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並不如預期般,準時地在十字集團的總部港口停泊。相反的,等到風戶和夜蝶發現到船只航路不對勁時,早就超過了兩人該在晚上十點抵達總部港口的時間了。
「小姐,這無人駕駛的自動導航系統是你啟動設定的,你到底把船的目的地設定在哪里?」風戶望著船窗外四周安靜的黑暗大海,不禁氣惱了起來。
「我照組織給的駕駛手冊上所寫,一步一步設定的。除非有人從中搞鬼,不然絕不可能設定錯誤的。」夜蝶對自己的能力相當有自信,對于風戶此時的抱怨更是不以為然。
「組織的確是有可能從中搞鬼。」風戶也沒話說了。
風戶早就懷疑組織定會從中搞鬼,好乘機測驗兩人的合作默契。其實,風戶真正煩惱的是,在這種狀況下,他得無限期的和夜蝶單獨相處下去。和夜蝶單獨相處越久,他就越感到渾身不自在。
「現在怎麼辦?」夜蝶望著儀表板上的經緯度儀表,試圖確認目前所在位置。
「既然是組織搞的鬼,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風戶已經有認命的覺悟,他決定放棄傷腦筋,獨自來到甲板上吹風透氣。
唉,說不定這艘船只已經跑到南太平洋去了。
「嗯……」夜蝶也感到無可奈何,只好也跟著來到甲板上透氣。
「喂,你干麼跟著我過來?」風戶好不容易逮到獨處的機會,卻硬是被她破壞了。
「誰跟你一起過來,我只是想吹吹風罷了。」夜蝶不滿地應了一聲,對他的自作多情感到惡心。
「這麼不可愛,當心沒男人敢要你。」風戶捻熄手上的煙,挖苦笑道。
「沒人要總比得愛滋病好。」夜蝶毫不客氣地反擊回去。
「別把我想得這麼花心風流嘛,其實我風戶啊,是世界上少有的純情男呢……」風戶深感委屈地替自己抱屈。
「如果你這種樣子算是純情男,那麼一定是這世界上的好男人全都死光了。」夜蝶不以為然地反諷回去。
「我發現,你和我的嘴巴都太閑了,不然怎麼會斗嘴斗不停?!不如……我們找些樂子玩玩,如何?」風戶忽然靈機一動,壞壞地笑了起來。
「可以啊,你打電話找你那些紅粉知己過來船上玩,我會裝作視而不見的。晚安,我要去睡回籠覺了。」夜蝶說完,轉身就要回船艙。
「等等!」忽地,風戶將她一手攔腰抱住,摟了回來。
「喂,你這是什麼意……」夜蝶的話還沒說完,風戶的唇便湊上她的。
夜蝶大吃一驚,卻無法抵擋住他的親吻攻勢。他那該死的雙手,技巧相當熟練地緊抱住她的縴腰,身緊貼著身,唇緊貼著唇,令她沒有絲毫可以掙月兌拒絕的空間。
夜蝶感覺自己胸腔中的空氣幾乎快被他壓榨光了。
「夠了!」終于,趁他離開她的唇時,夜蝶氣憤地推開他,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十字風戶,你這是什麼意思?!」夜蝶對他接二連三偷襲她的行為,已經感到忍無可忍。
之前在醫院屋頂那一次,或許是她當時太過激動,在他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好以吻止住她的激動。然而這一次,他擺明了就是吃她豆腐的登徒子,存心找她麻煩。
被她這麼一甩耳光,風戶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他低笑一聲,撫了撫紅腫的頰,神情是意外的冷靜和嚴肅。
「你也該知道,神官和神女,在組織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兩人是注定要在一起的。若是你真有心成為神女,並且希望我不要放棄神官一職,這麼說,你也認同為了組織的未來著想,我們兩人所需要的種種配合,甚至是組織所賜予的神官神女婚姻?!」風戶相當嚴肅地反問她。
夜蝶伸手抹去自己唇上的口水,神情相當憤然倔強。
「話是沒錯……這些我都已經考量過了,但那並不代表,你現在就可以對我毛手毛腳,甚至是侵犯我。」
