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親手做過,向來好命的向采隻大概一輩子也不會知道,原來要維持一個房子的整潔,得要做這麼多瑣碎的事。
「不對不對,一個杯子洗過擦干接著才能踫下一個,不然水漬永遠都擦不掉。」
瑪麗管家有許多奉行不悖的規矩。她一直站在向采隻身後,直到確定向采隻一定會照她的方法做後,這才轉出廚房繼續監工其他房間。
直到確定瑪麗管家走遠了,一直站在高處工作的女佣才突然開口說話。「喂,新來的,妳是東方人?」她負責的工作是擦玻璃。
「是啊,我來自台灣。」向采隻抬頭迎上她的目光。
「台灣?」約莫四十歲的女佣雙眼一亮。「Sir也來自台灣!」
向采隻點頭笑笑。從女佣表情,可以看出她對聿凱頗為傾慕,而且還一副很樂意談他的樣子,一個念頭轉過──說不定她可以借機打听一些事情?
「看這房子的規模……」向采隻試探道︰「我想Sir的公司一定很大喔?」
「公司?」女佣夸張地揮揮手。「沒有沒有,Sir不是比爾蓋茲那種有大企業的老板,Sir只經營股票,很多很多的股票。」
向采隻秀眉一挑,心里暗忖──難不成他就是爸生前常提到的「巴菲特」型人物?所謂「巴菲特型」,就是在形容一些名下沒有任何企業,單就靠買賣股票,就能賺取巨大利潤的厲害人物。
女佣平常最愛跟人聊KenSir的事跡,只是身邊工作同仁大都已經是熟面孔,誰人不曉KenSir的年輕優秀,今天難得來了個新人,女佣當然是卯足了勁拚命夸贊──
「別看Sir年輕,他可是NYSE(紐約證券交易所)里赫赫有名的金融大亨。對了!」女佣突然想到,她一臉狐疑地看著向采隻。「我記得先生一向不收年輕女佣人,妳是怎麼進來的?」
「我想Sir大概是看我可憐,再加上我跟他同樣來自台灣,才勉強收容我的吧。」向采隻勉強掰了一個差強人意的理由搪塞,總不能回答說是因為她欠他一百萬美金還不了,才被硬押來當佣人還債吧。「對了,到現在還沒跟妳自我介紹,我叫隻,請問妳名字是?」
女佣斜眼瞟瞟向采隻天使般的笑臉,似乎正在心里估量她的分量,沈默了好半晌,才從嘴邊吐出一個名字。「安娜。」
「安娜。」向采隻微笑。「很高興認識妳,我是新人,將來可能有很多地方會麻煩到妳,還請妳多多包涵。」
外國人講話很少像向采隻這麼拐彎抹角有禮貌,突然被人家這麼一奉承,安娜表情看起來不太自在,她別開頭多擦了窗戶幾下後,才輕輕地點了點頭回應。
兩個人突然陷入沈默,向采隻剛好乘機整理剛才打听到的消息。
說也奇怪,來自台灣上流社會的她,竟然從沒听過台灣有這麼一個厲害角色,Ken……向采隻記得他們都這麼喚他,不知道他中文名字是什麼,或許她听過的是他的中文本名吧。
「我記得Sir在紐約好像還有其他房子?」
安娜皺起眉頭問︰「妳去過長島別墅了?」那兒可不是平常人能接近得了的地方啊!像她,至今連長島別墅詳細地址都還不清楚哩!
