。
想到這里,我便對他問道︰「吳老,既然這石槨是陣眼,那麼破陣的方法找到了沒有?」
吳老頭子搖搖頭︰「我只知道通過轉動這石槨能夠改變陣法的運行,但是具體的操作不是很清楚,這涉及到了很高深的機關變化,我不好拿捏,所以便在這里等你,你對機關的變化頗有見解,或許你能幫我找到破陣的算法。」
「機關?」我听了吳老頭子的話,便走到了石槨的旁邊。我再次看向石槨里的那口棺材,棺材里的那具古怪的尸體再次映入眼簾,雖然我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這具尸體弄得心驚肉跳。
「剛才我細數了一下,發現這尸體腦袋上的眼楮總共有九九八十一顆,暗含陣法的八十一般變化,所以我覺得,如何轉動這口石槨,還得從它的眼楮位置上判斷出來。」吳老頭子走到我的身邊說道。
一听吳老頭子說要算陣法得先去看尸體的眼楮,我頓時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過,看在劉全勝中了尸毒不能耽擱,我便也無奈地去看尸體頭顱上那一顆顆駭人的眼楮。剛才听吳老頭子說到九九八十一這個數,我不禁回想起了有一種機關,這種機關名為九宮九位玄機。這種機關用了最為玄奧的九宮算法,不過,這不是一個九宮,而是九個九宮,合起來有九九八十一數。想要破解這種機關,不僅要把九個九宮的排列都算出來,還要把它們組合成的八十一數具體的排列算出來,一分一毫都不能算錯,十分地繁雜。好在我們歐陽家族對于這種機關有計算的捷徑,不然等我將九宮九位玄機全數算出,劉全勝已經是一具枯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