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十一回合︰後山打獵各顯神通(上)
一隊人馬來到兔兒嶺山腳下,只要爬上了眼前這條羊腸坡道,就算是到山寨的前門。
這條路本來就狹窄彎曲,十分不好走,而現在又剛剛下了雪,路面上便鋪了層厚厚的積雪,這無疑又增加了上山的難度。但是俗話說水來土掩,兵來將擋,這幫土匪在兔兒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早就想出了如何解決眼前這個難題的辦法了。
「禿頭,你快帶幾個兄弟去附近找些干蒿草過來,呆會要用!」白非對身旁的禿頭說道。
「嘿嘿,大當家的,這個啊,我剛才就準備好了!」禿頭指著身後幾個弟兄身上背著的幾困干蒿草得意的笑著說。
白非滿意的朝禿頭笑了笑,禿頭腦子靈,這在兔兒嶺是公認的。
「江兄弟,眼前這條路不好走,再加上剛下了雪,路面可能會很滑,這路兩邊都是陡峭的山坡,一不小心就會出事,山上的弟兄們這些年總結出了些野路子,上山的時候在鞋上纏幾圈干蒿草就不會打滑了,這法子挺靈的,咱們都拿些蒿草纏在腳上吧!」白非對身旁的江山江河兄弟解釋道。
江山听了後,看看眼前這條鋪滿白雪的小道,覺得白非說的有理,對著白非笑了笑,便從後面兄弟那里接過蒿草開始在腳上纏。
而江河,什麼話也沒說,轉身走到何淼水跟前把江大娘從何淼水背上接到了自己背上。
其實這個時候何淼水覺得自己很委屈,本來還打算能把江大娘平平安安背上山,也算是為山寨立了次功,同時也能巴結一下眼前這兩個讓大當家視為貴賓的兄弟。
這下倒好,先前的想法都泡湯了不說,這不明擺著是那江河不信任自己的能力嘛,想到這里,何淼水心里就更惱火,但惱火歸惱火,他也不敢表現出來,剛才江山出鏢殺六眼媚狐的本領他已經見識過了,誰知道眼前這個兩米多高的江河又有什麼驚人的本領!還是忍忍得了!
不一會兒大家都在鞋上纏好了蒿草,唯獨江河背著江大娘沒有在腳上纏蒿草,白非見狀後拿了把蒿草走到江河面前笑著說「山道路滑,江河兄腳上也纏點蒿草吧,何況背上還有江大娘!」
「多謝白兄,這個東西我用不上!」江河看了眼白非手中的蒿草,還是那副表情,對誰都不冷不熱,讓人琢磨不透。
白非無奈,回過頭看了看江山,江山笑著說「既然我兄弟不用那就算了吧,咱們趕快上山吧!」江山似乎對江河所做的任何事都很放心。
白非也便不再說什麼,帶著兄弟們開始上山,白非為首,江山,江河背著江大娘隨後,何淼水和其他兄弟斷後,一行人在小道上緩慢的行走著,人人小心翼翼,唯恐哪一步踩得不結實。走到半途,白非轉過身看了看身後的弟兄們,也就是這一看讓白非吃驚不已,弟兄們腳上都纏著蒿草,所以踩在冰雪上根本不會留下成型的鞋印,但他卻清楚的看到身後的路上有一行一寸深的鞋印,像是烙上去的一樣清晰,這些腳印從哪來的?——江河,沒錯,是江河留下的。
白非明白為什麼江河不用蒿草了,對江河來說用蒿草纏鞋簡直是多此一舉,他的功力已經擺在這了,可以步步像大石一樣在地上留下一寸深的痕跡,這是多麼的驚人!