「應該算是……經過吧。」
這倒是有可能。向采隻這模糊的回答讓安娜暫除戒心。「嗯,Sir名下有很多房子,這兒跟長島別墅都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罷了。」
「喔……所以說Sir不會每天來這睡覺嘍?」這才是她真正想知道的。一想到日後說不定每天都得見他一面,向采隻就覺得背脊一陣毛,好在安娜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答案。
「對啊,一個月頂多來住個兩、三天吧。Sir在紐約最常住的地方,其實是妳看過的那個長島別墅……」
身邊有個長舌的同事就是這一點方便,不到幾分鐘,向采隻已經將情況大致模熟,平常聿凱不來住的時間里,佣人一到八點就可以下班,等隔天早上六點再回來工作即可。
但是她不一樣耶,向采隻心想,她沒有「家」可以回去,等會兒全部人走光了,她難不成得淪落街頭?但這一點聿凱也替她設想好了。
下班之前,瑪麗管家勾勾手指頭要向采隻過來,打開客房要她進去。
「Sir交代這房間暫時先讓妳住,還有,旁邊那幾袋是一些女生們用的東西。妳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有的話寫張單子給我,我明天幫妳帶過來。」
「謝謝妳。」她沒想到瑪麗管家竟然會對她這麼好,人在異鄉,這種溫情舉動特別讓人感覺溫暖。
「要謝就去謝Sir,我只是照他的吩咐做。還有,妳絕對不準踏出這個大門一步,我得提醒妳,妳沒有護照,沒有門鑰匙,身上也沒有錢,一出門去,很可能再也進不了門,」瑪麗管家一臉嚴肅地看著向采隻。「妳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向采隻點頭。「我知道。」
瑪麗管家看了看向采隻,突然從口袋掏出一張紙條給她。「上面有我家電話,有問題馬上打電話給我。」
低頭看著手里字條,一陣暖意突然涌上向采隻心頭。
八點一到,瑪麗管家和其他佣人陸續離開豪宅。
「好了好了好了,休息時間到了,我可以不用再笑了!」直到身邊再無旁人,向采隻懸了一晚上的笑臉才垮下。累壞!她很不淑女地打了幾個呵欠,伸伸懶腰。爸媽打小就要求她不準在外人面前顯露疲態,可是經過一整天亂七八糟的動蕩,她剛才差一點就撐不下去。
她手轉著輪椅沿著屋內動線移動,本來是想直接回房休息,可是卻冷不防被窗外風景吸引。
放眼望去,前方正是有著蔥綠樹林的中央公園,然後再遠一點,還可看到一些雕飾著美麗牆飾的古老大宅。向采隻側著頭想,依稀記得MoMA就在中央公園附近,不知從這里可不可以看見它在哪兒──
向采隻看得入神,不由自主地貼著玻璃緩緩站起,渾然沒听見身後大門開啟,有個人影悄悄走了進來。
聿凱是過來進行第二個策略──攻其不備。
「腳不痛了?」
身後驀地出現聲音,向采隻突地整個人一震。她腳步一個沒站穩拐到身後輪椅,就在她快摔跌在地時,一只結實有力的大手伸手抱住了她。
她驚訝地看著他。
他怎麼會來?!只是一想,她又覺得好笑。這是他的房子,他來不來哪需要她同意啊!
敏感地察覺到他大手仍在她腰上流連,向采藉動了動身子,皺起眉頭提醒︰「呃,我沒事,你可以放開我了。」
聿凱眉一挑,緩了兩拍,才慢慢將手從她身上移開。
真是可惜,難得可以名正言順踫她呢!他暗自嘆息。
也算是自作孽吧,作了那樣的承諾之後,現在連伸手攙扶她的腰,也都得顧忌她是否出于自願。
「對不起,瑪麗管家叮嚀過我,我不應該在外頭游蕩的。」向采隻坐回輪椅,輪子一旋,便想退回房間去。很奇怪,每次只要他在身邊,她總會覺得胸口悶悶,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等等。」聿凱留人。「我肚子餓了,妳去弄點東西來吃吧。」
「啊!」她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要求。「可是我不大會做萊──」
「那妳的晚餐呢?」聿凱瞥她。
「瑪麗管家有幫我準備一份三明治。」
聿凱眉頭一皺,三明治有什麼營養。不作聲靠近輪椅後方,他雙手握住扶把,一下子就連人帶車一塊送進廚房里。
「等等──」
伸手打開黑色鏡面瓖制的對開冰箱,聿凱從里頭拿出一個保鮮盒,內有一份夾著燻肉的三明治,他搖一搖。「妳是說這個?」
「對。」向采隻話才剛說完,聿凱便打開來一口吃下。
「噯──」這人怎麼搞的?向采隻大吃一驚!