「我不過吻了你一下,就被冠上侵犯的罪名?!乖乖,要是我真成了神官,哪天非娶你這位神女不可時,我不就得每天全副武裝上床睡覺,免得不小心踫了你一下,就被你的蝶形銀針送上西天。」風戶對她的過度反應感到相當不悅,氣她的覺悟不夠清楚,決心不夠明確。
想要成為神女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尤其是和神官之間的互動關系,更是重點所在。要是她連這麼簡單的心理障礙都克服不了,別說是神女的工作,就連當十字軍團成員的資格都有問題。
「神女和神官之間的平衡關系,組織都已經告訴過我。神官和神女,等于是組織未來的領導人,如果兩人的關系不好,一定會連累整個組織的運作系統。在我知道組織一定會選你作為神官候選人後,我還是對神女一職勢在必得。因為,我不想失去武臣。」夜蝶來赴約之前,已經做好心理建設。然而一見到風戶,她就是無法以平常心相待。
「可是你卻是如此討厭我,甚至是我的吻。等上岸後,請你自行向組織提出換角的要求;我啊,可沒興趣和你這個連接吻都大驚小怪的小妹妹玩游戲了。」風戶顯然被她剛才的舉動傷了心,轉身就走。
從來沒有女人抵抗得了他的吻和他的男性魅力。而她,卻嫌棄地抹掉他的吻,還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天啊,那一巴掌可是毫不留情的凶狠。
夜蝶見他去意堅定,可真是慌了手腳。
「請你不要走,剛剛是我不好……」情急之下,她連忙從身後抱住他,試圖挽回他的心意。
「為何非得我不可呢?和其他人搭配,你也是有勝算的。」風戶被她這麼從身後一摟,果真是停下了腳步。
「因為和其他人搭配,我沒有贏的自信。可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卻覺得什麼事情都變得有可能了……」夜蝶低聲坦承道。
自從在醫院屋頂見識到風戶的身手後,夜蝶的確對他產生了敬佩的心意。身在黑色十字集團多年,夜蝶還不曾親眼見識過K4成員的厲害之處,經過屋頂那夜交手,夜蝶對風戶有了相當大的改觀。
听到她這番話,風戶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種恭維的話听起來舒服多了。不過由你口中說出,我感到更舒服。」風戶轉過身來,不正經地拉起她的小手,在頰邊磨蹭。
夜蝶想要抽回手來,卻又擔心他因此生氣棄權,只好忍耐著讓他輕薄。
風戶見她為了神女一職如此忍氣吞聲,簡直快要偷笑翻了。
「你既然為了你的男人可以如此犧牲,一旦你成為神女之後,你和那個叫做武臣的小家伙要如何收場呢?畢竟,神官和神女必須接受組織的安排而結婚啊。」他壞壞的眼神中漾起了另一種莫名的情緒。
老實說,看見這小女人為了那男人如此拚命,他倒是羨慕起那個男人來了。有機會,他倒想見識見識對方究竟何德何能?令一個深愛他的女人如此無怨無悔的犧牲。
「我和武臣……是不會有結果的。」夜蝶垂下眼簾,神情轉為黯然。
「怎麼說?」風戶依然緊握著她的小手在唇邊摩挲,不曾松開。
「因為……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不可能會有結果的。」夜蝶顫著聲,神情相當悲淒。
「這就是你的答案?」風戶听了莫名激動。「如果你是位平凡的女孩,有一天當你發現你所愛的人,原來是個生存在黑暗世界中的殺手,你會選擇放棄?」
夜蝶的想法是風戶一直想要探知的。然而此時從她口中說出的這個簡短答案卻令他如此的震驚意外。
一直以為像夜蝶如此好強的女孩,會永遠和命運及現實對抗到底。沒想到……她卻認命地選擇了放棄。
「不然,還能如何呢?武臣的世界並不屬于我,而我的世界武臣根本走不進來。我們兩人,從一開始就注定不可能了。雖知如此,我卻依然賴纏著武臣……」夜蝶抬起頭來,倔強的眼眸中堆滿了淚水。
「夠了……不要再說了!」風戶抬起她的臉蛋,重重地吻上她。
風戶不想承認,他被夜蝶對待武臣的深情所感動,更是心疼起夜蝶的一廂情願。
明知是一段不可能有結果的戀情,卻在越陷越深的同時,不斷地沉淪犧牲下去……痴情如她,她所求的,難道就是這場將以悲劇收尾的愛情?!