一隊人馬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艱難行走終于爬了上來,眼前是一排用楊木做的大閘門,這里就是兔兒嶺土匪的老窩了。
兩個把門的小嘍看到大當家二當家回來了急忙打開大門,招呼里面的兄弟們出來迎接大當家的,就這樣江山江河在一堆人的簇擁下進了山寨。
山寨的院子十分平坦寬闊,院子左邊是一排居住用的土房,大概有二三十間,右邊有七八間草房,是山寨用來儲藏物品的,院中央是一個寬長各有數丈余的大校場,校場上有幾個年輕的漢子正在操練。
江山看著那些正在操練的年輕漢子笑著對白非說「白兄果然教導有方,這麼嚴寒的天氣弟兄們仍然不忘操練,實在可貴啊!」
「呵呵,哪里啊,讓江兄見笑了,這幾個兄弟剛上山還沒一個月,他們以前都是馮玉祥的手下,前陣子蔣介石的陸軍十一師和馮玉祥的二十三師在黑水一場惡戰,結果馮玉祥的部隊敗北,就連馮的二十三師師長張桐玉也被俘虜了,他們幾個從戰場上逃下來後無處可去,就來投奔我們兔兒嶺了,當時我見他們幾個很是可憐,便把他們留了下來,這幾天讓他們加緊操練一下,也好盡快融入我們這個大家庭!」白非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啊!現在軍閥混戰,也苦了這幫當兵的了!」江山感慨道。
「江兄,那間大房子是為你們兄弟準備的,這幾日只好委屈一下你們了,江大娘就和我妹妹蘭兒住一起吧,讓蘭兒沒事的時候多陪江大娘聊聊天,這樣江大娘在山上也就不會感到寂寞了。」白非指著右邊的那間土房說道。
「禿頭,你快去小姐房里,讓翠兒給小姐收拾一下出來見客!」白非對禿頭說道。
禿頭領了大當家的話,立馬朝一間掛著大紅門簾的房子跑了過去……
「江兄,咱們先扶江大娘去大堂吧,那里有火爐,大家都走這麼久了,去大堂休息一下,拉拉家常,淼水已經吩咐下面準備飯菜了,呆會咱兄弟幾個好好喝幾盅」白非建議道。
江山江河便扶著江大娘隨同白非來到山寨大堂,大堂架著幾個燒的通紅的火爐,堂內十分暖和。
幾人剛坐下聊了幾句,只見一個丫鬟扶著一個姑娘緩緩進大堂來。
待那姑娘走近,江山仔細打量,卻見那姑娘大概十八九歲,生的玉盤圓臉,雲濃紺發,月修淡眉,可謂「體欺瑞雪之容光,臉奪奇花之艷麗」,金蓮穩步,束素腰輕,江河心里暗暗驚嘆,世間竟有如此女子,就像從畫里活月兌月兌走下來的仙女一般。
「白蘭兒見過江大娘和江家兩位大哥」那姑娘屈膝向江山江河這邊行禮。
「江大娘,江兄弟,這就是舍妹白蘭兒!」白非急忙介紹道。
「令妹生的好標志哇,實乃人中之鳳!」江山夸贊道。
「只是她至今眼疾未愈,我這個做哥哥的很是慚愧啊!」白非無奈的感嘆道。
江山經白非這句話提醒,才恍然記起眼前這個標志的人兒是個瞎子。
江山再仔細觀察,果然發現蘭兒那雙眼楮雖然大而圓,卻顯得呆滯無光,沒有什麼神采。
江山不禁內心發起惋惜,原來老天也妒紅顏。
「白兄放心吧,只要那本《漢藥書》果真在茂陵中,我們兄弟這次進茂陵一定替白兄帶出來。」江山向白非保證道,目光情不自禁的又投到了蘭兒身上。
白非聞言內心激動不已,直呼江家兄弟大恩難報。
而此時,蘭兒也坐在江大娘身邊,親熱的和大娘拉起家常來,兩個女人,一老一少,似乎很投緣,剛見面就很是說得來,看來江大娘很喜歡蘭兒這姑娘。
中午時分,何淼水進大堂來,說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請大當家和江家兄弟扶江大娘去山寨偏廳進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