「不夠。」聿凱模模肚皮,那點東西哪夠一個大男人填肚。他再次打開冰箱瞧了一會兒,從里頭拿了幾顆蛋跟女乃油出來。
俐落地打開電磁灶開關,將蛋液打勻倒進平底鍋里,聿凱背對著向采隻說話。「我需要一壺女乃茶。」他轉頭一瞟她。「英式女乃茶妳應該會弄吧?」
開什麼玩笑!她抿緊嘴巴用力點頭。好歹她在台灣,也曾經當過幾場英式午茶的女主人,這點事她當然會!
「女乃茶就交給妳負責,還有,我不加糖。」
向采隻不解地看著聿凱背影,這是怎麼回事?一般有錢人,尤其是男人,通常都是不下廚的吧?怎麼這個人對廚房事情會那麼拿手!
三兩下弄好了東西回過身,發現向采隻還傻坐在原地瞪著他瞧。聿凱側頭看她,冷不防伸手輕點了下她鼻尖。「在看什麼?」
向采隻像被電了下似地身體一彈。「啊?沒事。」她臉一紅,急忙轉動輪椅移向廚房另一角。「我現在就去弄女乃茶。」不知道怎麼搞的,每次他太靠近,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看著向采隻匆忙離開的背影,聿凱眸中陷入一陣深思。說也奇怪,自己從來不是那種愛逗弄女人玩的無聊男子,可是怎麼一遇上她,就會忍不住想過去模個兩把,或者說些俏皮話逗她臉紅呢?
大約十五分鐘後,女乃茶沖好了,灑上厚厚起司的火腿蛋包,和摻著各式菇類與蘆筍的半熟沙拉也已經端上桌。餐桌是屋子里慣常出現的色調,黑色大理石。向采隻低頭一看,深埋在骨子里的挑剔美感一下涌上,她搖搖頭一轉身,將手里托盤端回廚房。
「等一下。」
「干麼?」聿凱皺眉。
「我去找塊布來當桌巾──」一邊回話,輪椅一邊呼嚕地轉向衣帽間。向采隻喃喃自語,記得下午曾在里頭看見幾條亞麻桌巾──找到了!
向采隻開心地帶著桌巾回到餐廳,在聿凱的幫忙下鋪好桌巾,才又重新將料理與女乃茶壺擺上。
「好了。」她微笑道。
聿凱退一步欣賞桌上景致,然後點頭。「想不到妳還挺講究的。」
乳白色的亞麻桌巾就像畫布,能如實表現擺放在其上的絢麗顏色。蛋包的黃、上等火腿的紅、女乃油的白與蘆筍沙拉的女敕綠,最後是向采隻特意挑選的Wedgwood(威基伍德)茶組。彷佛能透出光似的白色細薄骨瓷上繪著精致的黃底野花瓖邊,放在綠色沙拉旁邊,看起來悅目極了。
突然被他稱贊,向采隻難掩雀躍地害羞著。她沒忘記自己目前身分,趕緊進廚房拿了刀叉與餐巾出來。
「請用──」
聿凱有趣地看著已準備往後退的向采隻。「妳要上哪兒去?」
「可是佣人跟主人是不能同桌吃飯的──」向采隻驚訝地瞪大雙眼。
「嗦。」聿凱劍眉一蹙。突然他放下刀叉,起身將輪椅上的向采隻抱坐到餐椅上。哼,看她怎麼跑!