「好痛……」夜蝶被激動的他吻得好痛,忍不住輕吟了出來。
風戶放開了她,將她緊緊地摟入懷中,平緩激動的情緒。
「風戶,你不願成為神官,是因為這個世界還有值得你依戀的人事物,是不是?」夜蝶被他緊摟在懷中,喘息著。
「沒有,這世上值得我留戀的人早已經死了。」風戶矢口否認。
他自己呢?不斷地周旋在平凡世界的女人之間,只是想證明自己即使生存在黑暗世界中,還有能力自由穿梭在常人的愛情生活之中。
他一直不願去面對,一旦羅尹尹知道了他隱藏在風戶家少爺背後的真正身份後,她直接的反應會是如何?
「那我不懂,你為何不願成為神官呢?」夜蝶納悶道。
走進組織的權力核心,擔任神官神女聖者這三大要職,幾乎是所有十字集團成員夢寐以求的心願。
「就算成為神官,也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風戶吻了下她的額,苦笑一聲。
「你想要的東西,是什麼?」夜蝶初次在他眼中看到從未有過的溫柔,那種眼神好遙遠、好深邃。
「我還不知道……」風戶封吻住她的唇,不許她再好奇多問了。
風戶很明白,一旦自己真正的身份揭開,對羅尹尹,甚至對他自己和家族,想必都是相當殘忍的事實。
相當清楚的,一旦他的身份被揭開,就是他終生告別平凡世界的時刻了。
船只好不容易在延遲十個小時之後,終于平安地抵達總部港口。
「是誰說組織搞鬼,結果卻是自己設定錯誤,多繞了一大圈才抵達目的地?」
隨著風戶的抱怨聲,夜蝶和他一起下了船,接著轉搭接駁車,準備前往十字集團總部。
「反正你平安無事抵達就好,廢話這麼多。」夜蝶沒好氣地回他一句,自顧自的跳上接駁車。
昨晚兩人在船艙甲板上的那番感性對話,仿佛是七彩泡沫般一閃而逝。
「如果是按照抵達總部的速度來論輸贏,你也甭想當上你的神女了。」風戶很壞地取笑她。
「哼,要是我當不成神女,我第一個動手暗殺的人就是你。」夜蝶狠瞪他一眼。
「暗殺?!你也知道想要解決我,非得來暗的不可;但是上次在醫院屋頂你也領教過我的功夫,應該知道想要殺死我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風戶對她那次的發飆可是印象深刻。
經過昨晚的一番談話,夜蝶和風戶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拉近了許多。雖然兩人依然斗嘴,仍舊互看不順眼,但是,兩人之間的關系卻微妙地發生了些許變化。
「醫院屋頂那次是不小心失手,要是再有機會,我一定會……」夜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你們小倆口可真是恩愛,看得我雞皮疙瘩都掉了滿地。」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只見月葉穿著相當正式的十字制服,坐在接駁車的駕駛位上。
「月葉?!」風戶訝然道。
「你們真是有夠慢的,害我昨天晚上從神戶搭直升機抵達總部後,就一直無聊到現在。」月葉邊開車邊抱怨。
「為何連你也在?難不成今天總部有集會?」風戶顯然對于此時此刻見到月葉以這種姿態出現,感到相當訝異。
「沒錯,總部今天早上原本有集會的,不過因為你們兩人都缺席,所以延到明天了。」月葉點頭道。
從後視鏡上,月葉可以清楚地見到夜蝶安靜地坐在後座,望著窗外,不發一語。
不愧是下屆神女候選人,的確是美麗得令人屏氣凝神。
在正式發布新的人事命令前,可以如此親近地見到其中一個神女候選人,也算是一種幸運。月葉邊開車邊慶幸自己的好運。
「我風戶在組織中的地位何時變得這麼重要?組織內的會議竟然會因為我的缺席而延期?」風戶蹺起了二郎腿,得意地笑著。同時,他的手還不安分地摟上夜蝶的小蠻腰。
一旁的夜蝶狠狠地瞪他一眼,同時將他的「狼手」使勁地拍打回去。
自討沒趣的風戶,只好坐得遠遠地,孤獨地欣賞窗外的風景。
