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樊邑和魯浩東意見一再分歧,而今天他再次因為紀芯予的事,和魯浩東起了爭執。
「樊哥,大家部很努力為公司工作賺錢,我看你還是讓紀老頭的女兒到酒店去上班吧!」
樊邑看著魯浩東,以及他身旁幾個看起來像是混黑道的職員。他看到其中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很仰慕地看著魯浩東,令他想起多年以前,阿東也是這樣看他的,但曾幾何時,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變質了。
他看得出來魯浩東仗著自己帶進來的職員都挺他,一次又一次的和他起爭執。他不想和他起沖突,不是怕他,而是不想破壞兩個人的深厚友誼。
不過現在看來,這份友誼已經隨著金錢的快速累積,而出現了裂痕。
「她現在是我的女人,我不會再讓她去酒店上班,至于酒店那邊,我會處理。」樊邑冷睇了魯浩東一眼。不管他再怎麼跟他說,這件事他已經決定這麼做了。
「樊哥,你不能因為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你就這樣護短,如果每個人都端出舊情來,這樣我們怎麼去向那些欠債的人討錢呢?」魯浩東語氣有些沖,因為他實在很生氣。
如果這筆三千萬的款項是正常的借貸出去,算一算利息,公司至少可以獲得上千萬元利潤,甚至更多,但現在樊哥卻為了舊情,連錢也不想賺了,這一點讓他非常的不服氣。
「樊哥,你不要覺得我話太多了,我只是實話實說,再說我也是為公司里的職員們,爭取他們應該要有的福利。」
樊邑當然看得出來魯浩東的不服氣,錢真的會使人心變了嗎?
他看著魯浩東,已經分不清楚他現在的反對,是真的為了公司和職員們的福利著想,還是為了他自己的福利?抑或許是想要取得權力!
「阿東,正康企業每個月的一百萬利息由我私人替紀正康還,我希望以後不要再讓我听到你提起正康的事。」
樊邑憤怒地丟了這句話之後,離開了公司。
他一個人在路上走著,想著公司的事。
什麼時候公司的經營方向已經變質了?難道是他在忙自己另一個事業的時候嗎?因為連公司里的職員,也大都是魯浩東帶進來的人。
本來他可以將怡壬整個交給魯浩東也無所謂,但是現在牽扯了紀氏父女,讓他感到相當的煩躁。
如果他可以徹底的報復他們父女,如果他可以不在乎紀芯予臉上那不時出現的憐人愁色,那就好了。
「你是樊邑嗎?」
听到有人喊著他的名字,樊邑停下腳步地看著眼前這個胖胖的男子,想了下,
「你是……呂正偉?」他高中時期最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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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不見的好友就近找了間餐廳敘舊。
「正偉,不是听說你大學畢業後去美國念博士嗎?已經畢業了?」這是幾年前他遇到一個高中同學時听對方提起的。
「我已經畢業了,幾個月前剛回來台灣,不過一直是個無業游民。」呂正偉肥胖的臉上有著靦腆的笑容。
「怎麼會這樣?你不是學財務金融的嗎?」
「沒錯,可是我只是個剛從美國回來的菜鳥,想進大公司一展長才,人家又不見得敢任用我,因此……」呂正偉自嘲地苦笑著。
「這樣啊!」樊邑思索了下,看著高中優秀的好友,「正偉,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工作?」