「哎──」
「吃飯。」他花心思下廚做菜,就是想跟她一道吃。她不參與,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但向采隻就是堅持不動筷。
「還在別扭妳的身分?」聿凱皺眉。
「我覺得公私不分不好。」
「那如果我命令妳吃呢?」
向采隻抬起頭,小臉寫滿疑惑。「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听過其他佣人說,你跟他們一直保持相當距離──但是你對我,就不太一樣。」
這丫頭還真難伺候,對她好她還會起疑心哩!聿凱嘆口氣。「我說了妳就肯吃?」
她遲疑地點點頭。
「很簡單,因為我希望妳多吃點營養的食物,妳太瘦了。」
向采隻頓時呆住,她沒想到理由竟然是這個。
聿凱朝她靠近,突然間伸手擄住她手。
「放開我。」向采隻一驚,卻怎樣也掙月兌不開。
「不要。」
不顧她抵抗,聿凱一邊笑著手掌一邊揉搓她的手,最後甚至還貼近她掌中,與她十指交握。
她知道自己應該大聲抗議說他不守約定,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看著他的手摩挲她指掌的舉動,她身體突然一陣酥麻,渾身氣力像被抽光了似的,一點勁也使不出來。
「我壓根兒不當妳是我的佣人,妳怎麼會以為我舍得讓妳去打掃屋子、洗杯子、擦玻璃的?這麼細致的一雙手……」他將之捧起放在唇上輕輕一吻。「拿來做那些事情多可惜。」
「不要這樣,你說過你不會勉強我的──」
「沒錯,我是說過。」聿凱坦承。「可是妳真敢說,妳一點都不期待我踫妳?」
「我當然──」向采隻一抬頭,猛地便看見一雙火熱黑眸,臉頰脹紅,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被窺知心事般的忐忑。她匆匆將頭低下,彷佛將臉埋住,就可以將她心情妥善藏好似的。
「采隻,看著我。」他醇厚的聲音貼在她耳畔低語。
向采隻縮起脖子,感覺一陣異樣像電流竄過她身體。她使勁地抵擋他對自己的影響力,一徑將頭垂得更低。可是心跳之大聲,臉頰之紅熱,卻在在向她表明了某些她不願正視的事實。
她心里辯駁著──不!不對!她只是腳受傷沒辦法逃走,不然她早就……
「膽小鬼。」
他竟然這麼說她!向采隻不服氣地哼聲。「你到底想說什麼……」她才將臉抬起,就被他捧住下顎,一雙黑眸緊緊鎖住她。
「多漂亮的一雙眼,摻雜著倔強與羞怯,妳可知道每當我看著妳,我心里就會浮現很多妳一听鐵定會吃驚尖叫的畫面──可是妳要我怎麼不想?小東西。要知道我可是全世界第一個嘗過妳的男人。」
那些個帶著情色氣味的字眼就像誘餌,一些模糊畫面隱約從她腦中閃現。向采隻不由自主地盯著他的唇,彷佛還記得他那略寬的唇瓣觸上她的滋味……
赤果的雙腿交纏,白皙與麥色肌膚的旖旎相襯,喘息,濕滑的肌膚觸感,酥麻入骨的快感──那畫面一閃而過,教向采隻身體猛地一顫,臉頰忽地爆紅!
天吶!那些東西……她剛在遐想些什麼啊?
「妳完全記不得了?妳我共度的那一夜?」覷看著她表情,聿凱臉貼近輕問。
「放開我──」向采隻回避他的視線。
「真的這麼討厭我踫妳?」他再問。
「當然!」她一口咬定。笨蛋也知道這時候要這麼回答。「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隨便伸手模我,你食言而肥!」
「好吧,既然妳這麼堅持。」聿凱嘆了口氣,手突然從她下顎移開。
他竟然依了她?向采隻呆呆地看著他移開的大掌,不可思議的是,她心里竟然覺得──好失落?!天啊!向采隻羞又急,她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而她起伏的情緒完全顯露在臉上。或許良好家教可以培塑出她高雅合宜的舉止,可是在隱藏情緒這方面,她仍生女敕,完全禁不起窺看。
聿凱對自己的眼力相當有自信,他認為向采隻早對他有情,只是礙于面子,才一直遲遲不肯卸下她的防心。
無妨!反正他已打定主意誘她入甕,不管她心意再怎麼篤定堅實,也終要落了個節節敗退的下場。哼!區區小女子,怎麼會是他的對手,他就不信不能將她迷得神魂顛倒,現下的她只是窮費勁在掙扎罷了。
他心里算盤撥得滴答響,早晚她一定會迷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否則,怎對得起他此般步步為營,精心策劃?