一切,全被不甚專心開車的月葉瞧進眼底;月葉私底下笑翻了,忍笑到連肚子都痛了起來。
「月葉,怎麼會是你來接應我們,其他人呢?」故作沒事狀的風戶,一邊打量著前往總部的沿途風光,一邊納悶地問道。
自從上次神官和聖者的內哄之爭後,他就不曾回來總部,還好雖然很久不曾回來,總部內外似乎沒有多大的改變。
「我也不太清楚,組織最近好像真的很忙,我一回來總部,就見到大家忙進忙出的,好像整個組織內部就只有我最清閑。」月葉聳聳肩,不甚清楚地笑答。
「雪寺和星野明天也會出席嗎?」風戶又問。
「應該會吧,畢竟這是組織內部很重要的會議。」月葉將接駁車駛進總部的飛機停機場,示意兩人下車。
「喂,你走錯路了吧?」風戶提醒他。
「我去接應你們之前,接到一個新的命令,必須把你們兩人送上飛機,前往台灣。」月葉開了車門,很有紳士風度地請夜蝶下車。
「什麼?!」風戶接著跳下車,他那悠閑的神情瞬間天地變色。
「去台灣做什麼?」一直保持沉默的夜蝶也終于開了口。
「這……」月葉正想搖頭時,雪寺的聲音插了進來。
「去執行一項很重要的任務。」
「雪寺,怎麼連你也回來總部了?」這回風戶更是訝異了,對雪寺這種超級大忙人來說,很難得能夠在學校和公司以外的地方見到他。
「組織有新任務下來,要你和夜蝶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合力完成任務。」雪寺依然寒著一張臉,冷聲表示。「這是新任務的相關指示。」他邊說邊把任務資料交給風戶。
「可是我們才剛抵達總部呢,總得讓我休息一下,好恢復體力……」風戶不甘願地接過資料袋,還沒嘮叨完,就被月葉推上飛機。
「等等,雪寺。」夜蝶出聲喚住他。
雪寺停下腳步,嘴里依然叼了根煙。
「這次的任務是為了考驗神官和神女的適合度吧?」夜蝶追問。
「我不便透露,這對其他候選人不公平。」雪寺冷冷地望她一眼。「不過,這次的任務對你來說,的確相當艱辛。」他話中有話的表示。
「我……會失敗嗎?」夜蝶垂下眼簾,不安地問道。
「很有可能。」雪寺邊說邊丟下嘴邊的煙頭。「得看風戶那家伙如何對待你了。」話一說完,雪寺立刻頭也不回地離去。
「夜蝶!我們只剩下二十三個小時又五十七分鐘,時間不多嘍!」風戶站在登機口上,向她揮手催促著。
「得看風戶如何對待我?!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夜蝶懷著滿月復的不安,訥訥地上了飛機。
她知道,只要她和風戶聯手,順利地完成新任務,神女和神官的位子就非兩人莫屬了。為了能順利成為十字神女,為了能夠救醒武臣,就算要她赴湯蹈火,亂箭穿心,她也願意。
她什麼都願意,只要能救醒武臣——
經過一個小時的飛行,夜蝶和風戶兩人很快地順利抵達新任務地點——台灣。
「早知如此,當初就直接從神戶飛來台灣就好了,還繞這麼一大圈的,真是浪費本少爺的寶貴時間。」風戶邊抱怨邊下了飛機,搭上接應的車子前往台北。
夜蝶一路上都沒開口,和雪寺短暫交談之後,她便一直沉默著,就連對風戶也是愛理不理的,氣得風戶也不想理會她了。
「要殺個人還要我們倆大老遠地跑來,組織真是勞師動眾,嫌錢太多。」風戶沒好氣地望著窗外的風景抱怨著。
資料袋上表示,這次暗殺任務的地點由接應人員帶領,風戶和夜蝶只要在指定地點解決掉目標性命即可。資料上並無特別指定要由誰動手,只要求兩人在二十四小時內順利完成任務,趕回總部即可。
「等下誰要動手?」風戶懶懶地問。
「我動手。」這回夜蝶總算是開口回話了。
「也好,讓你有機會立立功,免得萬一沒被選上十字神女時,又怪罪到我頭上來。」風戶相當樂意落個輕松。
車子離開機場之後,駛上高速公路,不久之後,車子來到一間坐落在林口的大醫院前。
「又是醫院。」風戶從地下停車場走出來,望著眼前的醫院,沒好氣地蹙眉叨念著。
「這種暗殺任務為何需要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夜蝶顯然也感到不對勁。