「和你一起工作?」呂正偉有些訝異。
「听過達爾文生化科技嗎?」
「廢話,那是美國屬一屬二的科技公司。」好歹他也喝過洋墨水,更何況達爾文是家國際級的大企業。
「達爾文已經決定在台灣成立分公司,一切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進來成為達爾文在台灣公司的一分子?」樊邑決定聘請好友一同加入。
「你是怎麼知道達爾文要在台灣成立分公司的消息的?」呂正偉不是懷疑好友的話,只是他真的很好奇他是怎麼知道的,而且听他的口氣,好像……
「因為我是達爾文在台灣分公司的負責人。」
呂正偉瞠目結舌。「你是達爾文公司在台灣的負責人?」
樊邑笑了笑,「沒錯,因為這分公司我佔了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股權,是我和達爾文生化科技總公司一起合作成立的。」
呂正偉笑開了嘴。「臭小子,早就知道你很厲害,沒想到真的變成這麼一個厲害的角色了!」
「那你是答應了?」
「那還用說。」可以進到那麼知名的科技公司工作,讓呂正偉開心的嘴巴都沒合過。
兩個人相談甚歡,同時也為以後成為打拚的伙伴而高興著。
忽地,呂正偉想起了一件事。「對了,你現在還和那個鄰家小女友在一起嗎?」有關樊邑交了小女友的事,也算是在他們畢業前的一件大事。
因為那時大家都忙著準備大學聯考,可是偏偏有一個人放著自己的書不讀,當起小保母,替鄰家就讀國三的小女友補習。雖然那時樊邑辯說只當對方是妹妹,但班上沒有一個同學相信。
呂正偉突然提起紀芯予的事,讓樊邑怔了下。「我和她……目前是在一起沒錯,不過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哎,你還是和高中一樣,不想承認任何戀情。」兩個人在一起還會有什麼關系,當然是情人關系。「不過你的外表真的看不出你是這麼痴情的男人,到現在還和初戀女友在一起,我都已經換了第五個女友了。」
樊邑沒有回答好友的話,因為解釋實在太麻煩了。
「你對你女友這麼痴心,那她呢?心里也只有你一個人嗎?」
「我不知道。」這是事實。
「什麼叫你不知道,看不出你對愛情是這麼樣全心付出,不過這樣對男人而言實在太吃虧了,我看你偶爾應該去突擊一下你的小女友,看她是不是有偷吃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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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紀芯予又留下來和張弘霖討論事情,討論完之後,兩個人一起從會議室走出來。
「小予,你看起來很累,我看你明天還是休息一天好了,這陣子真的累壞你了。」又忙公事又跑醫院的,張弘霖很擔心紀芯予的身子吃不消。
「張大哥,謝謝你的關心,我很好,雖然我看起來是瘦了點,但其實我很強壯的。」知道張弘霖擔心她,紀芯予笑著比了個女力士的Pose。
沒想到這個時候她還能開玩笑,張弘霖真的被她打敗了,他感到好笑又心疼模著她的頭,「你呀,一看就是在硬撐,雖然我不強迫你回去休息,但是不行的話就要說,知不知道?」
「我知道!」這陣子幸好有張大哥和筱雯支持著她。
在紀芯予和張弘霖說笑的時候,察覺到一旁有人。
「嗯……紀主任,這位樊先生說要找你。」櫃台小姐尷尬地笑著。
「樊邑?」紀芯予訝異地看著樊邑,「你怎麼會來這里找我?」