聿凱將臉貼到她耳邊低語︰「讓我猜猜妳心里在想些什麼,妳是在氣我,竟然不堅持多逼迫妳一點?還是懊惱這麼早就叫我松手?」
「我才沒有!」
「采隻呀采隻,妳知不知道妳這樣倔強的表情非常誘人?害我一直忍不住幻想將妳這一面剝掉,我明明就看過妳熱情如火的樣子!」
他的話教向采隻臉頰發燙。胡說!她怎麼可能會有那種痴迷失態的舉動,那不可能是她,不可能是她這個「向采隻」。
「讓我吻妳。」這不是詢問,而是預告,彷佛他已經篤定她不可能伸手推開他了。
向采隻腦中警鐘大響,可是就像聿凱預料的,她發現自己身體連一點移動的力氣也沒──
柔軟的唇輕柔地覆上她,向采隻心里涌出的那股熟悉,教她不禁連腳尖都燙紅。
相對于聿凱舉止的霸氣,他的吻,倒是纏綿得驚人。沒有強迫、沒有壓力,只是一味柔柔地貼著她,輕輕摩挲,再以舌輕觸。
向采隻雙眼無力地閉上,羞怯地感覺他所給予的一切。
突然,聿凱出聲輕喚︰「采隻……」
「嗯?」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當她天真地張嘴回應,他舌尖順勢滑入。
實在不明白一個溫柔的吻,怎麼可能在一瞬間變得那麼濃烈、熱情得像會燙傷人。向采隻感官不由自主被挑起,隨著他的索求配合移動。
但是還不夠!
聿凱突然移開唇瓣,霸氣地要求︰「吻我。」
她睜開迷蒙大眼,一下還沒從他的要求回過神來。咦?她不是已經在吻了嗎?
「不夠,我要妳投入。」聿凱說完,唇再度覆上,舌尖一下挑中他覬覦已久的目標。
他竟然要她回應!向采隻臉蛋驀地脹紅。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照他的話做!只是這念頭僅在她腦中停留一秒,隨即就像青空中的薄霧,瞬間被太隱蒸發不見。
向采隻怯怯地伸出女敕舌,才剛滑出唇間,聿凱便像饑渴已久的饕客,將之奪取,順勢吸入他唇中。向采隻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從來就不知道,也無從想象,不過一個動作,竟能做得如此咸濕誘人,他嘗起來有女乃油與蛋的香味……
這念頭一從她腦中閃過,她臉頰再度發燙,無疑是想起了他先前說過的話。
一陣怪異騷動直下腿間,向采隻發出雖耐的嬌喘,若不是坐在椅子上,她鐵定會軟癱在聿凱的西裝褲下,顏面盡失。
只是情火正熱,這時候誰在乎什麼顏不顏面!
「好甜,我可愛的小東西……」熱燙的唇瓣離開她唇,聿凱一邊呢喃,手指一路滑撫下她身上黑制服領口,罩住裹在白色圍裙底下的小巧胸脯。
向采隻低吟一聲。
「我還記得這里的觸感……」大掌隨著他醇厚的低語,一邊緩慢動作。
向采隻小臉醺紅,偎在他肩側無助地感覺他手指的蠕動。
好邪惡的感覺!
她不由自主地扭動腰肢,一陣陣莫名的快意席卷全身,腦子里呼喝著要她抗拒,可是她的心卻細細呢喃地說著還要,還想多感覺一點……
「你……」當想開口求他別再折騰她,向采隻才驀地發現不知道該怎麼喚他。「Sir……」
「叫我凱。」他解開她衣服上的扣瓣,挺直的鼻梁一邊摩挲果里的胸脯,一邊低語。
向采隻無力地抓搔著他頭發,直到此刻她才突然發現他頭發多厚多軟,就像上好的綢緞……
「想要我嗎?」
不知何時,向采隻已被聿凱移坐到他腿上去,向采隻驚訝地發現他手指早已滑進她裙襬里邊。
不行!她輕輕扭動臀部,但卻只換來聿凱一陣深呼吸。
「難道學校老師沒教過妳,不能隨便在男人身上扭動嗎?」
老、老師哪會教這種事!向采隻心中羞又惱地想。
「不過我喜歡。」聿凱邪氣一笑。
「不要……」她驀地驚覺,急忙夾緊雙腿。
聿凱伸手輕撫她臉頰一會兒。「我說過,我不會勉強妳。」
不待她反應,聿凱突然從位子上站起,凸起的胯間教向采隻看得臉紅,而他卻恍無知覺似的,一臉平靜地扣上敞開的西裝外套。
「晚餐妳自己用吧,我會再來看妳。」投予她深深的一瞥,然後聿凱轉身離開。
啊?!感覺彷佛一個眨眼,他俊逸的身軀便從屋子里消失,只留下被撩亂的她,呆呆地瞪著關起的門扉發愣。