「暗殺對象會不會是台灣某某政商大佬情婦之類的人物?所以組織才為我們預留了逃命的時間?」風戶不正經地猜測著。
「少來,那也花不了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夜蝶早已換穿上十字集團的黑色制服,備好暗殺任務所需要的工具。
「要不就是組織故意留時間給我們吃消夜,好好大快朵頤一番。」風戶接著又說。
「是啊,想得美喔!」夜蝶睨他一眼,隨即在接應人員的指示下,和風戶一起上了醫院的某個電梯,直達其中一個樓層。
「資料上寫明病房內的目標只有一個,除了一名輪值的醫護人員外,沒有任何安全人員,我估計只要三分鐘的時間,我們就可以完成任務,原路回到這座電梯。」風戶出了電梯後,立刻展開行前作戰會議。
既然是兩人一起行動,風戶自然有掩護夜蝶行動的必要和責任。兩人一前一後、一守一攻。
「嗯,我明白了。」夜蝶點點頭,立刻來到目標所在的病房前。
「Go!」風戶一出聲,夜蝶立刻開門而入,拿著手中的銀色蝶針,對準目標準備射去……
照理說,整個動作不出三秒就可以完成。然而,在後掩護的風戶,卻始終不見夜蝶手中的銀色蝶針向目標射出。
「夜蝶……你在干麼?怎麼不出手?」風戶在後低聲問著。
病房內的窗簾被拉下一半,以至于房內視線有些陰暗,但風戶還是分辨得出來,病床上的目標正在沉睡,對于兩人的闖入毫不知情。
「怎麼會……」
夜蝶仿佛沒有听到風戶聲音似的,呆愣地望著病床上的目標,她那拿著銀針的手竟顫抖了起來。
「夜蝶,我不管你現在是怎麼回事,你要是再不動手,我就要出手了。」這種情況下,風戶沒時間去弄清楚夜蝶的反常,于是他拿出了十字弓,準備親自解決掉目標物。
「不!」忽地,夜蝶像發狂似的,將他已搭在弦上的十字弓箭搶了下來。
「夜蝶,你這是做什麼?」準備出手的風戶眼見任務被中斷,相當惱怒。
「不能殺他……你不能殺掉武臣……」夜蝶抓著他的弓把,淚水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什麼?!這家伙就是武臣?」瞬間,風戶也陷入極大的震驚中。
眼前這位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枯瘦如柴,稱不上帥的家伙就是夜蝶口中的武臣?!
就是這個男人讓夜蝶在醫院屋頂上發狂,令夜蝶花盡心思地想當上神女,好進入權力核心,借以拯救這家伙的一條小命?!
原本以為會令夜蝶這種女孩子喜歡上的男人,至少不會比他自己差勁到哪里去,結果竟然令他如此失望。
風戶不發一語地打量著武臣。
武臣這家伙哪里好,竟值得夜蝶如此為他犧牲一切?風戶愕然地望著昏迷不醒的服部武臣,心底有種說不出的失望感。
「為什麼這次的下手目標是武臣?!為什麼有人會委托組織殺他?不,這一定是組織開的玩笑,不可能有人會想要殺掉武臣的……」夜蝶緊握著手中的銀針,全身顫抖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是誰委托這次的任務?竟然殘忍地要她殺掉自己最重要的人?
「這可精采了。」風戶別過頭去,故作冷靜的神情中隱藏著不忍心。
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何組織要給兩人二十四小時的時間了。
這任務對夜蝶來說,無疑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身為搭檔的風戶,有義務替夜蝶完成這項任務行動。
只是,要是由他動手,殺掉夜蝶的武臣,那麼他可能得要有下一秒腦袋跟著落地的覺悟。
唉,依這情勢看來,就算二十四個年頭都不足以讓兩人完成這項任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