張弘霖一听到眼前的男人就是投信公司的老板,也是讓董事長氣得住院的人,他立刻擋在紀芯予前面,「你到我們公司來有什麼事嗎?」
樊邑冷睇了眼一副護花使者模樣的張弘霖,然後將視線停放在紀芯予身上。「我是來找她,而不是找你。」
感受到自樊邑身上傳遞而來的冷凜氣勢,張弘霖微震了下,但他仍想保護紀芯予。「你找小予做什麼?」
「我說了,我不是來找你的。」樊邑面露不悅,表情冷厲。「再說,你們董事長他將正康抵押給我,我算是半個老板吧?老板來公司巡視公司有什麼不對嗎?」
「你……」樊邑強硬的氣勢,讓張弘霖一下子無法應對。
樊邑看著紀芯予,唇角浮起一抹冷笑,「好吧,再告訴你一個我來正康的原因--我是來找我的女人的!」
他的話讓張弘霖感到困惑。「來找你的女人?」
樊邑目光放在紀芯予身上,「要不要問問紀小姐……」
「樊邑!」紀芯予一顆心緊揪著,「樊邑,我知道你是來找我的,到我的辦公室去談。」
「小予,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張弘霖問著。
紀芯予瞪了眼樊邑,「沒事,他……他亂說的。」
「小予,你……」
「張大哥,沒事的,你還是先回辦公室,不要引起太大的騷動。」
紀芯予說完,便引著樊邑一起走進她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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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你到公司來的目的是什麼?」
「剛剛你的張大哥似乎很想知道我們的關系,為什麼不讓我跟他說清楚呢?」想到張弘霖剛剛那一心護著紀芯予的樣子,樊邑內心相當不爽。
說清楚?她和他的關系怎麼跟人家說,她連對筱雯都說不出口。
「我說過,我們之間的關系不必要牽涉到其他人。」她一點也不想讓張大哥知道她和樊邑之間的關系。
「他看起來很緊張你。」
「張大哥他只是關心我而已。」
「關心你?我看不只是這樣,剛剛你和他兩個人不是笑得很開心嗎?」
「我……我和張大哥的事不關你的事。」紀芯予不想跟他說這些無聊的事,「樊邑,你到底到公司來做什麼?不是為了問我這個而來的吧?」
俊顏一沉,樊邑無預警的走向她,將她圍堵在牆和他之間,銳利的黑眸緊緊地鎖住她。「我說了,我是來找我的女人的。」
話一說完,樊邑粗暴地親吻那張紅潤小嘴。
剛剛和呂正偉談完事情,不知不覺就走到正康企業來,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知道什麼,不過正偉剛剛那一番話,不知怎地讓他耿耿于懷。
面對樊邑突如其來的吻,紀芯子雖然有些驚愕,但還是微啟雙唇接受了他這強勢的吻,畢竟兩個人這一個月來已經歡愛無數次,她早已熟悉,甚至是習慣了他的吻。
她的默然迎合,讓樊邑加深了這個吻,攫取著那令自己上升的甜蜜味道,纏住那細女敕的小舌,強悍的吮吻……
「邑……」紀芯予嬌喘的逸出申吟。
樊邑重重的吻著紀芯予,隔著她的衣服,大手罩上那豐滿,恣意地搓揉起來……
「不……邑,不……」在他的熱吻里,紀芯子發出抗議聲。
樊邑充滿掠奪的吻,在那細女敕白皙的頸上,深深地印下他的記號,溫熱的大手探進她短裙內。
紀芯予握住樊邑結實臂膀的小手,因這強悍的攻勢而微顫著。
樊邑的舉動很明顯,他真的是來找她的。他的吻狂野又炙熱,那充滿性渴望的觸模,幾乎讓她快招架不住了。
在樊邑的手探進她的腿間時,紀芯予緊張的身子微抖了下,但她沒有忘記這里是她的辦公室,她不能和他在這里歡愛,否則她待會兒怎麼走出這個辦公室?大家又會怎麼看她?
「邑,不要……」看見樊邑沒有停止的意思,紀芯予慌了,她想要保留一點點的自尊。
雖然她不想求他,但紀芯予不得不妥協地求他。「邑,我求求你……不要在這里!」
不是嬌吟,而是哀求的聲音。樊邑抬眼看著紀芯予,然後看見那雙美麗晶眸沁著濕潤。
該死!他剛剛是鬼上身了嗎?居然失去理智的想要在這里要了她?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情緒失控,是因為紀芯予和張弘霖之間曖昧不明的關系嗎?他明明就是痛恨她的,可為何……
俊顏緊繃,樊邑冷凝了眼紀芯子之後,抿緊唇,不發一語的大步走出她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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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予,我剛剛看見樊邑從你的辦公室走出去,他來找你做什麼?」
丁筱雯在樊邑離開之後,走進紀芯予的辦公室。
難不成他是來這里討錢的?因為她一直很困惑這一個月來,怎麼沒有人來找正康收錢,照理說,小予應該是付不出對方所要的利息的。
「他來找你討錢的是不是?」
「呃……不是,他……」紀芯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友。
忽地,丁筱雯發現紀芯予頸上,有兩個清晰可見的紅痕。「小予,你辦公室里是不是有蚊子?瞧你脖子被盯了都不知道。」剛剛在開會時候,她就坐在她旁邊,那個時候並沒有看見她脖子有紅痕。
听到好友的話,紀芯予頓時漲紅了臉,羞得立刻用手圍住了自己的頸子。那是剛剛樊邑他……
看著紀芯予的動作,丁筱雯先是感到困惑,然後驚訝地問道︰「小予,那是吻痕對不對?是剛剛樊邑留下的?」
紀芯予微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和樊邑兩個人又在一起了?可是之前你不是說他很恨你嗎?」知道紀芯予和樊邑兩個人又在一起,讓丁筱雯感到震驚,而且好友臉上一點也看不出是戀愛中女人的樣子。
「小予,你和樊邑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和樊邑之間的交易,她一點也不想讓好友知道,但已經到這個地步了,紀芯予只好說了。
听著紀芯予說出她和樊邑之間的交易,丁筱雯驚愕不已。
「什麼!?樊邑他居然要你到酒店去上班,還要你當他的女人來抵債?」虧小予這幾年還對他念念不忘,心系他這個初戀情人,結果……
「小予,這種事你應該早一點跟我說的。」
「對不起,不過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我不想牽累太多人。」
「小予,我看這樣好了,我父親有一筆退休金,我先向他借三百萬給你,你先還樊邑這三個月的利息,別讓他再欺負你了。」因為公司目前業績還不錯,只要再三個月左右,正康就有錢還給樊邑了。
「筱雯,我……」紀芯予欲言又止。
「怎麼了?」
「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她不是純粹為了錢才答應樊邑的條件的,而是……「筱雯,我不完全是因為錢才和他在一起,我……」
沒錯,盡管樊邑恨她,用各種惡劣手段折磨她,她也曾要求自己要對他死心,可是兩個人一次次的相處,她發現她還是愛著他,甚至想待在他身邊。
「小予,你頭殼壞了嗎?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還愛著他吧?」雖然知道好友這些年來不曾忘記過樊邑,可是發生了這麼多事,他的手段又那麼惡劣,沒想到小予竟然還愛他?
紀芯予紅了眼眶,小瞼低垂。
看到好友默認,丁筱雯在生氣之余,又對好友如此的痴情感到心疼。
「小予,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是太傻了?樊邑他根本不值得你再愛他了。」
「我知道自己很傻,本來我也以為自己可以恨他,但是……我還是愛他,還是想和他在一起。」
「小予,他只是在折磨你而已,將來有一天甚至還會拋棄你,就算這樣,你也無所謂嗎?」丁筱雯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無所謂。」紀芯予吸了吸鼻,哽咽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堅定,「我想這輩子我除了他,是不可能再愛其他男人了。」
「小予,你……你真的是一個傻子,我該說什麼才好呢?」听到紀芯予那般痴情的宣言,丁筱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勸她。
「筱雯,我知道你關心我,我也知道這個樣子的我很令人失望。」因為明知道樊邑只是在報復她,但是她卻仍想待在樊邑的身邊。「但是,我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什麼失不失望的,別忘了,我們是永遠的好姊妹。」沒有什麼失望,她對她只是感到心疼和不值。「小予,你這麼愛樊邑,難道他一點也不感動嗎?」
「我曾跟他說過,不過他一點也不相信我還愛著他。」
那次在頂樓,她跟他告白了,結果呢,只落得他一番冷嘲熱諷。
「你現在和他同居,那伯父下個月就出院了,到時候你要怎麼辦?」如果紀伯父知道小予和樊邑同居了,肯定氣得出不了醫院了。
「我不知道,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包括張大哥。可以嗎?」不是怕張弘霖知道她和樊邑之間的交易後會很丟臉,而是她不想節外生枝。
因為一旦張大哥知道,他一定會生氣的告訴她父親,然後……
她無法想像那會變成什麼樣子,現在已經夠亂了,她不想讓事情變得更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